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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贵宠娇女 |作者:田园泡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12-04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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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人出了石洞, 外头的暖阳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让缩在金邑宴怀里的苏娇忍不住的将小脑袋全部埋进了他的怀里,以此来躲避这张扬的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的日光。

春末转夏初的天色愈发的炎热了起来, 苏娇经过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脸上身上满满都是汗渍血污, 即便是她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那一股几欲让人作呕的又腥又臭的味道,也难为刚才在石洞之中这金邑宴还能那般面不改色的对着她又亲又摸的。

“先找个地方洗漱一番。”伸手撩了撩苏娇那被血污粘结在一起的垂发,金邑宴抱着人跳上身后的一座假山之上, 略扫了一眼脚下的形势之后,便带着苏娇直接脚踩假山碎石飞腾而走。

这不是苏娇第一次被金邑宴抱着如飞鸟一般于空中行走,但是相比于之前的害怕和恐惧, 这时候的她虽然还有一些紧张, 但是更多的却是安心, 那对金邑宴无理由的信赖早已由她心底慢慢扎根, 当苏娇意识到的时候它已长成参天大树, 盘根错节的插根在她心底, 牵一叶动全身。

大致是想着苏娇身上有伤, 所以金邑宴的速度并不快, 苏娇靠在金邑宴的肩头, 还有心思去看那脚下风光。

假园作为皇家园林,奇石怪山, 氤氲绿荫, 小溪潺潺, 石亭角楼自然不会少, 但是那崎岖的假山石作为这假园之中最重要的景致,自然是费了更多的心思的。

苏娇这一眼望去,那曲径通幽处的假山石之中暗洞盘桓,羊肠小道比比皆是,就好似一个巨大的五行迷宫一般,让人进的来,出不得。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将自己的脸颊在金邑宴的肩膀处蹭了蹭,苏娇的声音娇软细碎,带着一股子自己都未察觉的撒娇意味。

“想找,便找到了。”金邑宴没有多言,只将怀里的苏娇更往自己的肩头颠了颠,然后掐住她纤细的腰肢警告道:“别乱动。”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侧着脑袋嘟了嘟嘴,整个人几乎被金邑宴倒吊在肩膀之上,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小心翼翼托着的怜惜模样。

而将苏娇倒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之后,金邑宴脖颈处那撩人的温热呼吸声虽然不见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苏娇那掩在脏污衣衫之下的两处柔软细嫩,随着两人的行进,一颠一颠的压在金邑宴的肩胛骨处,让他不自觉的将半个身子都绷紧了。

“呀……”金邑宴的速度不知不觉的渐渐加快了几分,苏娇感受到那陡然上升的速度,忍不住的轻呼一声,纤细的双手攥紧金邑宴的绶带,一口凉风直接便呛进了她的喉咙里。

“咳咳……”

“怎么了?”足尖一点,金邑宴停驻在一方石亭之上,按住苏娇受伤的大~腿处,将肩上的苏娇小心翼翼的放到面前的石墩子上。

苏娇呛红了一张小脸,咳了半响才止住。

抬起那双泛红的双眸,苏娇伸手揪住金邑宴的衣襟,哑着嗓子道:“你突然这么快做什么?”

听到苏娇抱怨的话,金邑宴突然一挑眉,将那张白皙俊挺的面容凑到苏娇的耳畔,声音沙哑低沉道:“我,快不快……娇儿还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刚才那风……”话说了一半,苏娇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眸看向面前嘴角轻勾的金邑宴,一张小脸一下便涨红了起来,不过好在现在她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脏污,才没有将那抹又羞又恼的粉嫩更加凸显出来。

“行了,快点走吧,你的伤要处理一下。”金邑宴的视线落到苏娇那大~腿处的伤口,眉头轻微皱起道。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往自己的伤口处看去,那里绑着一块撕拉痕迹明显的白布,是刚才在石洞之中金邑宴扯了自己身上的内衫帮她处理的成果,只是手法看着十分粗糙,而且那白布因为透了血,变的有些咯人。

纤细的身子再次被金邑宴打横抱起,苏娇下意识的搂抱住金邑宴的脖颈,十分自然的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次金邑宴飞的很稳,他足尖轻点,直接便飞跃上一幢红色楼宇之中。

这红色楼宇全木而制,下围坚固硬石,用水泥混杂着白土将这红楼的半间都覆盖住了,看上去十分古朴淳厚,将北方的粗犷与南方的精细紧闭结合在一处,凸显出一股奇异的美。

坐在这红色楼宇的小隔间之中,苏娇撑着身子靠在那半开的窗子上,微微侧头便能看到下眼处那一片假山奇石,蜿蜒曲折的绕着氤氲热林。

“先换上。”金邑宴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套干净宫女服递到苏娇面前,苏娇略看了一眼便抱着这衣物瘸着腿一拐一拐的绕到这小隔间之中的一扇细长屏风后。

