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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洪荒西部。
“我们就这样拒绝了妖族……”
一路上, 准提不停碎碎念，听得接引有一些不好意思，他误以为妖族会挽留两人，如此一来, 哪怕把支援洪荒西部的条件压低一些也不是不能谈。
“不止是我们，镇元子道友也拒绝了妖族。”接引打起精神。
“但是红云道友加入了。”准提心如死灰，“镇元子道友是一个有福之人，家大业大, 根本不在乎妖族的好处，我们什么时候能那样就好了。”
接引雄心万丈, 穿着素得快要发白的道袍, 手指洪荒西部的山河。
“这里就是我们的根基！”
“一片贫瘠。”
“胡说，我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道兄……做白日梦也不是这么做的，你休要哄我, 算了，我们去找个地方继续修炼吧。”准提泄气地拆台, 赌注没能拿回来, 他们白去了一趟五庄观和太古天庭。
接引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讪笑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 慢步前行, 搭配着洪荒西部的沙漠环境，显得有点苍凉。
五庄观, 被他们提及的镇元子一派悠闲, 还有心情回来炼丹, 他炼丹的材料就是平时那些吃剩下来的人参果叶子掺和着其他东西，如同一炉大杂烩。他摇着蒲扇，在炉子前扇着风，只扇了一下就被急匆匆赶回来的红云夺去了：“你竟然把我丢在太古天庭！”
镇元子让他替自己扇风，气定神闲地说道：“我这是帮你找一条后路。”
红云苦着脸说道：“我以为你也会加入妖族……没想到就我一个人，弄得我拉不下脸拒绝。”
镇元子了然道：“你就是面皮薄了一些。”
“我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忽然成为妖族的人好不自在。”红云不觉得面皮薄哪里不好，若是所有人都厚脸皮的话也太难看出真心了。
镇元子催道：“别停下，扇风，炉子的火小了一些。”
在一人高的炼丹炉前，红云卖力地扇风，呼啸声不断，药香浓郁，混杂着他的问题：“你快说，为什么非要我加入妖族，我可是信了你的判断才没有开溜。”
镇元子抚摸着下颌不存在的长须，面容姣好，“道友啊，你看我这炉子普普通通……”
红云以为他要讲大道理，认真听了起来。
谁料镇元子话锋一转：“太古天庭用来炼器、炼丹的材料定然极多，你下次可以帮我带一份回来，我会给你留着丹药的，你闲来无事可以嚼几颗。”
红云满头黑线。
镇元子笑道：“你喜好交友，我喜好在五庄观看你们谈天说地，可是洪荒的道友再多，也不及妖族的道友多。道友勿急，你的本体是天地间第一抹红云，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妖圣之名不会约束你什么，反而让你在洪荒畅通无阻。”
红云反问：“你是说我在妖族会更自由？”
镇元子淡然地颔首，心道：至少惹了事，妖族会给你一点面子。
五庄观赌局之事，越闹越大，镇元子有预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但是他的好友红云以及另外几个熟悉的道友都沉迷赌博不可自拔，他只能为红云找一条能让他安然无恙的后路。
“镇元子，你是为了我好，我不该对你生气……”红云后悔的连连道歉。
“既然矛盾解决了，不如安心炼丹。”镇元子忽悠道，“不管你是不是妖圣，都是我认识的红云道友，我们之间可有变化？”
红云喜不自胜地回答：“没有。”
于是，堂堂大罗金仙境界的大能者就这么被人卖了后还消气了。
镇元子走到附近，取出下赌注的赌卷，看着上面最新出现的名字又是一阵稀奇。
“上清道友居然押自己……”
“莫非……”
五庄观里又要有一批人吐血？
红云打鸡血地说道：“你说我要是和妖族打好关系，是不是东皇就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镇元子含糊道：“可能吧。”
他收起赌卷，手指微动，屏蔽了上清写下的赌注。
此人赌的是——
一枚黄中李。
即使是镇元子都忍不住期待上清赌输，或者加注上清，这样自己才有希望得到那枚被说得神乎其神的黄中李，否则以黄中李对应的赌注而言，不知道要赔上多少东西。
“小赌怡情，不可沉迷。”
镇元子斩去心中的贪念，冷眼旁观着其他道友玩得倾家荡产。
呵。
七分天注定，三分人努力，凭着一点道听途说的消息就敢乱赌，活该入了迷障。天地开辟已久，洪荒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不劳而获。
为了拉拢大能者，帝俊这回下了血本，不仅大肆宣扬妖圣之名，还给出了足以让他们修炼到准圣境界的资源。一时间，妖圣之名在洪荒传得人尽皆知，掩去了些许妖族收服凤凰族时的凶名。
渐渐的，妖族高层的目光投向了辽阔的海洋——
那里。
有着尚未归顺于妖族的龙族。
东海之中，位于龙王宝座上的东海龙王望着下方的众多儿女，眼底掩不住忧愁。
