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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家奴彻底懵了,秦清越的名头他是听过的,长得漂亮且脑子不好,现在这个脑子不好但是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主动提出要和他成亲。
他现在怀疑“脑子不好”这四个字简直说的太轻了。
这明明是疯了!!!
比他更懵的是韩公子。
“秦清越!你疯了!你!你!你!”颤抖着指着秦清越,他满脸崩溃地“你”了半天,一转头看向台上的秦疏远,喊道:“秦大师?你也不管管你孙女?!”
秦疏远本来化身围观群众正看得开心呢,一听有人点了自己的名字。大部分围观群众的目光也转移到了他这边,避无可避,只能直起身子,轻抚胡须,咳嗽一声,正经道:“清越。你愿意听听爷爷的意见吗?”
秦清越头都没有回,还在打量她的“未婚夫”,冷漠道:“不愿意。”
秦疏远马上恢复刚才看戏的状态,两手一摊,事不关己道:“你们看,我尽力了。”
众人汗颜。
韩公子一把把那家奴推到一边,挡在秦清越面前,大声道:“我不同意!”
秦清越蹙眉不悦道:“你这人真奇怪,要介绍的也是你,现在不同意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奇怪?她居然还说我奇怪?现在到底是谁奇怪啊?!
韩公子目瞪口呆!
围观群众的心理活动也和韩公子差不多。只觉得这小女子真是病的不轻,爷爷看起来也不太正常。哪有少爷不嫁,偏偏要嫁一个家奴的?
秦疏远指点江山般带着笑意插了一句:“我刚刚给韩公子您算了一卦,看您这面相,头生贵骨额头饱满,一看就是有做高官的命,再者天中饱满气色明亮,必定是官运长久!
你再看看她,一看就知道脑子不好使,从小冲动任性,遇事不过脑子,这种小女子,配不上您。”
秦清越面无表情,抓起一个茶杯就朝他扔了过去,给别人算卦就算卦,为什么要人身攻击自己。
秦疏远轻松躲开,道:“你看你看,平时急了还敢打人,还是打长辈!这样的女子,就算你敢要,你家里长辈母亲什么的能忍?”
韩公子终于有些犹豫了,母亲向来是最不喜欢容色艳丽的女子,说得最多的就是“丑妻近地家中宝”。其实他这么追着秦清越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在和母亲赌气的成分。你喜欢丑儿媳妇,我就偏偏找个最漂亮的!真要说喜欢,其实也没多深刻。
秦清越看他神色变了,稍稍松了一口气,语气平和道:“韩公子,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在故作姿态欲擒故纵,可是你自己想想,这么长时间了,我到底骗过你们什么?我说的一直都是实话,是你们用尽了各种手段耍尽了各种花招妄图想欺骗我。到底谁才是骗子?”
“可是……那不一样!”韩公子低吼道。
不一样,自然是不一样,穷小子装有钱人和有钱人装穷小子当然不一样。前者是道德败坏,后者只是善意的谎言。而且还是很美丽的谎言。
秦清越摇摇头,知道他完全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这样吧,我问,你们起一回答,可以吗?”
韩公子大声道:“好!”
家奴茫然地看着自己公子,又看了看愉悦的围观群众们,弱弱道:“哦……”
秦清越问:“若是我和你们的长辈起了争执?”
韩公子道:“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者当然应该先由本人出面安抚父母,后面的问题我们私下解决。若真是她受了委屈,我定然会给妻子加倍的补偿。”这倒是说的中规中矩,甚至还有些小贴心。
家奴挠挠脖子,道:“额……那什么……我……母亲不在了……”
韩公子:“……”
秦清越问:“若是我无法诞下子嗣?”
这个问题倒是让围观的群众有些愣,一个未婚的小姑娘怎么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韩公子这次多考虑了一下,道:“姑娘嫁给我自然是正妻,实在没有子嗣可以由妾侍生育,再交由姑娘作为嫡母抚养。我自然不会为这种事冷落姑娘。”
家奴:“我这样的条件,只怕孩子生出来也是跟着我受苦,若是没有子嗣,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
秦清越笑了,也不评论,继续问:“下阶段的人生抱负是?”
韩公子拱手道:“上京赶考!报效国家!”
秦清越插嘴道:“上京赶考,少则几个月,多则十几年,要是我不愿与夫君分开呢?”
