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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作品: 末世娇娇每天都在艰难求死 |作者:田园泡 |分类:科幻空间 |更新:06-0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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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生是个透明人。

是那种扔进路人堆里都不会被发现的那种。

父母离异, 无人教养。家庭原因导致他的性格阴郁又厌世。

末世降临的时候, 他正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他能逃过一劫的原因。

不过因为食物的关系, 所以他必须走出去。

其实对于丧尸, 尹生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他真正害怕的是人类。

那些人像疯了一样。

不管是人还是丧尸, 逮住就杀。

那天尹生一个人出去收集物资, 千辛万苦找到两个面包, 被人发现了。

那些人疯狂的涌过来要抢他的东西。

甚至连那些萝卜大的豆丁孩子都能因为食物,恶狠狠的对他咬上几口,迫使他松开手里的面包。

那个时间, 尹生就想,要是他能不被那些人看到就好了。

尹生不知道当时自己心里的愿望有多强烈,他只知道, 自己消失了。

那些人看不到他了, 像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转。

尹生拿走了他们全部的物资,然后打开了大门, 把丧尸放了进来。

那些人疯狂大叫, 歇斯底里, 像悲惨的丧家犬, 在丧尸圈里四处乱窜。

可依旧没有逃过丧尸的嘴。

当时看着那一幕, 尹生咧着嘴, 大笑不止。

多好玩啊。

杀人比杀丧尸有趣多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性格就彻底扭曲了。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这个末世的主宰。

他可以掌控一切。

虽然现在他被麻袋套住了,还被暴揍了一顿, 但尹生知道, 这些人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果然是你。”

倪阳拧眉,一把扯开麻袋。

被揍得一脸血的尹生坐在麻袋里阴险的笑,嘴角还在往下淌血,连牙都掉了几颗。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倪阳也不再伪装。

时间紧急,她一把拽住他,急急问道:“你们是不是劫持过一辆煤区的车。里面还有两个异能者?”

尹生的脸上一点都不见惧色,不问反答,“你们是煤区来的?听说煤区出了一个雷电系的异能者,还是个女人,原来就是你啊。”

说到这里,尹生诡异一笑,“就算你们抓住了我,也逃不出去的。整个村子里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只是瓮中鳖而已。”

“啪嗒”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

范麦出现在门口。

她身后站着十个舅子。

房间内的五人齐齐看过去。

尹生笑道:“你看,来了。”

十个舅子冲了上来。

作为送死小分队队长,苏软软立刻表示我先冲,你们垫后!

然后被架着细胳膊细腿架了回来。

她失败了。

他们被堵在了屋子里,果然就像尹生说的,变成了瓮中鳖。

“本来也不想闹这么僵的。”

范麦长得并不算惊艳,平时一副窝囊废的样子,也看不出任何厉害的端倪。

就像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但此刻,黑暗中,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奇怪的音调,似乎有一种让人沉沦的魔力,犹如伫于礁石之上,妖媚蛊惑的人鱼塞壬,用那美丽的歌喉,指引着船只撞像礁石。将人拖入深渊之境。

倪阳一直极力避免跟这些人正面冲突,期望能在保护大家安全的情况下找到并救出她的妹妹。

可是现在,情况似乎失控了。

倪阳敏锐的感觉到。

比起尹生,范麦显然更危险。

“杀!杀光他们!”

尹生兴奋的嘶吼,说话的时候因为刚才被打掉了牙,所以还有点漏风。

倪阳想开枪,可是她发现,在范麦的声音里,她连枪都举不起来。

“你是个正直的军人,你坚守你的誓言。可在这样的末世之中,终有一天,你会背弃于它……”范麦沉静的目光看向肖彘,黑暗中,那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像裹着糖浆的毒霜。

肖彘神色一顿,只觉自己的脑袋浑浑噩噩,连枪都握不住。

“啪嗒”一声,他的枪砸在了地上。

肖彘跪了下去,似乎是极累的闭上了眼。

高壮的身体像座小山似得微微拱起,如石雕般沉默了下来。

这一变故,让房间里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倪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十个舅子和尹生像是习以为常似得,脸上露出可怖的笑。

