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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少年的精力最是旺盛, 两人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消停。
身上黏糊糊的,其他部位也全弄得乱糟糟的。床单彻底湿透不能睡人,景祁按了个按钮, 立即有魔鬼进来收拾, 他则一把扛起江衍,去卫生间洗澡。
江衍被他扛得刚好胃部顶在他肩头, 难受得差点干呕。
把人放在浴缸边儿上坐着,景祁正要放水, 抬眼就见人一脸菜色, 当即慌了神, 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没事。”江衍揉了揉胃,“刚硌到了。”
不料景祁盯着他揉胃的动作,本就阴郁的眉眼当即变得更加阴郁, 好一会儿都没能从久远的记忆中回神。
江衍注意到,动作一顿。
他抿了抿嘴唇,然后什么都没发现一样,伸手去放热水。
热水从水龙头里哗啦啦地流出来, 热气氤氲,他正要坐进浴缸里,就被景祁小心地抱住了。
从结束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的景祁沉默地把他抱进去, 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
眼尖地瞥见那里有伤口愈合后特有的粉色,知道之前自己在床上闻到的血腥味不是错觉,景祁垂了垂眼, 目光一转,转到他身上其他地方,果然也看到许多处新鲜的粉色,都是才脱痂不久,还没变成和周围皮肤一样的正常的颜色。
——才来几天,就伤成这么个样子。
景祁沉沉吐出口气,从后面抱住江衍,嘴唇贴上他颈项,不轻不重地咬着,指腹也停在他伤痕遍布的脊背上,一点一点地抚摸,指尖更顺着脊椎骨一小节一小节极细致地摩挲,仿佛要将这个人连骨头长成什么样都要牢牢记着,真切是爱到了骨子里。
江衍这具身体极怕痒,当即缩了缩脖子,说别闹。
景祁还是不说话,闻言只停了动作,然后扶住他的腰,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
江衍没点准备,当即闷哼一声,上半身也是一弯。
水声不停,他有些直不起腰来,扶在浴缸边缘上的手指滑得快要抓不住。还是景祁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另只手又揽住他的腰,他才稳住身体,慢慢调整着姿势,没让自己继续打滑。
“……我很害怕。”
最后一次结束后,景祁终于开口,沙哑的声音带出急促炽热的喘息,也带出不易察觉的细微的哭腔:“阿衍,为什么你总要死呢,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很害怕。”
仿佛这个人从没存在过,仿佛那些经历全都是虚假的。
仿佛他只是他的幻想,他穷极一生也不能真的拥有他。
江衍闻言,本来就非常心疼,这下更心疼了。
他气还没喘匀,却迅速转过身,与景祁面对面地坐着,然后伸手抱住后者的脑袋,嘴唇吻上他额头,手也一下下抚着他的后颈:“不怕,我在这里,我就在你面前。”他轻声说,“我一直活着的,死去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景祁说,“可我就是害怕。你在我面前,我也觉得害怕。”
他说着,头靠在江衍颈窝,小声地哭了。
像是小时候被同学欺负了,受了委屈,却不敢告诉老师和家长,只得一个人偷偷流泪的那种哭,哭声轻轻的细细微微的,隐忍得厉害,也压抑得厉害。
江衍不是没见过景祁哭。
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本来就敏感多疑,情感和行为常受幻觉和妄想支配,极度缺乏安全感。景祁病情最严重的那会儿,孤僻得连江衍都很难能见到他。
江衍由衷觉得,他现在好多了。
至少肯在他面前哭,没表现出对他的抗拒和排斥。
所以这些世界给予的特殊治疗,还是有点效果的。
滚烫的眼泪一颗颗地落到身上,江衍心中五味杂陈,又是心疼又是难受,也还有点对治疗效果有进展的隐秘的喜悦。他轻声安慰着景祁,没说太多话发太多誓,只着重强调他没有死,他一直是活着的,好一会儿才感到人没继续哭了,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
“又在你面前哭了。”
虽然没再哭了,但景祁还是趴在他身上,怎样也不肯抬头,声音闷闷的,倒是没了哭腔:“你不准笑我。”
江衍说:“嗯,我不笑你。”
景祁说:“不能嫌我烦。”
江衍说:“从来都没嫌过。”
其实江衍一直觉得,景祁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寻常人要是得了这个病,根本不会听人劝,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妄想里,坚决认为自己的认知是对的,自己没病。景祁不同。
