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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共同作画

作品: 夫君无貌,夫人有病 |作者:桃小堇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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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画顿了顿,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首先,她说他丑,他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淡然接受,其次,不仅是淡然接受,还问了奇怪的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才没有眼疾!

“上回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才有眼疾呢!我眼睛好着呢!”苏安画愠怒,想要甩开握着她腕的手,却骤然身子一轻,被徐子蓦抱起,她立刻将声音抬高:“干什么!!”

徐子蓦对她的高声挣扎毫不在意,迈着闲庭信步向前走,边道:“放心,这回我不会再让你摔了。”

他说话的时候会偏头看她,嗓音低沉,拂过耳垂再钻入耳内,还有那股凑近了才能闻着的清浅香味,使得她心下纷乱,好半天才道:“放我下来。”她的反抗在现下看来有些不痛不痒,少了应有的气势。

徐子蓦笑了笑:“你不是要去小亭吗?”

苏安画快快回道:“我有腿,我自己会去。”

说完,她又开始挣扎起来,徐子蓦微微驻了驻足,看着她道:“被这样抱着会很困扰?”

苏安画愣了愣,困扰吗?倒还不至于,只是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说不清,索性不说了,将脸转到别处,任由他抱着,直到入了小亭内,徐子蓦才让她坐下来,不过,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亭子不大,有门有窗,半圆形的门框,门前垂着珠帘,精致的雕花窗棂,亭内的布置也如这朝暮院风格相同,简简单单,圆形桌椅,坐下来后,左侧的亭面挂着一幅画,简单的水墨画,有层次不齐的山峦,有宽广的河流,中央,还有一条小船,因为没有撑船人,就这样瞧着,不知是要往哪边行。

苏安画边看边想,这画颇有一番意境,有山有水,有船,唯独没有撑船人,画得虽好,但显得有些落寞,想到这,便指着画道:“你画的?”

徐子蓦偏头一顾,回道:“是的。”

苏安画其实只是随口问,没料到还真是他画的,再看看画,撅着嘴,低喃:“还说略懂皮毛,根本睁着眼说瞎话嘛。”她哼了哼:“画得一点都不好。”

徐子蓦挑挑眉,浅笑道:“还请夫人赐教。”

苏安画挺挺胸,气势足了,可水平有限,瞧了半天,最后道:“这副画,太凄凉,都没有撑船人,那这船是要去哪里呢?”

被这样一问,徐子蓦若有所思,这副画是十多年前画的,那年,父亲毅然决然抛下了这里的一切,剃度出家,只因他所谓的爱情。

相爱的人阴阳相隔固然使人哀怜,但徐瑞似乎不值得别人同情,就像沈婧常说的,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懂得如何爱人,但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否则也不会抛下这么大家子人。

父亲离开后,徐子蓦成了这个家的支柱,在扛着重担时,他还一直在想,父亲所谓的爱情是什么?

与相爱的人许下天荒地老的承诺,这份承诺似乎是唯一的,但接下承诺的人却不是唯一的,若这便是爱情,他宁可不要。

将朝暮院改建,看着这样的景致,心神很快得以平静,画这样一幅画,有船,却没有撑船人,只是向往这般平静罢了,他从未觉得这副画凄凉,可现在听了苏安画的赐教,再看这副画,一时竟有了萧疏之意。

因为父亲的缘故,徐子蓦将女人视为麻烦,也将爱情视为麻烦,就像画上的船,若是画上了撑船人,这画便不再平静。

徐子蓦看着画,苏安画看着徐子蓦,她想,明明都向她赐教了,可听了却不言不语,不应声,似乎只是随口同她打趣,便不高兴了,伸手戳了戳徐子蓦的下巴:“喂。”

回过神来,被她手指碰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转面,瞧她微皱眉头的样儿,笑着问她:“喂是谁?”

苏安画撇嘴道:“你说向我请教,可现在又不做声了,分明是有意捉弄我。”话落,再看看徐子蓦的画有些恹恹:“反正我不是学画的料。”现在,总感觉是个人都能画得一手好画,除了她。

“哦?”徐子蓦慢悠悠道:“你不是在向那个秋染师父学画吗?怎么,他说你不是学画的料?”

苏安画摇头:“是我自己这么觉得,学画都快要一年了,可我现在,顶多比初学者画得要好一些,虽然秋染师父有说,学画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但我想,要是没这本事,几朝几夕都成不了。”

徐子蓦皱了皱眉头,虽有在郑宝茹那听说过她学画的事,但却不知道她已经同那个秋染学了快有一年的画,心中尽管略微不悦,面上还是平着神色道:“学画的确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但,你若不是学画的料,那怎样学都是徒劳。”

这话含义很深,说话的人有意让她打消去学画的念头,但却不能明说,而听话的人像是被否定了快要一年的努力,整个脑袋都垂了下来。

这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应该是她该有的神情,徐子蓦微叹,方才也不知怎么就说了那样的话,现在也只得将话锋转到别处,道:“你说的没错,这副画确实显得有些凄凉,不如,我们再画一幅如何?”

