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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色欲。六种原罪,莫亦挨个的全部体验了,在幻境中他被每一种罪支配,然后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那种悔恨,痛苦,仿佛要刻进骨头一般。
场景变化,莫亦在妒忌的牢笼前睁开了眼睛,在幻境之中他因为妒忌而想谋害莫天骄,成为莫家的家主,结果失算被莫天骄杀了抛尸深井。那种被淹没在冰冷的井水里,隔着水面绝望的望着天空的感觉简直寒进了骨子里,让人绝望和后悔。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了,傲慢。”莫亦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他回头看向男人说道。
男人轻轻摇头好似在对莫亦愚蠢的执着而感到可笑和叹息。
莫亦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他站在了最后一个牢笼面前。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莫亦看向身旁如影随形的男人问道。
“……”男人不语,只是看着莫亦脸上说不出是笑容还是悲伤。
莫亦双手伸出紧握铁杆!
有水滴滴落地面,在积水上撞出涟漪,传来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
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次莫亦没有在被拖入幻境。
“最后一宗罪——傲慢。”莫亦放开了紧握铁杆的手看着空荡的牢笼里喃喃自语道,“这里没有。”
男人沉默不语的看着莫亦,良久,他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如果你能跟我出去除掉那六宗罪,最后一宗罪“傲慢”也会如期出现的。”
“是吗?”莫亦低笑道,“那走吧。”
男人脸上略微松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状,他转身走在了前面说道,“走吧。
”
一瞬间,劲风呼啸!
男人猛的回头,他看见的是一柄沉重的沾血利斧!莫亦一直把斧头常在身上!
男人暴退,但莫亦的攻击已经逼近,他避无可避!
“砰!”
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被捆住了,身旁的是一排寂静的“莫亦”。
莫亦坐在红木圆桌上,在他的身边放着一碟抹茶蛋糕和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沾血的利斧和肮脏的面粉袋子随意的丢在桌面上。
“你干什么?”男人盯住莫亦问道。
莫亦脸上说不出的阴郁还是微笑,他只是有搭没一搭的喝着红茶看着已经被海平面淹没半个的红日,“这一切都已经明晰了不是吗?”
男人脸色一沉,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太阳快落山了,你将我束缚在这里是永远找不到第七宗罪傲慢的!”
莫亦看也不看他只是静静的喝着红茶,说道“你说过这里是幻境……也就是我的精神世界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死盯着莫亦,在他的瞳孔里罕见的浮起了一丝焦躁不安。
“既然是精神世界,那么这一切,这船,这七宗罪,这大海,阳光,都是现实世界对我内心的投影。也就是说,离开幻境的答案一直在周围,只是我没有发现。”
莫亦端着抹茶蛋糕淡淡的说道,“你说我杀了这六宗罪后你会带第七宗罪给我,光是这点,我就起了疑惑。”
“我说的句句属实!”男人低沉的说道,“你必须信我!我是你最后的依靠了!”
“不不不……”莫亦轻笑着摇头说道,“你不是我最后的依靠,最后的依靠是我自己,也只能是我自己。”
“在这个世界一切的东西都该有意义,包括这艘船,哦,你知道这艘船的羊首吗?我很喜欢。”莫亦笑着说道,“羊是种可爱的生物,羊奶可以当作食物,皮毛可以当作衣物,血肉也能当作食物。在人类是手中他的一切都有珍贵的价值,包括羊鞭……哈哈。”
男人一言不发的看着莫亦,事情,往糟糕的方向滑动了。
“可能是羊为人类做出了如此多的贡献吧,它被列入了十二生肖中。”莫亦感慨的说道,“十二生肖第八位,未羊。”
“这有什么意义吗?”男人低声问道,“只是巧合罢了。”
“我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你就急切的告诉我是巧合?我想说,羊在十二生肖中排名第八,所以这个世界只应该有八个人,你口中的傲慢是不存在的。”莫亦阴冷的看向地上跪坐的男人,“所谓的第九人,傲慢,根本不存在!”
“那傲慢呢?七宗罪这里只有六个,你又当如何解释?!”男人愤怒的说道,“你这是无理取闹!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七宗罪,从来没有少过,他们就在这里,此时此刻。”莫亦看着面前整齐的七个人轻声说道。
男人有如雷劈,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慢慢的垂下头盯着被夕阳映的血红的甲板,神情居然与身边的六宗罪如出一辙。
“你自作很聪明,但其实愚不可及。”莫亦嘲笑着说道,“傲慢一直就是你。”
男人猛的抬头直视莫亦双眼他一字一句的吼道,“我不是傲慢!我和你完全不同!我不是你!”
莫亦忽然抬起茶杯把红茶一饮而尽,然后大力的摔在地面,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他盯着男人同样一字一句的说道,“是的,你和我不同,但你就是我!前世的……我啊!”
记忆好似海水退潮,把一切被掩埋的东西都显露了出来,男人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了,这张俊秀却又透露着风流的脸……正是前世陪伴了莫亦数十年的自己!
男人死盯着莫亦,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你居然还记得我啊!莫亦!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莫亦沉默的看着男人低声说道,“我怎么可能忘了自己。”
男人眼神一厉怒吼道,“你不再是我了,你已经变了,变成了全新的一个家伙!”
“所以呢?”莫亦眼里带着噬人的寒芒,“你就要吞噬我?让我顶替你变成傲慢,然后由你占领这具躯体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男人冷笑一声盯住莫亦说道,“没错,我就是想等你杀死了其余六宗罪后再把你一起杀了,到时候七宗罪全亡,我便可以顶替你成为新的‘莫亦’了。”
“事情不止如此吧。”莫亦冷笑着说道,“你我同为心理学家,那么必然也知道人如果失去了七情六欲,那么就和一个空壳无疑,一个没有七宗罪的人就是死尸!”
“呵呵,谁说我没有七宗罪,我就是七宗罪!”男人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了,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色欲各种神态居然一齐出现在了同一张脸上!这是多么可怖又令人胆寒的表情啊!
莫亦面无表情的盯着男人轻启唇齿道,“是的,你是我的原罪,是我上辈子的原罪。七宗罪你都有,所以你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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