景祁刚得这个病的时候,很主动地寻求治疗,并且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正常,还特意进了娱乐圈,利用表演来控制自己。
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是有效的,至少他没像别的患者那样,连社会能力都丢失。
他在娱乐圈里混得游刃有余,他人脉很广交友很多,他看起来和普罗大众一样没什么特殊之处,在粉丝面前更是积极的健康的阳光的,除了江衍和另外几个知情者,连他经纪人都只觉得他偶尔很冷漠很孤僻,根本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病患。
所以江衍说他很厉害了——
能把日子过得正正常常且风生水起,没给别人造成什么困扰,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两人在浴缸里又呆了会儿,才擦干净回床上去。
床单被换了新的,连枕套和被套也换了。干净柔软的深灰色白天才晒过太阳,躺起来舒服极了,江衍没再说话,很快就睡了过去。
景祁没睡。
他不敢睡。
他就那样睁着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怀里的人。
他想就这样把他锁在怀里。
一辈子,紧紧的,让他永远也出不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江衍发现脖子上多了个东西。
他摸了摸,触手冰凉,材质坚硬,有点像是项圈之类。
再一摸,有开关,是极小型的密码锁。
他正摸着密码锁,准备找镜子照着把东西拿掉,就听脚步声响起,门从外打开,逐昶进来了。
逐昶一进门就见他摸着脖子上的东西,料想他应该没见过,就说:“那是奴隶环——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奴隶,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也不能跟随新的主人。”
江衍没有太过吃惊,只微微皱眉:“奴隶环?”
逐昶说:“就是奴隶的象征。”
江衍没说话了。
但那神态,分明表示着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奴隶。
“怎么,你还没明白吗?”逐昶的声音听起来和昨天一样喑哑,并不怎么好听,再衬着那张丑到显得十分凶神恶煞的脸,换作平常人,早被吓到不行,“你败在我手里,被我捉住,你已经没了人身自由,想活下去,只能给我当奴隶。”
别说是在这魔鬼岛上,就算在人类社会里,也有许多国家和地区还保留着这种古老又封建的奴隶制度。
只是在那些国家和地区里,用来彰显奴隶身份的不是这种奴隶环,而是在体内移植芯片,或者在手指上戴个戒指,根本没像魔鬼岛这样,以再明显不过的项圈来侮辱人。
——在魔鬼岛上奴隶主们的眼中,奴隶不算人。
奴隶是能让奴隶主们和岛外人进行买卖交易的,尤其以奴隶换食物和武器最为常见。奴隶也没有生命保障,全世界没有哪怕一条律法是用来保障奴隶的人身安全的。
当然,也有不少是像逐昶这样,让奴隶来给自己暖床,准备在日后调.教成自己的床伴。
“以后我让你往东你就要往东,我让你往西你就得往西。”
逐昶弯腰看着床上的人,目光阴鸷且晦暗:“我让你活你就活,我让你死你就死。你的命在我手里,有奴隶环在,别想着逃出去,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奴隶环上的密码锁不仅能让奴隶主们更好的控制奴隶,同时也能掌控奴隶的所在位置。
除非把奴隶的脑袋砍下来,奴隶环才能被人为卸掉。
看江衍摸了会儿密码锁就放弃了,除此之外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反抗,逐昶奖励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而给他拿了套衣服让他换上,才带他下楼吃饭。
饭是最常见的包子和粥,粥里放了糖,很合江衍胃口。
等他吃完粥,逐昶才说:“跟我巡岛去。”
江衍没吭声,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盖,手往袖子里一缩,垂着眼跟他出去了。
除他们两人外,跟着的还有一群魔鬼,都是逐昶的手下。江衍仔细看了看,这群魔鬼不管地位如何,普遍都是相貌极丑,没一个成熟的。
难道整个西岛都没有一个成熟的魔鬼吗?
出了那座由监狱改造成的大房子,他们乘车沿公路直走,走了几公里到了海边,又沿着海岸线走,直把整个西岛走完了,车子才掉头,回大房子去。
江衍坐在靠窗的位置,暗暗在脑海中构划着西岛的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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