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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佳人被拽到贴实的胸膛里,西门龙霆紧紧按住她的身子,一双红眸紧锁她:“为什么这么做?”
“……”
“景佳人,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景佳人涣散的眼凝聚,西门龙霆的声音?
“你到底要怎么虐我才甘心!”
他的手去夺她的刀片,她紧紧捏在手里不肯松……
西门龙霆的手掌直面刀刃,被划出了血。看着血珠滚出来,景佳人的心立刻抽紧的痛,紧紧捏住的手指放开,刀片跌到地上。
西门龙霆扯着景佳人胳膊往浴室外走。
床头柜里就有医药箱,这只是小伤,不需要叫医生。
西门龙霆将她安置在床上,猛地拉开柜子,找出工具……
明明是小伤,看着那伤口,他竟下不去手。
西门龙霆仿佛记起以前看到过她的手臂上有伤,只是伤口很浅了,他被愤怒冲毁了理智,从来也没有在意她的伤口从哪里来,连过问一句都没有!
有一段时间,她用创可贴或者纱布将这里包起来……
他竟也没有去观察下她的伤势。
“西门龙霆……”景佳人抬起另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下,“是你?”
她不是在冷麟天的地盘吗?
冷麟天给冷傲风注射了狼变的药水……以此做条件,让她回到他身边。
为什么西门龙霆会在这里?
男人的大掌熟练地给她消毒贴上纱布,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记。
“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跟冷麟天在一起?”
曾经的误解,从来都没寻觅到过答案。
以前是因为她对他不爱……
景佳人抿着唇,脸无情地别开:“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么?”
“……”
“西门龙霆,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这就是她以前对待他的一贯态度,这个一点也不高明的骗子。
她是个傻女人?有任何事都藏在心里,自己扛着……宁愿自虐?
“告诉我,景佳人!”西门龙霆捏住她的下颌,被她倔开。
“请放尊重,我现在是冷麟天的妻子……”景佳人跟他隔开距离,“冷麟天在哪?”
西门龙霆眼睛用力闭上,全身透着颤栗的隐忍。
这几天,她经常半夜从痛哭中惊醒,然后拿着手机在厕所里按着号码。
那是西门龙霆以前的号码,后来分手后,他弃用了。
她每晚对着空号拨打,自言自语……
在电话里,她会说,她想他,有多想……她向他道歉,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她问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不可以酗酒,不可以不睡觉……
她所有的关怀对着一通永远不会有应答的手机。
而一旦面对着他,就是如此无情的冷漠。
一切问题出在哪?
西门龙霆盯着自己的掌心,上面还沾染着她自虐割伤的血渍。
“因为我的霸道狂厉,让你认为我不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
西门龙霆的口气压抑,“我除了让你绝望,让你害怕得逃离我身边,还做过什么?”
***
景佳人呼吸不匀,别开脸,不想回答。西门龙霆用手背抚过她的脸,立即被她抗拒地打开……
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都是“西门龙霆,你滚开,我不爱你,也不要你”。
“佳人……”
“你走,立刻离开我的视线。”
“还记得我欠你的38个耳光?”西门龙霆的喉结上下浮动,时隔这么多年,他早应该还她。
景佳人面容冷淡:“关于你的记忆,我已经全完了……一点都不记得。”
西门龙霆沉声说:“我记得,我没忘!欠你的,我早应该还给你!”
突然是玻璃杯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高大的身影在碎玻璃上蓦然跪了下去……
一旁的佣人惊叫了起来,国王陛下这是要干嘛?
景佳人回过脸,看到他跪在碎玻璃上,整张脸立即变得煞白:“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你在伤害自己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
景佳人看着他膝盖上,尖锐的玻璃碎渣刺破了他的膝盖,有鲜血汩汩地滴下来。
“你起来……”
西门龙霆扬起手掌,啪,一记狠戾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一掌,是你在英国举目无亲,没有依靠。”
啪……
“这一掌,是你十月怀胎,剩下我西门的种!”
啪……
“这一掌,是你明明站在我面前,只换个身份我就认不出了……”
景佳人显然听不懂西门龙霆话里的意思:“你发什么疯,你给我住手!”
啪!
