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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逸被抬回住处时,云喜脸上委实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花逸看着乐了,云喜这小丫头虽然成天巴望着她去争宠,但还算老实,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做事也勤快。
云喜问了一回这怎么受伤的,花逸只说被蛇咬了,别的没说。云喜是个懂事的丫头,知花逸不想说,她也不多问,把人扶上床,尽心伺候着。
花逸脚腕疼,加上喝了一大碗苦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亥时一刻爬起来出恭,从小窗外瞥见对面厢房的十一姑娘正往外走,云喜见她有些发愣,道:“尊主又召了十一姑娘今夜侍寝,姑娘莫要伤怀,等伤好了,以后尊主定还会召姑娘。”
花逸无甚兴趣,一句话都没说躺回床上。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里又被疼醒,恍惚间看到屋中立着个人影,揉了揉眼再看时,又什么都没有,恍惚中心里生出失落。
也许是因为她受伤了,送来的伙食倒是好了许多,以至于云喜看着花逸的眼神颇有些微妙,加上听说七姑娘死了,她总疑心花逸对教主施展了美人计。
花逸懒得解释,依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夜晚的弯月是极淡的一弯,繁星满天,熠熠的光辉如宝石,轻风撩过树叶,发出细细的声响。花逸正准备灭灯睡觉时,一条影子闪入屋中,回头一看,盆架边站着个人,青灰色的仆役衣衫掩不住他身上的华贵气质,剑眉入鬓,眸若星辰,正灼灼地看着她。
花逸的心怦然跳了一下,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她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怎么会不来?”他的声音略低,音色却很好听,如钢琴下流泻而出的名曲,“我到鸿华山庄时你已经走了,星夜兼程赶来穿云教,只是进这地方确实要费点功夫。”
司空骞过来两步拉起花逸的手,花逸连忙避开,还是被他抓个正着,“花逸,我来晚了点,你别生气。”
花逸闷声不语,司空骞把住她手腕处的脉门。半晌微微叹息,眼中盛满怜爱,“傻瓜,一个人去什么撩西寨,害得现在武功都给废了。”
花逸抽回手,不甚在意道:“废了就废了,反正我体内的真气也是当年我娘传给我的,并非我辛辛苦苦练来,就当还回去了。”
“你还真看得开。”他笑道,一把将花逸拉入怀中,“罢了,以后有我,定会护你周全。”
花逸也顺势抱住了他的腰,在他怀中撒娇,“你要再来晚一点,我说不定就要和滕风远生米煮成熟饭了。”
“若是那样,我定要和滕风远一决生死。”
花逸笑了出来,又看了看外间,他似乎知道她心思,“那丫头被我弄晕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穿云教再说。”
花逸点头,司空骞单手将她抱起,从窗户飞掠而出,步伐轻捷如暗夜鬼魅,时而在楼宇间飞走,时而在梁间跳跃,花逸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待飞到树上做隐蔽时,花逸听到他问:“现在没了武功,怕不怕摔下去?”
“不怕。”花逸在他怀**了拱,“若是名震天下的破空公子真把人摔下去了,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
司空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见巡逻侍卫转了身,连忙带着人飞身掠走。
刚跳过高高的围墙,花逸见旁边有箭羽飞过,后方越发吵闹,心头大惊,被发现了。
司空骞依旧信心满满,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怕,我定能救你出去。”
说着全提真气,身若疾风,后方几个追兵不多时就被甩下。又过了一刻钟,司空骞带着她进了树林,脚步不停,忽听得怀中人闷哼一声,似极为痛苦。
“怎么了?”司空骞放缓步伐
“刚才脚上伤口碰到了树枝。”花逸低声道,“不碍事,我们快走。”
闻言,司空骞停步,“你受了伤?在哪里?”
“昨天被毒蛇在脚踝处咬了一口。”花逸指了指自己的右脚,“你不知道滕风远现在有多变态,他在住处挖了个坑养了上百条蛇,吓死人了。”
“谁让你当初多管闲事,若那时他死了,穿云教现在应当还处于分裂状态。”司空骞又将她抱起,“你再忍一忍,明日我让千霜替你好好诊治。”
“千霜?”花逸语气冷下来,“你还带了她来?”
“她擅医术,人也极好相处,父亲命我送她去布火城,途中听闻你出了事,我折道过来,她跟着一起。”司空骞将人揽入怀中,语气温柔,“父亲已经同意我娶你为妻。”
“那狄千霜呢?”
“你知道这件事上,我有自己的苦衷。”司空骞微微侧开脸,“父亲的意思是让你们一起做平妻,我斡旋数月,狄家也无异议。”
花逸紧盯着他,“你是说你还是要娶她?”
“联姻是父亲的意思,我不能置整个司空家不顾,你说你不愿为妾,我也不愿意委屈你,这几个月都在同父亲抗衡。”司空骞显然认为此时不是谈事的好时机,“先离开这里,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花逸心底像打翻了调料缸,酸辣苦涩铺陈散开,“我知道,司空家是世家大族,你做事当然要考虑所有的利益。我没背景没地位,能嫁入司空家大概是祖上积德。但是,”花逸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司空骞,我喜欢你,和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人我真的做不到。”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认为一夫多妻是理所当然,他们理解不了夫妻之间的忠诚,就像古人不能理解地球是圆的一样。
司空骞温和的声音在暗夜中传出,“我也喜欢你,你不懂吗?”
