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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开车在街上转了两个多小时，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街上空荡荡的，两侧的店铺全都放下了卷帘门。
一阵风刮过，扬起满地的黄纸钱。薄雾中一枚枚纸钱似穿花蝴蝶般飞扬，萧索中透着一股森然鬼气。
最后萧然把车停在一家私人诊所门口，他没急着下车，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实话说，现在他一点底气都没有，事到临头他心里越发忐忑。
他现在身上可是压了成千上万条人命，说没有压力那都是假的。
萧然双手离开方向盘，低下头，来回摩擦着自己的脸。隔了会儿，他仰起头，长吁一口气，接着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重重摔上门。耳边响起砰的一声闷响，萧然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那家私人诊所门口无人看守，大家全都对南疆怪病患者避之不及，住在这家诊所附近的人基本都搬走了。
萧然暴力破开大门，走了进去。
就连一楼大堂里都摆满了低温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萧然随机选择了一个患者，毫不犹豫的打开舱盖。
一团冷蓝色的寒气溢了出来，与热空气一撞便缓缓下沉，贴着地面铺泄开来。
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大概还是个高中生，下半身穿着格子校服裙，上身穿着白衬衫，脚上穿着双方口低跟鞋。个子不高，目测也就一米五出点头，留着短发，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很可爱。
萧然后悔选择她作为试验品了。
万一失败了呢？
不过，眼下这情况，已经容不得萧然犹豫了。
仅仅过去不到几秒钟，覆盖在她皮肤上的霜冻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这说明什么？她的体温正在不断升高。
萧然收敛心神，弯下腰将她从低温舱里抱出来，快步走出这家诊所，最后将她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地上。
没等萧然喘口气，那小女孩身上突然传出嗤嗤声，大片大片的水蒸气氤氲而起，这场面就像是铁匠冷不丁把一块烧红的铁浸在冷水里。
萧然赶忙将眼前的水蒸气扫到一边，他愕然发现那小女孩无意识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脸上露出极端痛苦的神情。
情急之下，萧然直接把双手按在那小女孩身上。
几乎像呼吸那样自然，那个羊皮卷就出现在他面前。
萧然抬起头来，下一秒，那卷羊皮纸迅速展开。
与此同时，萧然掌心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那股吸力将那小女孩的身体全部包裹起来，那小女孩舒展开四肢，在这股吸力的牵引下挺起胸口，好似下一秒就会有一头小兽破开她的胸膛跳出来。
萧然沉下心来，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投注到她身上。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小女孩的胸口好似烧熔了铁水，爆发出一团狞亮无比的火光。
毫无征兆可言，一团烈焰从她胸口喷薄而出，紧接着就如鲸吸水般被那羊皮卷吸走。
一瞬间，风平浪静。
萧然怔怔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得他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直到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才拉回思绪。
那小女孩醒了，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满脸羞愤。
任谁醒来第一眼就发现发现有个男人双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也会是她这个反应。
“你是谁？为什么摸我？我可报警了！”那小女孩连连后退，可见她被萧然吓了个不轻，说话都带着哭腔。
这小东西手劲儿可真大，萧然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感觉好点了没？”
“啊？”那小女孩被他给问懵了。
萧然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那小女孩这才怯生生的点点头。
萧然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瞧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个法子可行。
萧然也就放心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迈开步子，朝着他开来的那辆吉普车走去。
“是你救得我？”
“谢我的话就不用说了。”萧然拉开车门，那小女孩赶忙追上来，萧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你能不能送我回家？”那个小女孩急切的说道，窘迫又期待。
真是麻烦。
萧然钻进车里，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
那小女孩失落的低下头，侧身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拿手搓着裙角。风撩起她的发梢，萧然无意中瞥了她一眼，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还是稍她一程吧。
他降下车窗，轻声道：“上车。”
那小女孩愣了片刻，接着她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她怕萧然等得不耐烦，于是加快脚步。萧然看着她如小鹿般从车头前跑过去，绕到副驾那边拉开车门。
那小女孩上了车，轻轻关上车门。
“你家在哪儿？”萧然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扭动车钥匙打着火，发动机带动整辆车嗡嗡震颤。
那小女孩系安全带的动作因为这个最寻常不过的问题而变得滞涩下来。
“鸢飞路那边有家超市，你把我放在那边就行。”说完她系上安全带，低下头，眼帘低垂，似乎是想起什么伤心事。
萧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张了张嘴，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
他默默设置好导航，然后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鸢飞路驶去。
一路无话，到了地方，萧然把她放下来。
那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向萧然深深鞠了一躬，萧然待在车里冲她摆摆手，目送着那小女孩走了进去。
说是超市，其实店面并不大，说是便利店更合适。
此间事一了，萧然正准备把脚离开刹车，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尖叫声。他想都没想就拉起手刹，推门下车，几个箭步冲进那家超市。
萧然站在门口，打眼一扫，惊愕的发现这里面还住着几个流浪汉。
那个小女孩杵在角落里，象征性的举着个扫把当武器，脸上写满了慌乱。
那几个流浪汉懒洋洋瞥了他们一眼，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怎么回事？”萧然话音刚落，那小女孩放下扫把，扑到萧然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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