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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长之痛

作品: 论小狼狗的自我养成 |作者:锦瑟1998 |分类:浪漫青春 |更新:06-23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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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里没有父亲,我的青春里没有家庭。——苏久安

苏久安的童年里没有父亲这个人。

她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家和其他家庭不太一样,父母两个人长年的外出,祖父去世后家里更是只有她和一个帮忙的阿姨,偶尔妈妈会回家陪她,而爸爸从来没有露过面。

哦不,他是露过面的,只是那时候他们以为她走丢了而已,可是就算那样,他也没表现出担心她的样子,甚至隐隐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后来,在苏久安十岁之前,那个人再也没有露面。

等到再次见他时,是四年级下学期的中旬,和一个年轻又美丽的女人并立的他看起来似乎在用鼻孔看人。

“苏九安,你以后要和我一起生活了,现在和我回家吧。”

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连看都不看他就直接走上一直以来习惯的那条回家的路。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我叫你上车回家。”

“你确定那是我的家?”

十岁的小女孩有些超乎年龄的成熟,对于这个一直在自己生命里缺席却突然出现的父亲没有什么感觉。

“徐笙歌已经不要你了,你只能和我走,你奶奶很想你。”

“不要就不要,除了爷爷奶奶,你们什么时候有想要过我?”

苏九安低着头倔强的不让人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她早就习惯一个人面对冷冷清清的房子,突然间出现的人非但没有让她觉得亲切,反而让她觉得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就因为他是她爸爸就能无所顾忌的决定她的选择吗?就因为他需要她了就想当做以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把她带走吗?那些无休止的争吵声就像是记忆里最尖锐的刺,从来没有消失过。

面对苏父,苏九安一点也没有面对陈家父母的那种乖巧伶俐,也没有面对陈熙陈然时的温柔耐心,有的只是满身竖起来的尖刺,保护着自己脆弱的内里。

曾经她也期待着自己的家可以像陈熙的那样温暖,可是那终究是奢望,他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回来的时候只会和妈妈吵架,现在的他除了给予她还算富足的生活,还给过她什么呢?

在苏久安最需要一个家的时候,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没有出现,那现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她也不会对他和颜悦色。

看着苏九安和自己僵持的模样,苏父不由得想起妻子徐笙歌那种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是让她在家做个全职太太带带孩子做做家务她便和他闹得不可开交,从女儿出生闹到现在,生生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她当初倔强的样子就如同现在面前的这个让他糟心的女儿一般无二。

有了这种认知,他就有些不待见这个脾气和妻子相像的女儿了。

“那你就自己在这儿吧。”

男人不顾一旁女人的劝阻,直接打道回府,他向来对这个女儿没什么好感,不听话又孤僻,从来没有做过让他觉得舒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家里老人的要求,他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么一个小丫头。

苏久安对于这个父亲更是抗拒,就像他不喜欢她一样她也同样不喜欢他,两个人仿佛天生就不对盘。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苏父都没有来打扰苏久安,可是她不会想到苏父不来找她,却是会去找苏母的。

苏母徐笙歌的工作很忙,因为和苏父的矛盾她不喜欢回家,两个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所以等到那个男人一脸严肃的站在她面前时她有点惊讶。

苏父这个人很大男子主义,他做出的决定不允许他人反驳,徐笙歌结婚之前觉得这种霸道的性格很帅气,可是等到结婚之后她就发现这根本和她想的不一样。

当初徐笙歌以为丈夫虽然霸道了一点,但是在那种温柔明理的家庭里长大的人再霸道也会理解自己的追求,所以她没想过自己只是不想遵从他的意思在家做全职太太就会惹到他,说什么女子三从四德,惊的她不知要做何反应。

后来公婆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赶过来劝她,她这才知道丈夫小时候并没有养在公婆身边,等到了十五六岁要上高中的时候才被公婆接到城里来,那时候他的性格和观念已经定型了,没有办法再纠正。

“你来找我做什么?”徐笙歌很冷淡,“这个时候你应该在那个三从四德的好女人身边。”

“你以为我想来?妈病了,想要见一见九九。”

徐笙歌知道他不会用这种事说谎,这个男人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够孝顺,当初要不是公婆为她说话,她怕是根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在外工作。

“好,我知道了,这些年妈过的也很辛苦,我会带九九过去的。”

徐笙歌低叹一声,潇洒利落的转身离开,不再看背后的苏父。

苏父看着渐去渐远的身影,当初那么相爱的他们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只能惋惜的摇摇头。

苏久安被苏母带进医院的时候就有了种不详的预感,她直觉自己又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了。

病床上的苏老太太瘦的不成样子,一双浑浊的眼却闪着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光芒,她看到苏久安的时候开心极了,颤巍巍的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哎呦,老太婆的小乖乖来啦,都长的这么高啦,你从我那里被接走的时候才丁点大……”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似乎是有些累了,松弛的眼皮好像马上要抽走最后一丝生机。

“奶奶,九九给您讲故事好不好?”苏久安不想让她这样睡着,祖父就是这样离开她的。

“嗯,乖乖要给奶奶讲故事呀,好啊,奶奶好久都没有听过别人讲故事了。”

稚嫩的童音在白色的封闭空间里流淌,为死气沉沉的房间注入了一丝生命的活力,老人很认真的听着,却抵抗不住疲倦睡着了。

不知道是医院的手段高明还是苏久安的陪伴起了作用,苏老太太的精神在苏久安每日的探视下竟然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开始能下地走动。

看到祖母逐渐康复,苏久安是很开心的,她开始频繁的去医院陪着祖母,她以为自己这样就能留住在意的人。

不管苏久安有多早慧,十岁的她还是拥有着孩童的不谙世事,所以她不知道这种亲人离世的悲伤只是她成长的开始,未来不断成长的路上她会失去的更多。

只是未来会有一个人披星戴月来到她身边,弥补她所失去的,陪她走过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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