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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画卷卷暗情,架供供芳灵

作品: 凰歌潋滟 |作者:白鹭成双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2-1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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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韩朔淡淡地喊了一声。

帝王一凛,可怜兮兮地转头看着他。这又是要说什么?

韩朔几步走过来,将他压着潋滟肩头的手扶过来,微笑道:“贵妃有身孕,怕是扶不好会摔了您,还是让臣来吧。”

潋滟挑眉,看着韩朔将皇帝飞快地架进殿里去,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这孩子他当真是在意得很啊。

宫乐绕梁,三位世子早早地入了座,看着大殿中间宫娥起舞,兴致也颇高。小孩子毕竟是好哄的,桌上放些好吃的点心,有歌有舞,三个人便都放松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帝进来,众人纷纷停下行礼。司马络看得正起劲,被打断了,心里有些不耐烦,跟着看向门口。

韩朔扶着皇帝坐上主位,后头便是沉贵妃。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哭笑不得,跟着走上皇帝右手边的位置,端庄地坐好。

“都起身,不用多礼。”帝王吩咐,歌舞继续,司马络的眼睛却落在了潋滟身上,没挪开了。

这目光太过炙热,饶是坐在一边的韩朔都感觉到了。侧头看着司马络的表情,他沉了沉眸子,举杯走到司马络桌前,轻声问:“世子可会喝酒?”

司马络回神,迎上韩朔的眼睛,竟有些怯意。不过这祖宗也是蛮横惯了,不爱服输。端起酒杯就道:“哪有不会喝的道理?太傅请!”

韩朔淡笑,一杯饮尽,神色不变。抬眼看司马络,却是双颊通红,脸都皱到了一起。

“世子还未成年,不用喝那么急。”

“谁说我没成年?”司马络怒道:“我只是年龄未到,其余的……都不比你们差!”

说他年级小,就跟踩着猫尾巴没什么两样。

韩朔这次才是真的笑了,又同他喝了三杯,看着他晕晕乎乎地不太明白事儿了,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司马彐皱眉拉着司马络:“你小心些,惹皇上也莫惹韩子狐!出来的时候,难不成你父王没吩咐过么?”

“呿,谁理他。韩子狐怎么了?我……我还是……”司马络大着舌头还想再说,被司马彐一把捂住嘴,然后往他嘴里不停地塞菜。

潋滟没太注意,这仨本来就是孩子,打打闹闹的她也不放在心上。她在惦记的是韩朔的婚事,也不知道迟暮那边怎么样了。

司马络醉得快,这祖宗安生了,另外两个世子也不会闹什么事。吃完饭就回了皇帝给他们安排的行宫里。老实了。

扎雅已经住进了韩府,虽然赞布不怎么同情,不过她很快乐。韩朔不在,她就在他的房间里等他。

“公主稍等,宴会结束太傅就会回来。”玄奴站在她身边,恭敬地道:“这里的东西,您只要不动就没有关系。”

本来是该让她在外面等的,奈何不知怎么天上就落了小雨,扎雅又不肯回去,玄奴只好让她进来。

“太傅有什么秘密吗?”扎雅好奇地问:“若是坦荡,怎么不让人动他的东西呢?”

韩朔的屋子虽然华丽,东西却也不多。墙上只卷着一幅画,香案上没有供神佛,倒是有一个沉香木的盒子。唯一奇特一些的,就是一个精致的架子上,供着什么东西,还点着香。

扎雅有些好奇,想走过去看。玄奴却跪在她面前道:“公主,私自让您进来,玄奴已经是要受罚。再让您走动,玄奴便是万死难辞了。请公主体谅。”

这么严重,她走走就能杀了他么?扎雅皱眉,指着那架子问:“上头是什么?你告诉我?”

玄奴皱眉,半跪着没有抬头。

“我要嫁给他的,这屋子我总是会住进来,早看晚看,有什么关系?”扎雅跺脚,她实在太好奇了。

玄奴忍不住想反驳她,就算成亲,她也是不可能住进来的。这屋子,能过夜的女子,从始至终都还只有那一个。

见他不回答,扎雅动了动眼珠子,假意道:“好吧,我不为难你了。”

玄奴松了口气,正想起身,肩上却被人猛地一踩。

扎雅到底是马背上的女儿,趁着他松懈,踩着他的肩头便越过去,去那架子边上细看。

楚氏明媚之灵位。

“公主!”玄奴喊了一声,面如死灰。

扎雅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转身想走,头上的簪子却碰到了另一边墙上挂着的画。“啪……”的一声响,画卷掉下来,自己展开了。

有倾城女子跃然纸上,只不过还是幼小之时,坐在树枝上,朝下头的人笑得嫣然。手里一支桃花,明艳不可方物。

“这是……”扎雅惊讶地看着,心里咚咚咚直跳。周围安静了下来,她细细地看着那画中女子的眉眼。

“好像沉贵妃娘娘啊!”

韩朔说过他的心爱之人已死,大概便是那灵位上刻着的人。那这画呢?是他心上人的小时候么?

