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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比较快,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达市区。
“你想去哪里玩?”易水寒问道。
“我正想问你,你喜欢玩什么?”水悠从没去过哪里玩,所以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我没所谓,我只是想出来转转,你那座别墅太沉闷了。”易水寒说道。
“那以后我们多出来玩,不如我们去商场购物吧。”水悠记得好像女孩子都比较喜欢购物。
“好。”易水寒没所谓。
停好了车,二人一同去了商场,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年轻人来购物。
“和你走在一起,回头率很高。”易水寒忽然说道。
“呃?是你的原因。”水悠有些不高兴,那些人都是看她的。
“是吗?我见那些女孩子和售货员都在看你。”
“没有。”水悠有些赌气地说道。
“好吧,我看错了,你有什么东西要买吗?”易水寒不和他计较。
“没有,你有什么要买吗?”水悠需要什么,一向都是让人去买的,原因是他不能出门。
“我没有,既然你没东西要买,为什么要来商场。”易水寒有些无语。
“我以为你喜欢购物。”水悠说道。
“以为,那是你以为而已。”易水寒咬牙切齿。
“呃?那你喜欢什么?”水悠郁闷,和她认识了十天,除了睡觉之外,他们几乎都在一起,但他仍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一般般喜欢,没所谓那种。
“大少爷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问我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易水寒听得都烦了。
“我不知道,我没什么想做的,今天是我陪你出来。”做什么都没所谓,若他不能陪她玩的,就看着她玩。
“算了,你饿了吗?”易水寒问道,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他饿不得的吧。
“有点,你想吃什么?”其实他不饿,他担心她饿了。
又开始一轮的废话,经过一番的你推我让,终于决定到中式餐馆吃饭。
饭后,又经过一番废话,最后他说去游乐园。
“你大概只能坐旋转木马。”易水寒看了看坐满小孩子的旋转木马。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坐。”水悠有些期待地说道。
“不愿意。”易水寒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种小孩子坐的玩意,她怎么可能去坐。
“那就算了,你想玩什么游戏,我去买票。”水悠有些失落地说道,或许,看着她玩就好了。
“两张旋转木马。”易水寒不知神差鬼使,还是一时冲动,见他那病恹恹的样子,拒绝了他,会让她有罪恶感。
“呃?”水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买票。”易水寒叹息一声,然后走了。
水悠愣了,然后笑了,笑得有点傻,坐下来乖乖等她回来。
不一会儿,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下,二人坐上了旋转木马。
水悠笑得十分高兴,而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这个高龄孩子一定会受到鄙视。
木马停了,他还意犹未尽,她快快走远了。
“你还想玩什么游戏?”水悠追上问道。
“大少爷啊,是你提议来游乐园的,你到底想玩什么。”
“我以为你喜欢。”水悠弱弱地说道,她那么活泼好动,应该会喜欢来游乐园。
易水寒无语了。
在游乐园里瞎逛了半个小时,天气有些热,易水寒见他好像很不好的样子,果真弱不禁风。
“上车。”易水寒开了车门,让他进去。
“回去了?现在还早。”难得出来,他不想那么早回去,更重要的是,她应该更不想回去。
“我累了,休息一会。”易水寒拿了一瓶水,喝了两口。
“哦。”水悠只好乖乖地坐到车里。
一阵沉默,水悠偷偷看了她一眼:“休息之后去哪里?”
“图书馆。”
“图书馆?为什么?”水悠愣了,她那么好动,一定坐不住的。
“那里环境好,适合休息和睡觉。”
“……”水悠无语了,要休息和睡觉,还不如回去。
“你不愿意?”易水寒看了他一眼,其实她知道他不愿意。
“不是。”水悠说道。
易水寒发动车子,驱车而去。
一个多小时后还没到达图书馆,水悠觉得奇怪了,一个小时能把市区绕了半圈,不可能没有图书馆。
出了市区,不见高楼大厦,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不是要去图书馆么?”水悠问道,她迷路了,还是故意的?