范麦缓慢转向倪阳,语调轻缓如春风,却其实却是一把把尖锐的尖刀,戳进她心口,“你是个很强的女人,你可以称霸末世,可是你有一个软肋,你的妹妹……”

倪阳顿时睁大了眼睛,高挑的身形往前一扑,原本应该矫健的动作却像是无力般挣扎在地。

她赤红着一双眼睛,在范麦如恶魔吟唱般的诡异声线中,渐渐闭上了眼睛。

“你们……”

范麦转头,看向苏软软和陆时鸣。

无底的噩梦,残酷的深渊在召唤,堕入吧。

她抬起手,然后缓慢落下,犹如魔鬼的低喃,“睡吧。”

角落里,陆时鸣抬手,将苏软软即将软倒的身体护在怀里,然后目光深沉的往范麦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裹着被子,躺到了床上。

……

肖彘行走在浑噩之间。

他看到前方有光。

有男人熟悉又爽朗的声音传过来。

“肖队长,快过来!”

肖彘神色一顿,然后看到了好兄弟的脸。

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肖彘慢吞吞地走过去。

看到一张张模糊又熟悉的脸。

他的神识开始恍惚。

他想,原来大家都没死。

什么末世,都是假的吧。

肖彘刚毅的脸上露出笑。

他大步流星的朝队员们走过去。

大家勾肩搭背的涌上来,叽叽喳喳说着话。

都是一些日常的抱怨和男人间熟悉的玩笑。

肖彘心里越来越放松。

什么末世,果然都是假的。

“肖队长,听说前面一辆面包车发生了事故,临时调我们去处理一下。”

有人过来传话。

肖彘点头,立刻进入角色。

面包车在行驶过程中撞到了护栏。

差一点就要掉下悬崖。

听说是因为面包车无故超载引起的。

肖彘作为队长,身先士卒,不管队友们的劝阻,一个人绑着安全绳,慢慢靠近半个车头已经倾斜入悬崖口的面包车。

“咔哒,咔哒……”

面包车里发出撞击声。

肖彘提醒道:“别动,不要动!你们现在非常危险!千万不要动!”

可是撞击声越来越大,面包车摇摇欲坠。

肖彘没办法,只能加快速度。

他靠近面包车,用手里的工具强硬打开了变形的后车厢。

有一只手伸了出来。

肖彘一把抓住,将人拽出来。

“杀,杀人了……”

那个人猛地推开肖彘往前跑。

面包车里面的人蜂拥而出,肖彘被撞了一个踉跄。

脚下一滑,掉下去许多碎石,离悬崖只差半米,幸好队员们拉住了他。

“队长!”

“没事,不用过来!”

肖彘阻止队员涉险,往车厢里看去。

里面有个人满脸是血,手里还抓着一个人在啃。

肖彘神色一沉,“大家不要惊慌!”

肖彘端起枪,对准那个人。

面包车里超载十几个人,逃出来后纷纷往士兵们身后躲。

那个满脸是血的人扔掉手里的尸体,爬了出来。

不过因为面包车早已倾斜至极其危险的高度,所以那个人只堪堪伸出一只手,就被面包车带着一起跌落了悬崖。

肖彘微微皱眉,向前一步,然后惊悚的看到不远处的峭壁上,那个人挂在岩石上,四肢歪曲成奇怪的弧度,像一只四脚蜘蛛般的往上爬。

怎么可能,这样摔下去还没死……

“队长!有几个人不对劲!”

“先送医院!”肖彘暂时放下疑惑,立刻开始善后。

去医院的路上,外面乱成一团。

交通堵塞,到处都是嘈杂而疯狂的人群。

“队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坐在肖彘身边的士兵神色紧张的四顾,突然神色一顿,指着车窗外面的混乱道:“那些人……怎么好像电影里的丧尸。”

丧尸?