西门龙霆更重的一掌扇过去,英俊的脸上却是平静淡然,丝毫没有痛感一般。他麻木不仁地陈述:
“这一掌,在岛屿里对你的残酷的折磨。”
“这一掌,你因为我患的臆想症和抑郁症。”
“这一掌,你在手臂上自残……”
……
啪啪啪的掌声响着,每一掌都狠戾无情,景佳人根本阻止不了。
“别打了西门龙霆,我求你,”景佳人惊惧地叫着,“你们还站着干嘛,为什么不阻止他?”
两个佣人谁也不敢上前去阻挠,这可是国王……
西门龙霆嘴角冷勾,又一掌摔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嘴角微微肿起,裂开的部分留下来一丝鲜血。
“这一掌……”
景佳人已经抓着他的手腕,身体下床,也要朝地上跪去。
西门龙霆的手托住她的膝盖,不让她跪下来:“景佳人!你给我站好!”
“西门龙霆,我恨你……”景佳人的拳头密集地打在他的肩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个魔鬼……”
无孔不入地渗进她的生活,逼迫她,折磨她。
西门龙霆的喉头低沉,如小提琴拉破的声响:“我欠你的,都赔偿给你!”
“我不要这样的赔偿!”
西门龙霆的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黑骏的脸略肿,倒是因为深肤色的关系,看不太出来他被打了多少耳光。
“这就舍不得了?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想起他曾加诸在她身上的残忍……
“西门龙霆,你起来!”景佳人拽着他的胳膊,眼睛流泪不止。
***
“说你爱我。,……”西门龙霆狂傲地盯着她。
虽然是跪在床前,如此卑躬的姿态面对她,但他身上展露的依然是王者的气场。
景佳人长长的睫毛泛湿……这就是他自罚的目的?
“景佳人,说你爱我!”西门龙霆再次重申。
“为什么每次都要逼我说爱你。”
“说你爱我,我就停止……”
除了用逼得,景佳人的倔牛脾气根本油盐不进。
她的唇抿了抿,沾染着泪水的味道流进嘴里,极为苦涩的滋味……
还需要说吗,看着他受伤,她已经难过成这样。泪水不就是爱的证明?
根本掩藏不了……
“我爱你,”她垂着视线,盯着他的脸,“我爱你……你可以起……唔……”
西门龙霆猛地朝她扑了过来,就像狂肆的猎豹,将她压倒在床上。
他炙热的唇塞进她嘴里,不留一丝空隙地吻紧她。
鲜血混着泪水的味道,滋味很怪异……
可是景佳人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西门龙霆的唇被打破了,这个吻让他痛得不住地吸气。
景佳人按着他的肩,轻轻地用温热的舌去描绘他,治愈他,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背部,安抚着他的情绪。
直到这头猎豹的情绪渐渐安稳。
景佳人缓缓松开唇,盯着他破口的唇角:“痛吗?”
西门龙霆移到她的耳边,滚烫的气息喷着:“对不起。”
景佳人的心口紧缩……
“能不能原谅我,景佳人?”西门龙霆的声音很卑微,很祈求。
景佳人的心潮起伏,这换做以前的他,是很难做到的……
“只要你肯原谅我,叫我做什么都行。”
曾经的伤口,他感谢自己还有一次机会来治愈;
曾经的错误,他感谢自己还有一次机会来弥补!
景佳人的眼睛盯着他半晌,手指插进他的黑发中,轻轻地抚摸着:“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为什么离开我,选择冷麟天?”
“因为……”景佳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冷傲风是一个导火索的存在,她真怕……
西门龙霆坚持地说道:“不管什么原因,都没有你不爱我更来得打击。只要你爱我,任何事都不重要,你听懂了么?我不在乎!”
“即使是关于另一个男人,你也不在乎?”景佳人试探问。
西门龙霆立即有了底:“冷傲风?”
景佳人身体震栗:“原来你都知道他了?”
她一直隐瞒着冷傲风的存在!就是怕……
西门龙霆的手环上她的腰,和她一起平躺在床上:“现在可以坦诚布公了?”
“你不在乎?”景佳人复问。
“在乎什么?”
“他是我的初恋情人……”
“你爱的是我,谁没有过去?”西门龙霆挑起她的下巴,“没能参与你的过去,是我的失职!我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这真的是西门龙霆说的话么?景佳人眨了眨大眼睛。
换做以前,这个暴力的男人一定会扬言杀了冷傲风的。
“佳人,我只要知道你爱我,关是这一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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