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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整理好羽毛，虽然身上缠着绷带，不能像以往那样飞翔，至少还能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站在桌子上，慕慕正拉耸着老大趴在桌子上，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一直站在窗户边沉思的濂。
“慕慕，你怎么了？”一回来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对，令忍不住小声的问道，“今天你们好奇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恩。”慕慕伤心的垂下眼睛，泪水啪嗒啪嗒又掉了下来，看起来让人心紧。
“到底怎么了？好像濂也不是很开心？”
“我们今天看到亦太子了？”慕慕呜咽道。
“什么？看到亦太子了？那他认出了你们吗？”
“没有。可是……可是，令。”慕慕坐直身子，抬手擦去泪水，吸了吸鼻子，问，“我真的是孩子吗？可是，我觉得我不是孩子。”
“……”令抽了一口气，有些不明白。
“你看，我很快就及笄了！可是，在及笄之前，我懂得我要娶濂，我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我要给她最好的，我要她开心。我想，我真的不是孩子了。”
令抬起另一只受伤不是很严重的翅膀，轻轻的拍了拍慕慕的头。在神界妖界，任何人及笄的时候，心智也会一夜之间成熟很多，而慕慕还未到及笄之时，已经懂得了许多。
就像濂，在及笄之前不顾一切的爱着亦，然而一夜之间，她恍然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亦需要的也是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是，今天亦问我，濂在哪里？他说濂是他的太子妃。”慕慕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硬是将泪水逼了下去。
“你觉得濂动摇了是吗？”令问道，“事实上，濂虽然懂得了什么是现实，然而或许她也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回事。慕慕，濂不是答应了你，等你及笄之后就嫁给你吗？不过很短的时间，你能等吗？”
“我现在就要回天宫，让父皇转动时间轴轮！”
“天宫？父皇？”令的羽毛颤抖了一起来，“慕慕你刚才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天宫？”
“哼！你真以为我是蛇吗？我是龙！我是龙，你知道吗？”说着，慕慕身子一转，变回了真身，一条青色的小蛇，头上有两只怪异的菱角，“我是龙，你瞧见了吧。哼，什么四不像，我可是真真的龙呢。”一时间，小家伙有些兴奋，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别精神，完全就不像刚刚哭哭啼啼的家伙。
“你是龙？莫非你是？”
“我是玉帝最小的儿子，我娘亲是龙王的女儿。所以，我有龙形，但是法力不行，所以没有蜕变完全。”
“那你怎么回到这里？”令不安的问道。
“亦太子事实是上也是我的哥哥，不过，也不知道他为何转为人类。在他及笄的那天，濂跑到了天宫，然而我就跟着下来人间，不想回去。”
“慕慕，你……哎。”令叹了一口气，想起被散雪鸟带回去的时候，很多雪鸟都不在宫中，听说是被玉帝派出去寻他最小的儿子，却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是幕幕，“你知道，现在天界因为找你都快闹翻了吗？而且……你是玉帝的皇子，濂如今只是人类，天界是不会认可你们的。”、
“什么认可不认可？濂是我的人，得由我认可就可以了。无须他们，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回去便是，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能拦得住我。”
“可慕慕，你是神仙，知道吗你不是半妖，我起初以为你和濂一样是半妖，及笄之日，也可以选择作为人类，和濂相伴到老，然而，你是神仙，你没有选择！以后的濂会老，会生病，会死，而你不会，你怎么办？”
“如果濂会老，会死，我也守在她身边！既然亦太子哥哥可以转世为人，如果濂死了，那我也要转世为人，前去寻她。”慕慕懊恼地跳下桌子，朝濂跑去，“濂，濂，濂……”
听到呼唤声，濂慌忙的回头，瞧见慕慕顶着两只菱角溜了过来，到她身前又突然变成人形，光溜溜的朝她怀里扑，哭道，“濂，濂，我们现在成亲好吗？”
“慕慕，你说什么？”
“明天晚上，我们成亲吧？明天是月圆，好吗？”他扬起起精致漂亮的脸蛋，认真的说道，“濂，我是天宫的皇子，亦太子不是我的师傅，他是我的哥哥！刚才乌鸦令说，我是神仙，你是凡人，父皇不会认同我们，而我们不能厮守。但是我相信我能的，所以明晚我们成亲好吗？”
“慕慕，你是皇子？”
“是的！可是皇子又如何？这和身份没关系，不是吗？”
“但，我们不是约好了等你及笄的时候吗？为何要这么早呢？而且你现在还是孩子？”身份真的没关系吗？她本以为他也是半妖所以惺惺相惜，如此快乐。可是和亦之间，一开始就知道他高贵的身份，心里有了隔阂，觉得自己的如此的卑微。可现在，慕慕却是天上最小的皇子……濂紧紧的握着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惊骇。
“我不是孩子！濂！”慕慕伤心的摇了摇头，“濂，曾经你也是妖怪，你知道在及笄的时候，我们心里身体都会长大！及笄之前我们的体型的确是孩子，但是那不意味着我们的思想和感情也完全是小孩子。”
“濂，你是在及笄之前爱上了亦太子哥哥，不是吗？说明我们在及笄之前就懂得了情感！说明，及笄之前我们并非真的都是孩子！而我，也是如此，在很久以前我不高兴令和你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你就像苹果，和别人分享我不高兴。事实上不是那样的，苹果可以分享的，而你不可……我不知道怎么说。可是，亦让你伤心，我见了也伤心。亦让你痛苦，我也会痛苦。亦做的事情一次次的让你绝望，而我，一次次的想你开心，想你快乐。”
慕慕懊恼的垂下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的确不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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