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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我来自平行世界 |作者:西西特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1-15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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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刚跟封北去秋园逛了逛, 还没怎么着呢,夜幕就已经扣在他们头顶, 来得太不是时候。

不多时, 两人坐在饭馆里面,点了两菜一汤。

高燃研究地图, 决定明天以花莲小区为中心,找附近的景点下手,路上耽搁的时间能减少一些。

把地图收回书包里, 高燃扫了一圈饭馆, 都是人,没什么好看的,墙上的水墨画不错。

高燃的眼皮跳了下, 突兀的想起了蒋翔, 他家里也有那样的画。

直觉告诉高燃, 他还会再见蒋翔, 在未来的某一天。

高燃抠抠小手指, 他的直觉一向很灵, 没错过。

哎。

高燃老气横秋的蹙着眉头,人真复杂, 难懂。

他大概永远都参不透。

酒菜香打乱了高燃的思绪,他单手托着下巴,目光漫不经心的转动。

玻璃窗外的街市喧哗无比, 人群熙熙攘攘, 朝路口聚集了又散, 被夜色紧紧笼罩。

封北打完电话回来,饭菜都已上桌,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怎么不点饮料?”

高燃吃着玉米粒,“贵。”

封北倒杯白开水喝,“能有多贵啊?”

高燃一脸不能接受的表情,“果汁比小店里贵两块钱。”

封北不以为意,“才两块。”

“才两块?口气真大。”

高燃不认同男人的态度,“要是去租书,两块钱能租六本,还能找回两毛钱,买冰棍能买四根,买梅肉能买四包,玩老虎机能……”

封北听他说了一大通,不禁失笑,“小财迷。”

“这叫精打细算。”

高燃挑着鸡肉丁吃,忽然说,“小北哥,我有个秘密想跟你分享。”

封北抬眼,“你那个发小也不知道?”

高燃奇怪的问,“怎么突然提他?”

封北没回答,只追问。

高燃说,“不知道。”

封北满意了,“那你说。”

高燃扒拉几口米饭,“不想说了。”

封北哄小狗似的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少年碗里。

高燃吃掉。

封北又给他夹排骨,挑肉多的。

高燃一口气吃了三块,终于肯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我以前有想过将来,如果能顺利考上大学,就报考经济管理,考不上就打工攒钱做小买卖。”

这是高燃没溺水死亡,没来到平行世界前的想法。

封北闻言就问,“现在呢?”

高燃把骨头吐在一边,没说话。

封北吃了几个花生米,听到少年口齿不清的说,“现在我的偶像从柯南变成了你。”

高燃说完,他一抬头,愣住了。

对面的男人维持着夹菜的动作,就这么直视过来,一张刚毅的脸通红,耳根子也是红的。

“……”

一顿饭结束,封北已经恢复如常,心口却依旧烫热。

高燃擦嘴巴,“现在还早,我不想去叔叔婶婶家。”

封北拧上杯盖,“那你想去哪儿?”

高燃的眼睛一亮,他把男人的水杯塞自己书包里,“走,我们去书店。”

封北懒洋洋的说,“你要买书?”

高燃摇头,狡黠的笑,“不买,我们去免费听歌。”

书店里的录音机放着流行歌曲。

张雨生的《大海》一出来,高燃就跟着哼唱,“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封北的面色一变。

代沟这玩意儿他没当回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他跟少年之间从来不缺话题。

此时此刻,封北不得不去承认那玩意儿的存在。

他爱听《十送红军》《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东方红》之类的歌。

少年哼唱的这首歌他没听过,也没有想听的欲|望,理解不来。

“如果大海能够带回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

高燃扭头,嘴边的歌声一顿,他错愕的喊,“小北哥?”