年轻一辈的龙子与龙女争论不休，认为海族应当以血脉纯正的龙族为王，而不是任由祖龙留下的九名后代分走气运和海域。
龙生九子，指的就是祖龙与不同的生灵结合，诞下的奇怪后代：长子囚牛，次子睚眦，三子嘲风，四子蒲牢，五子狻猊，六子霸下，七子狴犴，八子负屃，九子螭吻。
这其中，只有囚牛是龙首，蒲牢、负屃、螭吻身似龙，但总体而言与龙族相差甚远。其余那些龙太子，更加让自认正统的东海龙族不忍直视，有的像狮子，有的像乌龟，有的甚至长着虎头，他们真不明白祖龙大人为何会有这样的直系后代。
简而言之，一个能被称为“龙太子”的都没有！
全都长歪了！
一名英姿飒爽的龙女上前说道：“父王，依我所见，我们不必理会北海、南海、西海、还有诸多河川的龙族，他们要闹就让他们去闹！我们东海不参与复活祖龙之事！”
有凤凰族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东海的龙女表示自己脑子很清醒。
东海龙王的长子说道：“二妹，有些事情不是说撇开关系就能撇开的！”
龙女不甘示弱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东海龙王的长子说道：“现在全洪荒都认为龙族不会复活祖龙大人，反而是龙族的机会，我们即使不做也会被误以为参与了此事，何不如暗中帮助他们，等他们失败了再向洪荒宣告，东海龙族偏安一隅。”
龙女恼怒道：“此等小人行径，让四海龙族如何看待我东海？”
他们的弟弟妹妹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不外乎分为两方，一方觉得他们的二姐太过天真，想要从头到尾置身事外，另一方觉得出卖其他龙族就是出卖自己人，龙族有自己的傲气，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斩断血缘关系。
中年男人模样的东海龙王听得头痛不已，他用手撑住额头，身着不亚于妖皇的华服，一顶沉甸甸的龙王冠冕压在他的头上，却让他的脸色显得有点发黄。
——典型的脸色糟糕，印堂发黑，将有血光之灾。
他在龙王宝座上坐蜡。
事实上，他没有办法告诉儿女太多隐秘，他们早就被绑在“龙族”的船上下不来了。
祖龙的九子一个赛一个的天不怕地不怕，在大海里兴风作浪，比他们修为低的人打不过这些继承祖龙血脉的家伙，比他们修为高的又是从大劫中活下来的人，怎么也不能“以下犯上”，对付创造了龙族的祖龙大人的直系后代。
忽然，他听见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子在嘟囔：“龙族又不是没有底蕴，一个个怕妖族怕得要死做什么……父王，我们东海不是有……”
东海龙王厉声道：“闭嘴！”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站成两排的龙子龙女，这些天之骄子们纷纷精神一振。
“不许问你们的幼弟，我就不该告诉他——”他恨其不争地瞪了幼子一眼，最小的龙子缩回了哥哥姐姐身后，还朝他父王扮了个鬼脸。
“此事不必再议论了，东海与其他三海同出一脉，气运相连，不得伤了和气。”
看也不看儿女们不甘心的样子，中年男子消失在龙王宝座上。
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拎着自己的幼子，狠狠地打对方屁股，宫殿里响起龙子的哭喊声。不到一会儿，出身西海龙族的龙后就一脸心疼地快步走来，嗔怒道：“你平时不是最宠他吗？怎么突然对他动起手来了。”
中年男子唉声叹气道：“还不是‘归墟’的事情，被他泄露了出去。”
十岁孩童大小的龙子哭哭啼啼地抱住龙后。
龙后低声道：“敖卫，这本来就是四海龙族嫡系皆知的秘密，你瞒不过去的，祖龙大人生前发现东海海底有一个混乱无常的空间，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为龙族留下了一条后路……归墟内部危险至极，不受天道监视……”
名为敖卫，曾经是祖龙身边的得力干将的东海龙王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他回想起归墟的可怖，瞳孔缩紧。
“那里分明隐藏着极大的危险，进去了，就不容易出来了！”
归墟恐怕就是一个陷阱——
一个针对妖族，又寄托着龙族最后的希望的陷阱。
……
白泽的竖瞳里金光大盛，又迅速收敛起来。
他在罗天上仙境界就可以窥探到东皇太一体内的小金乌，如今他已经是大罗金仙了，本命神通进一步成长，要是他对外说出自己的神通极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打死。
没人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尤其是关乎龙族生死大局的秘密。
他嘴里嘀咕道：“这一次窥探成功了，不过那头老龙贼精明，后面的话一个字也不说。”想到龙女们各有千秋的姿色，他的脸上充满惋惜之色，“等妖族收服了龙族，我想什么时候上门拜访都可以，省得那头护崽的老龙要跟我拼命！”
祖龙不是喜欢睡各个种族的人吗？
