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00txs.com)
半年后,江北。
凤冠霞帔披在身上,安歌手里攥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紧张地坐在清瑶在药王谷的闺房里。
今日的药王谷热闹得很,人挤得满满当当,个个笑容洋溢,尤其是安丰年,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清瑶亦穿了一身桃红的喜庆衣裳,坐在安歌身边,攥着她的手,笑盈盈恭贺道:
“安姑娘,我祝你和少东家百年好合。”
安歌羞怯地道一声谢,瞧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半年时间里,北疆遗留下的暴乱已经全部平稳,宋琅更是突然间展露出自己的铁血手腕,将朝中和孙友志有牵连的臣子一一拔除,重新选用自己的心腹上任。
展云等人虽一心想让程舒志继程青云的路,在朝中当大将军,镇守一方,但程舒志却在天下太平后,突然提出想要去江北任职,宋琅一番挽留后,便同意了。
安歌的娘家在京都,按照安丰年的意思,她和程舒志的婚事最好是在京都举行,但程舒志却想到江北来,故而安丰年便只得跟着他们到了江北。
去年她来江北时,浑身皆是烧伤,丑陋狼狈,只有以面纱遮面,才敢出门;如今再来,一头乌发已过胸,精心修饰过,便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四方宾客说着恭贺的话,那些话落到安歌耳朵里,听得她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
吉时至,当喜轿从千秋山庄抬到药王谷外,大红盖头朝安歌头顶一盖,宽厚而又熟悉的手掌将她的小手牵过时,安歌忽然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未成亲时,安歌曾无数次幻想过和程舒志成亲时以及成亲后的情景,当这一日真的来了,她忽然有些恍惚、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还是激动和忐忑。
忐忑的是,她不懂古代结婚时的礼仪,生怕自己在过程中出错。
两只手终于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看着被红盖头挡住全貌的安歌,程舒志忽然将她一下抱起,引来一阵起哄声后,稳健地把她抱上花轿。
小福和小禄在花轿两旁跟着,花轿走得缓慢,两个丫鬟的脚力刚刚跟得上。她们头戴红花,新奇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四处打量着,直到迎亲队伍临近千秋山庄。
她们一来江北,便直接被清瑶接去了药王谷,故而两个丫鬟并未见过千秋山庄,她们冷不丁瞧见这么大的山庄,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惊呼道:
“好大的庄子!”
俩人在京都虽跟着安歌到过许多去处,不再是没见过世面的粗鄙丫头,但一进千秋山庄,却仍有几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
拜过天地,沿着弯弯绕绕的抄手回廊入了洞房,安歌端坐在床边上,难得端庄一回。足金的凤冠压得她的脑壳疼,两个时辰后,肚子也开始咕噜响个不停。
许是体谅她,程舒志早早地送完宾客,便到了新房。在新房外,他深吸一口气,略作整理仪容,才紧张地推门而入。
“姑爷。”俩丫鬟异口同声地屈身问好。程舒志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出去,然后关上房门,拿秤砣挑起红盖头。
这本是一幅温馨美好的场景,谁料红盖头一挑,底下竟然是一张鬼面具,安歌甚至龇牙咧嘴“吼”一声,吓得程舒志一个激灵儿。
紧接着,便是她一串银铃笑声。
程舒志无奈地笑着,去摘安歌的面具;安歌则是迫不及待地去摘凤冠,边摘边抱怨道:“压死我了!”
“确实重得很。”
瞧见她额头上被压出来的一圈红印,程舒志心疼地接过凤冠,感受到凤冠的重量,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实诚了些,当初就该少用些金子进去,也让安歌少受点儿罪。
凤冠一摘,这日矩着安歌的规矩似乎都跟着凤冠一起消失。挺了大半天的背一垮,安歌拽住程舒志的胳膊:
“你都不知道今儿这一天,我有多累,不止累,还一天没吃饭了,好饿啊!”
她言行不似寻常大家闺秀那般知礼得体,却正是程舒志认为她可爱的地方。他摸了摸她的脸蛋:
“我已经让厨房去做你爱吃的菜了,最多半个时辰就能送过来,来,咱俩先把交杯酒喝了。”
喝过交杯酒,又拿桌上摆着的点心简单果了腹,安歌赖巴巴地挂在程舒志身上一刻钟,热腾腾的饭菜便送进来了。
瞧见吃的,安歌像是立马活过来了,大快朵颐。
程舒志微笑着看她风卷残云般扫光桌上饭菜,然后递上一方手帕,在安歌心满意足地拍着肚皮擦嘴的时候,突然凑到她的耳边,哈着气问:
“你吃饱了,是不是该喂饱我了?”