肖彘神经一紧,想起悬崖壁上的那个人,顿时面色难看至极。

到了医院。

医院更乱。

肖彘努力和兄弟们一起维持秩序,没看上病的群众们捂着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的胳膊疯狂嘶吼。

整个世界,犹如地狱。

另外的武装士兵很快出现,极力控制混乱。

“肖队长,你弟弟好像也受伤了。”

有认识的人出发救援,看到肖彘的弟弟,就顺手带了过来,却没想到肖彘也正好在医院。

“队长,这里有个病床空出来了!”

“先让给其他人。”

肖彘也不想使用什么特权,肖宝宝的伤口不深,他可以自己处理。

场面好不容易镇定下来。

肖彘自己搂着哭得面色涨红的肖宝宝处理伤口。

也不知道是被谁咬的。

那么小的孩子,硬生生被撕咬下来一块肉。

“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们啊。喝点水吧。”

有人过来送水,是刚才面包车上逃出来的人。

肖彘拒绝道:“你们喝吧。”

那些也有几个人围上来,居然还有好几个大男人,拽着肖彘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磕头,表示感谢,并将自己身上的食物送给他,“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这些人经历了生死大关,方知生命的珍贵。

肖彘立刻把人扶起来。

那张刚毅的面容乍一看不近人情,却是个心肠极为柔软的男人。

突然,大批武装士兵持枪冲撞进来,“是丧尸!丧尸潮爆发了!把医院封锁起来!被丧尸咬过的人已经感染丧尸病毒!受伤的人通通就地枪决!”

肖彘拿着消毒水的手一顿,立刻洒出大半瓶。

肖宝宝疼得直叫唤。

肖彘下意识伸手捂住他的嘴。

围着肖彘的人低头,看到肖宝宝的伤口,纷纷后退。

“队长,宝宝他是不是被丧尸咬了……”

身边有队友在说话。

“被丧尸咬过的人就地枪决!”

周围的武装士兵不停地吼。

肖彘身边越来越空,只有肖宝宝疼痛的呜咽声。

他抬头,看到一张张模糊的脸。

他看不清他们,但是他们的声音却那么清晰的传入肖彘耳中。

“那是一只丧尸……”

不,这是他的弟弟,亲弟弟。

周围受伤的人被就地枪决,有反抗的也被一起杀了。

一瞬间,整个医院变成了一片血场。

肖彘只觉自己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分裂出去的那个人。

穿着跟他一样的军装,手里拿着跟他一样的枪。

脸上却满是冷漠和决绝。

那个男人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肖宝宝。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催促。

“快点开枪,杀死这个丧尸!”

“这是一只丧尸!不能留他!”

“队长,我们是军人!不能留下这只丧尸!”

军人,他是军人,要开枪,一定要开枪。

可是,不,不行,不能开枪!

不能开枪!

肖彘在心里嘶吼,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那是因为他紧张恐惧到了极致。

他对国家,有极致的忠诚。

可那是他的亲弟弟!

肖彘的身体被拉扯到极致。

那个被分裂出去的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扣动了扳机。

肖彘看到肖宝宝那双漆黑水雾的眸子懵懂的朝他看过来,殷红的小嘴轻张了张,像是在叫他“哥哥”。

然后被子弹贯穿脑部。

“啪”的一声,绽放出一朵漂亮的血花。

那一瞬间,时间静止。

肖彘耳朵一阵耳鸣,眼前一片浑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不!

肖彘呲目欲裂,猛地冲过去。

伸出双臂,一把抱住肖宝宝软倒的小小身体,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啊!”

