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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在守卫森严的军中被人掳走, 这等的重罪摊在谁头上也吃不消。加上这等挑衅简直是奇耻大辱,消息一出, 百景国几十万的将士无不咬牙切齿, 斗气十足,发誓要杀灭金琪入侵者将长公主夺回来。
靳超云在军帐里点将布兵, 靳超云指在地图上说:“我等将大军率往这里!”
众将顿时议论纷纷,一个小将说:“将军原本制定的战略本不是如此,为何突然换战法?”
“哼, 白洛翎将公主掳去, 怎么可能放过用卑鄙之手段逼迫公主说出我等的布兵安排。白洛翎那个无知妇人,知晓了我的战法,必会走另外一条路去。我就让她走!此番我等主动出击, 何等威望!待我让她一路忐忑地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 便会从她的后方带大军杀出来。如此一来, 她必束手就擒!”靳超云自信满满, 他带兵打仗多年, 白洛翎那样的妇人之辈, 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女人懂得什么叫打仗?!
众人听见靳超云的说法, 皆叹服,齐声恭维道:“大将军十分英明,战法出神入化!实在是百景之福!”
而另一边的大营里, 白洛翎接到战报, 立即下令全军整装, 一入夜就趁夜色的隐蔽出发。军士们士气十分高昂,接到统帅的出兵将令以后,不绝于耳的战鼓声和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延绵几里的军营。男人征服世界,对于军人来说,又有什么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取得战功更让他们热血沸腾的事情呢。
姬离则尾随白洛翎来到了元帅大账。白洛翎站在那幅褐黄色的羊皮地图前思虑良久,吩咐姬离:“姬离,通传下去,命各路将军、兵士,往小路将靳超云杀个措手不及!”
姬离迟疑道:“可是……起初商量的,二小姐不是决定走官道吗?”
白洛翎笑,伸手在通往夏关的大路和小路上来回比弄着:“靳超云认为小路地势复杂危险,我必走官道。但是却不想祈月来了,祈月定然了解我,知道我会走小路,靳超云猜到祈月的想法,虽然口头上坚持己见,但是他心中却认同了我会冒险走小路,他想要偷袭我,必会想在小路上布重兵。因此我开始认定了走官道安全无阻。”
“然而妙就妙在靳超云生性多疑。当祈月被我带回来,靳超云就会顾虑,我已经通过祈月通晓了他的想法。”
“所以他会认为你不走小路,而会走官道了!”姬离沉吟着。
“对!”
姬离握拳,她是侠客,面对敌人,有种天然的迷人的侠义风范:“因此我等走小路,定然可以绕过靳超云的布兵,从背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我们不会绕过靳超云的布兵,因为他不会在大道上布兵。”白洛翎又笑了,一副沉着而又了然于胸的样子。
“为什么?”姬离感到意外,若是靳超云要走小路,那么二小姐也走,岂不是直接撞上了吗?
“他在官道上埋伏,无非是想让我陷入被动。但他现在是主动出击,那么他定然想从小路绕过来,让我们走在官道上的时候,再冲上来在我军的尾部一举消灭我们。但是我知晓了他的想法,所以现在无防备的是他们,有防备的是我们。我们径直走向小路,靳超云的大军不期然突然见到我们的大军,必然兵荒马乱,且百景军队意在赶路,防备松懈,待他们反应过来进入临战状态时,我们已经占尽了先机。姬离传令下去,立刻出兵!”白洛翎说完,拔出配剑,剑尖直指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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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大军在星夜中赶路,天气已经是深秋,可是原本应该清凉爽朗的夜晚,却隐隐地有股凝重的气息挥之不去。
远处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划破夜空,传来了呼啸得如风声一般的冲锋陷阵的呼喊声。白洛翎走在大军中央勒住马,她知道,一场血腥的恶战开始了!
“二小姐!”姬风和姬离快马来到白洛翎的身边。
白洛翎下令:“姬离姬风,你们各率人马,作为先锋先杀入靳超云的大军中,趁乱将他们打散,割裂开。敌众我寡,我们现在虽然占得谋略上的优势,但是这必是一场万分凶险的恶战。我们的二十万人要打败四十万人,必须得将他们化整为零逐个蚕食消化。此任务重大,命你们必须成功,不许失败!”
“是!”姬离和姬风领命离开。
白洛翎望了望后方,祈月所在的方向。蜿蜒的火把,照不透这黑暗的天空,不足以见到心中最心念着愿意为之舍去生命的女子。祈月……我不能去评断这是对是错,就如我不能评断执意地在那年将洛水中的仙子紧紧地攥在手心,执意地让你爱上我,我不能去评断,这是我带给你的生命中的救赎或是劫数。我只知我唯一能肯定的,仅仅是,我爱你,爱着你……不顾一切世俗的阻缚,也不畏生前死后流传的蜚语。如果要颠覆一个世界,来成就这段爱情,那么,我会去做到!
