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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道如石槌敲笙磬的男声入耳，让他觉得舒服又好听，他知道这是祈慕沉的声音。
“十一去给你煎药了，你先喝点红糖水。”祈慕沉坐在床榻边，用勺子一点点喂他喝着红糖水，“你很坚强，蛊前辈是欣慰的，不要有心理负担，谁在少年时没犯过傻呢，同时你也很幸运，因为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
“我为杏医林蒙羞了，师父生气是应该的。”十三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枕头上。
“前辈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那是什么？”
“想不出？”祈慕沉将帕子递给他，示意他擤擤鼻涕。
十三认真地想了想，“我不听师父教诲，擅自出诊被抓，害大家为我担心，又为我涉险，我只能想到这点。”
祈慕沉搁下瓷碗，淡笑道：“这是一条原因，但不是让前辈最气的。”
“那是什么？”十三拽了下他的宽袍，“告诉我吧。”
“因为你的羽翼还没丰满就想着翱翔，这是前辈生气的原因。”
十三摇了摇头，“没听懂。”
“直白点说，就是要认清自己的能力，能够客观地审视自己，不可好高骛远。”
“我好像听懂了。”
“不止要听懂，还要躬行。”祈慕沉拍拍他的胳膊，“你可以的。”
“谢谢你。”
祈慕沉看了看他疲惫的脸，端起空碗走出房门。十三望着屋顶，认真思考着什么。
……
梨璐和十一正在药房忙活，梨璐见祈慕沉走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捣药罐，走到他跟前，“阿沉，你回屋歇会儿吧。”
“好。”
十一抬起头，冲梨璐笑笑，“师姐你和祈兄都去休息吧，我忙的开。”
“我不累。”
“去吧，咱们交替照看十三，免得都累倒了。”
“听十一的吧。”祈慕沉冲十一点点头，拉着梨璐出了药房，“陪我说会儿话。”
“噢。”
两人进了祈慕沉的客房，祈慕沉关上门转身拥住了梨璐。梨璐反手拍他，关切道：“累坏了吧？”
男人埋在她的肩头，嗅着独属于她的气息，好似在缓解疲劳，“陪我坐会儿。”
“嗯嗯。”
梨璐拉着男人坐在软塌上，细心为他按摩着头部，“阿沉，谢谢你。”
“以后不许再跟我客套。”
“不是客套，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祈慕沉阖眸任由梨璐按揉头部，“梨神医，教我医术吧。”
“怎么忽然想学了？”
“那天你在接生三胞胎的时候，我就有些感触，掌握医术还是有必要的。”
“好呀，明日起我就教你药理。”梨璐说着都兴奋了，“哈，我的第一位弟子竟然是祈大都督。”
男人搂过她的细腰，笑道：“本督需要拜师么？”
梨璐眉眼弯弯，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道：“拜师是必须的。”
男人挑眉，“确定？”
“嗯。”
“能耐了。”祈慕沉向旁边一翻身，顺带着将梨璐压在软塌上，“确定？”
梨璐小脸涨红，她还没被这么压过呢，这样都能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传递给了自己，她讨价道：“不拜师也行，叫声师傅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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