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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夏宫虽不是皇宫, 可是金琪皇帝几年来都在此地过冬,几乎成了小半个皇宫。许多重要的大臣纷纷在见夏宫附近建造临时府邸,一到冬天也便随着皇帝来到此处避寒。离见夏宫二十里地的地方则驻扎了皇家的亲兵保护皇帝和大臣们的安全。
白洛翎坐在白寒羽居住的霞凤楼里,被殷勤伺候转来转去的太监和宫女搅得心烦意乱, 还没宫女将点心上齐就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
“全部退下去吧, 所有的人没有吩咐都不准进到院里来。”白寒羽刚进门来就见到这幕。将随身的宫女和在大厅中不知所措的宫女们全部挥退,然后才莲步走到白洛翎身边笑问:“我家二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惹得你这么没好气?”
“没怎么,我只是一路兼程身体乏了想要清净而已。闲杂人等在身边走动,我却只想要姐姐过来这边陪我坐会。来。”白洛翎起身牵起白寒羽的手走到软椅上坐下。
白寒羽抚摸着白洛翎的背笑着关心道:“洛洛怎么突然有空来探望姐姐?还是因为皇上的召唤?”
“妹妹挂念姐姐了,来看望还需什么原因。莫非姐姐不愿见到我?”白洛翎轻捻着鬓边垂下的长发, 漫不经心地笑着说。
妹妹突然不请自来,绝不是没有原因的,见她郁郁寡欢心绪烦躁,必是和那百景国的祈月公主有关吧。但是白寒羽也不点破,慢慢敛下笑意说:“怎么会不愿见到你。你来了正好,我正愁这件事不知该如何告知你……洛洛,你知道,皇上和我直接必有一场直接的冲突,轻则是个人性命堪忧,重则是白家上下几千条人命和整个国家的前途。”
“姐姐的目的是什么。”白洛翎直视着白寒羽问。
白寒羽低下头说:“我的想法总瞒不过你。没错, 我要夺了楚灏的帝位。这本该就是我的东西, 且我只有这样才能守住你, 守住整个白家!”白寒羽的脸上尽是坚持。
“如此机密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姐姐为何告诉我。”
“因为……楚灏,皇上他毕竟是——”白寒羽迟疑着。
“姐姐,”白洛翎叹气,轻轻拥住她的肩膀安慰她:“你应当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那个人对我来说只是皇上,只是要伤害你的人,并不会因为血亲而变得亲近。”
“你答应?”白寒羽含泪笑着。这个自己疼爱了二十几年的人果然没有辜负她。
“我理解姐姐的做法,相信你必有方法可将伤害减到最低,国家需要明君,却不能以血流成河的方式实现。”白洛翎搂搂白寒羽的肩,再接着说:“但是我有个要求,我不会参与到这场风暴中来,请姐姐体谅。”虽然她对皇上并无太多手足之情,但是毕竟是她的亲生兄长,她不能直接参与伤害他。况且她现在有了祈月,她的身份顿时变得敏感而特殊,任何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威胁到祈月的安全。她不能拿祈月的事情来冒险。
一想到祈月,她的心顿时黯然了,那一阵阵的悸痛和酸楚又从心底涌上喉头。即便是逃开这好些天,即便是逃得这么远,也不能减少半点对祈月的想望。她确实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好人,她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不惜杀戮和狡诈,强取豪夺的也会得到手,一个女子要生存在男人掌控着所有的世界上,她必须要有足够的手段和狠戾来保护自己。可是她竟没想到,祈月的那番控诉和来自祈月的厌恶会让她如此的狼狈。一切皆是她所逼迫,非祈月所愿……她竟然无法面对带有这种想法的祈月。
白寒羽知道白洛翎不愿参与到她的事情中来,是因为血缘关系,也更是为了她心中的那个女子。白寒羽心中有着妒忌的刺痛,但终于只能暗叹口气,她现在无暇顾及这个,只待她有一日夺得了无上的权力,她才能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得到她想得到的人。不必理会任何人的威胁和批判!