白洛翎拔出佩剑,高呼着全军主动出击奋战的命令,率领大军冲在最前面,身先士卒。
风萧萧兮,战马迎风啸长空。
金锵锵兮,战士歃血效国忠。
月夜下,带着潮气的湿地和密林中,两国的军士近身肉搏,或在刀光剑影中将敌人杀死,或在铁戟长矛中,再被后来续上的敌人刃亡。一个人的性命,在这样的场合,变得如此突出的珍贵,无性命之忧的人不能察觉到生命的珍贵,而在这随时有可能失去的时候,才惊觉它的无价。一个人的性命,又是在这样的场合,变得如此犹如草芥一般轻浮,手起刀落的快感,为保全自己而奋勇夺人性命的野心,让生命轻得如飞絮一般,随时在风中飘散。
这便是战争,或许倒下,或许辉煌,不是敌人杀尽,就是自己灭亡。事实证明白洛翎的判断和计略是正确有效的,靳超云的大军对着不期然出现在面前的金琪大军陷入了混乱,姬离和姬风趁此时带兵将四十万大军分裂成好几片。指挥不通,互相联系不畅,靳超云想下达命令也行之无效。加上百景的这四十万大军来自许多势力的收编,其心不统一,听令的将领也不统一。以至于被分散后,将无兵可率,兵无将令可遵从,只好各自为战。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十万大军不那么好使也始终是四十万。金琪二十万军队靠着严明的纪律和战法,还有金琪人天生的彪悍,和四十万百景军队展开大战。一直从夜深打到白露晞微,白洛翎骑着战马飞驰到一块深草湿地的时候,只见到长着半人高的杂草的草地上燃烧到一半的战旗,被抛弃损毁的战车,中箭而亡的士兵杂乱地四散在广袤的草地上。
其余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了一些零星的散落的火把点燃的杂草依然在燃烧。一人一马喘着粗气,白洛翎走在草地中央,却看见了另一穿着金色战甲的人骑着战马缓缓走来。
两人离开五丈站定,白洛翎笑:“终于到此刻了!久违了靳将军!”
靳超云沉着脸低声道:“就在此地,决一死战。明年即是你的忌日,安息吧白大人!”
高手比武,谁的速度更快,谁便占得了先机。两人几乎是同时一蹬马蹬,单脚踩上马背扬起长剑飞身直取对方的要害。他们曾经交过一次手,如果说以前那次是为了争夺心爱的女人,那么这次则更凶险,因为同时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如果说以前那次还顾虑了祈月在身边,那么这次则完全心无旁骛地放手一搏。
所以两个人的招数招招狠戾,剑剑致命。白洛翎固然本领高强,可是靳超云也不愧为百景国的第一勇士,武功扎实身体强壮。在三年前阙宇山庄交锋以后,他勤学苦练武功大有长进。
这场决斗打了几百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得上风,两人身上都受了重伤,手中滑腻的鲜血几乎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另外一个人的。加上两人都战斗了一夜,体力都已经透支,凭着毅力死撑着。
“喝!”
“啊!”
两人剑抵剑,身体靠得极近,用尽全身力气角力着。这是命悬一线得对峙,稍微松懈,就会命丧敌手。
靳超云额角流着鲜血,沿着额头布满了原本俊美的脸,他阴沉地笑着,喘着大气对白洛翎说:“白洛翎,你赢不了我,你今日必死!教你武功的人没告诉过你吗,女子的身形在力量上始终无法胜过男人!”
白洛翎身上同样流着血,多得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往身体外窜动的暖流,仿佛能感觉到因为血的流出,她的身子越来越轻。可是她毫不示弱,同样讽笑着:“靳超云,你赢不了我,无论结果如何,那个人的心只会在我的身上。你师承之人,你忘了她是谁了吗?若非空借蛮力,你早已死在我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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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没有一刻钟停止过心如火焚痛楚。她从未想过她竟然未能撼动白洛翎的决定,而且也没有预料到这场大战开战得如此之快。让任何人都不能做出准备的时候,战争已经开打。虽然一直在后方,但是祈月能清晰地感觉到战争的残酷。她被安排在一辆战车改造成的,几乎完全封闭的车内,仅透过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孔探知到外面的情况。
由两个偏将和大队士兵的守卫,再到陷入乱战,杀或被杀,或是走散,围绕在车周围的人渐渐地越来越少。最终在天明以后,四处都寂静无声。祈月走下车来,一看到周围的情景就流下泪来,广袤的荒原,高高的杂草,本是该如此杳无人烟的地域,竟有着这样满目疮痍的景象。
祈月痛心疾首地哭泣,人为私欲而战争,造成这样的一切,能归咎于谁?
