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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三郎……”
范闲饶有兴致地观察这眼前的俊美青年，笑道：“若我猜得不错，四顾剑前辈这次派你来，是把你送给我了吧？”
正狼吞虎咽吃东西的俊美青年闻言一噎，漂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范闲。
大概是没想到范闲会一语中的。
“师父让我跟随你，可没说……”王十三郎想要争辩，可不知该怎么说。
范闲笑眯眯地看了青年一会儿，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别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卖了……”
王十三郎：“……”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得不说单纯的人自觉比较准。
到了应该启程的时间，范闲去苦荷大师的马车处汇报了一下前方道路需要修葺，今晚只能露宿的情况。
苦荷大师表示理解，甚至还感谢了一下庆国军士。
不得不说，在范闲见过的几位大宗师里，苦荷是最有世外高人范儿的。
但范闲并不后悔当初在北齐联手肖恩阴了他一把。
这次也一样……
知会了苦荷之后，范闲让虎卫自行安排好守夜工作，就会自己马车跟他家小叔叔‘密谈’去了。
范闲：“有古怪。”
五竹：“？”
“十三郎说前面那桥不是他弄坏的……”范闲摸着下巴，企图推理。
五竹：“你怀疑是北齐人干的？”
“确切说，就是苦荷干的人……”范闲挠挠头，继续推理：“他这一路来走走停停，恐怕就是为了这个拖延时间……”
但范闲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在途中袭击皇帝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
皇帝一行早就到澹州了，就算苦荷能夜行千里，也赶不过去呀。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等待什么人的消息。”
“四顾剑？”两人异口同声。
范闲点点头，神色古怪：“这老狐狸怕是又两边下注了。”
上一世，四顾剑把王十三郎这个关门弟子送到了他这边，而他明面上的大弟子云中澜毫无所知，一直战斗在搞死小范大人的第一线。
如果不是庆帝一直捂着大宗师的马甲，这两人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小范大人暗暗吐槽了几个老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然后抱着蒙眼青年好好睡了一觉。
一夜无话。
次日午后，护卫们就修好了桥，队伍继续南下，这一路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许多。
对此，范闲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并未露出异样。
期间，王十三郎与范闲比划了一场，就老老实实换了身衣服，做了小范大人的侍卫。
老王同志顿时升起了职业危机，表现得越发殷勤了。
高达同志大约是跟老王混熟了，也加入了‘争宠’序列。
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澹州境内。
离皇帝登山搞“封禅”仪式的时间已不足三日。
范闲当即决定弃车从舟，先把苦荷送到澹州行宫再说。
大戏就要开场了，演员怎么能不及时到位呢？
由于船只紧张，苦荷大师只能屈尊跟范闲等人一船而行。
一路上都没怎么单独说话的两人终于坐在了一起。
“一路颠簸，委屈大师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小范大人摆出了营业笑容。
苦荷大师不愧是有名的苦修士，依然八风不动，表示只要按时能到达大东山参观神庙就行了。
场面话说完了，苦荷大师又是一如既往地表示要静心打坐，闲人勿扰。
这次范闲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了苦荷一个问题：“如果你接下来要做的事会导致自己丧命，你还会继续坚持做吗？”
苦荷没有回答。
范闲又问：“如果北齐因此而亡国呢？”
苦荷原本紧闭的眼豁然睁大了，淡淡道：“前方无路，吾行即吾道。”
得！
这位果然是个明白人，也是个信心强大的人。
范闲只能叹息一声，起身准备离去，不想苦荷却叫住了他。
“你可能不知道，多年前，四顾剑曾经尝试过三次进入庆国皇宫刺杀你们的皇帝。”
“？！”
苦荷平静看着眼前的青年，仿佛透过他在看着什么人，轻声道：“你是叶小姐的孩子，我早该想到的……”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范闲一时反应不过来。
然后，苦荷说了今晚最后一句话：“你们皇帝把叶流云留在京都做幌子，四顾剑又何尝不能？”
范闲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果然……
都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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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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