“你很想去图书馆?”易水寒反问。
“……”水悠语塞,其实去哪里都没所谓的,她高兴,他就高兴。
最后,车子在海边停下了。
“下车。”易水寒下了车,说道,
“哦。”水悠诧异了,她是来看海。
二人坐到树下休息,蓝天碧海,翻滚的浪花拍打着礁岩,海风阵阵。
“你喜欢看海?”水悠问道。
“我以为你喜欢。”易水寒借用了他今早的对白,并用着他说这话的口吻。
“呃?是的,我很喜欢。”水悠笑了,和她一起看海,他很喜欢。
看了一个下午的海,直到黄昏,继续看日落。
海平线上盛着夕阳,天边被染红了,漫天华彩,在海面上跳跃,转瞬即逝,颓然而殒,就像倾尽所有的生命,为的是那一瞬间的光华,此生便足矣。
“日落很短暂,它的全部光华都在跳跃那一瞬间绽放。”水悠忽然笑了,即使结束了,也不会有遗憾。
“天黑了,走吧。”易水寒说道。
水悠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你就这么想知道?”易水寒挑眉。
“当然。”水悠期待地看着她,他很想知道。
易水寒沉默了一会,然后捡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写了一个字。
“寒?”水悠惊喜,虽然只是一个字,足矣。
“嗯。”易水寒点头。
“我叫水悠,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好不?”水悠也捡起树枝,在旁边写下两个字,然后画了个圈,把两个名字圈在一起。
“好。”易水寒没所谓,并且她不喜欢叫什么少爷。
天色暗下来了,几颗闪烁的星星装饰着夜空,格外的美丽。
…………
二人回到别墅时,何管家、何姨,还有仆人全部在门口恭候。
“少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夫人来了,请你去前厅。”何姨有些焦急,眼底里有一丝不悦。
“什么夫人?”水悠眉头一皱,他什么时候有夫人了?
“……是少爷你的母亲。”何姨沉声道。
“不见,让她走。”水悠脸色一变。
“少爷,夫人已经等候了半天,请你务必去前厅。”何姨的声音强硬了几分。
“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水悠冷声道。
何姨语塞,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少爷的母亲和父亲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都是各自有家庭的人,所以他既是母亲的私生子,又是父亲的私生子,在父亲钟离家的身份是养子,所以应该说他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所以上天才收回去。
水悠越过所有人,走了。
易水寒跟上他。
不知是他走得太快,还是生气的原因,呼吸有些仓促,脸色也不怎么好。
“水悠,休息一会。”易水寒坐到草坪上。
水悠愣了一下,她在叫他的名字,迟疑了一会,然后坐到她身边,挨得她很近,几乎要靠在她身上,不知是累了,还是什么的。
“你怎么了?”易水寒看了看他,他不会是要倒下吧?
“没什么。”水悠目光有些闪烁,立刻挪开了一小段距离,他想闻一闻她身上有什么味道,她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就连沐浴乳的味道都没有,空白一片,却有一种让人沉醉的气息,不,是沉沦,不可自拔。
“你怎么了?”易水寒见他神色怪异,又扫视了他一遍。
“真的没什么。”水悠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那两个女仆在书房里说的话。
水悠迟疑了很久,然后道:“你、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有。”易水寒说。
“什么味道?”水悠雀跃了一下,有些期待。
“药水味。”易水寒如实道。
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把他的期待浇灭了,冷却了。
“你很讨厌药水味吗?”水悠低声问道。
“一般般。”她有时候也会受伤。
“一般般是有多讨厌?”水悠不厌其烦地问道。
“不太讨厌,你饿不?”易水寒忽然问道。
“不饿,你饿了?”水悠疑惑地看着她。
“不饿,我想若你饿了,我就给你一个食物。”她说道。
“什么食物?”水悠看了看,哪里有食物?
“你很讨厌的食物。”易水寒抓了一只蚱蜢递给他,那样子就像递给他一块面包。
“恶心。”水悠拍掉了蚱蜢,她居然捉弄他,不过他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夜里,在半山腰格外清凉,夜风阵阵。
“寒,你从哪里来的?”他问道。
“火星隔壁的地球。”
“寒,你家里有什么人?”
“没什么人。”
“呃?寒,你的全名叫什么?”他知足了,但还是想得到更多,他也很贪心。
“不能告诉你。”
“寒,你喜欢什么?”
“没喜欢什么。”
“寒,你最在意什么?”
“没在意什么。”
“寒,你有什么梦想?”
“没什么梦想。”
“寒,你以后会去哪里?”
“没去哪里。”
繁星满天,仿佛触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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