龙族再添一个混血后代算什么，他白泽岂是养不起孩子的人。
白泽一溜烟地跑去邀功。
“东皇陛下，龙族果然不安分，他们似乎有一处可以避开天道监视的地方，就在东海内部，并且那里很可能是祖龙生前留下来的后路！”
“东海内部……”
太一不停地筛选记忆中的神话传说，想要找到符合描述的地方。
白泽没有故弄玄虚，直言道：“此地名为‘归墟’，自成一个空间，据说那里十分危险，东海龙王提及那里时一脸害怕，显然四海龙族决定在那里复活祖龙。”
太一不会被简单的危险吓退，反而被挑起了开荒新地盘的兴趣。
归墟？
《列子·汤问》中位于东海海底的无底洞，汇聚着四海的海水，内部的水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白泽，看来你偷听到的消息没有错。”
太一认可了白泽的窥探能力，单是“危险”二字，就代表这绝非龙族故意传递的假情报。
“那里……的确很危险。”
“能让陛下这么说，是有多危险啊？”
白泽无法想象，洪荒有很多险地，可是海底能有什么危险的绝境？
太一的目光划过大海的方向，又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折射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大海始终是三足金乌没有掌控到的地方。
“据我所知，它意味着‘无尽’。”
“无尽？”
“也就是说，它吞掉整个洪荒都没有问题，因为它是没有上限和下限的。”
“盘古大神怎么会留下这样的地方？！”
“你问大神去。”
“……”
任何人干头一回要做的事情都会有些生疏，盘古也不例外。
如同造房子一样，盘古造好了房子，粉刷好了墙壁，四面通风透气，最后不小心留下了几个被灰尘挡住的角落没有搞定，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反正，这些在盘古眼中都是小问题。
但是在洪荒生灵眼中——大概就是一个要命的大问题了。
归墟内部。
一块不受混沌气流影响的陨石碎片上，坐着一名脸色苍白的道人。
突然，他睁开眼，瞳孔中神采奕奕，一缕命运的痕迹被他捕捉到，令他看见了某个未来的片段——东海之下，归墟外面有大量龙族闯了进来，企图复活祖龙！
“大道在上！这群傻兮兮的龙族竟然敢跑到归墟来，这里哪里是一群大罗金仙可以随便进来的地方，哎呦——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地啊！”
子虞道人气得跳脚，想要与未来复活的祖龙同归于尽。
很快。
他又萎靡下来，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不擅长战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执掌命运法则的三千混沌魔神之一的子虞道人，马不停蹄的开始搬家，决定龟缩到归墟最偏僻的角落里，等龙族完蛋了，或者是妖族完蛋了，再出去找一线生机。
这个操蛋的洪荒世界，混沌魔神能有一个舒服的窝也不容易啊。
混沌啊……
最后一片还算完整的混沌空间……
祖龙这个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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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辣个开天辟地后漏在角落里的归墟#
太一：盘古大神，您看？
盘古：我当时手忙脚乱，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你们来堵住那个地方就可以了。
太一：那里是什么地方？
盘古：一小块没有被我劈碎的混沌。
太一：【跃跃欲试】我想试试。
盘古：你……？
太一：我不行吗？
盘古：【看了又看】可能弱了一点。
太一：需要多高的修为才行？
盘古：最低混元大罗金仙往上吧，混元大罗只是圣人的起步境界。
太一：……
盘古：上面还有混元无极、混元太极等等呢，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划分的，乱七八糟。
太一：向往ing。
盘古：所以知道我劈碎混沌有多辛苦了，还有那么多捣乱的。
太一：大神厉害。
盘古：没事，对于他们很难，我一斧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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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奉上。
圈圈陷入低靡，牙龈肿痛，引起了低烧。
明天去拍个牙片，看看是不是智齿引起的，如果是……找个机会干掉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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