肖彘终于发出一声嘶吼。

那嘶吼犹如带血扯肺,几乎要将他五脏震碎。

……

倪阳睁开沉重的眼皮,神思有些混沌。

斑驳的白墙,老旧的沙发,杂乱的衣物,还有各种泡面零食袋子,整个屋子就像是一个垃圾堆。

是熟悉的家。

卧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孩。

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衣不蔽体,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倪媚!”倪阳拧眉,神色严肃至极。

男人看一眼倪阳,光着膀子,感兴趣的上下挑眉。

倪阳凤眸一眯,冷声道:“滚。”

男人一怔,脸上露出几分惧色。

倪媚冷哼一声,并不管倪阳,只是转头拿了男人的皮夹,抽出一些钱,然后笑盈盈的把男人送出门。

倪阳上前,一把拽住她,“倪媚,你缺钱就跟我说。”

“是啊,你有的是钱。可那是你的钱,关我什么事!我就算是饿死也不要你的钱!”倪媚声音越来越大,她使劲甩开倪阳的手。

倪阳看着倪媚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双眸通红,“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你自己。”

“爱惜?我那么爱自己,哪里不爱了?还有,你凭什么管我?要不是你,爸妈也不会死!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丧门星!”倪媚声嘶力竭的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吼完,倪媚转身,冲了出去。

倪阳在原地静站片刻,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脸,急匆匆的追出去。

外面的世界一片昏暗,天空阴沉犹如酝酿着一场滔天巨难。

倪阳站在门口,看到倪媚被丧尸淹没,那张艳丽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那头深蓝色的染发,也被鲜血染红。

“倪媚!”

……

鼓噪的夏夜。

小少年坐在檐下。

凉风轻袭,带着独属于乡村的泥土芬芳。

“咔哒”一声。

铁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少年闻到熟悉的酒味,神色一凛,立刻往楼上房间跑。

男人在楼下骂骂咧咧,一个戴着帽子的老人走出来,低低劝了几句。

男人一把将老人推开,叫嚷着喊,“陆时鸣!臭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少年锁好门,抵上桌椅,然后躲进衣柜里。

繁星如灯,从窗户落入,只照亮一角。

少年透过衣柜上那小小的一个圆孔,看到一束细小的光。

他伸出手,将圆孔堵住。

衣柜里不透一点光亮,犹如密闭空间,令人感觉安心。

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半个小时后消失。

又半个小时,有人过来敲门。

“他睡了,出来吃饭吧。”

陆时鸣从衣柜里爬出来,细瘦的身体吃力的挪开桌椅。

门外是老人那张压在帽檐下的脸。

老人颤颤巍巍的带他去厨房。

“你叔叔生意不好做,天天喝酒,他也没办法。当年要不是你妈选了你爸,你叔叔也不会这样……”

陆时鸣沉默的吃饭,老人总是这样絮絮叨叨。

生活日复一日,直至那一天。

“爷爷。”

“去,替爷爷拿把斧头过来。就在那个屋子里。”

老人点了点后院的那座平房。

少年陆时鸣点头,往那间平房走去。

平房没有锁,少年一推就推开了。

屋子长久没有打扫,里面落满了灰尘,似乎还有隐隐的酒气。

少年陆时鸣刚刚转身,突然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上锁的声音。

少年陆时鸣怔了怔,愣愣朝门外喊了一句,“爷爷?”

“时鸣啊……”

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少年陆时鸣的身体霍然僵硬。

他连转身都不敢,就那么愣愣站着,就像是被黏住了。

“时鸣啊,过来。”

身后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夏日的天阳光炙热。

少年陆时鸣能看到男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像野兽似得将他吞噬。

“叔,叔叔……”

“对,没错,是叔叔。”

男人醉醺醺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

少年陆时鸣瞪着一双通红惊惧的眼睛,单薄细瘦的身体终于缓慢转了过去。

细碎的阳光下,男人双目赤红,浑身酒气。

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已经泛黄,沾着恶心的酒渍。

空气里除了灰尘的味道,就是夏日灼热的阳光。

陆时鸣猛地转身,使劲拍打着门。

“爷爷,爷爷放我出去,爷爷!”

“叔叔在这呢,怕什么。”

男人猛地过来,一把掐住少年陆时鸣的脖子,然后面色突然狰狞,“妈的!白眼狼,跟你妈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看不起老子!看不起老子!”

