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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五年前,西门宇还没有接任父亲的产业,那时候他的身边同样围转着很多女人。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这年夏天,西门宇带着一个叫琼儿的女孩去峨眉山游玩,途中有位黄脸道士给路人占卜,西门宇也凑了热闹。
他问道士自己与身边的女孩到底有多大缘分。
道士打量了一下西门宇和琼儿,在纸上写出一个字:无。
西门宇来了兴致,又问道士自己的寿限是多少。
道士让西门宇报出姓氏及生辰。在纸上写道:中。
“怎么解释?”西门宇问道。
道士面无表情说道:“你只有常人寿命的一半!”
西门宇大为不悦,耐住性子问道:“请问大师我是因何而死?”
道士摇了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西门宇掏出几张大钞送到道士眼前:“大师能否破灾?”
道士点了点头说道:“消灾解难是我的天职!”
西门宇将钞票放到桌上:“那你必须告诉我,我是因何而死!”
道士在纸上写出一个大大的“花”字,推到西门宇的眼下。
西门宇神色一凛,收起钞票,一巴掌打翻了道士的茶壶。
“你去死吧!”西门宇骂道,拉着琼儿气呼呼地离去。
这个老杂毛显然把他与老祖宗西门庆揉捏在一起,这种拙劣的骗术只有傻瓜才会相信!
西门宇依旧记得离去时道士眼中的神态。
那是种无奈、叹息和嘲讽的目光。
现在,西门宇终于悟到道士眼中的含义。
那是位真正的高人!
从他的身体有了对女人产生欲望的那天起,西门宇一直沉溺在“花海”里。他从没想到过死,甚至连惹过麻烦的念头都没有。
凭他的财力,凭他的势力,凭他身边有着诸多鞍前马后的手下,根本没有自己摆不平的麻烦。
现在,麻烦终于来了。
而且是要命的麻烦!
道士的预言就要在他的身上得到切实的印证!
当他看到潘玉倩的那天起,就产生了“采花”的冲动,没想到一脚踩进了地狱里。
此时的西门宇并不后悔对道士的不敬。
他懊恼的是自己已经走到了地狱的边缘却仍然没有闻到“花”的滋味!
西门宇不甘心!
即便是死也不会甘心!
几天前的惊魂抵弱了西门宇的欲望,可当夜晚来临,他的脑海里依旧是潘玉倩的影子。
如果没有那些可怕的事情,西门宇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捱得下去!
今天,西门宇摸到了王小跳的脚,重新燃起了他强烈的冲动。
就像火山的熔岩已经找到了出口,如果没有蒋二在身边,这份炽热注定会喷到王小跳的身上!
离开蒋二的房间,西门宇的欲望之火久久不能退去。
他知道自己再也捱不下去了。
死亡已经降临到每个人的头上,也许明天他就会闭上眼睛。
到那时即使自己步入天堂,也他娘的毫无意义!
晚餐时,西门宇主动要求喝酒,大厅里没有人响应。西门宇脸色凝重,端着酒杯来到武振雄面前。
“武先生,你觉得我的酒里有毒吗?”西门宇问道。
武振雄摇了摇头,接过西门宇的酒喝下。
西门宇又为武振雄斟上第二杯酒,“谢谢武先生的信任,如果看得起西门宇请喝下第二杯!”
“西门先生,这种时候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不胜酒力,再喝一杯就醉了!”
西门宇端着酒杯没有放下,另一只手为自己斟满酒,仰头喝下,接着又喝了几杯。武振雄终觉得过意不去,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西门宇发现,武振雄离开餐桌时脚步有些踉跄。
西门宇是个酒场老手,这点酒自然不在话下。他在小岛周围转了几圈,所有的酒都化成了一泡尿。
浓重的夜色给小岛蒙上了黑暗的面纱。
西门宇回到小楼,径直走到叶梅的门前,敲响了房门。
“谁呀?”罗郓在里面喝道。
“西门宇!”
“睡了!”罗郓不耐烦说道。
“我的钥匙落在房间里,请叶小姐把备用钥匙给我,明早我把它送回来!”