“我大概不懂。”花逸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异类,她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喜欢,如果不是独一无二,那她情愿不要,“也许,我永远都懂不了。”
她转过身,“司空骞,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也会活得很好。”
司空骞微微叹气,“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着拉过花逸,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抱起,再度飞奔而去。花逸只听得林中风声四起,还夹杂着鸮鸟的啼叫声,没走多远,忽然一道劲风起,也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冷冷的声音,“想走?当穿云教是什么地方?”
司空骞抱着人闪避,花逸转头一看,夜色太暗,人影看不清楚,倒是那张白加黑的面具在远方晃来晃去。
滕风远在对面两丈外站定,身上衣袍无风自鼓,“原来是破空公子,怪不得敢从本座教中掳人。把人留下,本座放你离开。”
“如果我不呢?”
滕风远冷笑,“那就只好让你一起留下。”
司空骞放下梁花逸,袖中真气大涨,“听闻滕教主这两年武艺大涨,进步之快堪称奇迹,我还真想领教一下。”
他朝花逸低声道:“躲开。”
说话间滕风远已经手持三尺青峰对着司空骞杀过来,司空骞也不是吃素的,侧身一闪,从腰上抽出一条软剑,反身对着滕风远一击,刀剑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同时还有火花闪现。
眼看两人即将打起来,花逸大喊,“司空骞,你快走,这里是穿云教的地盘,待会人一多你就麻烦了!”
“我会带你一起走。”司空骞倒是坚定。
远处已有喧闹声传来,越来越近,十几个人不知从哪个方向窜出,花逸看不清他们的衣着装扮,只看到手中武器在淡月下散发出明晃晃的冷光。
滕风远往后退了几丈,“破空公子难得来一次穿云教,不如先指点一下教中几位罗刹。”
他话音刚落,已有四人举起武器朝司空骞袭来,司空骞举剑身前一划,与之缠斗在一起。滕风远却倏然飘到了花逸后方,携了人一跃而起。
花逸没看到他过来,被吓得“啊”地叫了一声。与此同时,司空骞全身真气暴涨,周围空气疾速变化,林中树叶乱飞,花逸只见道道白光刺得人眼睛睁不开,待能睁眼时,先前的四人已经全部被打飞。
“破空公子果然让人大开眼界。”滕风远提着花逸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笑,“可惜本座今日无心与你切磋,若是你执意要带走梁花逸,那本座不介意留下她的尸体。”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司空骞有些不甘,但花逸在对方手上,他亦无可奈何。花逸倒是很平静,“司空骞,你走吧。我情愿留在穿云教混吃等死,也不会再跟着你。”
滕风远无意废话,捞起花逸转身就走,穿云教教众往后退了丈余,但全都警惕地注视着司空骞,司空骞见局势已定,轻叹一声,只得收剑离开。
花逸被滕风远给带了回去,直接被扔进了春风楼,今夜楼中烛火比往日少,烛光摇曳,透过重重帷幔,落在墙上光影斑驳。滕风远依旧活在他黑白花纹银质面具之下,花逸不晓得那张脸上有怎样的表情,只觉得今夜他的眼格外地冷,眸色沉黑,如幽深古潭,古潭深处似乎隐隐跳动着怒火。
他全身散发出莫名的寒气,显示着他心情极为不爽,花逸有点怕他,想往墙根里缩,直接被他逮住,扔到了床上。
滕风远又拿出布绳把她的手腕往床柱上绑,花逸不淡定了,“放开我,不要每回都这么变态行不行?”
抗议无效,滕风远紧抿着唇线,把她绑在床柱上之后,又去翻箱倒柜找药瓶,花逸瞥到他又在往水杯里倒药粉时,大骂:“你有毛病啊?你当初怎么没死掉……。”
滕风远脊背微僵,手上一抖,把整瓶药粉全倒进了杯中,而后端着杯子,捏着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把杯中的水灌进了花逸口中。
花逸被司空骞弄得心情极为不爽,骂起滕风远也毫不客气,直接把对方从石器时代问候到新纪元,后来药劲上来了,花逸头脑开始发昏,开始胡乱地骂人,“臭男人,全都是臭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还想娶我,我不稀罕……司空骞,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滕风远听出来她转移骂人对象了,身上寒气倒是愈加重了,跟腊月的冰冻子似的。
药效毕竟强烈,不多会花逸便没了骂人的力气,在床上哼哼唧唧发情,她热得难受,无奈手又被绑住,连脱自己的衣服都做不到,难受得几乎哭出来。滕风远倒是见她右脚腕又出血了,面无表情地拿了药过来,替她脱了袜子,拆了纱布准备重新上药。
他微凉的手碰到她光裸的足,花逸觉得十分舒服,但这远远不够,她两只足都往他手上蹭,口中模糊不清道,“我好热,摸我……。”
饶是花逸满面春情,口中嗓音魅意十足,滕风远依然平静地给她伤口敷上药,一层一层替她包裹纱布,花逸热得厉害,不喜欢被纱布束缚的感觉,一直在踢他,好在她没什么力气,跟轻蹭没什么差别。
伤口包扎好,滕风远放开她的足,凉意骤然撤去,花逸不干了,“给我,我想要……。”
她的嗓音软软的,带着长长的尾音,她微微泛红的身体也很软,像水嫩多汁的水蜜桃,正引诱着人去咬上一口。不过滕风远依然平静,他俯身摸了摸她的脸,立即换来花逸强烈的反应,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似愉悦又似难受,口中哼了几声,模糊不清求他,“难受……快给我……。”
他撤开手,她又开始叫唤,意图爬起来逮住这股清凉,可是手被绑得死紧,花逸起不来,只能软着嗓子唤他。滕风远恶作剧一般,一会摸一下她,一会又收回手,就只为了听她发出的软绵求饶之音,就好像少了他,她就活不下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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