纤细的少年被按在门板上,因为被掐住了脖子,所以连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那个臭婊,子!臭婊,子!”

男人突然发难,对着少年又打又踹,然后猛地顿住。

少年身上的衣服被扯开,露出纤细单薄的身体。

黑发凌乱,露出红肿的眉眼,带着雌雄莫辩的美。

“你跟你妈妈长得真像。”男人的声音突然沉静下来。

少年却只觉浑身阴寒,“叔叔,我不是妈妈,我不是……”

少年撑在地上,不住的往后退。

男人的视线越来越贪婪,狰狞又恶心,像条失控的狗。

少年摸到一个酒瓶,猛地朝男人砸过去。

“哗啦”一声,血花四溅。

少年脑袋一懵,只觉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血雾。

他使劲睁大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面前的男人。

突然,“砰”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漫天白花铺天盖地而来。

男人狰狞的脸被淹没其中。

一个纤细娇柔的身影站在那里,朝他伸出了手。

她的身后,是倾洒的日光。

少女漂亮的仿佛不似真人。

少年呆愣愣的抬头,血从脸上淌下,闻到的却不是粘稠的血腥味,而是花香……

陆时鸣猛地惊醒,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甜到发腻的味道。

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拉扯他腐朽的灵魂,将他拽出那暴戾的深渊。

房间里很安静。

其他人还睡着。

陆时鸣伸手抚了一把汗湿的黑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低喃一句,“这种异能,还真是十分有趣。”

陆时鸣垂眸,看到被自己搂在怀里的苏软软。

小姑娘裹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

帽子上围了一圈细白的绒毛,将她的小脸蛋团团围住,像婴儿似得蜷缩在他怀里酣睡。

她红着小脸蛋,小嘴巴吧砸吧砸的不知道在吃什么。

男人慢条斯理的伸手,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拢。

他轻轻垂目,嗅到小姑娘身上的香气。

一如记忆中那般熟悉,犹如他的生命之源。汇入潺潺流动的血液之中,那种压抑和悲痛,以及不可忽视的暴戾,如雪霁之日,缓慢消融。

苏软软梦到一只巴掌大的陆时鸣举着斧头来砍她。

一边砍,一边还在喊。

“是兄弟,就来砍我!”

苏软软表示我们不是兄弟,我们什么都不是,你别砍我啊!喊完突然发现陆时鸣就那么点大,她为什么要怕他?

苏软软停下来,抬起自己的jio,往下一跺。

陆时鸣就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苏软软用力碾了碾,然后就嘻嘻嘻的被自己笑醒了。

这个梦实在是太美好了。

以至于苏软软看到陆时鸣的脸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不是被她踩死了吗?

居然是梦吗?

实在是太可惜了。

正面对上陆时鸣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

然后又看了一眼两个人的姿势。

苏软软立刻一脸惊恐的挣扎。

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就打死我自己了。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望过来。软绵的唇带一点粉嫩之色,轻轻抿着,仿佛含了极大的委屈。

男人吐出几声戏谑的轻笑,更加圈紧了人。

“软软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帮你人工呼吸了。”

你为什么要一脸兴奋的说这种话?

苏软软刚刚张开的小嘴巴立刻就闭上了。

然后使劲用力喘气,努力表现。

她呼吸的很好,不用了。

陆时鸣纤细的胳膊圈住苏软软的娇软的身体,细薄的唇贴着她的小耳朵,似触非触,喷吐着热气。

苏软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一软,就跟没了骨头一样。

男人的手掐住苏软软的小脸蛋,轻轻扯了扯,语气和缓,像是人间四月天,“软软真是担心死我了。”

小脸蛋被扯的变形的苏软软表示不要以为我可爱,你就可以欺负我。

男人叹息一声,仿佛如释重负,“幸好软软醒了。”

苏软软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突然,陆时鸣敛了笑,目光深邃的望过来,像是要穿透这副皮囊,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男人的眸光,就像是汪洋大海。

神秘又危险。

残酷又美好。

那种平静表面下隐藏着的血性之气,仿佛能冲破任何屏障。

霸道又残忍。

苏软软立刻紧张的滚起来,看到还在地上躺尸的倪阳和肖彘。

“他们怎么还没醒?”