眉头拧成川字的封队长赫然回神,眼神询问。

高燃盯着男人看,“你最近跟愁嫁的大姑娘似的,老有心事。”

封北的面部抽搐,这形容绝了,他完全没法反驳。

书店靠着大学城,里面有不少学生,结伴的,独行的,张张脸上都是满满的青春活力。

高燃混在里面,显得更加稚嫩,而封北就是鹤立鸡群,相当显眼。

几个女生窃窃私语,不时偷看封北,其中一个高挑的女生被推出来,红着脸走到他面前。

封北叼着烟,挑了挑眉毛。

女生害羞的开口,找他要联系方式。

封北没给。

女生瞥瞥同伴们,都在看着,她不免觉得没面子,就鼓起勇气,“大叔,我只是想跟你……”

封北转身离开,那女生头脑一热,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他出于本能,直接挥开了。

就封北的力气,那一下轻不了。

女生毫无防备,被挥的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撞上了后面的男生。

店里的其他人都看过来。

男生们觉得封北人有问题,美女上前搭讪,不但不给回应,还往外推。

女生们事不关己的看热闹,不时偷偷打量高大硬朗的男人。

那女生站稳了身子,满脸难堪,眼睛瞪着封北,口气里全是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几个同伴都靠近,拉女生的衣服叫她走,很丢脸。

封北夹开烟道歉,女生不依不饶,还哭了。

很普通的搭讪方式,不出彩,但也不会出大错。

美女闪亮出场,不应该是这样的闹剧。

众人唏嘘。

封北的面色阴沉,耐心即将分崩离析。

高燃拽拽男人的手,对他挤眉弄眼,赶紧撤。

封北侧低头,“歌不听了?”

高燃示意他看周围投过来的视线,还听个屁。

两人把书店甩远了才停下来。

不知道怎么了,高燃没有再提店里那事儿的心思,连玩笑话都没说。

封北也没提,“前面有商场,去不去?”

高燃说要去,“我得买内裤跟袜子,没带。”

路上车多,封北不放心,把少年拉到了里面。

到了商场,高燃从一楼逛到四楼,眼花缭乱。

封北没陪人逛过商场,这是头一次,累倒是不累,就是没劲,他宁愿跟少年一块儿在泥坑里玩泥巴。

“只逛不买,你还有得乐?”

“有啊。”高燃边走边说,“把不需要的买回去,那是一种病。”

封北摇头,道理一套接一套,不重样,也不知道是上哪儿听来的。

高燃看见男士内衣的门脸,他进去一瞅价格,发现在自己的预算范围之内,就随便拿了两条内裤。

封北在一旁提醒,“你哥我也没带。”

高燃说,“那你自己买。”

封北弹少年额头,“良心呢?晚饭谁掏的钱?”

高燃抽抽嘴,“你要什么样的?”

封北不挑,“就你那样的,拿大两个号。”

高燃一脸狐疑,“大两个号?”

封北扯了扯嘴皮子笑,“你哥很大。”

高燃嘀咕了句什么。

封北耳朵尖,听清了,小混蛋心里愤愤不平,因为自己是根豆芽菜。

内裤买四条,送一条。

送的那条给封北了,高燃说他大,磨损比较厉害。

袜子是在路边买的。

高燃摸摸,手感一般,“不是纯棉的。”

封北抚额,“我说高小燃同学,还没睡就做梦了吧?五块钱四双还想买到纯棉的,你当人厂家是傻子?”

高燃撇嘴,概率虽然低,但不是没有,万一运气好碰上了呢,说不准的事儿。

他从袋子里拿两双袜子给男人。

封北颇为欣慰,“不错,这回知道记着你哥。”

高燃闻到年糕的香味,“你有零钱吗?”

封北问道,“要多少?”

高燃说,“一块。”

封北翻皮夹,没去碰最里面小口袋里的五毛硬币,数数几个一毛的,“只有六毛。”

不够,高燃只好拿整的十块去买年糕。

封北也有份儿。

高燃站在小摊边吃年糕,辣的不停吸气,“小北哥,你晚上去哪儿睡?”

封北没吃,辣椒油刷了两层,他只是看着,头皮就冒火星子。

“回家。”

高燃一愣,“你在市里有住处?”

封北也愣,“我没跟你说过,之前我就待在市局?”