房门闪开一道裂缝,一个挂满钥匙的铁环丢在西门宇的脚下。
西门宇拾起那圈钥匙,嘴角微微一笑。
一切比他想像的还要顺利。
这圈钥匙能够打开小楼所有的房间,每只钥匙上都做了明显的标志。西门宇回到房间找到了潘玉倩房门的钥匙。他抚摸着那枚亮亮的东西,仿佛闻到了潘玉倩的体香。
那枚钥匙没容西门宇捂热,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西门宇赶紧将潘玉倩房门的钥匙卸下,塞进口袋里。
罗郓满脸不快地走进西门宇的房间。
“钥匙!”罗郓伸手说道。
“对不起,让你走了一趟,本来不想打扰你休息……”
罗郓已夺过钥匙,“这里面有厨房的钥匙。谁想给我玩心眼,老子就让他最先见阎王!”
罗郓离去后,西门宇反而愈发地踏实。罗郓虽然凶残,也不过是鲁莽之徒。如果罗郓能够活到最后,那么自己也有生存的可能!
他不可能与这些鲁莽之徒血肉相搏,但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脑袋斗上一场!
这天晚上,西门宇激动异常。
生存的光亮使他心胸开阔,欲望的冲动又令他飘飘欲仙。
月亮移到了天空的另一面,房间里漆黑一片。
西门宇的身下传来一阵阵的楚痛,喘息也越来越急促。他换好了轻薄的衣裤,将一条床单披在自己的头上。
西门宇摁亮打火机,来到镜子前,自己竟吓了一跳。
他的样子与幽灵别无二样。
西门宇暗暗对这副装扮欣喜。
他的“海洋之星”丢失的那天晚上,西门宇没敢正视那个窃贼的模样。
可那个窃贼愣把他吓得尿了裤子。
他相信自己的这副行头也同样能让潘玉倩酥了骨头!
西门宇离开房间后,在廊道里踱了几步,慢慢地移到潘玉倩的门前。
他拧开了门锁。
西门宇推开房门,闪身进去,回手将门锁住。
西门宇站在门口没有动。
有股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
这味道有如一股电流,让西门宇的血液顷刻间沸腾翻滚。
他感到身下有团如火的东西冉冉升起。
西门宇拼力按捺住身体的变化,深深地抽动了几下鼻子。
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喉咙。
西门宇的喉咙里响起一阵嘶哑低沉的声音:“也许你还有活的可能……但你必须接受我的洗礼……闭上你的眼睛……”
西门宇说着,迈开脚步。
西门宇的步子迈得很轻,尽力做得没有声响,可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站立不稳,咚地一下摔倒在地。
西门宇倒地的瞬间,无数颗硬物顶住了他的身体,周身剧痛难忍。
西门宇炽热的欲望被摔得一干二净,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一重创有可能使自己永远与女人失去了缘分!
那件曾经给他带来无数欢乐的东西刚好撞在了一件硬物上。
痛得他眼冒金星,有如被阉割般的难受。
西门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头脑还算清醒,一边承受着这份痛苦,一边聆听着潘玉倩的反应。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潘玉倩显然被吓得没了知觉。
可西门宇全然没了冲动。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种要命的地方!
西门宇爬了起来,像醉汉一样在原地转了一圈,不敢动弹。
在这个布满玄机的房间里每移动一步都可能让他吃尽苦头!
西门宇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他按亮了打火机。
房门就在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
西门宇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女人的嗤笑声。
西门宇愣了一下,回过头。
他的嘴巴突然张开,变成了一个圆圆的黑洞。
他看见潘玉倩正站在床上,女人的长发遮住了整个面目,一张血红的嘴唇咧成一个弧型。
潘玉倩高高地举起一根乌黑的短棍。那情形仿佛一具即将疯狂的厉鬼!