然后马上跑过去关心的先摸了摸肖彘的脑袋,然后又去摸了摸倪阳的脑袋。

“你们没事吧?”

“噗!”肖彘吐出一口血来,浑噩转醒。

倪阳也挣扎着爬了起来。

陆时鸣靠在墙边,朝苏软软招手。

“我也受伤了。”

男人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头,上面有一点细小的伤口,再过一分钟就要自己愈合了。

苏软软立刻心疼的替他吹了吹,然后嘘寒问暖。

“一定很疼吧?”小姑娘眨着那双大眼睛,水雾雾的似乎盈满了关心。

男人风情一笑,似乎十分满足,“没事。”

小傻瓜,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

渣女苏软软牌在线配音。

……

深沉的梦魇,半真半假,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无力挣扎。

每个人都会有心底最不能触碰的软肋。

范麦的异能,就是将这些软肋编织成噩梦。

这种精神上的摧残,可比身体上的伤害来的要可怕多了。

大家陆续醒来。

神色呆滞,像是梦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突然,房门被打开。

范麦披头散发的出现在门口。

而倪阳和肖彘却是神色浑噩,像是突然痴呆。

范麦双眸放光的看向众人。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我救救我儿子吧。”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范麦居然直接就朝着他们跪了下来,并不停地磕头,不停地哭,声嘶力竭。

苏软软为了避免折寿,立刻跳到了陆时鸣身上。

她绝对不是怕。

这个时候,倪阳才像是突然惊醒。

她立刻端起枪,对准范麦,“你儿子怎么了?”

“我儿子刚才被老板派来的人带走了,他,他才十二岁啊!他们明明说只要我照他们说的去做,他们就会放过我儿子的……可是他们不仅想挖我的晶核,还抢走了我的孩子……”

范麦的异能太强大。

垂涎的人太多。

甚至于那位老板亲自下命令,要范麦的晶核。

范麦双眸痴呆,神色怔怔,像是陷入了一个噩梦。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十足就像是个弱小无依的妇女。

倪阳满脸戒心,显然不相信她。

“你不是有异能吗?”

范麦摇头,涕泗横流,“没用的,我的异能对他们没用的。那些人就是行尸走肉!”

“我会赎罪的,我会赎罪的!我的孩子是无辜的!”突然,范麦抬起了头,“我把晶核挖了送给你们。只要你能救我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菜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划拉。

众人没来得及阻止。

只见那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只片刻就让范麦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件血衣。

可见范麦真的没有对自己留手。

这个女人,对别人的孩子那么狠,对自己的孩子却是痴心。

“对了,这个戒指。我知道,它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只要你帮我救我儿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

戒指!

倪阳立刻伸手一把夺过戒指,“这个戒指的主人在哪里?”

范麦身上的血还在淌,她虚弱道:“被送到老板那里了。”

“你们老板是谁?”倪阳继续问。

“北方生存区……”

范麦的双眸突然翻白,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搐。

陆时鸣眯眼,上前一步,“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陆建仁。”

苏软软看到陆时鸣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像一头嗜血的狼崽子般盯住了猎物。

他的神色是懒散且闲适的,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变。

可那双眸子,波涛翻涌,纤细的手指托住自己的下颚,整个人温雅又邪肆。

那边,范麦说完,整个人猛地站起来,朝倪阳扑过去。

倪阳迅速开枪。

“砰”的一声,范麦倒在地上。

窗外突然传来丧尸的嚎叫声。

肖彘走到窗边一看,只见院子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一辆军用车驰骋而去。

倪阳转身,看向范麦的尸体。

脖子上除了被菜刀划出来的伤口,还有咬痕。

“她被丧尸咬过了。”

陆时鸣慢条斯理的走过去,蹲下来,点了点范麦的脑袋。

“晶核,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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