高燃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

封北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知道。”

事多,忙混了头。

高燃继续跟年糕较劲儿,“那你怎么被调到县里去的?”

小错误不会受到那么重的处罚,可要是大错误,男人不像是会犯的样子。

封北忧郁的叹息,“是我主动申请的,因为我厌倦了城市的繁华。”

高燃说,“帮我从书包里拿个塑料袋,我想吐。”

封北将少年柔软的头发揉乱,“咽口回去!”

闹了会儿,这事就翻篇了。

高燃不胡搅蛮缠,人人都有秘密。

他自个都做不到坦然,没资格要求男人这么对自己。

封北见少年吃完了,就把手里的年糕给他,“要是你在小叔家住着不痛快,就跟我住。”

高燃摇头,“不行,我妈会打电话问的。”

封北说,“那明天带你去我那儿。”

高燃嗯嗯,他顿了顿问,“小北哥,你还会调回来吗?”

封北不答反问,“你喜欢市里?”

高燃点头,“喜欢。”

封北纳闷,“人多车多,又拥挤又吵闹,有什么好的。”

高燃嘿嘿笑,“游戏厅大,有得玩儿。”

封北,“……”

没说实话,扯谎精。

这里的夜晚五光十色,不像县里昏暗寂冷。

高燃买了几本小漫画书,他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朝这边走来,年龄跟小北哥差不多大,体型威猛,也是寸头,只不过线条较为冷酷。

那人给了封北一个拥抱,声线跟他的外形一样冷,“还知道回来。”

封北把人拨开,指着少年说,“这是高燃,邻居家的小弟弟,身体不舒服,来市里看医生。”

他又说,“石桥,我兄弟。”

高燃跟叫石桥的男人四目相视,各自上下一扫,握手打招呼。

三人找了个地儿坐。

高燃发现石桥是个面瘫,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多大的表情变化。

石桥喝口茶,“你调过去,其他队里的人没意见?”

封北瞥他一眼,“能有什么意见?”

“功拿得多,谁都争不过你。”

石桥的面部肌肉扯动,似是笑了一下,“凭你那狗|屎|运,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封北后仰着头抽烟,“还真遇上了一个。”

石桥没问案情,不合适。

两个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叙旧,回忆着过去的几年。

高燃插不上话,他撑着头,手弄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以此来打发时间。

封北踢石桥一脚,“行了,说个没完了还。”

石桥面无表情,“我专程来为你接风,你就这态度?”

封北说,“明个晚上请你喝酒。”

石桥把茶杯扣桌上,“今晚不行?”

封北说不行。

石桥默了几瞬,“你不想知道我姐的情况?”

高燃刷地扭头去看男人。

封北一脸无辜,“我跟她有关系?”

“没有?”石桥的眼神恐怖,“她流产不是因为你?”

高燃结巴,“流、流产?”

封北的嗓音里带着慌意,极其细微,“跟我无关。”

他的话是对石桥说的,眼睛却看着少年。

石桥的面部有些狰狞,“怎么跟你无关,要不是你,我姐能被搞大肚子?”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高燃傻不愣登的坐着,一头雾水。

封北站起来,脸色铁青,“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又不是我搞大了她的肚子。”

石桥作势要上来动手。

高燃跳起来挡在男人面前,眼睛瞪着石桥。

石桥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阴晴不定。

高燃咽唾沫,硬着头皮跟他对视。

石桥面上的煞气瞬间烟消云散,“封北,你这个弟弟挺心疼你。”

封北把少年往后一拉,“羡慕吧。”

石桥动动嘴角,“我有儿子,他说要保护我。”

封北因为少年的举动,心里美滋滋的,他勾唇,笑着说,“那你等着吧。”

高燃咂嘴,这两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封北怕少年胡思乱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石桥跟封北是同学,同事,两人关系铁。