艰难的换好了衣物,苏娇用帕子擦着自己胳膊上和脸上的血渍,但是因为没有水,所以这血迹十分不容易擦去,苏娇擦了许久,将那张小脸都擦红了也未擦去多少,她气恼的扔了手中的帕子,双眸有些微泛红。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拾起那被苏娇扔在地上的帕子,他左手捧着一张宽大滚~圆荷叶边,里头亮晶晶的缀着一汪清澈泉水,那滚在一旁的胖圆水珠子泛着晶莹剔透的色泽,趁着碧绿的茎叶,看上去清丽非常。

“先喝一口。”走到苏娇面前,金邑宴将身子半蹲下来,那荷叶边正巧抵上苏娇微启的红唇。

甘甜清冽的泉水顺着干涩的喉咙缓缓而下,苏娇只感觉整个人都松伐了不少,便忍不住的贪喝了几口。

“不能多喝,当心拉了肚子。”伸手捏住苏娇的唇瓣,金邑宴将那荷叶托到苏娇的掌上道:“拿着。”

苏娇乖乖的捧着这荷叶,只见金邑宴将刚才苏娇扔掉的那帕子浸了这荷叶之中剩下的水之后,一点一点的替苏娇擦拭那张满是血污的小脸。

泉水微有些冷冽,当那帕子沾着水渍落到苏娇的脸上时,她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托在掌心的那捧荷叶水也随着苏娇的动作而漾出一圈清波。

伸手按住苏娇的肩膀,金邑宴轻声道:“别动。”

感受到那只抚在自己肩膀处的炙热手掌,苏娇微微抬首,看向面前与她极近的那个人。

这是苏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金邑宴,因为如果是放在从前,她看到这睁着眼睛的罗刹,第一反应便是被吓得直哆嗦,哪里还有闲心思去看面前的人到底长成一副什么模样。

金邑宴眉宇间的戾气很重,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看着看着,苏娇便觉得这戾气重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那些贵女看到不都是会立马退避三舍吗?

苏娇的视线从金邑宴那双漆黑暗沉的眸子上缓缓下滑,落到那挺翘的鼻尖上,最后是那张细薄浅淡的嘴唇,金邑宴的唇色很淡,比起苏娇的娇艳粉嫩,他的更多了几分淡漠,那嘴角处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看着便感觉十分冷硬。

但是只有苏娇知道,这唇是多么的炙热细嫩,每次都让她招架不住……

那掩在苏娇脸颊处的帕子陡然停了下来,苏娇视线中的那细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显出一抹邪肆笑意。

“娇儿这般看我……可是想要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一点湿润色泽轻轻的点上苏娇的唇瓣,微刺的指尖顺着苏娇的唇瓣轮廓慢慢细揉轻捻,带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暧昧气色。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这才恍然自己竟然盯着面前这厮看了这许久,当下便涨红了脸颊猛地一下转过了脑袋。

苏娇那张小脸已然被擦干净了,白净的肌肤透着一股瓷色,凝脂一般的浸着一股泉水的湿润触感,黏结在金邑宴的指尖处,让他舍不得离开。

轻轻的掐住苏娇的脸颊捏了一把,金邑宴凑过脑袋轻~舔~了一口那浸着甘甜泉水的小脸,声音低哑暗沉道:“再乱来,我可就顾不得你身上的伤了……”

苏娇低垂着脑袋搅了搅手里的宽袖,纤长的睫毛微眨,那双纯质的杏眸之中浸着盈盈水渍,比起刚才那一捧清泉更加的清冽干净。

见苏娇只顾低着头不说话,金邑宴单手搭上她的大~腿处,轻轻的按了按那泛着血渍的伤口。

而刚才听罢金邑宴话的苏娇感觉到那只微凉的手掌贴在自己最细嫩的地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脸色略有些绯红道:“我,我还受着伤……”

“呵……”轻笑一声,金邑宴把人圈进自己的怀里道:“我会小心的……”

“不,不行……”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挣扎的更厉害了几分,她刚刚被擦干净的白嫩手掌使劲的挥舞起来,用力的推拒着金邑宴禁锢在自己胸前的手。

好笑的握住苏娇那打到自己下颚处的手掌,金邑宴单手便将人禁锢住了。

咬着苏娇细嫩的耳垂处,金邑宴轻轻的沿着那颤抖的耳骨微转了一圈,便感觉到那窝在自己怀里的身子不自觉的轻颤起来。

“好了,把腿抬起来。”

“嗯……?”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睁着那双迷蒙的杏眸,略微挣扎之下便被金邑宴给拨开了腿窝。

但是苏娇臆想当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只见金邑宴小心翼翼的将她在怀里调转了一个身,然后撩开那细薄的裙裾,露出大~腿处已经将那块白布浸润成血渍色的伤口。

刚才在石洞之中光线不足未能好好处理,掀开白布之后的伤口处还细碎着沾着一点细石子和浅泥,苏娇本来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羞恼,但是此刻她看向自己大~腿处那微微泛白的伤口,皱着一对远黛细眉,小脸上有些微发白,声音轻颤道:“会,留疤吗?”

