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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就在渊男生与高任武窃窃私语的当口,唐军营地中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紧接着满军营中一阵纷乱的轰然声骤然而起,一队队衣甲鲜亮的唐军官兵从军营各处冲了出来,在营门口两侧列成了整齐的队伍,肃杀之气陡然腾起,惊得渊、高二人好一阵子惶恐不安,正自面面相觑之际,却见一大群身着明光铠的大将簇拥着一名身着明皇战袍的魁梧青年从营房深处行了出来,眼尖的高任武认出了那人正是当今大唐太子李贞,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暗自长出了口气,紧赶着整理了一下原本就齐整的官袍,准备接驾。
“外臣高任武(渊男生)参见太子殿下。”一见到李贞走到了近前,高任武忙拉了渊男生一把,紧赶着迎上前去,躬身行礼参见道。
“哈哈哈……”李贞爽朗地一笑,大步走将过去,伸手虚虚一扶,笑着道:“高兄客气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呵呵,去岁京师一别,到如今已近一年,兄台一切可都好?”
“好,好,多谢殿下垂询,外臣一切都好。”高任武去岁到大唐求和时曾见过李贞一面,其实也只不过是略谈了几句罢了,算不上有甚深交,此时见李贞如此客气,心头不免有些子受宠若惊的发虚,可在这等场合下,尽自有疑虑,却也只能憋着,只能是口中胡乱地客套着。
“好啊,一切顺遂便是福,来,来,来,今日孤要与兄台好生畅饮一番,顺便叙叙旧,走,进营叙话去。”李贞哈哈一笑,不容分说地挟住高任武的胳膊,便将其迎进了大营之中,那等亲热之状,看得渊男生满肚子的疑惑,可却不敢询问,只能是跟在了后头,也打算走进唐军大营,却不料边上数名校尉一闪而出,挡住了渊男生的去路,毫不客气地断喝道:“尔安敢擅闯军营,找死么?”
“某乃副使,尔等岂能如此无礼。”渊男生见状,心头直冒火,可面对着唐军那几名凶神恶煞的校尉,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是强自忍耐地出言解释道。
“殿下只请故交,干尔甚事,退后,否则死!”那几名校尉根本不听渊男生的解释,各自抽刀在手,大声呵斥道。
渊男生此番可是负着探察唐营虚实的任务来的,一见唐军不肯放行,登时便急了,可面对着明晃晃的横刀,却又不敢强闯,心急之下,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提高了声调便喊了起来:“任武,任武,小弟不得入内啊。”
高任武被李贞拉着进了营,又被一大帮子唐军将领围着,哪能筹得见身后渊男生的状况,听得呼声不对,心中不免也有些子急了,忙偷眼看了看李贞的脸色,迟疑地出言道:“殿下,某之副手尚在营外,您看……”
“唉,高兄误矣,今番孤请兄台入营,只为叙旧,不谈公事,呵呵,走,今日恰逢中秋,自当欢饮,孤与尔不醉无归!”李贞笑了笑,压根儿就没去理会高任武的挣扎,手上略加了把劲,拉着高任武便往中军大帐行了去,可怜高任武不过一文人,虽也会点武艺,可那能挣得过李贞这等神力,无奈之下,也只好被拉着向前走,至于渊男生的呼唤,也就只能当成没听见了的。
“高兄,来,喝酒,此酒名‘望春’,乃是新酿之物,孤也只得了几坛,若非高兄前来,孤可是舍不得拿将出来的,来,且饮上一樽,试试口味如何?”中军大帐中,李贞高坐主位,而将高任武让到了最靠前的客位上,又下令一众大将皆作陪客,安排了近卫们奉上了美酒佳肴,笑呵呵地端起酒樽,对着高任武比了一下,笑着出言劝酒道。
北地天寒地冻,无论男女皆善饮,高任武自也不例外,同样好这一口子,往年总要设法从大唐走私些“得胜归”来熬过严冬,若是平时,听闻有好酒可饮,自是欣然不已,可此际身处唐营,面对着李贞这么个强人,高任武又哪有半点饮酒的心思,只不过李贞已开了口,面前的哪怕是毒药,高任武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喝下去,这便强笑着饮了一樽,瞬间便觉得喉头一热,猛地呼出一口热气,全身的毛孔全都舒张了开来,情不自禁地便呼道:“好,好名,好酒!”
