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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梦着你了

作品: 夫君无貌,夫人有病 |作者:桃小堇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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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熏熏,繁星璀璨,苏安画踩在石栏上,眼睛盯着映在水面上的温润皎月。

她嫁人了,直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与徐子蓦,从相遇到成亲,不过短短半月而已,若说这是心甘情愿,多少有些假了,怏怏抬头仰望,清冷星光像是要落入眼中,瞧了很久,兴许是瞧累了,两眼开始恍惚,竟在繁星堆里瞧见了徐子蓦,她一愣,揉揉眼,再看时松了口气,瞧着星与月,她想起自个很早前看过的一首诗。

“月落星沉,楼上美人春睡。绿云欹,金枕腻,画屏深。子规啼破相思梦,曙色东方才动。柳烟轻,花露重,思难任。”

好诗,好诗......不过,是个什么意思呢??

正想着,有脚步声传来,她回身看,朝暮院被星月笼罩,徐子蓦像是踩着轻云明月朝这儿走来。苏安画看得有些愣愣,这是徐子蓦,可又不像徐子蓦,身形清瘦,而且,看这模样应还未到弱冠之年,揉揉眼,还在。背贴着石栏,凉意袭身,看着这样的徐子蓦带着一脸沉静向她靠近,苏安画咽咽口水,还未来得及出声,只听眼前人道了声:“娘。”

苏安画猛然坐直了身,看着眼前的帐幔,还有外面鸟儿的叫声,原来是做梦,在松了口气的同时,身旁有了些动静,稍稍偏头,等瞧见了某人的脸,还心有余悸的她,不由得便喊出了声。

徐子蓦很早便醒了,昨晚苏安画睡时背对着他,身子缩成团,好像有怄气的意思,任他怎么哄,都还是不理不睬,直到今早醒来,背对着他的小姑娘侧身合目睡在自己眼前,小手捏成团,粉颊玉颈在晨光下透亮。他瞧着她的睡颜,可她却骤然起身,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怎么了?”徐子蓦将摆在床尾的衣裳搭在她肩上,问:“做噩梦了?”

苏安画手心出了汗,这辈子,她头一次在梦里念了诗,好诗,可惜不懂其中的含义,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梦到有人喊她娘,那人长得跟徐子蓦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梦里的,青涩许多。

听人说,女儿长得随爹,儿子长得随娘,还听人说,很多梦都会成真,若这梦成真,那她生的儿子不应该随了娘的长相吗?若这梦成真,她往后岂不是要天天看着两个徐子蓦?这哪受得了,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苏安画恍惚恍惚,等听见徐子蓦问话了,抬眼看过去,点点头。

徐子蓦轻轻地笑了笑,总觉得她不像是会被噩梦吓着的孩子,有些好奇,便问:“做了什么噩梦?梦着什么了?”

苏安画走了会神,好一会才低语应道:“......梦着你......了”憋了会,还是把儿子这两个字憋回了肚子里。低头,用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再抬头,好像看徐子蓦面色不好了,关切问道:“你也做噩梦了?”

今日回门,和铃与林柊早早便候在门外。和铃瞧这朝暮院冷冷清清的,别的院有仆子有丫鬟有妈妈,这院呢,就只有她和林柊。她撇嘴小声嘀咕,被林柊听了去,林柊道:“我家公子没那么娇贵,用不着人跟前跟后服侍,若是觉得这样亏了你家姑娘,你代你家姑娘同前头说一声就是了,丫鬟仆子,要什么没有。”

和铃皱眉,这人怎么回事,说话还真不招人待见,好像哪不痛快似的,她是丫鬟,身份低微,从未想过与人多计较,也不敢与人多计较,但现在,听林柊这样说,有些忍不了:“什么你家公子我家姑娘,他们前儿已经成亲了,我喊你家公子一声姑爷,你也得喊我家姑娘一声画娘才是。真是奇怪,你有什么可不痛快的?觉得我家画娘不好?可你家公子愿意娶。”

就是因为公子愿意娶,林柊才觉得不痛快,被和铃这样顶回来,更不痛快了。

俗话说,眼不看为净,耳不听为清,要是没打听倒还好,偏偏他就是这般耐不住。

原本是想打听打听苏家姑娘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刚到苏府,碰见有人从侧门出来,上去问,那人自称苏府的账房先生,林柊看他白白净净书生样,但没想到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使了些钱,便什么都问出来了。