金邑宴浸着帕子的手一顿,落到苏娇那小拇指长短的伤口上,那里原本瓷白一片,细嫩滑腻的好似最上等的丝绸瓷器,此刻却是被一条细长如蜈蚣一般的丑陋伤痕所破坏。

男人漆黑暗沉的眸中泛出一股狠厉之气,下颚微微绷紧,嘴角下垂显出极度不悦,但是当他看向面前一脸苍白的苏娇时,语气却是轻缓而舒畅的,“不会。”

“哦。”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下意识的便相信了,她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抹了一把浸着冷汗的小脸,心中暗暗的松下一口气。

看着苏娇这松了一口气的小模样,金邑宴眸色微敛,将手中浸湿的帕子轻轻贴到苏娇的伤口处。

微冷的泉水碰上那泛着刺痛感的伤口,苏娇那原本便是强忍着的小脸此刻早已被冒出的冷汗所浸透。

金邑宴抬首之时便看到苏娇那张发鬓微湿的小脸,原本粉嫩的唇瓣变的煞白,被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显出一圈明显的泛红齿印。

伸手拨开苏娇的唇瓣,金邑宴的探头含住那一圈小巧齿印轻~舔~了一口道:“别咬。”

说罢,还未等苏娇反应过来,金邑宴便突然垂下脑袋,湿润的唇舌覆盖于她的伤口之上,小心翼翼的轻轻吸咬着。

“呀……”苏娇轻叫一声,缩了缩腿,却被金邑宴按住她的小腿禁锢住了身子。

细长的屏风之后,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一头长发垂顺而下,微湿的鬓角黏在两侧更显出那张小脸的娇美怜人,而在她的腿窝处,扶趴着一个身形高壮的男子,暧昧的吮~吸声断断不绝。

“好,好了……”虽然这方法比刚才那湿冷帕子暖和上许多,但是苏娇只要垂首看到那伏在自己腿窝处的金邑宴,便是感觉羞耻万分,赶紧急忙开口道,“已经不疼了,你快些起来吧……”

慢条斯理的起身,金邑宴的唇角还蘸着晶莹水渍,他随口吐掉口中的血渍,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小盘白瓷药瓶,沿着苏娇的伤口处细洒。

那粉末呈白色晶状,洒在伤口处有些轻微的疼痛,但是过后便是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顺着那火辣辣的伤口处蔓延开去。

苏娇看着那在药粉之下瞬间便止了血的伤口,有些惊奇的道:“这药粉真厉害。”

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轻笑一声,将那瓷白小瓶之中的药粉全数涂抹在了那伤口之上。

生肌筑骨的生香粉,千金难求,无价之宝,当然好用了。

用白布条将苏娇的伤口细细的包扎好,金邑宴用指尖轻轻的抹去那浸出白布条的药粉,微凉的指尖抚在苏娇最细嫩的肌肤之上,触感异常强烈。

“好,好了……”苏娇努力抑制住那脱口而出的娇呼声,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腿,将那裙裾快速掩上,也挡住了金邑宴那愈发炙热起来的视线。

白嫩的肌肤被遮挡,金邑宴的眼中显出一抹可惜,他捻了捻依旧带着一股细滑触感的指尖,眼尾轻勾的看向面前的苏娇。

被金邑宴这般盯着,苏娇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但是刚才那一阵的疯狂逃跑早就让她乏了力,此刻她只微微动了动肩膀,就感觉整个人酸乏的紧,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而且一日未食什么东西,苏娇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看出苏娇的窘态,金邑宴从地上起身,伸手抚了抚她的额角道:“你在这处等我,我去给你找些吃食来。”

苏娇蹲坐在地上,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苏娇仰头看向自己的这副乖巧小模样,金邑宴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好好呆着,不要乱跑,尤其是……不要下楼。”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歪着小脑袋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金邑宴摸了摸下颚,声音调侃道:“瘸子就不要乱跑了。”

“你才瘸子呢!”苏娇气呼呼的回嘴,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确实还带着伤,但是当她抬首之时,金邑宴高大的身形正巧从窗口飞掠而下,渐渐消失在她的眼中。