坐在大厅里的两个美人儿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各具风情,双手安抚着对方紧紧交握着,心里却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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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焚着最上等的香,淡淡的花香味随着袅袅的清烟飘散在鼻端。祈月端坐在案前指尖轻缓地拨着古琴的琴弦,眼睛却望向窗外清明的月色脸上的表情带着寂寥。突然感觉到肩头一阵暖,祈月顿下手中的动作快速回头——
然后又回复了一贯的恬淡表情,垂眼低下头。身后站着的只是贴身伺候她的小丫鬟,为她披上一件呢绒披风乖巧地说道:“入夜了风大,祈月小姐这几天身子都不太舒服,更要注意添衣才是。二小姐每次从见夏宫回来都要责我详细说祈月小姐的情况呢。”
“她……去见夏宫了?”祈月带着些讶异。无怪乎突然便不再回来这暖阁。
“是呀,去了十日了,二小姐竟没有告知你吗?”二小姐不是一向都……小丫鬟突然顿住话语,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小声说:“祈月小姐,奴婢知错了,我不该嘴碎……”
祈月拉拉肩头的披风,柔声说:“下去吧休息吧,不必再过来伺候了。”
小丫鬟应声退下,祈月则转过头继续抚着案前的五弦古琴,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那琴声越发不成调。自那天在花圃无言离开之后,白洛翎便每天早出晚归。往往待她睡下了许久,她才带着一身寒气走回暖阁来,也不点烛火便直接宽衣睡下。第二日也是早早起来,然后离去。
就算是用膳时共坐一桌,白洛翎也是自顾吃饭,不再殷勤地劝她多吃,强把菜夹到她碗里不许她只吃素食。不再总坏心眼地留她在书房为她唸那些繁杂的账目。即使偶然在别处碰到了,白洛翎也并不多言语,平淡有礼地吩咐丫环们小心伺候她的需要,任她做自己的事情。就像一夜间改邪归正似的,在祈月看来的白洛翎的那些恶劣行为在那日以后收敛殆尽。
祈月望向床榻的方向一眼,以往白洛翎每日早醒却都不肯离开,总是趴在床头直直地盯着她瞧。她刚开始无意中发现时被吓得不敢动弹,害怕白洛翎又要做什么轻薄之事只敢闭着眼继续装睡。然而一段时日以后,她发现白洛翎只是在看看她,偶尔落几个小小的亲吻,她也就慢慢地放下心来,不再被惊吓得全身僵硬。并且她渐渐地会自然在白洛翎醒来的时间也清醒过来,只这么安静地躺着感觉到那人灼热的视线、朱唇软软地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听她小心地着衣离开的声音,然后再度熟睡。
然而自那日之后,那人似乎有无尽的忙碌,总是来去匆匆,在清晨时也不再像以往一般……直至没几日以后,她夜晚不再回来,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特地来告知她白洛翎的消息,她也不肯多问。只是每天夜里她都变得不能安寝,那天白洛翎从百合花从中离开时那黯然寂寞的背影就像影子一般夜夜在她的梦境中出现,惊扰着让她觉得心疼,每每心悸得无法入眠。
她有时回忆起也会暗自懊悔自己的那番话或许真的过于伤人,可那绝非她的本意。她生来是受尽万般娇宠和瞩目的长公主,她有她放不下的身段和责任。一切遵循教条和德行,代表着皇室的道德和尊严,要做天下女子的表率和榜样。这样的她,莫说从未想过要做什么逆反传统的出格之事,即便是想了,也须得守住自己的心思。白洛翎口中的爱,白洛翎对她的亲热和作为,这恰恰是最最不可思议且有违伦常的事情。两个女子怎么可以……
两个女子怎么可以!她一直也是这样告诫自己。可是她发现她竟然慢慢地不能如此坚持了。或许是那人对感情如此肯定的态度,或许是那人霸道得令人闪躲的亲昵,竟然令得她慢慢地接受了她所说的爱和她的碰触。
她不懂情。从小养在深宫,她所接触的人,不是她的仆人,便是百景国的臣子,世间人吟唱的那种爱情,她从书中知晓,却从来没有懂过。她以为情是男女之间的般配、忠诚和接受,她以为她和靳超云之间的便是情,她也是一直这么认定的。可是,比之白洛翎口中的“爱”,白洛翎说爱她,并且要她的爱,祈月真的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然而现在这样的心思,让她有些疑惑,同时隐约觉得了然。对白洛翎这些气忿的,羞怯的,矛盾的,心疼的,失落的感觉或许就是情爱吧……就如白洛翎所说,喜欢谁,也并不能由自己控制,这是一种理智明白,心却无法自主,只能眼见着自己失去控制的感情。
若说第一次是不顾她意愿的占有,那么在温泉中她可算得是半推半就的默许。那样的激情和悸动,让感官几乎达到能忍受的最大极限,这样的感觉,她骗不了自己。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在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对女子产生任何情爱的时候,她的心早已经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了吗?
