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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窄小的山洞里，被封玄高大的身躯那么一站，显得更加狭小，似乎连空气都被挤压出去，让顾灵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几欲窒息。
封玄有些意外的看着顾灵玉。
在他的目光下还能说得出话来，这个凡人小姑娘还真是胆子大。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胆大的问题了。
他是万中无一的雷灵根，又吸收了九紫神雷化为己用，所以在他的有意施为下，目光中含着雷霆怒火，别说是丝毫没有修为的凡人小姑娘，哪怕是一般修士，在他的目光下都会被震摄心神。
再加上刚才亲眼所见，她能吸收雷电之力而毫发无伤，封玄知道，这个凡人小姑娘，一点也不简单。
封玄的目光不动声色从山洞各处扫过，发现这里出人意料的简陋。
最里面的位置铺了一层厚厚的杂草，杂草上面随意铺着几件旧衣裳算是床铺，床铺的一头堆着几件衣裳。
靠近洞口的位置随意用几块石头一擂，就算是个火灶，火灶上面还歪歪斜斜摆了口不规则的石锅，灶边上是堆叠到小腿高的柴火。
山洞另一边的角落里，堆了几颗看不出来品种的野菜，还吊着两块看不出来颜色的肉干和一条巴掌大的鱼干。
这就是整个山洞里所有东西。
封玄略略挑眉，看向缩在一角的凡人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说！”
顾灵玉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大约是在考虑他会不会动手打人。
后来见封玄语气虽然凶狠，却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就放心不少。
顾灵玉一放松，胆子就大起来，胆子一大，行为就开始跳脱起来，不但不回答封玄的问题，反而说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她胆大包天的反问封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封玄：“……”
怎么会有这么心大的凡人小姑娘？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生死，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顾灵玉又道：“还有，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被雷追着劈啊？”
封玄现在更加确定，面前这个凡人小姑娘是真的不怕他，无惧于他身上修士的气势，她刚刚表现出来的惊惧，也不是凡人对修士的惧怕，而是怕自己打她。
这个认知，让封玄非常不解。
他看着顾灵玉冷冷一笑，戏谑道：“我杀了很多人，所以被雷追着劈。”
“啊，啊？！你，你……”顾灵玉果然被吓到了，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啥，杀坏人也算是替天行道，哈，哈哈……”
封玄勾起嘴角：“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不过，他们不听话，所以被我杀了。”
顾灵玉哆哆嗦嗦道：“我，我肯定听话！你看，看我……这，这么乖，乖巧的小姑娘，怎么会不听话？你说，对，对吧？”
封玄俯视着她，目光更加冰泠无情起来：“这就要看你的回答是不是能让我满意了。”
顾灵玉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满意满意，我一定让你满意！你想知道什么？”
封玄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附近可有什么门派？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灵玉长长呼出一口气，幸好幸好，这些问题都很容易回答。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顾灵玉飞快答道：“这里是流云城外，顾家有两亩灵田在这里，我是在这里给顾家种灵田的。”
“明心宗是这附近最大的门派，据说是方圆三千里唯一一个有金丹真人坐镇的宗门。”
顾灵玉说到这里，十分羡慕：“三个月前，肖真人出关，顾家水木双灵根的绝世天才顾天赐被接去明心宗了。”
封玄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流云城这种小仙城他没听过也正常，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这么偏僻，只有一个金丹真人存在的宗门，竟然就敢称为方圆三千里最大的宗门！
水林双灵根虽然稀少，也远远称不上什么绝世天才！
还有那什么明心宗，他连听都没听过……
他到底是被空间裂缝送到什么地方来了？
封玄想想就头疼。
若是没有受伤，修为还在，他大可以前往这个明心宗询问一番，然而现在只剩下炼气期的修为，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这种时候，封玄还不能随便泄露身份，否则万一遇到敌人，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灵玉见封玄听了她的话一直不出声，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急了，生怕封玄对她动手，不由大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流云城问。”
封玄回过神来，看着墙角一脸戒备、几乎炸毛的凡人小姑娘有些好笑，果然还是天真啊，真要打杀她，她再戒备又有什么用？
封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心虚，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这种地方灵气稀薄得几乎没有，就算有灵田也种不出来东西，还浪费人力，谁会做这种亏本的事情？一听就是假的！”
顾灵玉急得快哭了：“是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去问。”
封玄挑眉：“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你既然说不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的理由，直接杀了就是。”
在这里种灵田的理由当然有，可是……
顾灵玉咬着唇，半晌不出声。
她不是为了顾家的名声，也不是怕顾天赐，而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离修炼机会越来越远，就非常难过。
封玄就看到小姑娘的眼眶红了，不由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就要哭了？
她不是不怕他吗？
她刚才不还是非常强悍的吗？
他只是难得遇到这么个胆大的小姑娘，想逗她一番，可没想过把她弄哭，这要是传出去，说他把一个凡人小姑娘欺负哭了，那他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封玄十分烦躁，他一向高高在上，从来都是别人曲意讨好他，还得看他高不高兴，哄人的经验那是从来没有的。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身体僵硬不能走动，他早就扬长而去，哪还会呆在这里看一个凡人小姑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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