苏安画抬头,迎着他温暖的眼神,有些不解其意:“我们?”

徐子蓦点点头:“既然你觉得这副画不好,那便再画一幅。”他放开苏安画,自己也起了身,没有说什么,而是迈着步子向亭外走。

苏安画觉得奇怪,快步跟上,离开小亭,等跟着到了书房前,她在门前停了停,四处张望,找不着和铃,撇撇嘴,这才跨进了书房。

进入书房,和想的一样,布置很是简单,窗明几净,条案摆在窗边,书柜上满是书卷,香几上有一盆兰花,开得正好。

苏安画将书房扫了一圈才走到徐子蓦身旁,站在条案前,笔墨纸砚都已规整地摆开,苏安画知道他这是要画画,莫名有些期待。

徐子蓦往砚台里加了些水,一面指了指自个的腿。

苏安画瞧了瞧,犹豫了会,提着裙坐了上去,刚坐稳,徐子蓦便将墨锭递到眼前,她很自然地接过,拿着墨锭在砚台里无规则地左一圈,右一圈,墨飞溅,她的袖子即刻变得繁星点点。

徐子蓦握住她的手,平稳地在砚台里打着圈。

苏安画歪着头看,一圈又一圈,直到磨好墨,徐子蓦将手松开,提着笔在砚台里蘸了蘸,问她:“想画什么?”

想画什么?她最怕秋染师父这样问她,明明很喜欢画画,可有时候,拿着笔,她都不晓得应该要画什么,不像小时候,想着什么便能画什么,即便画得很难看。回头,徐子蓦的脸近在咫尺,她吓了一跳,又飞快地转回来,瞧着袖子,手指挠了挠上面已干的墨渍,似有要把墨渍挠下来的意思。

她只顾挠,隔了一会,徐子蓦伸手将面前的窗向外推开。

苏安画抬眼看,原来,窗户正对着院外,从这里望出去,不管是清澈的水面,还是水面上的小亭都看得一清二楚。

徐子蓦道:“既然你喜欢这朝暮院,那我们便将这朝暮院画下来吧。”

苏安画终于不用头疼要画什么了,赶紧点了点头。应声之后盯着宣纸看,徐子蓦落笔没有丝毫犹豫,心想,也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够像这般“略懂皮毛”。

她艳羡地瞧着,徐子蓦却在这时停了笔,还想问问他怎么就不画了,没想到画笔却递到了她面前,她愣了愣,耳旁只听徐子蓦轻声笑道:“该你了。”

苏安画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而且,她跟着秋染还从没画过有棱有角的东西,基本都是花花草草较多,一株一株,或是一棵一棵,相同的地方很多,画起来便简单些。现在,画笔就在眼前,有些怯,可若是不画,徐子蓦会认定她不是学画的料,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学画的天赋,但这会不想服输,撇嘴接过画笔道:“你可别小瞧我。”

徐子蓦幽幽一笑:“不敢,这副画没有夫人可完成不了。”

被捧得高高,苏安画显得春风得意,打量了面前的画,徐子蓦画了左侧进出朝暮院的那条游廊,刻画入微,明明连架梁都画上了,可偏偏缺了木挂落,她暗笑,因为觉得木挂落要好画些呢。

苏安画看着窗外的木雕挂落,一边落笔道:“你知道就好,还有,可不止这副画,要是没有我,你都娶不到媳妇。”

徐子蓦笑了笑:“说得没错。”调整她握笔的姿势:“没有你,我这辈子都只能孜然一身了。”苏安画慢吞吞,生怕画错,也没在多言一句,只是嗯了声。

她全神贯注作画,每落一笔都小心翼翼,徐子蓦看她纤纤素手,在阳光下红润细腻,握在手里小巧软绵,凝视半晌,在快要走神时被苏安画的声音拉回。

这副画画了整整一个下午,两人就这样坐在条案前,他画游廊,她画木挂落,他画门,她画窗子,他画水流,她便在里头填了六条锦鲤,其实她自知画得不好,但画完成后却觉得很不可思议,因比想象中要好很多,等画风干了,她捧着猛地起身,险些让两人都摔了。

苏安画拿着画到外头看了看,隔了会跑回来,喜不自胜,问徐子蓦:“好厉害,这算是我画的吗?”

徐子蓦听后笑道:“当然。”

苏安画满脸雀跃,再问:“那我能拿去给秋染师父看看吗?”

徐子蓦面上稍沉了沉,但很快又平着神情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该去用饭了。”

“哦。”见徐子蓦向外走,苏安画搁下画,快步跟上前,拉着他的衣袖:“秋染师父要是看到画肯定会夸我的。”赵老板也是。

问了话,可迟迟未得到回应,正觉得奇怪,和铃出现在书房门前,欠身道:“前头传话,请姑爷和画娘去用饭。”

“和铃,给你瞧瞧我的画。”说完,苏安画拽着和铃又回了书房。

看着消失在书房前的娇小身影,徐子蓦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悦,那时他说过,只要她守得了规矩,便不会限/制/她的自由,虽然,这自由也仅限于渭城内,可如今却又觉得,应该要限/制/得更多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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