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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侍卫的交谈声，正在低声拦住那些意欲来看她的人。
李书瑶听着宋淮的声音，视线却久久的悬停在木窗内落下的暖阳上。
她闻见空气中淡淡的燥意，总觉得自己此刻的感受有些不真切。
然而宋淮的声音仍旧在不急不慢的传入她的耳中。
“你性子软绵，却有自己的主见，总是顾虑着很多，身份，关系，以及门当户对。”
“其实我不大在乎那些，我总想着只要你愿意嫁我，那些都不重要。”
李书瑶不敢看宋淮，闻见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似有些无奈。
“但既然你在乎，我便帮你兄长……李府若想回往日辉煌必然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不要紧，随之很是有本事，另辟新路也不是不可能。”
宋淮道：“我以为哄骗皎皎跟安茜将你拖来宋府，让你知晓九公主是假。”
“你便不会再误会什么，便能够知晓我对你好并非是……演给旁人看的。”
李书瑶还是没有说话，视线也没有敢往他身上放，心思难测。
她搭在被褥上的手忽而被人握住，而后被塞入一物，她不由得垂下眼眸。
掌心之中被塞入一块十分眼熟的玉佩，玉质玲珑，镌刻着一个“淮”字。
宋淮将玉佩放置在她的手中之中，而后迅速将手收回，没有停留太久。
青年低声道：“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太平，若是要立功勋实在是太难。”
“五年已是我计划之中最短的时日……可如今看来，却还是太久，久到让你放弃。”
“云城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他们都比不上沈国公府，也都比不上我。”
“你嫁给我，日后你与皎皎就还是一家人，我阿娘很是喜欢你，她不会欺负你。”
宋淮道：“我每年都送你簪子，可是从未见你簪过，也不知晓你是否不喜欢。”
“……亦或是是你不敢，但若是你愿意簪的话，我是很开心的。”
她靠在床榻上，听着宋淮絮絮叨叨，一个字都不敢说。
——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她是不是方才昏倒了一直都没有醒？
——怎么会莫名其妙做这样的梦？她是不是嫉妒旁人亲近宋淮，所以疯掉了？
李书瑶在心中胡思乱想之时，感受到宋淮起身，微微俯身靠近了她。
簪子被青年轻轻地插入她未佩戴任何发饰的发髻之中，闻见珠翠轻碰，声音清脆。
宋淮道：“我不逼你，但若是你选择了旁人的话，我这辈子便是不娶又何妨。”
李书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青年，喃喃道：“你……你这是威胁我……”
“是呀，我就是威胁你。”青年没有半分愧疚，温和的笑了笑。
“所以……你再想一想，我给你时间，不要选择旁人，选择我，好么？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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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跟着我，都下去歇息吧，若是有人找我，就说我睡了。”
赵之乔淡声吩咐身后的侍卫，而后推开书房的大门，仔细的将房门关上。
他取过书桌上的烛灯，又走到墙角的书架上，随手取下两本书。
架子上的书籍被取下来，露出后头干净素白的墙面，赵之乔伸手在上头一摁。
随着他的动作，一块墙砖往下摁了进去，随后旁边的墙壁缓缓地移开。
一方小小的密室门露在了赵之乔的面前。
赵之乔端着烛灯，打开密室大门，缓步沿着阶梯走向密室内。
他走得很慢，灯火照在青年面无表情的脸上，映得他的面容隐隐有些可怕。
青年转过弯，又在四方都是墙的密室内寻到了机关，重新再摁了一下。
又一道密室大门被打开，露出里头的景象——
里头铺着地铺，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头放着一盏油灯，灯光昏暗。
密室内，角落里头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来看他，无比愤怒：“你又来干什么？！”
——却是长大后的小和尚阿祝。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然眼底仍旧带着几分涉世未深的懵懂，与恨意共存。
阿祝瞪着赵之乔：“你又要来逼问我阿姐了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赵之乔没有理会阿祝，只是将烛灯放置在桌上，缓步走到另一人身侧蹲下。
那是个女子，静静地坐在地铺上头，双手都被铁链绑着，随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花娘抬起头来看他，未曾梳起的长发搭在身后，凌乱不堪。
花娘道：“你又想问什么？”她的语气是深深地疲惫，“我说了，我都不记得了。”
“皎皎的记忆真的没有被篡改过么？”赵之乔语气平静地询问她，“你再想一想。”
神情露出几分嘲讽来，花娘道：“我的确曾经篡改过她的记忆，但是她的记忆已经——”
“不是那一次，”赵之乔平静地打断她，“你被林尽染关了那么久，在这段时日之中，难道林尽染没有要求你篡改皎皎，或者宋淮，或者宋静惜这些人的记忆么？或是要求你，做些别的。”
花娘垂下眼眸，淡声道：“没有，他只是关着我，并不见我。”
“他没有通过你的异术，去改变皎皎么？”赵之乔并不介意花娘的冷淡。
闻见他的话语，花娘闭上眼睛，疲惫道：“你问过我很多遍了。”
“我的回答只有一个，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异术了。”
赵之乔不再同她说话，又看向一旁的阿祝：“你能用异术来判断她说的是否是实话么。”
阿祝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往旁边挪了挪：“你疯了。”
他的视线落在花娘身上，低声道：“你就是个疯子……她让丫鬟带我出城的时候，我就该跑的，你说阿姐在你手中，你骗我……你也是跟段壑一般，想要阿姐替你做事情，你就是个疯子。”
赵之乔不在意，淡声道：“可是我的确把你阿姐救回来了，不是么。”
“是关！”阿祝愤怒道，“是你把我们又关起来了！你同他们有什么区别！”
赵之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花娘可以将林尽染他们送回来，那你呢。”
“你能将上一世的皎皎送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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