西门宇双腿颤颤,有尿意胀满小腹。他的屁股好像被毒虫蜇了一下,腾地弹出门外。
西门宇回到自己的房间,剧痛如浪潮一般席卷全身,他瘫软在床上。
然而,没容西门宇承受这份痛苦,他又从床上弹起来。
走廊里响起一阵风声,这声音有如闷雷一般,由远而近,愈来愈响。西门宇的房门咣地一下被打开了。
一股强劲的冷风吹了进来。
黑暗的走廊里响起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吼叫:“……六天后……这个岛上还有第三个人活着……所有的人都会被撕成碎片……”
吼声过后,西门宇的身下有股热流喷薄而出……
二
天空刚刚露出一缕晨光,蒋二和王小跳起床下楼。潘玉倩也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西门宇的房门紧闭,从他的门缝里飘出一股浓重的香烟味道。
武振雄听到外面的声音后,也起了床,进行洗漱。
小楼里的人都听到了夜晚魔鬼的吼叫,每个人都没了睡意。
武振雄走出小楼,潘玉倩已经走到小岛后面的山坡上,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蒋二搀着王小跳在楼前散步。
自从西门宇为王小跳按摩之后,蒋二每天用同样的方法伺候王小跳。她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
武振雄回到大厅,罗郓坐在餐桌前闷闷地吸烟。
武振雄也点燃一支烟,坐在罗郓身边。
“听到昨晚的声音了吗?”武振雄问道。
“聋子才会听不见!”罗郓说道。
“有什么想法?”
“谁死谁命短!”
“我觉得那个恶魔并没有多么可怕!”
罗郓冷笑道:“他如果要你的命,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可他并非是无懈可击!”
罗郓侧过脑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武教授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恶魔曾去过蒋二的房间。第二天晚上,岛上没有出现任何事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罗郓摇了摇头。
“因为那个恶魔被蒋二刺了一刀!”
罗郓不屑道:“如果蒋二这个疯子真有降妖伏魔的本事,老子用不着在这担惊受怕!”
“总之,恶魔也有弱点。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就有生存的可能!”
“武先生,你这是在讲笑话!恐怕还没等到魔鬼动手,你已经没了性命!”罗郓冷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罗先生!但是,我还要给你讲个寓言:有一个强大的狮子,想把森林里所有的猎物都据为己有,所以它拼命嗜杀其他的同类。后来,所有的狮子为了保全性命联起手来,反而把这只强大的狮子撕成碎片!”
“武振雄,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罗郓将嘴边的香烟含进嘴里,狠狠地嚼着。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希望所有的人都不要变成那只短命的狮子!”
罗郓盯着武振雄,半晌说道:“我很佩服武先生的眼力!但我还要告诉你,你不要看我表面凶蛮,心里却没有一点害人之心!”
“谢谢你,罗先生!”武振雄拍着罗郓的肩膀说道,“也请你相信我一次,我们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罗郓点了点头,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从昨天晚上听到恶魔的叫声之后,西门宇一直没有合眼,直到清晨他才有了睡意。一觉醒来,阳光已经照到床头。
西门宇坐起来,浑身如散了架一般,一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哦!”地叫了一声。
那种剧痛源自于他的腹下。
西门宇褪掉裤子,查看伤情,看得他目瞪口呆,面红心热。
他的命根子肿得如一根吸足养分的萝卜,比他欲火中烧时还要坚挺。
西门宇像吃了黄连,即痛苦又羞愧。他试着下了床,又疼得一屁股坐下。
这时候,蒋二在门外喊道:“西门先生,早餐时间到了!”
“知道了!”西门宇应道:“我的身体不舒服,没有胃口,谢谢你蒋二!”