归咎于靳家父子?仗功高欺主,野心膨胀妄图控制一切。归咎于翎儿?无视于天下一切,鄙视理法常理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者,是归咎于她自己?
百景国至今的种种,祈月自己心知,她看似被动前行,许多的身不由己。可是她自己清楚,这一切几乎都在她的控制下一步一步地走来。翎儿的出现,让她得以仰仗翎儿的长才,去振兴凋敝的百景。她有意无意纵容翎儿大权独揽,起初是为了牵制有功的老臣手里越来越膨胀的权利,后来则是心中偏心自己的爱人,只愿信任她。她心里清楚如此是坐视翎儿和靳家父子的仇怨越积越深,但是放眼所有的人,唯独只有翎儿才有能力做到消除靳丞相的霸权。
包括在夏州的事情上,祈月一早就知道白洛翎会暗中和楚寒羽达成某种协议,但是她不动声色。那场谈判中,祈月、白洛翎、楚寒羽三人各自知道对方的想法,却又各自不说破。最终祈月得到了她愿意见到的结果——得回土地,削去了靳超云独揽的军权。
直至革新的事情上,也可以说白洛翎一直在意会祈月的意思,而祈月对白洛翎的种种也是有意的纵容。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只是祈月没有算到的是,她太在意白洛翎的安全,面对着翎儿做的种种有可能惹来祸端的举动以后,她变得越来越慌乱,情愿放弃掉已得的成果而只为了令风波过去而她所爱的翎儿事事无忧。
可是祈月忘记了关心则乱,后面的情势急转直下,变得无法控制,最终以至于此。她没有一个帝王必须贯彻到底的冷酷和绝情,她会担忧,会害怕,会想要放弃。她早该知道,她对那个第一眼相见起就对她为所欲为,让她沉沦,让她无法自拔,让她不顾一切的女子,她早该知道,她根本拿她没办法。
只是如今,她还能做什么,让事情就此收场?
祈月突然狂奔起来,深深的没在杂草丛中,直奔远处。那片因打斗而踏平的空地上,两个被鲜血浸透的人抵着手中的剑,像是随时有可能将剑抹上对方的脖子,刺进对方的胸膛。祈月奔跑到两人身侧哭着大喊:“不要再打了!你们停下来!够了!”
此刻的靳超云和白洛翎,两人都已经伤重而体力透支,仅能勉强支撑了。靳超云见了祈月,喘着大气粗声吼:“公主……公主!捡起你身边的剑,杀了她!她是敌人!”
白洛翎同样低喊着:“祈月别听他的,他要篡位,假传圣旨,软禁皇帝。他是最大的障碍,决不能留他,祈月,拿剑杀了他!”
祈月惊慌地捡起地上的剑,剑尖对着两人,颤抖的声音仍然苦苦哀劝着:“不!不要,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靳超云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心知自己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唯一能决定他和这个姓白的的生死的人只有祈月,“公主,超云祖上世代忠于皇族。可是这个人呢!她是金琪女皇的人,她挑起了战争,她令多少百景无辜的百姓受难!公主,拿起你手中的剑,杀了她!她不死,战争还要再打下去,到时死的便是千万的无辜百姓,公主你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公主,杀了她!”
祈月哭泣着,对上了白洛翎的眼睛。满是血污的脸,疲惫的神情,唯有眼神仍如往常一般炯然,那里面流溢着坚定、霸道而骄傲的神采。就如那奔驰在雪峰之巅的雪狼一般神采飞扬。祈月带着泪眼凝视着白洛翎的眼睛,她的眼睛突然敛去了其他的情绪,只剩下了望着祈月时才会有的那种霸道的柔情,白洛翎只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祈月!我只为了爱你!”
白洛翎话音一落却是刺中了靳超云的嫉火,两人都预感到时最后的生死一击——
“啊啊!!”
“啊啊!!”
两人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凝于剑尖,发于丹田,眼看就要——
“不要啊!”这样的一幕,有如时空错乱一般仿佛和当年的情景重合了。无助,害怕,心碎的感觉终于让祈月崩溃。她像是做梦一般完全感觉不到了自己存在的知觉,用尽全身力气,一剑贯穿了一具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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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若若无限乖呐~
不过亲亲们最近都无限不乖//(ㄒoㄒ)//
若若被各种霸王了,黯然泪奔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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