她心中的的疑惑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可是竟然已经没有人再像以前一样逼迫着她的答案,那人……想要逃离她,离得远远的,甚至不肯告知她行踪。
祈月的琴声越发婉约低沉,而这时传来门闩转动的声音,屏风后面的珠帘响起,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人绕过屏风来。祈月被这嘈杂的声音惊得转过头来,不期然竟然见到了那个本该在见夏宫的白洛翎。因着刚才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现在突然见到正主出现,祈月不知怎么的竟突然有些赧然不好意思起来,轻轻地低下头将视线调向别处不去看白洛翎。
白洛翎一进来站定见的就是祈月这样忧伤又复杂的表情,突然心里一阵失望,反正祈月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待见她!怪她自寻没趣才会这么急匆匆的日夜兼程赶回来。白洛翎不说话也不理会祈月,径直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茶,然后大口往嘴里灌。
“这么晚了,夜路难行,你为何现在赶回来?”入夜露重,祈月没漏看白洛翎裙角带着湿意。
“嫌我回来扰了你的清净,我一会走便是。”白洛翎低头苦笑了一下,端起茶水继续喝。
“你……”这人曲解她的好意,祈月觉得委屈,可生性不好与人辩解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好柔声问道:“你此番外出,是否一切安好?”
白洛翎放下茶杯抬头盯着祈月瞧,这还是祈月第一次主动过问她的状况,难道祈月在关心她?怕是自己又是在自作多情吧……
白洛翎看着祈月美丽的水瞳,问:“你不问我出去这许多天去了何处?”
“你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不愿告知我,问了也只是令你不快。”想起白洛翎不再像以前一样细心地告知自己她的去处,祈月又是一阵涩然。
又是这般可有可无,可与可不与的态度,祈月她……真就如此漠视她的一切吗?无论她做什么,祈月都不关心,无论她去哪里祈月都不在乎。皆因为祈月心底从不曾在乎她,所以她的种种对于祈月只是一种负担和逼迫。即便是对一个朝夕相处的友人也不应如此吧,祈月竟如此憎恨她。
“呵呵,你是不该问,”白洛翎悲哀至心死,反而能笑出来。凑近祈月轻佻地说:“我去找红颜知己寻乐子这件事情你还是不问详细的好。”
“你去找绡红?你——”祈月一阵眩晕,心里净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又像酸又像苦又像疼,几种感觉交杂在一起在心底大喊着“不要!”可是祈月又不知道自己在不要什么,只好蹙着眉,辞不达意地说:“女子当严守节操,重感情而轻淫乐。你,你明明说过你的心里只有……却怎么能……难道因为你喜爱的人是女子,你就可以毫无节制,全然不顾自己的贞洁吗!”
祈月说完又暗自恼自己,她明明知道这个人不守礼教,最不屑于别人用这些教条来批评她的行为,这么只会激怒她。可是除了这番话,还能让她怎么说?
“哈!你这算是兴师问罪吗?”白洛翎讽笑着,“我去寻其他人,不就是趁了你的心。我对你的种种,皆是在强迫你,你不肯接受也罢,我如你所愿将心思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就是。你不是对我没有情吗,你不是不爱女子吗,那你何必在乎我的贞洁!”
白洛翎是闯荡江湖的人,厉声步步逼近之下,祈月完全没有辩驳之力。祈月纯净无暇的脸上是欲语还休的表情,抬起眼秋水般的眸子含着泪水看进白洛翎染怒的眼睛,然后泪水缓缓滚落而下。这纠结又婉转的心事,此刻让她如何开得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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