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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宇的眼神暗淡下去,脸上阵阵发烧。他感到羞辱难当,却没有发泄的勇气。这个该死的地方磨掉了他所有的棱角,现在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两分钟的功夫,罗郓双手摆弄着腰间的裤带回到大厅,显然他刚刚去了卫生间。罗郓拿起桌上的砂壶步入厨房,提出满满一壶水,重新端坐到桌前。
这一刻,西门宇的脑壳里砰地响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髓,西门宇的眼睛闪亮了一下。
那双僵直的眼睛紧紧地盯在罗郓手中的砂壶上……
八
叶梅将早餐摆上桌,众人也来到大厅。潘玉倩选出几样食物喂过两只鹦鹉后,大家开始用餐。
潘玉倩拿起筷子盯了门口半晌,然后起身离开了大厅。
潘玉倩离开后,蒋二和王小跳也停止了用餐。
西门宇同样停下手中的筷子。
武振雄没有来到大厅,显得非同寻常。
罗郓却不在乎,饭菜上桌时他便喝起了酒,每喝下一杯,便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得意地望着眼前的众人。
潘玉倩很快回来了,她的脸上有着少有的惶恐和紧张。
“今天早晨,有谁见过武先生吗?”潘玉倩对众人道。
没有人回答。
潘玉倩的话使西门宇有种不祥的预感,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呆在大厅里,没有看到过武振雄的影子,而罗郓得意忘形的状态俨然暗示了一些东西。
“潘小姐有没有看过其他房间?”西门宇问道。
“楼上所有能打开的房间我都去过了,包括三楼!”潘玉倩说道。
“也许武先生在外面散步!”王小跳说道。
“武先生一向是个很自律的人,这个时候他不会不回来的!”蒋二说道。
空气一时凝固了。
潘玉倩的目光转向窗外,眸子里蒙了一层清亮的泪翳。
两只鹦鹉也似乎意识到了危机,先前啁啾不止的嘴巴也没了声息。
“咣!”的一声脆响。
罗郓将酒杯重重地放到桌上。
“真是一群笨鸟!”罗郓冷笑说道:“武先生也许已见了阎王。岛上死人是常有的事,难道你们不为少了一个活着的对手而高兴吗?”
“罗郓,你怎么知道武先生离开了我们?”蒋二问道。
“这不仅仅是我的想法,我想岛上所有的人都希望别人尽快死去!”罗郓笑道。
蒋二呆了一会,沉闷的脸露出了笑意,“罗郓说的不错,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活着,这种时候已经由不得我们,因为谁也无法与恶魔抗争!”
“蒋先生的意思是武振雄被恶魔夺去了生命?”西门宇问道。
“难道还有其他的可能吗?”蒋二反问道,“在这个岛上还有谁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殆尽?”
罗郓注视着蒋二,手里转动着酒杯,蒋二的话好像给他吃了一剂迷幻药,令他无法品出味来。
不知什么时候,潘玉倩已经离开了大厅……
腾起的烟尘使武振雄睁不开眼睛,地板的震颤又令他站立不稳。
武振雄迅速移到门口,身体紧紧地顶住房门。
剧烈的轰鸣声仿佛一道道响雷在大厅里翻滚回荡。
每一声轰鸣响起,飘起的烟雾如旋风般涌入地下,在烟尘坠落的地方,地板裂开了个巨大的口子,仿佛魔鬼的巨口,正贪婪地吞食着房内的一切。
房内的血衣也似乎注入了生命,飘向空中,在尘埃中翻腾飞舞。轰鸣声仍不绝于耳,一个个黑洞洞的口子在地板上四处裂开,排山倒海般涌到武振雄的面前。
武振雄好像站在舢板上,身体如打摆子一般摇晃不已,眼瞅着一道道裂缝涌到脚下,他扔掉手中的火把,纵身跳起来,迅速展开四肢,撑住门口两边的墙壁,仿佛壁虎一般悬在空中。
火把将地板上的血衣点燃,留下最后一道辉煌,转而被敞开的黑洞吞没。
房内漆黑如墨,轰鸣声如海浪的潮汐渐渐退去,最后仅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武振雄的呼吸渐渐急促,体内像燃起了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武振雄双脚用力,腾出一只手,掏出身上的手电筒,扫视着眼下的一切。
所有的黑洞都没有了。
地上撒满了零乱的血衣,地板上面的尘埃也不见了,有清晰的光亮浮现出来,宛如被洗过一般。
大厅的地板是用紫色的檀木铺就,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每块地板的接缝处要比相同的建筑宽出一些,那些巨大的黑洞正是从这些缝隙中开裂的。
武振雄将微型手电筒含进嘴里,光线指向地板中心的位置,一只手重新撑住墙壁,抬脚将一只鞋甩到地板上,只听轰的一声响,地板突然张开了一道口子,将鞋子吞进腹内,然后又缓缓地合上嘴巴。
武振雄喘息片刻,光线移到脚下,将另一只鞋子甩到门口的地板上。
又是一阵轰鸣,身下再次裂开个黑洞,有更多的血衣堆积在洞内,血衣的旁边撒满了碎乱的骨头,没有一块完整的骨架。
很显然,这些死去的人是被两边的墙壁活活地挤成了碎片!