按理来说,徐府和苏府还算是门当户对。在外人看来,他家公子娶了这个画娘像是赚了大便宜,因,都这把岁数的人了,还能娶到个美娇娘。可在他看来,却有上当受骗的意思,一方面,苏安画不是苏二姑娘,另一方面,苏安画也不是苏元言真正的女儿,再者,还有个这样的身份,不是轻视她,只是有些担心,怕公子娶她是由于一时的怜悯,而且,老夫人是墨守成规的人,当初的事便是个例子,林柊真难想象,倘若这事在徐府传开了,会是个什么后果?

公子叫他把这事当做没打听过,他可办不到,瞧着和铃有理的样子,正恼得不行,里面有声音传唤和铃进屋,隔了会,有脚步声传来,在屋门被打开前,和铃睨了林柊一眼:“你要是不痛快就不要杵在这呀,反正姑爷没那么娇贵,用不着人跟前跟后服侍,你放心,我不会不痛快的,就算你不在这儿,我也会好好伺候他俩的。”和铃说他俩时故意提高了音,这话刚落下来,屋门便被拉开,和铃朝徐子蓦欠身,接着,神色如常进了屋。

先前瞧着闷不吭声的,还真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挺不饶人的,看着和铃的背影,林柊心想,果然,主仆都一样。

徐子蓦停在林柊跟前,看他一直觑着和铃的背影不放,直到人进了里间,这才舍得挪回了视线,便笑着道:“怎么,看上她了?”

突然来了这样一句,林柊愣了愣,随即道:“公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看上她?怎么可能!

和铃进入里间,坐在梳妆台前的苏安画转面,和铃眼前一亮,上前:“你衣裳都穿好了!”

苏安画穿着对襟襦裙,白色长裙,桃红色上襦,交领与袖口处都绣有蝴蝶,与上襦相同颜色的缎带缠在纤细的腰上,手臂间搭着条浅蓝色的披帛,穿着双浅粉的绣花履,长发披散在身后,和铃问了,她只是唔了声。

衣裳和绣花履都是徐子蓦给她挑的,挑就挑了,还非要看着她换上,她若不换,他说可以代劳,赶都赶不走,最后,她只得磨磨蹭蹭,磨磨蹭蹭,把衣裳换了。

和铃本来是要伺候她穿衣的,看着现在不用了,离开里间,隔了会,端着热水进来了。

洗漱完,和铃帮她梳发,今儿选了支玉步摇。苏安画打量铜镜里的自己,抿抿唇,起身往院外去了。

回门礼是昨儿晌午便准备好的,现在,怕有什么纰漏,沈婧亲自拿着礼单对了对。

走前,沈婧对着徐子蓦千叮咛万嘱咐,徐子蓦也都一一应下。

徐府和苏府离得不算太远,隔着两条街。苏安画坐在马车内,身旁坐着徐子蓦。和铃林柊则在另一辆马车内横眉瞪眼坐着,在他俩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

车轮滚滚,路上偶有颠簸,两肩相抵,徐子蓦稍稍偏头看向苏安画,她却在这时掀起了帘子,微光与白皙的脸庞相撞,将她衬得面若桃花,她的眼睛瞧着外面,等看见了熟悉的街景,她说:“到了。”

苏府门前,仆子远远瞧见有马车朝这驶来,连忙入内禀告,不多时,郑宝茹步履珊珊从府内走出来,神态如往常般,瑰丽端庄。

马车停下,徐子蓦揽着苏安画下了车,脚落地,苏安画见着郑宝茹,上前,喊了声娘。

郑宝茹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打量着苏安画,在徐子蓦端正与她见礼后,这才点头应道:“回府吧。”转身,她不禁笑了笑,这徐子蓦还真是不同于一般人,与她同岁,见礼随苏安画喊她一声娘,温润有礼。

苏安画跟着郑宝茹往府里走,在入了庭院时,她停了停步子,拽住徐子蓦的袖子,垫脚贴近耳语:“一会你不用喊她们,没关系的。”

徐子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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