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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离歌再次看向周遭的繁花，皇后亦是。离歌先开口，道：“娘娘今日在清莲宫之举，当真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的风范。”在所有对立或中立的女眷面前，只有她，是实实在在，暗暗的助了自己一把。
不然以今日这番情形，没有她对太医的一句话，恐怕她想要完完整整的从清莲宫走出来，恐怕不是易事。
莫晴抬眼，看向离歌的眼中再也不是淡淡，她笑，离歌也跟着笑。“本宫不过是在遵守自己的承诺，算不得什么。”这一次，离歌倒真是有些不解了。
只见她上前两步，右手抚上一株全白的兰花，背对着莫晴道：“这朵花臣妾以前也曾见过，如今虽看似与之间所见相同，可实际上，种植在不同的地方，没有了相同的养料，便是宫人再怎么用心呵护，也不会是一模一样的了。”
今日的青离歌，和当初与莫晴订立约定的青离歌，已经全然不是一人。她竟然还在遵守一份脆弱不堪的承诺，离歌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莫晴也走上前来，右手同样抚上一株兰花，淡淡的，却又不容置疑的回话道：“本宫爱花，爱的便是它，不论它今日与昨日的外形、貌态有何不同，它还是本宫所钟爱的花色。”
离歌轻触着兰花的手一顿，眼中的笑意陡然加深。“可娘娘怎么知道，这生长在此处的花儿，仍能给娘娘带来所期盼的美丽，娘娘就不怕看走了眼吗？”
“王妃方才不是说了吗，本宫可有一双慧眼。”噗嗤一声笑，离歌一下子没有忍住。向来清冷的莫晴，眼中的笑意同样再也止不住。
她是在说，她所订立的盟约是与她，青离歌，至于她是不是青氏的女儿，都不会改变她的初衷。她莫晴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她离歌。
这才是莫晴，一辈子都活的清楚明白的莫晴，她能以庶出的身份，坐到这个位子，做到让所有人信服，当真不是凭运气。能遇上这样一个盟友，甚至是同行的朋友，真真是离歌之幸。
此时她已是眉眼俱笑，转过身来时，眼中却是坚定不移，“娘娘放心，臣妾与娘娘同样相信，这株花儿不管生长在什么样的地方，它都一定会记得娘娘的情谊，也绝不会辜负娘娘的厚爱！”
“好！”沉声稳稳，一个字，却足够离歌放心。花间的两只彩蝶开始振翅扬飞，活泼欢快，仿若将这宫墙之内的桎梏打破的无影无踪。
“皇后起驾。”太监的高传声再次响起，可这一次，离歌却再没感到烦心。她委身下拜，“恭送皇后娘娘。”
正阳宫。回到寝宫的莫晴打发走了所有人，眼中的兴奋也不再隐藏。莫说是青离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清莲宫的时候，她的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暗暗驱使着她去相助这个摄政王妃。也许真的只是女人的直觉，她就是觉得，青离歌才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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