“哈哈……”李贞一听高任武直呼好酒,心情大快,这便放声大笑了起来道:“高兄既是喜欢此酒,回头孤便送尔几坛,慢慢将饮去便是了。”
“多谢殿下厚爱。”高任武抓住李贞开心的当口,先谢了一句,而后忙不迭地接着道:“殿下,某此来是……”
“高兄,来,喝酒,有甚事来日再议,来,再满饮上一樽。”李贞压根儿就不给高任武谈正事的机会,不待高任武将话说完,立马再次端起了酒樽,笑呵呵地出言道。
喝,再喝,李贞不断地劝酒,高任武哪怕再不情愿,也就只能不断地喝着,这一喝将下来,还不到半个时辰,摆在高任武身前几子上的一坛子酒就见了底,可怜高任武虽也算是酒量过人之辈,被李贞这么一猛灌,立马就有些子吃不住劲了,虽不至于到当场趴倒在地的地步,可头晕眼花却是不免的了,趁着侍候在身后的亲卫换酒坛的当口,高任武再也憋不住了,站起了身来,对着李贞一躬身道:“殿下明鉴,外臣此来乃是奉了父王之命,前来议和,我高句丽多番冒犯天威,实有大错,殿下率军教训得是,鄙国不敢再抗天威,愿世世代代为大唐之属国,恳请殿下能给鄙国一个新生之机会,外臣以及副手渊男生皆愿为质子,请殿下恩准。”话说到此处,高任武一头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不已,竟生生将额头都给磕破了,鲜血渗将出来,糊了满脸都是。
“高兄,尔这是何苦呢,来,快快请起,说好了今日只叙旧,不谈公事,尔欲孤难堪么?”李贞面色一变,似乎极为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语带不悦地说道。
“殿下,非是外臣无礼,实是如今家国即将不保,外臣实已走投无路,恳请殿下慈悲为怀,外臣愿做牛做马以报答殿下之宏恩。”高任武此时也豁出去了,磕着头,接着哀求道。
“罢了,罢了,谁让孤与尔一见如故呢,孤实不忍见高兄为难,尔既是执意要谈此事,孤也就给尔一个面子好了,且起来叙话罢。”李贞面色变了几变,似乎极为生气,可到了末了,还是没有就此发作,反倒长叹了口气,虚虚一抬手道。
“多谢殿下垂爱,外臣愿效死以报。”高任武一听事情有门,自是一骨碌爬了起来,躬身谢道。
“尔且听好了,孤的条件很简单,只消尔父子肯将渊盖苏文这个篡国之老贼捆了送来,孤便不为己甚,不但保尔父子依旧当国,且可将贵国原先之失地归还,便是百济之地许给尔国也不是不可,尔可都听明白了么?”李贞面色一正,凝视了高任武好一阵子,这才缓缓地将条件道了出来。
“啊,这……”高任武一听是这么个条件,满腔的热情立马就跌到了冰点,可怜他父子都不过是渊盖苏文的傀儡罢了,满国军政皆操控在渊盖苏文父子手中,又岂有捆了渊盖苏文父子前来投降的可能性,可当着李贞的面,高任武又说不出个不字,一时间傻呆呆地站在那儿,都不知道该说啥才好了。
“怎么?高兄觉得很难么?”一见高任武不开口,李贞微皱起了眉头,甚是不悦地吭了一声,惊得高任武忙不迭地再次跪在了地上,口角嚅动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啥解释的话来。
“也罢,高兄如此为难,孤甚是过意不去,既如此,孤倒是还有一解决之道,只是……”李贞话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高任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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