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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揣着一个小包袱皮,被将军府的下人推搡到门外,她频频不情愿地往后看,直到她被强行推到门槛处,她才突然跪倒在推自己的那人面前,央求道:
“求求您,让我见一眼姑爷吧,姑爷肯定不会把我赶出府的!”
“滚!”那人骂一句,捡起杏儿的包袱,把杏儿把包袱一起丢出去,然后门“砰”一声,关闭了。
和杏儿比起来,胖夫人和安诗诗虽然也是被赶出府的,但她们却顺从的多。倒也不是顺从,而是安诗诗清楚知道,自己再留在将军府,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她抓着胖夫人的手,才能勉强站稳,胖夫人也在颤抖,天地之大,她们母女,又该何去何从?
杏儿哭哭啼啼地拾起包袱,又去拍将军府的门,“姑爷”大声呼喊三声,安诗诗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杏儿的头发,把她从台阶上拖下来。
“你这个贱人!”
安诗诗狠狠地打着杏儿,打骂不能解她心头只恨,就算是杀了杏儿,也不能!
她把自己被赶出将军府的所有过错都推到杏儿身上,固执认为,如果杏儿不在孙显荣面前说那些话,自己绝对不会被扫地出门!
诚然,这件事确实是杏儿和安歌暗中算计安诗诗所致,但安诗诗却不明白,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以后哪天,说不定她和孙显荣只说了一句不对付的话,便会被赶出府去。
昔日孙显荣“爱”她,爱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金钱权势。现在她金钱、权势、一样都没了,拿什么去留住孙显荣呢?
政客们的婚姻,大多和利益挂钩,更何况,孙友志是何等野心的人。
杏儿抱头挨了安诗诗两下毒打,见安诗诗愈打愈恨,更是嚷嚷着“打死你”这一类的狠话,她心中积攒的怒气终于迸发出来。
只见她把包袱朝地上一丢,突然起身猛地一推安诗诗,把她推倒在地,与此同时骂道:
“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是贵夫人吗?呸!现在你就是跟我一养的贱胚子,你还想打死我?你打啊!你打啊!”
杏儿年纪虽然比安诗诗小上很多,但安诗诗自幼娇生惯养,连桶水都提不动,杏儿却做惯了粗活,真论起力气,安诗诗竟还不是杏儿的对手。
看见安诗诗被反打,胖夫人怒骂着“贱奴!”把包袱丢到一边去,也掺和进来,三个女人在将军府外扭打在一起,很快便引来一群人围观。
在京都,胖夫人母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条巷子里住的多是权贵,既是权贵,便少有不认得他们的。
他们就像是看猴戏一样,看三人扭打在一起,互相辱骂不止,看得津津有味。安诗诗也似乎是真的不要脸面了,任由这些人去看、去指手画脚。
安歌领着小禄,从人群后面挤进来,她看见三人一同被赶出将军府,并不意外。
“小姐,咱们要不要去劝一劝?”瞧着杏儿被她们俩按在身下打,小禄心生不忍,问。
“不急,让她们再打上一会儿吧。”
安歌漠然地在旁边瞧着戏,直到将军府里的人眼见外面聚的人越来越多,孙显荣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派人出来把人都哄散了,依旧站在原地的安歌才显得格外突兀。
安诗诗眼角余光瞥见安歌,她愣了一下,然后松开杏儿,气鼓鼓地朝安歌冲过来,边冲边大喊道: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安歌一个利索地擒拿,安诗诗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安歌剪住双手,牢牢禁锢住。
“安歌!”胖夫人反应过来,她也松开杏儿,气急败坏地指着安歌的鼻子,大声命令道:“把她给我放开!”
“大娘你刚刚也听到了,她可嚷嚷着要杀了我,我放了她,她万一再对我动手,我可该怎么办?”
安歌说着,得意而又轻蔑地看向安诗诗,故意讥讽道:
“堂姐看来你还真是流年不利啊,大伯百日还没有过,你就被夫家驱逐出来了,啧,就连嫁妆也没能带出来分毫,你的下半辈子,可该怎么过啊?”
“安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安诗诗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了我?”安歌轻笑一声,她把安诗诗甩到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声问:“当初你有钱有势,费尽百般心思也没能杀了我,现在的你?”