安歌脸一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抱起,轻柔的丢到床榻之上。她紧张又羞怯地看着程舒志,刚要从床上逃,便被他一把捞回来。
将其捞回的同时,程舒志解开轻罗幔帐,轻罗幔帐一垂,旖旎便逐渐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卧室弥漫。
有丫鬟下人趴在墙根听里面的动静,他们只听见一声闷哼,便被清瑶和破天揪了回去。
春宵帐暖也苦短,一夜的翻云覆雨后,次日清早,安歌忽然收到一份来自京都的贺礼,贺礼是以家妹的名义送来的。
这个家妹不是旁人,正是之前那位替宋琅的当过两次剑的卫蓁,只是如今,她又换了一个新的身份,已不叫卫蓁。
至于其中曲折,此处不宜赘述过多。
随贺礼一起到的,还有一封信,信上道,她们本打算到亲自到江北来为程舒志大婚庆贺,奈何卫蓁有身孕缠身,不便远行,故而只有贺礼到。
待龙子诞下后,卫蓁自会亲自来江北再行祝贺。
程舒志读完了信,忽然看向安歌的肚皮,取笑道:“为人兄长,不该落于人后才是。蓁蓁已有身孕,咱们是不是也该要一个小猴子?”
安歌脸一红,刚要开口嗔骂,忽然又被拦腰抱起,入了洞房。
江北是个好去处,是安歌往后的根,却不是安丰年的。
安博书虽然至今未认安丰年为自己的父亲,却勉强算是肯接受这个事实。他跟着安丰年在江北住了七日,第八日,安歌往安博书怀里塞了两千两银票,派人送他们回了京都。
京都里的人和事,在安歌收拾细软,跟着程舒志嫁到江北时,就已经离她很远了。
那里没有她的牵挂,亦没有可怀念的故人。京都里的消息,从此之后,她只有在远方书信中,方能捕捉一二。
譬如说,在卫蓁将临盆时,大壮跟着程舒志一道回了京都一趟。
此时已是来年夏初,安歌因身怀六甲,被留在江北。她在江北闷着无事,终日除了请教清瑶该如何养胎之外,就是张罗着给自己的两个丫鬟寻个好归宿。
偶尔闲来,她便会写上两封书信寄给程舒志,诉说思念的同时,也警告他,莫要因为自己不在,就在外面偷吃食。
程舒志的回信上格外小心,只差没把自己一日见到的女子全禀告一遍。一次,在他的回信上,安歌忽然看见了李秀云的名字。
这是在李秀云因投毒一事,被程舒志强行送走后,安歌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
似乎是她回到平安镇后,又大闹了几次,甚至以死相逼,威胁她的父亲再想办法让她去见程舒志,李叔实在是再拉不下老脸,在李秀云又闹了一回后,一咬牙、一横心,收了隔壁村的屠夫十两聘礼,把她绑上花轿,送到了屠夫家中。
屠夫是个粗人,不懂怜香惜玉,李秀云稍有胡闹,便是一番责骂。如今的李秀云,可谓凄惨得很。
安歌笑一声报应的同时,又想起前段时间安博书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上说,那两千两银子回去后,便被安丰年想方设法骗走了大半。
安丰年拿那些银子娶了个小老婆,小老婆挥霍无度,安博书屡次劝阻,却被后妈针对,于是安博书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在程舒志回江北的时候,跟着他一道儿来江北。
程舒志此行在京都逗留了足有一月,他们回到江北时,已经是六月中旬。
八个半月的身孕,安歌的肚子却比那些十月怀胎的孕妇还要大。
这日,她正坐在凉亭里纳凉,肚子忽然一痛,吓得阖府上下急忙张罗起来。
程舒志适时从京都赶回来,他一进家门,便瞧见丫鬟婆子们在院子里端着热水、血水来来往往,吓得连忙抓住一个人问情况。
“生了,是一对龙凤胎!”
询问的话刚说出口,产婆便在里头高兴地嚷嚷。
程舒志一懵,直到下人们开心地朝他道喜,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自责地去找安歌。安歌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突然嚎啕哭起来,边哭边说:
“好疼,我以后再也不生了!”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咱们就要这一儿一女!”
孩子哇哇啼哭声,夹着程舒志对安歌的嘘寒问暖声,一时间让千秋山庄热闹无比。
随着这两个小家伙的出生,以后安歌的生活,只会更加热闹。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重生之独宠少夫人 (00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