垂下脑袋,苏娇伸手抚了抚自己不知何时开始乱跳的心脏,缓慢的呼出一口气,嘴角浅淡的勾起一抹笑意,那双盈盈杏眸之中满满都是羞涩意味。

这个人不吓她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

靠在身后细长的屏风之后,苏娇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却被楼下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眸,苏娇被吓得一个机灵,她四处看了半响,没有发出金邑宴身影,这才瑟缩着身子更往那屏风角落处躲了过去。

楼下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苏娇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微微挪了挪身子,正巧看到自己脚下有一层木板缝隙,那缝隙手指大小,嵌在角落处,将楼下所发生的情景完全展现了出来。

这红楼半全木而制,这长久以来被虫蛀出一两个虫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苏娇用手指将那细缝处的灰尘轻轻往旁边扫去,然后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一只杏眸贴着那细缝努力的往下看去。

只见楼下清晰的显出一个宫装女子的身影,从那女子华贵的头饰来看,苏娇一眼就确定了这是刚才她在那御马场上看到的丽妃发髻上的头饰,还有那宫装也和丽妃的一模一样,所以这下头的人是丽妃吗?她不是应该在御马场吗,怎么在这处?

苏娇困惑的皱起了细眉,更将小脸贴到了地板上。

楼下的丽妃坐在一张案几前,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她伸出手一手托茶碗,一手掩唇轻抿了一口,面色有些僵白的吐出一口气,双眸微闭,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话。

缓慢的将手里的茶碗放回到面前的案几前,苏娇能清晰的看出丽妃那颤抖的指尖,差点将茶碗倒翻。

楼下十分安静,好似刚才那一阵激烈的吵闹就只是苏娇的错觉一般。

终于,当苏娇等的身子都差不多快僵直了的时候,丽妃终于又开了口道:“这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谁准备怎么办?什么孩子?

听到丽妃的话,苏娇脑中立马便反应出来这两个问题,她略微惊讶的睁大了一双杏眸,才意识到原来这丽妃的对面还坐了个人。

苏娇微微侧了侧身子,朝丽妃对面的位置看去,但是由于角度限制,她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隐约看到一只男人的手按在案几上,那手上布满疤痕血痂,扭扭捏捏的印着一片深褐色,看着便让人感觉十分恶心。

“生。”那人的声音苏娇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她却是有些想不起来。

听到男人的话,丽妃有些激动地起身,声音尖利:“可是这是你的孩子,而且皇上近月根本就没有临幸过我,会被发现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那不生?”男人似乎一直都很平静,好似作壁上观一般的看着丽妃像只跳梁小丑似得在自己面前乱窜。

“可,可是这是你的孩子啊……”丽妃结结巴巴的开口,面容有些呆滞,似乎是没有想到男人的态度会这么冷淡。

抚了抚手中的茶碗,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嗤笑,“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你想本王如何?”

听到男人的话,丽妃一下瘫坐下来,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定定的看着面前那碗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水,整个人苍白的过分。

而趴在楼上的苏娇听到刚才那男人自称“本王”,终于是想起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了,可是据说这豫怀王不是重伤不愈,正躺在床榻之上接受太医的诊治吗?怎么会在这时候与丽妃私会于红楼?而且最关键的是,听这意思,丽妃肚子里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一人是皇帝的儿子,一人是皇帝的妃子,按罪论下来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苏娇震惊的瞪大了一双杏眸,这种宫闱秘事,怎么尽让她给撞上了。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丽妃颤巍巍的开口,一双盈盈水眸看向金豫之时带着深深的依恋之情。

“落胎。”金豫一刻未思,便直接道。

“可,可是……”丽妃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当她抬首看向面前的男人时,那掩在双眸之中的热泪却是无可遏止的喷薄而出。

面前的男人已然不复往常的爽朗温柔,他的脸上身上覆盖着的都是那难以抹去的丑陋疤痕,那双原本清冽的双眸也变的昏沉暗黑,好似那地底的深潭水,触及之时冷暗刺骨。

可是不管如何,这个男人,还是她爱的那个人。

丽妃那掩在宽袖之中的双手紧紧握在一处,她暗暗垂下了脑袋,任脸上滚烫的热泪簌簌而下,落在自己铺开的裙裾之上,留下几点浅淡灰痕。

“我知道了。”

听到丽妃那轻如蚊吟的声音,金豫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茶水,语气放缓了几分道:“你身子不好,多喝些热茶。”

“嗯。”丽妃点了点头,伸手端起面前的热茶又喝了一大口。

看了一眼那去了一半的茶水,金豫眸色暗沉的起身道:“我不宜久待,先走了。”说罢,金豫也不等丽妃反应,直接便撩袍转身离开。

看着金豫那一瘸一拐走远的身影,丽妃的视线落到他那未动一口的热茶上,捂住自己绞痛的腹部,身子慢慢滑落下去,嘴角轻轻的扯起一抹笑。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间之事,大抵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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