“夫君”二字听得韩公子一阵心痒,仿若这已经是属于他的称呼,义正言辞大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一切以天下为先!大好的年华,不报效祖国,建功立业,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这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连围观群众也纷纷给他叫好。
秦清越却“呵呵”了两声,转向家奴,问:“你呢?”
家奴苦笑道:“没……没什么抱负……就想安安稳稳吃饱穿暖过好每一天。”
秦清越笑了,道:“我也是。”
韩公子这才回过味来,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输了?输给了一个家奴?他脑子转的倒是也很快,立刻道:“我刚才表达的可能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做的这一切,还是希望家人更越过越好,家国天下,还是家在最前面。”这话总说的没毛病了吧?
反正围观群众都觉得没毛病,纷纷点头,投来赞许的目光,小伙子脑筋转的真快啊,有前途!
秦清越却摇摇头,道:“可是我不需要越过越好。我只要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普通的“好”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韩公子手里的那张卖身契越抓越紧,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在说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怎么会有人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要过苦日子的?
他几乎是要暴怒了,头上的血管触目惊心的,看得围观群众都是神色一紧,“秦清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秦清越岿然不动,面色如玉,目光明亮,直视韩公子道:“我只愿有一个人,心里没有追名逐利,没有天下苍生,甚至没有家族长辈,只有我,仅此而已。
你,做得到吗?”
.
下午。
这位年轻的家奴坐在秦家的四方桌前,端着一碗米饭,还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卖身契被撕了,多了一个未婚妻……
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对吧?
他的正对面是秦疏远,袖子已经撸起,一副准备大快朵颐的模样,正在朝厨房的方向喊:“够了够了,五个菜够了,你快来吃饭吧!”
“最后一个了!”秦清越应了一声,随后端上了一大碗鱼汤,放在了四方桌的正中央,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也坐了下来。见他正在发呆,笑道:“怎么了?哦,对了,好像一直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裴泉。”
“赔钱?”秦清越疑惑道。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人家叫裴泉!你这耳朵啊……”秦疏远差点没把一口汤喷出来。
“哦哦哦。”秦清越点头如捣蒜。
裴泉有些窘迫地说:“是泉水的泉,不过我这名字确实容易听错。”
秦清越笑,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道:“跟你没关系,是我耳朵不太好,小时候出过一点意外,经常把别人的话听错了。吃菜啊!”
秦疏远附和道:“恩,现在知道她不仅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亏了?”
秦清越在下面踹了他一脚,转头又对裴泉道:“不过……你居然姓裴啊。好像东堎以前很少有这个姓的。”
“啊。是的,这个毕竟是南风的国姓,东堎这边姓这个的确实很少。我听说你们就是来自南风的,那边姓秦的也很少吧?”
秦清越低下头,自己也夹了一筷子鱼肉,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是啊”。
裴泉看着她的反应,又看了看碗里的鱼,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郑重道:“秦姑娘,你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我现在真的已经搞不清状况了。你当真打算嫁给我?”
秦清越的反应却一点都不郑重,还在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挑鱼刺,说道:“我上午不是已经说的听清楚了吗?连韩公子都被我说服了,怎么你还不信了?
你该不会真是对我不满意吧?你可不能这样啊,卖身契都给你撕了,现在说你看不上我,这不是过河拆桥吗?”她说这话的时候,三分戏弄,七分娇嗔,十分全是顾盼生辉的动人。
裴泉心想,就是因为你太过于美丽动人了,所以才让我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见他不说话,秦清越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听过你的事情,只不过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
裴泉一愣。
秦清越看着他,带着一抹微笑,语气平和道:“一个傻小子,家里失火什么都没有了。明明只用管你自家的父母就行了,可偏偏连附近几户邻居的尸身都一起帮着下葬了,不惜卖身为奴。”
裴泉低声道:“周围那几户的情况我都知道,已经没有亲人可以过来帮他们收尸了。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我不忍心他们被丢去乱葬岗。一起下葬,好歹去黄泉的路上,还能和我父母有个照应。”
秦清越道:“所以,你是一个好人。就是我想找的那一种。”
裴泉眼眶一阵发热,事情发生以来,他听的最多的都是“真是个傻子”、“该不是疯了吧”、“呵,沽名钓誉”,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他并不是傻,他只是想做到无愧于心而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秦清越放下碗站起身:“我去看看啊。”
门一打开,一个两撇小胡子的中年胖子站在门口,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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