通过石桥,封北认识了他姐石雯雯,碰面的次数很多。

石雯雯喜欢封北,喜欢了好多年,和多数小姑娘一样,崇拜他,仰慕他。

但封北对石雯雯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拿她当石桥的妹妹,仅此而已。

石雯雯表白被拒后遭到巨大的打击,换上了抑郁症,一时想不开就上酒吧喝酒,跟一个男的睡到了一起。

没过多久,石雯雯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悲的是她让石桥找到那个男人,对方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

石雯雯一怒之下抓了刀子刺向那个人,幸亏石桥跟封北及时阻止,不然会出人命。

那次之后,石雯雯打掉了孩子,抑郁症更加严重。

她把不幸怪到封北头上,心里有怨恨,觉得要不是他的拒绝,自己也就不会作贱自己。

这几年石雯雯闹得很,抑郁症把她折磨的不人不鬼。

直到封北被调走,她见不着人,不疯了,日子才慢慢的回到了正轨上。

石桥闷声抽烟。

封北对着垃圾篓弹弹烟灰,“雯雯现在过的怎么样?”

石桥说,“老样子,白天看服装店,晚上打牌。”

封北淡淡的说,“那不挺好。”

石桥不语。

封北抽口烟,半响问道,“雯雯还在吃药?”

石桥说,“不怎么吃了。”

封北长长的吐口气,放心多了,“好事。”

高燃从沉思中出来,“小北哥,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才申请调走的吧?”

封北没出声,石桥也没。

高燃看看小北哥,又去看石桥,发觉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压抑,猜测小北哥调走另有原因,很沉重。

沉重到这两个人都发不出声音。

封北看时间,“高燃,现在送你去你叔叔婶婶家吧。”

高燃不是很想去,又不得不去,他磨磨蹭蹭,“几点了?”

封北说,“八点十分。”

高燃脸上一喜,“还早啊,再待会儿。”

封北拿他没办法。

石桥的余光扫过兄弟跟少年,他低眉垂眼,若有所思。

封北说,“石桥,我过几天就回县里,我那个房子你有空帮我留意一下,碰到合适的机会就通知我一声,我过来把房子卖掉。”

“卖房子?你缺钱?”石桥皱眉,“还是说,你不打算回来了?”

封北沉默了。

他没说是哪个原因,石桥也知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走出来,一味的逃避现实。

高燃扭头,“小北哥,房子别卖,听说房价会涨。”

封北身上的气息恢复如常,调笑道,“听谁说的?”

高燃说,“帅帅。”

封北心里不快,“怎么哪儿都能扯到那小子?”

高燃不明白男人这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我也那么觉得,真的,卖了就亏大了,千万别卖。”

封北无所谓,“那就不卖。”

石桥第二次不动声色的观察兄弟跟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前,高燃去上厕所。

封北把玩着硬币,拿两根手指夹着在桌上转动,这动作幼稚的没边儿了,跟他硬汉的形象不搭。

石桥瞧出些名堂,试探的问,“有心上人了?”

封北不否认,那就是有。

石桥的试探得到验证,“那姑娘真倒霉。”

封北的脑门蹦起青筋,“怎么就倒霉了?”

石桥面瘫着脸,“你女人缘好,桃花运旺,情债多。”

封北,“……”

他问起石桥家里的情况,“你儿子快三岁了吧?”

石桥说,“还差两个月零六天。”

记得非常清楚。

封北半点都不奇怪,石桥很在乎他老婆跟儿子,胜过他的命。

当年石桥的老婆还没怀孕,有次执行任务,她带着班上的学生们穿过马路,跟他们碰上了。

尖叫声跟枪击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她就是一普通老百姓,遇到那种情形就慌了神,大声喊着石桥的名字。

罪犯团伙挟持她做人|质。

封北看到枪法精准,向来沉稳的石桥拿枪对着那名罪犯,手一直在抖,那是他唯一见过的一次。

庆幸的是人被救下来了,除了收到惊讶以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石桥腿软,摊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那时候封北拖着一条伤腿过去,发现石桥在哭,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近看才能看见他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封北记得他刚毕业那会儿,有个师兄跟他说过,干他们这一行,讨了老婆生了孩子有了家,不常回去住,钱给不了多少,爱给不了,人也给不了,很无奈。