洞口渐渐合拢,武振雄的身下复归于平静。
但此时武振雄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鞋子没有随之掉入洞中。
它稳稳地停落在紧挨着铁门的位置。
这个位置刚好是门口墙壁凹陷处。
武振雄一点点向地面移去。
他的一只脚试探着踩住自己的鞋子。地板上没有任何反应。
另一只脚也轻轻地落到实处。
武振雄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现在虽然他的身体落到了实处,可心里依旧虚悬着。
他知道自己即使不被黑洞吞没,也会被饥饿夺去生命……
九
潘玉倩走了以后一直没人见到她的影子,中午也没有回到小楼。大厅里只有五个人用餐,显得比往日清冷许多。
罗郓的表情没有早晨的得意,相反有种怅然若失的神态。闷闷地喝了几杯酒,看到叶梅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罗郓推开酒杯,开始用餐。
西门宇暗中注意着罗郓,眼里含着不动声色的狡黠。西门宇可以肯定,潘玉倩即使遭遇不测与罗郓也没有任何关系,从早晨到现在他始终与罗郓在一起,可他不能猜透罗郓为何会有如此状态?
从登上游船那天起,罗郓对潘玉倩已是虎视眈眈。现在还没容他尝到美人的味道,人却已经没了踪影,不仅罗郓失落,就连西门宇也颇为难受。
踏上死岛以来,他早就看出罗郓也是个情种,对叶梅言听计从,情真意切。但男人的本性终究不能脱出肉体凡胎,看到新鲜的东西,总会禁不住想入非非。
就像他西门宇!
王小跳显得心乱不已,坐到桌前不停地观望着窗外的情况,有几次走神都被蒋二挟起的食物卡在嘴里。
蒋二似乎比早晨更为镇定,午餐后他与王小跳相拥着走出小楼,在温暖的阳光下悠闲漫步。
叶梅收拾完餐具回到房间,西门宇和罗郓则留在大厅里喝茶。
西门宇今天的表现使罗郓心生疑惑,他嘴里含着那只硕大的紫砂壶嘴,咕咚咚喝了一气,沉着脸对西门宇说道:“西门先生,你是在盯我的梢吗?”
西门宇讪笑道:“我说过,看到罗先生的状态,能让我把所有的恐惧都忘记!”
罗郓眉头舒展,鼻孔里喷出一股冷气,“这话听着受用,谁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着什么东西!”
“是啊!”西门宇叹道,“罗先生的想法不错。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可凭罗先生的能力,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人来说是不是有些太防备了?”
“西门先生以为自己很弱吗?”罗郓笑道。
“罗先生以为西门宇又比岛上的女人强多少?”
罗郓开心道:“所以说我会给个你最后喘气的机会!”
“有罗先生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西门宇怅然说道。
罗郓像注射了一剂吗啡,复现出早晨的神态。他提着砂壶一口气喝尽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西门宇提起水瓶为罗郓斟水,罗郓摆了摆手。
“罗先生酒量不俗,喝水也有如此海量!”西门宇说道。
“老子这一砂壶的水,足以抵上一个暖水瓶!”罗郓道。
“难以想像罗先生身体的容量。如果是常人,早就已经往洗手间跑了很多次了!”
西门宇的话看似敷衍,心里却装着算盘,西门宇粗通医术,知道诱导的作用,他料想用不了多久,罗郓就会按照他思路走下去。
“你以为我罗先生的肚子盛不了二两油吗?”罗郓不快道。
罗郓嘴上很硬,几分钟的功夫还是印证了西门宇的判断。罗郓有些坐不住了,又强挺了几分钟后起身离开大厅。
看到罗郓消失在门口,西门宇的目光回落到桌上的砂壶上。
他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西门宇的手伸进口袋里,触摸到一团薄薄的纸袋。
他的手心淌出汗来。
他的手指暗暗打开了纸袋里的封口,眼前飘起一团模糊的雾气,罗郓翻白瞪圆的眼睛在雾气中时隐时现。
西门宇的手即将抽出口袋的那一刻,又停下了。
那团雾气变成了黑暗无边的深谷,西门宇一下子坠了下去……
叶梅手里提着一只水瓶走进大厅。
继而,罗郓摆弄着裤带回到桌前。
西门宇正了正身子,点燃了一支烟。
紧张的神经渐渐回复过来。
西门宇露出欣慰的笑意。
虽然此举没有成功,但他总算在黑暗的深谷中看到了一线光亮。
只要有这道光亮存在,他迟早都会爬出谷底……
下午,罗郓与西门宇又闲聊了一会儿,闷热的海风吹进大厅,罗郓的眼皮发涩,连连打了几个呵欠,提着砂壶回房休息去了。
西门宇也有了困意,正准备上楼,蒋二和王小跳回到小楼,看到西门宇在大厅里,两个人也折身进来。
西门宇打消了回房的念头,眼下正是联络感情的时候。罗郓已经给了他活到最后的机会,只要蒋二不把他看成眼中钉,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应对潜在的危机。
蒋二和王小跳进来后,并没有与西门宇说话,两个人坐在一张方桌前下起了五子棋。
西门宇颇有兴致地看了会,偶尔送上几句恭维话。蒋二还算客气,敷衍了几句,目光却一直落在棋盘上。
西门宇甚觉无聊,知趣地离去。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来临。
西门宇下楼,大厅里已经点起了蜡烛,蒋二和王小跳依旧坐在桌前下棋,厨房里传出厨具的声响。
西门宇来到大厅后,罗郓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走进来。
蒋二见两人进来,推开棋盘,对罗郓点了点头。
罗郓愣了一下,他很少见到蒋二有如此主动的时候。
“罗先生,有没有兴趣今天晚上喝个痛快?”蒋二说道。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种时候蒋先生怎么会想到喝酒呢?”罗郓颇有意味地说道。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先活个痛快。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难道就能改变命运吗?”蒋二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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