扎雅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转身就想跑,却差点撞上韩朔的脸。

“啊!”被吓了好大一跳,扎雅捂着心口想退后。韩朔眼神一紧,在她要踩上那画之前,将人拦腰抱开,而后弯腰,轻轻把它重新卷好,挂回墙上。

“太傅……”扎雅有些慌了,看向旁边的玄奴。后者已经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她好像闯祸了。

韩朔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将她拉出那屋子,走到侧堂里坐下,轻声开口道:“公主等韩某回来,有事么?”

扎雅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面前这人什么都没说,也没责备她,却让她觉得好害怕。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那上头供着什么。”

“供的是我曾经未婚妻的灵位。”韩朔点头,慢慢地回答她:“你应该不会太惊讶。”

“嗯。”扎雅吞了吞口水,眼睛胡乱瞟着:“我,我……那幅画上是她么?看着和沉贵妃好像。”

韩朔轻笑:“我心爱之人,原本与贵妃娘娘是孪生姐妹,只是她身子弱,很小便死了。”

“这样啊。”扎雅恍然大悟:“怪不得和贵妃那么像,也怪不得你和贵妃娘娘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很奇怪——你是看着娘娘,会想起自己的心上人,是么?”

韩朔似笑非笑:“公主介意这些?”

扎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知道了也就没什么了。等你回来不过是想再看看你,他们都说我要学上好多天的礼仪,明天之后也许就要等到新婚才能看见你了。”

韩朔温和地颔首:“既然如此,也该好生学学。免得你不习惯大晋的礼仪。”

扎雅笑了笑,捏着衣角有些尴尬。韩太傅定然是生气了,可是念着她是公主,所以不敢发作。她心里着实愧疚,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赞布是还在驿站么?”韩朔转了话头,问。

扎雅点头:“赞布正在想要如何与大晋缔结和平条约,太傅也知道的,匈奴人少地贫,赞布若是让我们太过吃亏,父汗也不会放过他的。”

匈奴是主动投降,那么自然会吃亏一点。只是大晋也不好战,加上皇帝软弱,若是没有他,想必这次当真会是个双方和平相处的好结果。而后匈奴卷土重来,大晋又要苦不堪言。

“韩某倒是有事想同赞布商议。”韩朔看着扎雅,轻笑道:“不知公主可否将赞布带来?”

扎雅疑惑地看着他:“太傅想见赞布,直接召见就是了,赞布很崇敬您。”

韩朔摇头:“韩某毕竟是臣子,私下接见胡人使臣,难免落人口舌。公主也知道,朝中想韩某死的人,可是不少啊。”

扎雅为难地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了。她这也算是将功抵过,能让他开心一些便好。

她提着裙子立刻出府去了,韩朔坐在侧堂里,沉默了片刻,返身回房,将墙上的画取下来。

“公子,玄奴领罚。”玄奴跪在地上,仍旧没有起身。

韩朔慢慢将画展开,展到一半却又卷回去,淡淡地道:“自己去领三十棍即可,给你两天休息。”

玄奴怔了怔,而后磕头:“多谢主子仁慈。”

那些东西,已经是很久没有人碰过了。若不是扎雅撞到,玄奴几乎已经快忘记了那画上画的是什么样子的人。

韩朔将明媚的灵位拿下来擦了擦,而后重新放回去,换了香烛。

长歌与迟暮在韩府,里里外外地帮着布置。什么地方该挂红绸子,什么地方该贴“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日子一天天过去,匈奴与大晋的和平条约也很顺利地定了下来。举国便都等着这一场婚礼,长歌拿着红绸,坐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问迟暮:“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嗯。”迟暮点头。

“太傅在做的事情,皇上知道么?”

“知道。”

“那你猜,这一次,是皇上和娘娘会赢,还是太傅会赢?”

“前者。”

“为何?”长歌笑得深奥:“你难道当真还觉得自己杀得了韩朔?”

迟暮摇头,不再回答长歌的话。二人一冰一火,一坐一站,像是刚刚熟悉起来的人一样,却又分明已经共事了许多年。

“迟暮,今天皇后有动作了,我们该不该回去提醒娘娘一声?”长歌苦恼地看着手里的纸条,随即将其撕得粉碎。

“楚潋滟用不着你担心。”迟暮道:“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吧。”

“唉……”长歌叹息一声,看了那变幻莫测的天色一眼,继续起身去布置喜堂。

今日皇后邀请了楚世子进宫用膳,也将潋滟给请了去。

潋滟这两天妊娠反应分外强烈,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皇后态度却很坚决,一定要她来。

“主子,咱告诉皇上一声,便可以不去了吧?”休语心疼地看着潋滟的脸色:“您都这样了,还顾着她的面子做什么?”

潋滟选了三支梅花簪插于发间,唇上抹了朱丹,脸上也用了胭脂,好歹看起来脸色没那么难看。

“不是我顾她的面子。”她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吃个饭么?皇后想讨好楚世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本宫去瞧瞧,也好有个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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