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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川看着眼神温柔的秦怀夏，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复杂的心绪突然就稳定下来，看着摆满了桌案的口供和资料，一时间竟像是看平日那些日常消息一般。
夫妇两人一个按时间整理，一个按人物分类，不过一个时辰竟然慢慢地将许多年前的事件一点一点还原。
只是看到后面，董大川的手都有些颤抖。
虽然他早就预料到真相一定会很残忍，可他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当年，皇上以太子战败为由必死太子，可实际上又是如何。
当年，明明是曹珂卿那个老贼在军中安插细作，做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影响前太子的指令，每次战败，曹珂卿都让细作散播流言，如果不是前太子在军中的威信不容置疑，恐怕早就军心涣散。
当年一次又一次艰难的胜仗，一次又一次以少战多的胜利，一点没有减轻皇上对太子的怀疑，反而让他越发忌惮！
看完眼前所有的一切，董大川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经的那一幕。
都说前太子年轻有为，都说天朝交给太子不用担心了，可谁能想到这一切犯了皇上的大忌呢！
没有一个老皇帝会允许在自己如日中天的时候，名望与他并肩的，无论是谁，坐稳江山的都只能是一个人。
太子一心向善，无形之中不知积攒了多少百姓民心，董大川想到当年救自己的那个善良的太子，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就是因为这份善念才让那样一个人得到那样一个下场！
太子被废，皇后因为太子的事自裁，而太子妃正巧那几日临产，妇人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太子妃刚刚闯过这一一关，就伤心过度血崩而死，这一家的惨烈下场到底是为谁，为何？
想起这一切，董大川的心里十分难受，他又气又怒，恨不得当即就去曹丞相把那个奸臣拎出来凌迟处死！可他现在不能，他手里的证据不过是一些粮草记录或是不起眼的人的口供，这些曹丞相完全可以说他作伪证，还不足以绊倒曹丞相的一切。
他还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这时，秦怀夏不知道看了什么，突然震惊地站起身，还碰翻了手边的一盏茶水。
董大川正在用纸币写着弹劾曹丞相的奏章，手下的纸张就突然被这些茶水弄湿了，只能抬头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夫人。
“曹丞相确实不配称人，不过夫人也不必如此惊慌，为夫早晚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董大川，你，你最好看一下这个。”
秦怀夏一脸莫名，她僵硬着手用帕子把桌上的茶水擦干净，手里死死攥着一份口供。
一向镇定地董大川被秦怀夏的态度吓到了，难道还有什么比曹丞相私通外敌，设计陷害太子更可恶的事情？
董大川心里想着，许是这里面的口供过于血腥，夫人只是见过商户直接的小打小闹，可能对生命的脆弱还不太了解，所以这次看着那么多无辜之人丧命才那么震惊、难受？
为了安慰自家夫人，董大川特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随意了一番，可看完那份口供，他脸色彻底变了。
“嘭！”
董大川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手将辛辛苦苦整理好的证据和口供连带着桌子直接掀翻在地。
“他还是人吗！”
原来，之前的董大川看到的证据都是跟曹丞相有关，只不过是许许多多的人受曹丞相蛊惑和利用，才坐下那些不利前太子的事情。
可秦怀夏给他的那份口供，却清清楚楚记录着曹丞相安插细作竟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当年，原来竟然是曹丞相不满前太子要开外贸的政策，于是便向皇上进谗言，而皇上竟然不相信自己亲生儿子，在对外御敌这么重要的关头，还让曹丞相安插细作在军队！
而就是因为军队里的一些将士对前太子有些许言语上的称赞，就被曹丞相抓到了把柄一封一封不敬的弹劾就这样落在了皇上眼前！
董大川实在不敢相信，可这就是事实，是皇上给了曹丞相机会，让他陷害前太子，如果不是皇上的默许，如果不是这种态度给了曹丞相暗示，他又有多少胆子敢把主意打到前太子身上！
董大川只是可笑之前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这一点，他竟然一直认为皇上只是受了蒙蔽！
“怪不得你脸色那么差，我竟然还在心里笑你见识少，可现在看来，是我太小看我们这个皇上了，他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皇权！”
在董大川暴怒的声音里，秦怀夏却听到了一种绝望和神伤，他一定很难过。
“这件事既然跟皇上有关，你这封安插细作干涉军务的奏章还是不要交上去了，正好被我一杯茶水毁了，这件事还是告知平西王，我们好好商议下一步要怎么做。”
“你说什么？”
“皇上不会的，虎毒不食子，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平南王一遍摇头，一遍说道。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平南王心里的天平却已经倾斜了，想着帝王家那些腌臜的事情，他知道，虎毒不食子只不过是一句玩笑。
“皇上派给曹丞相的人已经没了，但是口供上说有一个人一直隐姓瞒名躲在乡下，或许我们可以从他口中知道皇上到底参与了多少。”
看着平西王心痛非常的样子，董大川也十分不忍，但他还是希望事情能有转机，毕竟如果这些真的是皇上授意，那他们一直以来希望可以还原真相，希望可以给前太子平反的事就将是一个笑话。
在种种考量之下，虽然董大川已经有证据可以告发曹丞相，但他还是按捺住了激动地心情，而是继续去找那个最关键的人证。
可曹丞相却有点不知死活地想要快点找死。
曹丞相府。
曹丞相对管家说：“如今我们已经有证据可以绊倒太子，但皇上说不定还会立别人，而且如果太子狗急跳墙，很可能把事情做绝让皇家无人可继承皇位，毕竟这位太子和前头那个太子不太一样就，这位干掉兄弟可一点不手软，我们还是给六皇子多加一些筹码才行。”
“我让你找的人找得怎么样了？”
“丞相您放心吧，已经找好了，就在书房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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