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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成什么了？”幼娘抱着小婉凑上前。
朱游居然没搭理，转身拿着锄头去院子里挖坑。
幼娘吃了个冷脸，心里居然有了些酸涩，偷偷地撅着小嘴有些不开心。
但随即又对自己的心思大为意外，这种滋味从未有过，到底是怎么了？
夜幕降临，一个一米深的圆桌大小的坑洞挖了出来。
朱游将刚刚烧制的生石灰倒了进去，然后将坑洞填满水。
做完这一切，朱游长长舒了一口气，招呼幼娘回屋睡觉。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幼娘惊奇地发现昨儿坑洞里的石头全部变成了石头渣滓。
朱游继续自己的试验。
取得熟石灰没有遇到问题。
灶台下面的草木灰很多，按照一定比例与水混合得到碱液。
再与熟石灰混合搅拌，静置之后取上层强碱清液。
最后一步，加入大豆油……
又忙活了一早上，看到最终成果，朱游有些懵。
“怎么回事？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最后得到的液体倒是有了肥皂的质地和气味，但却不能凝固，一直是粘稠的状态。
折腾半天，又是废了一锅材料。
朱游暗自感叹，这没有系统的穿越真难，一块肥皂都这么难搞吗？
果然小说里面都是骗人的！
都到最后一步了，朱游当然不会轻言放弃。
又一番思量，猜想应该是少了动物油脂。
于是朱游又让幼娘外出，用大豆油去换各家各户的猪膘油。
这年头的猪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经过阉割的肉猪腥味很重，猪肉的腥气来源于汗腺，汗腺藏在油脂之中。
猪油大多是跟劣质的大豆油混合用于油灯。
会比蜡烛更节省。
相比之下，大豆油好歹能吃，猪油是真的没法下口。
一斤大豆油换两斤猪油，全村也都抢着兑换。
搞来了猪油，第三天的下午，第一锅肥皂终于制成！
令朱游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用植物油和动物油混合的方法，制作出来的肥皂有香皂的质地相对柔软。日后只要稍加改进，设法除掉猪油自带的腥臭味，加入一些花瓣香精什么的，直接就成了香皂。
……
第四天村外小溪。
幼娘端着一大盆换洗衣物到了一群婶子中间。
上河村的婶婶们都在这个时候在溪边洗衣裳。
村里的妇人虽有勾心斗角，但总归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相互间都有交流。
见了幼娘，大家都跟幼娘打招呼。
“幼娘好些天没来洗衣裳了，你家朱游成天捣鼓些什么？搞得院子里乌烟瘴气的。”
幼娘笑着说：“当家的心疼幼娘，废了大力气搞出来个什么肥皂，听说能把衣裳洗得更干净。今儿特意过来试试。”
“啥玩意儿？肥皂？谁听说过没？”
“没……没有。”
一群婶子都是摇头。
幼娘又说：“听当家的说，城里面的大户人家都用它，金贵得很。”
“嗨，朱游那张嘴可信不得，整个上河村，谁不知道他那德行，也只有幼娘你糊涂。”
幼娘不说了，蹲在河边洗衣裳。
婶婶们说是不信，但真瞧见幼娘拿出一块肥皂来，却也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幼娘还真是头一次使这玩意儿，不知道效果如何。
抹了肥皂，三两下搓揉，也不用木棒敲打，放在溪水里面一冲。
粘着泥浆的衣裳焕然一新，放在阳光下都能透光。
“当家的说得果然没错，用这肥皂，洗衣裳轻松多了。”幼娘满脸欣喜。
婶婶们亲眼瞧见，不见幼娘怎么使劲儿，一件衣裳就洗得干干净净。
“诶？还真神了！”
几个婶婶相互看着，好奇地凑了上来。
“小幼娘，你快再洗一件让我们瞧瞧。”
幼娘又取了一件衣裳出来，在领口、袖口、一些容易沾污的边边角角涂抹一阵，搓出一堆泡沫，用水一冲。
这回幼娘洗的更用力，老旧的衣裳瞬间变得跟新的一般，很多残留多年的老垢都没了，惊得婶婶们瞪大了眼睛。
“快给咱们瞧瞧，这肥皂到底如是什么玩意儿？”
肥皂被婶婶们抢了，大家都争相尝试，立即就被肥皂的神奇所折服。
妇人们洗衣裳是个大难题，没有清洁剂，只有皂角，费时费力。
有了肥皂，大大减轻了洗衣的负担，还能洗的更干净，可谓是妇女之友。
尝试之后，婶婶们爱不释手，围着幼娘问：“幼娘，你家还有这肥皂不？”
“是啊，这玩意如此神奇，我们也要用呢。”
幼娘点头：“有倒是有，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当家的说则是要卖钱的，以后咱家都靠着它做营生呢。”
“卖钱就卖钱，多少钱一块？婶婶还舍不得几个铜钱不成？”
“五十文一块。”
“五十文！”婶婶惊呆了，“你这不是为难婶婶吗？谁家拿得出这么多钱啊？”
“就是，你家朱游根本就不靠谱，五十文怎么不去抢，卖个三五文就可以了。”
幼娘摇摇头：“当家的说了，这肥皂本就不是一般人家用的，只有疼媳妇儿的人家才舍得用。其实也不贵的，一块肥皂，婶婶们可以用一个月，算下来一天只用不到两文钱，一天两文钱，能给各位婶婶省下半个时辰的时间，读书人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就是金钱。还有洗衣裳也不那么累人。”
婶婶们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一寸光阴一寸金都来了。
“幼娘，你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可不像以前的你，该不会是你家朱游教你说的吧？”
幼娘脸蛋儿一红，低下了头。
如今这幼娘身上没伤，皮肤水灵，娇羞的时候风情万种，以前何曾见过？
婶婶们看在眼里，心中嫉妒，以前最苦命的幼娘如今连肥皂都用上了，她们岂能落后？
更何况这还是疼媳妇儿的人家才用得上的。
她们要是不用，岂不是说她们管不住自家男人？
“五十文就五十文！”一个婶婶站了出来，言语之中尽显阔气。
另一个婶婶试探着问：“不跟你当家的商量？五十文可不是小数目。”
“商量个屁，老娘还镇不住他？”
大家都在一起洗衣裳，这家用了肥皂，别家的用不上，看着多没面子？
几个婶婶一合计，说道：“走，到你家买肥皂去。”
幼娘欢喜一笑：“不用这么麻烦！”
说完，朝着小溪对岸喊了一声：“小婉，有生意了。”
村口处，屁大点儿的丫头背着个小背篓蹦蹦跳跳走了过来，小背篓里面规规整整地放着十几块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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