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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作品: 不羁 |作者:幸闻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4-1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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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北正在班上坐着,但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脸一转,就看到那个叫杜辉的小平头在往自己身上打量,表情好像有谁欠了他八百万。

俩人中间隔着应行的课桌。

“看什么看?”许亦北转一下手里的笔,冷淡地问:“没看过帅哥?”

“我操?”杜辉脸更臭了,刚想喷一句“你他妈就是个小白脸”,上课铃响了,樊文德背着双手从前门进了教室,他这句话就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还有个人跟在樊文德后面进了教室,不是应行是谁,懒懒散散地敞着校服,一路走到后排。

许亦北看他一眼,觉得他这几步跟走在T台上似的,全班的人坐着只看他一个了。

但是班上同学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好像这场面早见识过八百回,倒是有几个前排的女生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头都往后转了半圈儿。

许亦北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种人物绝对是办公室里的常客,能不看习惯了么?

后背忽然被什么划拉了一下,他拿手一摸,没够到,往后看,应行刚从他后面过去,绕到他左边坐了下来,校服上的拉链还在晃。

可能是察觉到了注视,应行朝他身上看一眼,看到他手按在自己白生生的脖子上,眼神直直地看过来,突然就想到了被撩了毛的小猫小狗,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拉链:“怎么?”

“你这拉链不能拉起来?”许亦北小声问,口气不算好。

“不能,”他也压着声儿:“热。”说到这儿反应过来了,又看他一眼,“勾到你了?”

许亦北手拿下来,竖两根手指,口气更不好:“两次了。”

应行笑了:“你还数啊?”

“……”

“安静!”樊文德朝后排瞧,板着张脸很严肃:“上课了没听到?”

许亦北憋一口气,干脆拖一下凳子,坐远点儿。

应行带着笑,把脸转过去了。

樊文德敲敲课桌:“下了课杜辉到我这儿来!”

杜辉发出声咕哝,许亦北听见他在那儿低声吐槽:“老樊肯定又把你叫去训话了,这就轮到我了。”

没听见应行回他话。

“别吵!”樊文德又大嗓门儿吼一句,很生气:“每次都要为几个人浪费全班好几分钟!把上次测验的试卷拿出来,讲题了!”

班上“哗哗”的,大家都在翻找试卷。

许亦北没有,面前只有数学书。

他前面的男生回头看了一眼,许亦北刚想问他是什么试卷,男生又一下转回头去了。

“……”许亦北无语地看着他的后脑勺,眼光一撇,看到应行居然也拿出了试卷。

等往试卷上扫了两眼,他就明白了,真干净,这压根就没写啊,可能发下来就直接塞课桌里了。

应行随手把试卷在桌上一放,余光扫到许亦北的脸朝着这儿,掀眼看看他,又看看他面前的数学书,忽然手按着试卷一推,推到两人课桌交界。

“……”许亦北看着他。

应行手指点一下试卷,比划了个口型。

许亦北看清楚了,他比划的是:这不收钱。什么玩意儿,难道你本来还打算收钱?

应行也无所谓,就这么放着,随他看不看,仿佛刚才推试卷的人不是他。

樊文德还没注意到许亦北没试卷,在上面说:“先讲选择题……”

选择题都在应行那边的半张上呢。

许亦北服了,拖一下凳子,才挪远的距离,又挪回去了,这他妈的。

应行看到他的动作,嘴边动了动,忍了没笑,忽然觉得这人也挺有意思的,怪拽。

俩人就这么坐着,隔了至少二十公分远,谁也不挨着谁。

应行手里拿着支笔,笔帽都没摘掉,樊文德在上面讲了半天,他一笔都没往试卷上写。

许亦北更不可能动笔了,这又不是他的卷子。

直到下课,樊文德在讲台上往后看,可算发现许亦北没试卷了:“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回头让班长给你领一套试卷来。”说完瞅瞅应行,像在看他是不是真好心似的,那眼神好像又在说“你别霍霍人家啊”。

许亦北说:“知道了。”

应行把试卷抽回来,塞进桌肚子里,一副“别看我,没我什么事儿”的架势。

“杜辉,过来!”樊文德背着手走了。

“唉,妈的……”杜辉骂骂咧咧站起来,跟了过去。

上午的课过得快,小平头杜辉被连续训了两个课间十分钟,就在他进教室、出教室的过程里过去了。

到了下午,为了准备抽考,又是连着两节自习,时间嗖嗖的,比上午过得还快。

许亦北挺认真地履行着他妈交代的任务,很斯文,除了中午吃饭出去了一下,也就上厕所出过教室,其他时候都回班上待着,就等放学了,瞥一眼旁边,应行从自习课开始就低着头在摆弄手机,头都很少抬。

也不是他想看的,纯粹是离太近了,想不看都不行。

放学铃响了,太好了,这一天总算结束了。

许亦北拎上书包就走。

应行抬头就看见许亦北出了教室,瘦瘦高高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心想挺急啊。

杜辉从外面晃进来,一脸饱受摧残的惨相:“走了应总,妈的老樊真是个老烦,快把我烦死了,这一天最少问了我一百回知不知道自己就要上高三了,上午刚问过我,刚才碰到居然又问我。”

应行问:“那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杜辉点头:“你知道吗?”