“呵,说好听点儿,是落魄的千金小姐、难听点,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丧家之犬!”
这四个字如惊雷,在安诗诗的脑海里炸开的一瞬间,安诗诗的理智彻底被炸得消亡,她嘶吼着再次朝安歌扑过来,誓要和安歌同归于尽。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了,确实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甚至连今晚栖于何处,都不知晓。
但安诗诗还没碰到安歌,便被胖夫人拽住。
胖夫人仇恨地盯着安歌,“我们究竟怎么着你了,安歌,你在我家吃喝十几年,你这条命,至少有一半是我们给的,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落井下石,你还有半点儿良心吗!”
“良心?”安歌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大娘,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良心?你们养了我十几年不假,可这十几年,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且不说我在你家中,做的粗活累活不比丫鬟婆子少,就说安诗诗她几次三番要害我性命,你们养我的那半条命,也早就收回去了!”
“那是你该死!”安诗诗忍不住嘶吼道。
“可我还好好地活着。”安歌摊手,“你看我现在,离开了你们安府,依旧穿金戴银,将来我依旧是少夫人,一生荣华、吃喝不愁,可是你呢?”
打量着安诗诗这身装扮,安歌讥讽道:
“这身金缕衣金贵是金贵的,可再金贵的衣裳,一沾上泥啊,也就不好看了,就算是天上的凤凰,羽毛一旦被人拔了,落在地上,就连麻雀都不如!”
“够了!我们诗诗今后该何去何从,跟你无关!你如果是来看我们笑话,说风凉话的,快滚!”
确实,安歌确实就是来看安诗诗的笑话的。笑话看也看了,该奚落的也奚落了,安歌没有杀了安诗诗的打算。
人死了,仇冤啊,也就一了百了了,是痛快干脆,可安歌不愿让安诗诗痛快。
安诗诗想让她死,她想看的,是安诗诗在泥泞里苟活着,看安诗诗的心理被残酷的现实一点一点摧毁、看她陷入泥泞里,再也挣扎不出!
胖夫人逐客令一下,安歌虚情假意地道一声“保重”,从袖兜里掏出二两银子来,丢到安诗诗脚下当做羞辱,转身就走。
“谁稀罕你这点儿臭钱,滚!”
安诗诗更加愤怒地捡起银子,朝安歌身后狠狠砸去,银子在距离安歌后背一尺的地方落下,散去别处,被旁边眼尖的路人迅速捡走。
现在的安诗诗,有几分傲骨和故骨气,她还没彻底接受和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不认为自己这样就完了,她出生时,便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安丰禄掌上明珠,她活了十七年,这十七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
她从未想过自己哪日会落魄,甚至以她的家室容貌,只要她愿意,连皇妃都可以做。
她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尊贵高傲,岂能被二两银子羞辱?
杏儿抱着自己的包袱,她回头看紧闭的将军府大门一眼,又看向渐渐消失的安歌,最终她下了决心,快步朝安歌奔去。
“死丫头,你去哪儿?快给我滚回来!”
安诗诗辱骂的声音在杏儿身后响着,杏儿充耳不闻。在她看来,安诗诗已经彻底失势,被扫地出门的人,父亲又是罪臣,现在再论起身份来,安诗诗就连普通的平民都不如。
这样的人,在杏儿看来,毫无威信可言,二人之间又没有情分在,她没必要为了安诗诗,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果断无视掉身后安诗诗的辱骂,杏儿一溜小跑追着安歌,连连呼唤道:“小姐、小姐、等等我!”
安歌扭头看见杏儿,眉头不由蹙起来,她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问:
“怎么了?”
“我也被姑爷赶出来了,现在我无处可去,小姐,我晓得之前的事都是我对不住您,您能不能再帮我一把?”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什么?”
“恩?”
“我告诉过你,如果你真心待我,我自然也会真心待你,但是杏儿,你之前让我心寒过一次。”
杏儿垂眼敛泪,刚要说些委曲求全的可怜话,又听安歌道:
“你让我帮你什么,我大约也清楚,我帮不了你。你也算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被逐出府,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诚然,这件事跟我也有些关系,我这有二百两银子,你若是省吃俭用,足够你下半辈子活的了,你拿去吧。”
这二百两,既是补偿,又是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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