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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庆冷冷道：“你我之间原本就水火不容，我虽然站在黑暗之中，可我守护的却是光明。”
“守护光明？你们这些伪君子！真是让人作呕！”面对刘国庆的嘲讽，保洁大叔哈哈大笑。
刘国庆面色沉静如水，可他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自从做了警察这个职业，他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如果今天注定难逃毒手，弄清楚这帮人的底细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刘国庆扭动了一下脖子，道：“既然落在你手上，算我技不如人。不过……”
保洁大叔收敛笑容，鹰鹫一般的双眼中迸发出逼人的寒光：“不过什么？”
刘国庆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软脚虾的模样说道：“老实说，我不想死！”
保洁大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放在自己鼻尖闻了闻，烟丝的香气让他格外着迷。
作为一名公安战线的老民警，刘国庆是地地道道的老烟民，亲眼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这让刘国庆有些坐立难安。
“来，抽一根！”保洁大叔点燃香烟，大方的递到刘国庆面前。
“谢谢！吸烟有害健康，我戒烟了！”
保洁大叔将手里的香烟又往前递了递，态度颇为恳切的追问道：“真不抽？”
鼻腔中充斥着烟丝的香气，刘国庆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道：“谢谢！我真戒烟了！”
保洁大叔不再客气，他将手里的香烟猛然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圈圈白色烟雾，缓缓道：“曾经，我也是文质彬彬的一个人。”
刘国庆心中一动，道：“既然你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那你就应该知道，杀了我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况且一个组织无论它有多么大的能量，终究是无法与国家机器相抗衡的，这么筒单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
保洁大叔指了指刘国庆，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屑一顾道：“你是兵，我是匪；虽然选择的道不同，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刘国庆摇了摇头，坚定地反驳道：“不一样！”
“肉体凡胎，都是一死，有何不一样？”
“京城西山有我们的陵园，而你们这些人终将被历史滚滚洪流所淹没，犹如杂草一般无人知晓！”
刘国庆的这一番说辞，保洁大叔似乎感觉不值一晒，他伸出右手小指挖了挖耳朵，道：“刘国庆，你可拉倒吧？就凭你，还想沫史留名？我旺！”
刘国庆双手被绑缚在靠椅上，他又小心翼翼的尝试活动一下双臂，力气似乎是在慢慢恢复。
也就在这个时候，刘国庆左手手腕触摸到木靠椅上有一个尖锐的凸起；凭感觉，这应该是木头斑驳之后留下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刘国庆心头一喜，他按压住情绪，义正辞严道：“我等追寻伟大领袖的脚步，干得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这等崇高理想，岂是你这帮宵小之徒可以理解的？”
保洁大叔冷冷一笑，道：“为人民服务？崇高的理想？哈哈哈哈，刘国庆啊刘国庆，这年头你居然还信这个？”
刘国庆斩钉截铁地高声回答道：“我信！”
“我旺！我看你你小小年纪倒是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迂腐，那我来问你：就你刘国庆这样，风里来雨里去，你一个月能拿几个钱？说个不好听的，我接一个任务，就能挣你一辈子的钱，你信不信？”
刘国庆坦然道：“我信！”
“信，就说明你还不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没钱，人活得连狗都不如！你他娘的还跟我讲什么为人民服务？什么崇高理想？还什么伟大领袖？”
刘国庆摇了摇头，道：“咱俩不在一个频道，多说无益！既然我难逃一死，那么我有一个要求……”
保洁大叔伸手拦住刘国庆的话头，问道：“你想知道，是谁要杀你？”
刘国庆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保洁大叔顾左右而言他道：“刘国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孔昌盛的？”
刘国庆心里咯噔了一下，调查孔昌盛这是极度机密的案件，即便在刑侦大队也没几个人知道，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刘国庆脑海之中飞速盘旋着知情者的名字。
保洁大叔见刘国庆沉思不语，他接着说道：“你放心，咱俩等价交换；你告诉我需要的信息，我就告诉你幕后主使者是谁？这笔交易，你觉得如何？”
刘国庆冷笑道：“就你也配跟我谈等价交换？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条丧失理性的疯狗而已！想从我这里套取国家机密，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保洁大叔感慨道：“想不到你还是一条硬汉！”
刘国庆冷冷道：“吓唬旁人的那一套，你省点力气吧！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叫刘国庆！”
保洁大叔道：“刘国庆，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该有的情报我早都有了。之所以这样问你，我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情报资料更加详实可靠一些罢了。”
“说的直白一些，你刘国庆的情报在我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再说了，我跟你不一样！你为人民服务，我可是为人民币服务的！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刘国庆活动了一下绑缚在椅子腿上的手腕，道：“像你这样的高手，绝对不是我们地方上横空出世的奇才，你应该来自京城，对吧？”
啪！
保洁大叔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刘国庆的脸上，面无表情道：“说！调查孔昌盛，你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一巴掌扇得刘国庆半边脸庞火辣辣的疼痛，耳朵里也嗡嗡作响：“这保洁大叔被自己激怒了，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他果真来自京城。”
保洁大叔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国庆，待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保洁大叔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这竟然是一把军刀！
不容刘国庆多想，几道寒光闪过，他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胸口、大腿，以及小腿各处的肌肉全部被锋利的刀刃划开，肌肉崩裂，鲜血淋漓。
这一切犹如电影当中的慢镜头，军刀刀锋触碰皮肤时的凉意尚未消散，紧接着神经末梢就传来肌肉撕裂的疼痛。
剧烈的疼痛，让刘国庆的身体出现了生理性的抽搐与抖动，额头密布涔涔冷汗。
眼前的惨状，保洁大叔似乎习以为常。
他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方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军刀：“刘国庆，如果你坚持不说的话，我不介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对你进行千刀万剐！”
刘国庆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脸庞的肌肉剧烈的哆嗦着，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雕、虫、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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