应行说:“我知道,又不知道。”

“操,这原来是个哲学问题,我悟了。”杜辉夸张地在胸口划十字架。

应行站起来踹他一脚:“赶紧滚。”

俩人一先一后出了校门,校门右边儿的人行道上停了一排的自行车、电动车,挤的道都不通。

杜辉打头,在一辆电动车旁边停下来,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切,那小白脸在等车呢!”

应行跟在后面,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对面公交站台那儿站着许亦北。这人长得确实扎眼,老远一堆人里也能第一眼就被看见,就是站人群里也左右不靠,跟八辈子都独来独往一个人似的。

他看了两眼,说:“我还以为他会坐私家车回去呢。”

杜辉拧着电动车的锁:“啊?怎么说?”

“看着就有钱。”应行说。

“有吗?”杜辉头上都快冒出问号:“我怎么不觉得?”

应行问:“你会为了不给人低头道歉就直接甩钱吗?”

杜辉真诚答:“不会,我会给他磕头。”

“那不就结了,他会。”应行笑了声:“我还能看走眼?”

杜辉拧不动锁,跟钥匙较着劲儿,狠狠说:“操,我又悟了!”

公交来了,许亦北在视线里登上车走了。

应行注视着公交远了,回头看一眼杜辉的车:“别他妈悟了,你还能不能走了?”

杜辉始终拧不开锁,把钥匙往地上一扔:“妈的,又得修了。”

应行掏出车钥匙,去开旁边一辆黑色电动车:“杜辉,我得劝劝你。”

“劝啥?”

“你他妈要钱的时候能别总踹自己的车么?”

杜辉脸都绿了:“我那不是为了吓唬江航那小子吗?你看我那一脚下去,他是不是吓得立马就把钱给我了?”

应行“嗯”一声:“然后你就被你嘴里的‘小白脸’给摁跪下了,还问我喊救命。”

“操哦,他真的就是个小白脸!”杜辉不服气地喊:“要不是他偷袭我,就凭他那柔弱样,还能制得住我?”

应行没接他话,推着电动车出来,跨上去,准备走了。

杜辉赶紧说:“你带带我啊。”

“带不了,我今天着急回去,下次吧。”话都没说完,应行钥匙一拧,直接从路牙冲了下去,电动车骑得跟摩托似的,飙得飞快,往刚才公交开走的反方向走了。

往反方向走离闹市区近,很多街道都挺有年头了。

应行骑了二十分钟,拐过一个三岔路口,在路边一家修手表的铺子外头停下来,锁了车,拉开铺子的玻璃拉门进去,没看见人,喊一声:“舅舅。”

没人答应他,他又喊一声:“贺振国!”

“来了!”铺子后面有人走出来,眼睛上戴着修表用的寸镜,是他舅舅贺振国。

看到他,贺振国一边摘寸镜一边说:“干嘛这是,我还以为是催我交表的客人来了。”

“不这么叫你不应我。”应行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卷着的钱,放旁边桌上:“这你收着。”

“又收你的账去了?”贺振国问。

“人买我东西,肯定要收账啊。”应行出了铺子,往后走,这铺子就在小区外面,后面就是居民楼,他转个弯就上了楼。

三楼的户门关着,他站门口,掏出钥匙拨了拨,找到了开门的那把,开门进去。

贺振国跟了上来,在他后面进门,小声说:“你舅妈在屋里睡觉呢,轻点儿。”

应行没出声儿,进了门,看电视机开着,居然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拿了遥控器关了。

贺振国进了厨房,伸头出来说:“饭做好了,你回屋写作业去。”

应行说:“没作业。”

“快高三了没作业?没作业还补什么课,我改天问问樊文德。”贺振国压着嗓门儿说。

应行无奈,转头往自己屋走:“行吧,我回屋找点儿作业出来做。”

他屋就挨着主卧,进去时候开门也很小声,怕把他舅妈吵醒。

屋里床挨着窗户,另一头就是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桌,窗帘拉得严实,有点儿暗。

应行把窗帘拉开,让光透进来,走到桌前,还没坐下,先把桌上的一个笔记本电脑给摁亮了。

门被敲了两下,贺振国紧跟着走了进来。

应行看他一眼:“你这门等于没敲啊。”

“你不是我亲外甥嘛,大家都是男人,还怕我看点儿啥?”

应行说:“歪理。”

“我下次注意。”贺振国笑笑,忽然又拉脸:“哎,我来问你,你那件衣服怎么回事儿,洗完还皱成这样,是不是又在外头跟人打架了?”

“没有的事儿。”应行不记得最近跟谁动过手,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抬头问:“你说哪件啊?”

“就那件挂阳台晒的黑汗衫。”

他想起来了,那不是勒许亦北勒的么,当时许亦北应该是想挣脱的,背抵他胸口可紧,又不是什么好衣服,被那么大力气挤着,能不皱吗?

“没打架,”应行觉得那不算打架,那不是“接触”么:“实在皱就找熨斗熨一下,熨不了就扔了。”

贺振国走近,扯一下他身上校服:“你这大夏天的非穿这件?”

应行今天出门急,随手拿了这件套上就走了,回来到现在还没脱:“那怎么办,夏天的校服是短袖,老樊不让我在学校穿短袖啊。”

贺振国说:“那你也穿件薄的啊,热不热。”

他这一说,应行突然就想起许亦北让他拉拉链的样子了,有点儿好笑,手指拨拉一下领口,摸了把颈边的汗:“行吧,明天我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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