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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首歌呗？你们说呢？”陈彻转头，用目光怂恿众人。
联大队员们都看着简易的脸色，发现她没有生气，他们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能是说唱就唱的？我当年可是上台演出过的，你们不买票能行么？”简易心情好，也难得的和众人说笑起来。
“切！吹起来了~”队员们一起起哄。
看他们硬要让简易唱歌，怕她不高兴，乔牧赶紧站起来替她解围：“你们别起哄，还是我来吧！”
“那不行！我答应的事儿，我担着！”简易却拒绝了他。
看她答应，陈彻赶紧跑过去把话筒拿过来递给简易，他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够哥们！”
简易笑着接过话筒。
冷靖已经站到了点歌台处，给简易选歌。
“哎，等等，”陈彻突然叫住他，他挤了挤眼睛：“让领队和队长先合唱一首！”
闻言，乔牧抬起头，有些期待地望着简易，而简易却避开他的目光，走到一边。
“你们少起哄！怎么还买一送一呢？”
大家都笑起来，乔牧见她拒绝，眼神微微有些黯然。
就在这时候，冷靖选好的歌也响了起来，欢快的乐声从音响里传出来，简易轻轻摇摆着身体，跟着音乐声一起开口。
“蓝蓝的天空……”
——
外面。
隔着门依旧能听到包间里传来的声音，队员们的合唱声伴随着阵阵音乐声响起，听得外面的人心情复杂。
尹国威和张乐乐坐在桌前，张乐乐没心没肺地不停吃菜，而尹国威心中却满不是滋味。
嘴里的美食仿佛失去了滋味，他突然撂下了筷子。
“怎么了？”张乐乐咽下嘴里一片牛肚，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
尹国威没接话，他站起身，直接招呼服务员：“服务员，买单。”
——
包间里，众人还聚在一起边吃喝边合唱。
简易和大家坐在一起，一边拿着话筒跟着唱歌，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乔牧看着她，也跟着一起唱。
沙发上，冷靖和赵大龙凑在一起，两个人共用一个话筒，有些地方唱不上去，两人拼命飚得脸都红了。
就连刚才还闷闷不乐的沈冰冰都高兴地加入了进去，独自霸占了一个话筒。
陈彻坐在椅子上端着饮料小口喝着，他的视线从一张张激动的脸上划过，脸上浮起真心的微笑。
这样真好……
————
天空阴云密布，风中隐隐透着雨水的气息。
江城监狱。
大门缓缓打开，一道有些颓废的身影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面容布满皱纹，身上穿着简单的衣物，手里还拎着一个破旧的旅行包。
没有人等在外面，陈建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监狱门，然后转过身，微微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老城区，一间卫生条件不怎么好的小餐馆。
还有着油渍的塑料桌上摆着一碟小菜一碟花生米，两碗米饭，旁边各放着一个有半杯酒的玻璃杯，中间还有一瓶啤酒。
陈建昆坐在塑料凳子上，面前放着一碗面，他对面，一个脸色微黑的男人坐着，举起手里的啤酒杯。
“给老陈接风洗尘，走一个！”
看着麻友举杯，陈建昆也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和他碰在一起。
“来！”
一口干掉杯中的酒，他喘了口气，觉得自己心底的郁气发泄出一部分。
麻友问：“回家看过了吗？”
陈建昆摇摇头：“还没，家里人还不知道。”
“老太太把房子卖了，现在摆了个小面摊，估计钱都还得差不多了。”麻友用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花生米，边吃边说。
陈建昆没说话，他点点头，嚼着花生米。
麻友又问：“以后什么打算？”
陈建昆淡淡道：“先找个工作吧，到这岁数了，谁知道能干什么。”
麻友笑了，他侧头，刚好看到窗外提着餐盒忙碌上车的外卖小哥，他抬抬下巴示意陈建昆。
“要不你也去送外卖？”
陈建昆顺着麻友的目光望向外卖小哥。
他已经骑上电动车开走了，那蓝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会骑电动车就行，每个月不少赚呢！”麻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能行么？”陈建昆皱眉。
麻友笑了起来：“随口一说。”
他端起酒杯，往前一伸：“来，喝！”
陈建昆举杯和他碰在一起，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麻友的话，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还在等待的其他外卖小哥。
————
小面摊上，白发老人正站在小面摊前煮面。
李姨坐在小面摊旁的凳子上，陪着奶奶聊天。
“要我说，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她看着老人熟练的动作，劝说道。
“不辛苦，”奶奶笑了笑，说，“陈彻一到晚上就打视频过来催我收摊，每天只让卖六十碗面。”
她把锅里煮好的面捞出来，加上香喷喷的调料。
李姨见劝说不管用，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她起身接过去，想要帮奶奶端给客人。
“这死孩子，孝顺是真孝顺——”
话还没说完，她端面的动作就突然顿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她的神色微微惊讶。
奶奶见她停住，就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结果也霎时顿住。
陈建昆拎着包，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他的神色透着沧桑，整个人看上去都苍老了不少。
“……妈。”他嘴唇动了动，轻声开口。
看着面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奶奶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
陈家出租屋里。
陈建昆站在狭小的客厅里，打量着这间房子。
虽然和之前的屋子面积差不多，但这里的摆设明显少了很多，而且有些家具看起来更陈旧了。
看得出来，这些年祖孙两人过得并不好。
奶奶从房间里抱出来一条褥子，放在小小的沙发上，她忙活着帮他铺上，却始终背对着陈建昆。
陈建昆沉默着，接过奶奶手中的被褥，自己开始整理。
奶奶直起身，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陈建昆自己铺好了铺盖，他转身望着奶奶：“妈，早点休息吧。”
老人的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她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我明天，想去看看，找找工作。”她没说话，陈建昆却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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