蒋二离去后,西门宇的脸烧得愈发厉害。自己并非没有食欲,是肉体的痛苦让他难以支撑,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状态去见潘玉倩。
西门宇强撑着下床,把那条尿湿的褥子收起,打开房门,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他知道蒋二还会回来。
王小跳的身体有所好转后,蒋二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改变。蒋二看似癫狂,但他的良心并未泯灭。
一顿饭的功夫,蒋二和武振雄来到他的房间。
潘玉倩也跟了进来。
西门宇如卧针毡,极不自在。
“感觉怎样?”武振雄问道。
“昨晚喝多了……胃里很难受……”西门宇不自然道。
“我也从没喝过那么多的酒,躺下以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武振雄说到这又打住,“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武振雄说道。
“喝醉酒的人可能会做出失礼的事情,武先生你不介意吧?”西门宇说着,目光转向潘玉倩。
潘玉倩将头扭到了一边。
“说什么呢,西门先生,昨晚你并没有失礼的行为!”武振雄说道。
“我很惭愧,如果有冒犯诸位的地方,请原谅!”西门宇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潘玉倩。
“西门先生多虑了。”武振雄说道。
“请相信我,今后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西门宇说道。
蒋二的手放到西门宇的脑门上,“西门先生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看西门先生很正常,至少他还知道忏悔!”潘玉倩开口道。
西门宇讪讪一笑,心里轻松许多,听潘玉倩的口气,她显然原谅了自己。
小楼前面二百米的地方有一棵榕树,它距离树林同样二百米左右,刚好处于广场中心的位置。
这棵榕树颇为粗壮,树干的直径达两米,浓密的树叶散发着勃勃生机,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白天看这棵榕树就像万木丛中的一位将军,独立阵营之外,正炯炯有神地审视着自己的芸芸部下。
到了晚上,这棵树有如一具蓬头垢面的巨魔,伸展着巨大的魔掌,散发出狰狞鬼魅的气息。
榕树下有一张石桌,石桌周围排着四个石凳。
靠近树干的地方悬挂着两根绳索,有一条横木拴在绳索之间。
武振雄来到岛上的时候,这东西还是一副秋千。岛上的惊魂使人们对秋千失去了兴趣,武振雄就把秋千的木板撤去,换成了一根横木。无聊的时候他会来到横木下,当做训练的吊环,在上面翻身纵跃,锻炼自己的体魄。
武振雄离开部队以后,一直没有放弃强健身体,他的身手始终矫健如初。来到死岛之后,一起起可怕的经历让他一度忘记了锻炼,后来看到潘玉倩镇定自若的状态,武振雄惭愧不已。他重新调整心态投入锻炼中,不仅使他消磨了难捱的时光,也为岛上沉闷的气氛平添了几分生机。
几天前,武振雄在这个土制的吊环上初试身手时,曾博得岛上的人一片喝彩。
那天,武振雄将木板撤下,拴好横木,爬到树上查看绳子的紧固程度。他的双手刚搭到横木上,就一下子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武振雄接连做了十几个空翻,最后双手突然脱开横木,身体如旋风般在空中转了一圈,就要摔在地上。有人吓得尖叫一声,武振雄重新握住横木,只见他身子一挺,再次飞向空中,魁梧的身躯稳稳地倒立在横木之上。
有掌声响起,武振雄下来,岛上的人围了过来。
蒋二叫道:“好身手!”
叶梅也在一边使劲地拍着巴掌。
罗郓忌妒道:“花架子!”
武振雄笑道:“的确是花架子!与罗先生的拳脚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罗郓有些得意:“我的拳头下面,还真没遇到过几个对手!”
蒋二怪笑道:“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罗郓瞪着眼道:“我的拳头收拾你这把骨头就像砸死一只蚂蚁!”
蒋二回击道:“老子的刀下也没几个囫囵的人!”
武振雄赶紧打圆场,劝开两人。
从那天起,武振雄每天的演练成了岛上独有的风景。每当他来到榕树下,身后总能跟着一双双追随的眼睛。
这天晚上吃晚餐时,气氛异常沉闷,每个人的心里还残留着恶魔警告后的阴影。
饭后大家纷纷走出小楼。武振雄像每天一样伸展几下脚拳,来到榕树下。静静地站了一会,长吸一口气。他目不斜视,却能感到其他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武振雄双手搭在横木上,一个翻身,倒立在空中。正欲做出快速旋转的动作,忽然发现有种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身体一点点向下坠去。
武振雄抬眼望向树顶,惊得眉毛倒立,那根拴着绳子的树干从根部渐渐断裂,粗壮的树干就要砸下来。武振雄撒手落地,头上轰然一响,武振雄就地一滚,粗壮的树干砸在他的身边。
武振雄惊魂未定,头上又响起异样的声音,循声望去,冷气顿生。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从茂密的树枝叶中落下来,武振雄有如被电击般,一口气滚出数米远。
身后烟尘四起,仿佛有十几个闷雷击中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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