家人不但要承受很大的委屈,还要做好面临危险的准备,没有强大的内心是绝不可能撑不下去的。

以前封北觉得那一类的事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面,不需要去考虑,现在不同了,他也想拥有一个家。

门从外面推开,高燃摇摇晃晃的扶着门框,脸苍白,“小……小北哥……我头疼……”

封北失手打翻了茶杯。

石桥是开警车来的,他把警报器开了,一路飞快的前往医院方向。

后座的封北把少年放在腿上,手臂圈着,喉头干涩,“一会儿就到了。”

高燃疼得厉害,手脚冰凉,人在封北怀里抽搐,太疼了。

他的嘴里发出痛苦不堪的声音,一张脸疼的扭曲,所有感官都在瞬间模糊成了一团。

封北握住少年的手,力道收紧,他嘶哑着声音说,“燃燃,你忍着点,就快到了。”

说着,封北就去亲少年冰冰凉凉的额头,薄唇贴在上面,轻轻磨|蹭。

石桥抓着方向盘的手一滑,他突然喊道,“封北!”

封北抬起头,跟后视镜里的兄弟目光撞上,一切都已明了。

之后石桥一言不发。

封北会找个时间回答石桥的问题,现在没空跟他废话,心跳的太快,隐隐发疼。

到医院时,高燃浑身都是冷汗,神志不清,要是他还清醒,知道自己被封北抱孩子样的抱着,估计会尴尬的找个洞钻。

封北去给高燃办住院手续。

石桥在病房里看着人,他的目光深黑,落在少年没有血色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封北的选择让石桥无法理解,他认为这是一个大错特错的决定,大好前途极有可能毁掉。

石桥走近一点,俯视着稚气未脱的少年,这是封北给自己找的弱点。

找什么不好,偏偏是个男的,而且身体还不健康。

石桥的神情冷冽,他需要跟封北好好谈谈。

家里打了通电话,儿子想爸爸,妻子想丈夫,石桥的眸光柔和了些许,他出去接电话。

病房的门轻掩上了。

过了不到三分钟,高燃的头不疼了,他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愣了愣,高燃才知道自己是在医院,只是上个厕所,哪晓得会头疼。

最近出现过好几次,都是这样的毫无预兆。

高燃抓抓湿答答的头发,去年明明只有在集中注意力盯着斑时才会疼,年一过就变了,变的更加诡异。

应该是漏掉了哪个细节,要好好想想,也许就能找到答案。

高燃无力的喘着气,慢慢的调整呼吸。

每次从发作到平静,他都有种在鬼门关走一回的感受。

即便摊上怪异的毛病,不知道能不能好,什么时候好,高燃也没有任何消极的念头。

他要活着,想活下去。

因为人一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小北哥一直没回来,高燃躺得无聊,就起身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走廊上静悄悄的,空气里飘散着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儿,不好闻。

高燃边走边想,虽然他知道医生检查出问题的可能性很低,不过发作的时候,他还是要来看的。

“不要再看了!”

左边冷不丁传来一声怒吼,高燃吓一大跳,他寻声看去。

病房的门半开着,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床边站着一个人,正在对着病人怒骂。

“你得的是绝症,每天要花那么多钱,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你老婆跟你两个孩子都被你拖累,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人的肩膀不停颤动,嘴里的话越发难听,“没听医生说吗?你现在就是花钱买时间,治不好的,还活着干什么啊,跟癞皮狗有什么区别,死了算了!”

“你多活一天,就拖累你老婆跟孩子一天,死吧,赶快死!”

高燃蹙蹙眉头,他没管住自己的脚,走到门口往里看。

说话的那人是个不到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很有学识,真看不出来那些话是出自他的口。

就在这时,有个护士进来查房,她惊慌的按响警报,很快就有几个医生赶了过来。

高燃正要走,迈开的脚步忽然一停。

他看到了病人的脸,跟床头站着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还能说话,一个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死掉。

高燃发愣的功夫,病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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