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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若颤抖着双手,轻抚上五蕴俊俏的脸庞,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如同爱抚一件瓷器。
白芷若泪水不断滑落,有些艰难说道:“娘……等你……好苦。”
二十年与人说话不过十句,话语都充满了生涩。
五蕴却能读懂其中意思,他微微矮下身子,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梦呓般呢喃一句:“娘。”
一声娘,能勾动她数次心弦。
白芷若贪婪地半抱五蕴腰身,一脸希冀地问道:“遥儿,娘真的好想好想你,这不是做梦对不对?”
五蕴微笑道:“当然不是,我知道娘在想我,所以自己找回来了。”
“我的好遥儿,是娘没保护好你,娘对不住你,让你在外白白受苦二十年,娘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句句充满歉意的话语从她嘴中发出。
微微湿润之意接触到她的肩膀,令她心中一颤。
“遥儿不哭,遥儿不哭。”白芷若一下子慌了神,只好用如同安抚孩童的手法去安抚五蕴。
五蕴通红双眼哽咽道:“娘。遥儿不苦,是遥儿让您受了二十年的哭,不见天日。”
“爹,奶奶,阿离要被压成肉饼啦。”一声微嗔从中间传来,原来是两人都陷入其中,忽略了那被压在中间的可怜小阿离。
再看东皇容若一脸的心疼,那看向五蕴的眼神充满了埋怨。。
五蕴微微后退半步,把小阿离解救了出来,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颇有些苦笑不得,捏了捏小阿离的婴儿肥脸蛋。
小阿离有些赌气地撇过头去。
白芷若又惊又喜:“这是?”
她可没忘记那一声声酥如骨子里的外婆,也知道是面前的这个可人,不过她还是需要儿子来亲口告诉自己。
五蕴看了一眼女儿,骄傲地笑道:“我和容若的女儿,东皇离,如今已两岁半了。”
白芷若破涕而笑,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一个又一个惊喜接踵而来。
莫非这是老天爷对她这二十年的补偿?
“是的,一定是这样。”白芷若喃喃自语,满脸幸福笑意。
白芷若张开双臂,期待道:“给娘抱抱乖孙女。”
五蕴看了一眼小阿离,见她没有拒绝之意,便把小阿离送进了白芷若的怀抱。
白芷若抱着小阿离,满脸溺爱之色,时不时伸手轻捏小阿离的嫩脸,又时不时轻啄一小口。
小阿离的存在可以弥补她对五蕴孩童时未能给予的爱。
小阿离也是会讨人喜欢,嘴巴十分甜,一口一个奶奶叫着,把白芷若哄的好不开心。
一场伤悲就这么被小阿离巧妙化解。
趁白芷若没注意,五蕴向身后的白默宇招了招手。
自己的这个外公也是可怜人,为保五蕴性命将他送离岛,却被女儿仇恨二十年,两份痛苦都承载在他一个人身上。
白默宇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白芷若一眼,悄声走近。
东皇容若也跟着靠了过来。
“娘,其实外公他……”五蕴想要化解父女二十年的误会,却被打断。
白芷若怀抱着小阿离,神色缓缓收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
五蕴和东皇容若大吃一惊。
白默宇神色并无异样。
白芷若神情冷冽,怒其不争道:“我恨的,不是他所作所为,我知道他是为了你好,也知道这是族老的意思,我恨的是他不做改革,恨的是他无动于衷。三大世家的蛀虫是家中族老,这谁都知道,我闭门不出二十年,就是为了时刻提醒他,要他做出动作要有所改革,没想到二十年他任何动作都没有,早知如此,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族老付出代价。”
说话间,一股肃杀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那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比五蕴还要强大。
白芷若竟然是位武王后期强者,或者说,她二十年前便是武王后期强者了,若是她这二十年从未懈怠修炼,如今也许是一位大能。
“遥儿,带你娘离开白家吧。”白默宇只需看见女儿一眼,便觉得心满意足了,他的眼神充满了无限慈爱。
二十年,他也从未有句怨言。
白芷若冷哼道:“我也不愿在呆在这恶心的家里。”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远处默默无闻的蛟叔突然说话了。
“谷主,有人来了,来者不善。”
说罢,他迅速走近五蕴,以便第一时间能应对危机。
白默宇扭头看向芙蓉花园入口,冷笑一身:“果然还是来了。”
人未至,一股浓郁的杀气冲天而起,大雨在半空停滞,一切如同时间静止。
一名满脸横肉,身材高大的光头老者缓缓走进了芙蓉花园。
光头老者站定,冷眼看向白默宇,道:“默宇,你还是让我们失望了。”
白默宇朝前一步走,挡在了白芷若的面前,眯着眼睛道:“文石族老,只有你一个人来了么?其他两位族老呢?”
那光头老者竟然是一位族老!
五蕴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白芷若呼吸起伏不定,身上的气势在逐渐攀登,杀意弥漫。
白文石摇了摇头,一脸失望道:“我一个人还不够么?默宇啊,二十年前我们已经给了你一个机会,你放走了那个孽种,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依旧让你做了二十年的家主,可是你今日竟然把这个孽种给领了回来,还有芷若,二十年了,终于舍得出来了么?”
“这样也好,孽种不除,始终是家族的污点,你把他带回来,那我就刚好可以彻底清除这一个污点。”
闻言,白芷若一把将五蕴拉到自己身后,整个人如同一只护犊母狮,她披散的一头黑发无风而起。
“你敢伤我儿,我要你的命!”白芷若咬牙切齿。
白默宇耸拉眼皮,有气无力笑道:“我知道家族里的一切都瞒不过三位族老。”
白文石扫了一眼几人,阴测测地笑道:“孽种已归,还有东皇家的丫头,呵呵,一个孽种又和东皇家的丫头生下了一个小孽种,姓萧的为何总是那般不堪,萧北明犯过的错,他的儿子又重蹈复测,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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