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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是客套惯了的，但楚秋寒这么不客气上官云笙应该也早习惯了，反正这信也只有上官云笙一个人看，短点就短吧。等纸上的墨迹干了，凤绫音就将那几封信一一收好。
拿起写给北齐那封的时候，她瞄了两眼，不由笑了，楚秋寒什么时候也口是心非了？那信的末尾明明就写着，愿君长健，万事安好。
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毕竟是旧友，互相关怀是应当的，那家伙为什么总不肯承认？
“陛下笑什么？”楚秋寒凑过去看了一眼，连忙道，“你可别误会，那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若真只是客套，你怎么会记得他儿子的生日？”凤绫音好笑道，“你明明就还关心他。不过嘛，那是你自己的朋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你。”
说不管他，却老笑他，楚秋寒觉得他的陛下实在坏透了。然而不管凤绫音是什么样的，他都喜欢得不得了，这点怎么也没法改变。
将信都寄出去之后，他们就离开了织锦城，朝南海城走去。
南姬的封地就在南海城，凤绫音不去还好，既然到了，不过去看看南姬总说不过去。于是凤绫音就带着一大群人去南姬府敲门了，南姬并不想欢迎这群不相干的人，然而碍于君臣情面，她还是只能把人放进来。
“陛下不是要微服出巡吗？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南姬抿了口茶道，“这儿不比京都繁华，怕陛下住不惯。”
凤绫音本来也没打算住，她只是照着礼数过来与南姬打个招呼罢了，喝完茶就能走了。不过既然南姬这样说了，那她不住几天岂不可惜？
凤绫音挑眉一笑：“姑姑说的哪里话？南海城在姑姑的打理下一直井井有条，百姓们也都安居乐业，虽然不及京都繁华，但也别有一番乐趣，朕很喜欢。况且姑姑这府邸风景也很好，屋里的摆设也很别致。若是姑姑肯收留，让朕在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的，那就最好了。”
“这儿简陋，不大方便。”南姬连笑容都懒得保持了。
楚秋寒抱着凤静雅起身叹道：“既然南姬殿下不愿收留，那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陛下，我们还是去住之前的那家客栈吧，虽然雅儿喝了那里的水一直吐个不停。”
“……”南姬顿时惊了，她就没在皇家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居然拿一个小娃娃来威胁她。
这世上不要脸的男人有很多，皇家里当然也不是没有，然而大家再不要脸也不敢摆明面上来。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凤绫音不至于连个男人都管不了吧？南姬转头去看凤绫音，却见凤绫音心疼地抱过凤静雅，连连哀叹。
“既然如此，我们也只能走了。可怜的雅儿，你六姑姑不疼你，我们以后都不来看她了。”
南姬气道：“陛下堂堂一国之君，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这等把戏怕是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玩。你们一帝一后，不觉得羞耻吗？”
凤绫音好笑道：“羞耻吗？颜姬姑姑同我说过，南姬姑姑当初想要她手里的一个镯子，也玩的这种把戏，在颜姬府里赖了三个月。当时姑姑比我现在还大两岁吧？”
“你……”南姬气得甩袖，“要住就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栖凤国里，陛下哪儿住不得？”
“那便多谢南姬姑姑款待了。”凤绫音笑着就要走出大厅，“我记得客苑是在东边对吧？”
“慢着！”南姬叫住了她，“雅儿我是看过了，陛下不打算将闲儿抱来给我看看吗？”
凤绫音一愣，楚秋寒已经把凤定闲抱给南姬了。
“我还以为姑姑不喜欢。”
南姬道：“我不喜欢陛下，但孩子是无辜的。这孩子日后也得叫我一声奶奶，与雅儿没什么不同。”
不过婴儿虽然可爱，但日后长大了……
南姬看了楚秋寒一眼，心想这孩子日后要是长成楚秋寒那德行，那她就真的爱不起来了。
这楚秋寒是怎么回事？身为楚戏蝶和南宫乾的儿子，又从小被楚尚书抚养，怎么也不该长成这个德行吧？再看站在比较外边的陆承宣和苏砚之还有洛随风，南姬心想，这才是世家公子该有的样子啊！
可凤绫音是中了什么毒，放着这些男人不要，挑了个最没规矩的？若是当个宠妃也就罢了，偏偏还封他做了后君。就这德行，如何父仪天下？
南姬对楚秋寒越看越不满意。
凤绫音不知道南姬在想什么，只看到对方逗孩子逗得很开心，不由笑道：“姑姑真的很喜欢孩子呢？”
“我也老了，如今最想做的不就是颐养天年怡儿弄孙吗？”南姬叹了口气道，“虽说因为和亲的关系，如今南楚与栖凤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然而我还是不能放心把南海城全部交由子露打理。”
凤子露是南姬的长女，才能平庸，南姬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凤绫音于是笑道：“那交给子霜堂姐可好？我听说子霜姐姐比子露姐姐更有天赋。”
“那点天赋不值一提。”南姬难得在凤绫音面前叹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我年轻时一直看不起男人，还辜负过一个。他离开我时咒我后继无人，如今真是没一个女儿成器。有时候真恨不得把子霆的下面给剁了，让他当个女儿。”
这话听得楚秋寒下体一凉，苏砚之也很害怕，这南姬也太狠了，居然想阉了自己的儿子。
“……”凤绫音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了一会儿才道，“姑姑的意思是，子霆有能力管理好南海城吗？”
“有能力有什么用？在栖凤一个男人有这种能力和寻死有什么区别？”
“咳咳。”楚秋寒假意咳了两声，“殿下可别说这样的话，承宣还站这儿呢。”
南姬看了陆承宣一眼道：“那是陛下恩典，更何况当时情况危急，破例一次倒也无妨，只需他有能力担得起这个名头就行。”
凤绫音笑道：“姑姑说的不错，破例一次也无妨，只需有相应的能力即可。”
“陛下的意思是……”南姬皱眉，“这万万不可，破例多了，可就成惯例了。”
“姑姑，朕以为，任人唯贤。”凤绫音认真道，“我住这儿的这段时间会替姑姑考察几位郡主世子的，只要他有能力，那朕就用他。”
凤绫音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南姬再拒绝也没用了，只好默许了凤绫音的做法。
便是她不默许，这天下终究是凤绫音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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