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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子雄则抚着自己的伤口，一脸的痛苦。
“该我了。”另一个罗刹慢慢走上前。
她朝段子雄周身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伸出长长的指甲，朝段子雄的腿上刺去。
“啊……”
段子雄再次大叫起来，满脸都是狰狞之色。
只见那个罗刹，长长的指尖触碰到段子雄的腿后，变得不再长，很明显，她已经刺进他的肉里了。
她在他的腿里使劲搅了搅，伴随而来的则是段子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少顷，她猛地一下将指甲拔出来，随之而来的则是飞溅而出的鲜血，直接不停的往外喷，犹如喷泉一般。
段子雄脸色苍白，不断用手捂着伤口，以使其血不再往外喷。
只是深入肉里太深，鲜血还是不停飞溅，止都止不住。
“啊……”
段子雄惨叫着，无法让自己停下来，显然痛苦让他吃不消。
而秀儿在旁边则满脸笑意的看着，一副欣赏的神情。
欣赏的神情之中，夹杂着诡异，让人感觉到，她就是上天派下来的魔鬼，来惩罚每一个遭受过苦难的人。
卓亦凡看着段子雄如此痛苦，心里面有点不忍，毕竟他不喜欢血腥的场面，他是想要段子雄死，只是以这种方式去死，好像过了
他怔怔的看着，脸上写满遗憾。
而秀儿则从欣赏段子雄惨痛的挣扎中，看向卓亦凡。她的表情分明在说，卓亦凡就是个妇人之仁的人，自己的敌人，自己外公惨死的罪魁祸首，他竟然还是一副不忍心的样子。
秀儿的脸上布满失望，更是不屑。
看到这，卓亦凡显然也意识到了，眼下又是自己的仁慈之心作祟，当正义无法伸张之时，以暴制暴未必就是错的。
他认识到自己缺少的就是杀伐果断，总是优柔寡断，总是被以前所谓的温良恭俭让所蒙蔽。这么说，并不是说那些道理就是错的，它们当然是至理名言，当然是应该奉为圭臬的。只是眼下自己的情况，再用它们来指导行为，多多少少有点不合时宜。
“好！”
卓亦凡大喊一声，想让自己硬不起来的心，表现出应有的刚强。
秀儿见状，则满意的笑了笑。
而段子雄此时，已经被撕咬得惨叫不止，他的意识甚至出现了，非正常的表现，恍恍惚惚的感觉。
“他快疼晕过去了，让他缓一下，一会再折磨他!”秀儿命令道。
罗刹们这才住手，不断擦着嘴角的鲜血。
秀儿于是走上前，为其喂了半颗药丸，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卓亦凡则紧张道：“他身上有段亦峰深厚的内力，你喂他解药，他的内力就恢复过来了。”
“恢复过来了不好吗？这不正好称你的心愿？”秀儿邪魅一笑道。
“什么意思？”卓亦凡不解。
“看你刚才的表现，好像很替他感到疼痛的样子，想放走他的心都有了吧？”秀儿不屑道。
“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仇人，杀害了我的外公，我早就想杀他了。”
“还记得他是你的仇人就好，你怎么能替他感到疼痛，对待恶人就要有对待恶人的态度。”
“我只是不想如此折磨他而已，一刀杀掉他算了，免得碍眼。”卓亦凡回道。
“迂腐，简直迂腐至极。对待仇人怎么能够如此匆匆了事，血海深仇就需要惨痛而死，干净利索的死去有何意思？你还是需要褪去身上的妇人之仁，尽管比以前进步很大，但是……”
秀儿摇了摇头，对卓亦凡显得还是失望。
这一点卓亦凡当然明白，都能替自己的仇人感到疼痛，有不忍心的感觉，这样的情况，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可是他却做到了。
卓亦凡当然知道是何原因，从小就在那种，与人为善的环境中长大，尽管后面遭受灭顶之灾，可是那时他已经成年，内心深处早就被那些，至善至美的大道理充斥了，后来不断受到江湖之人的折磨，褪去了不少迂腐，可是还是不够彻底。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恼火，如此非正常的表现，他无法理解自己。
见卓亦凡意识到自己的不合时宜，秀儿笑道：“你刚才的担心是对的，可是我有那么傻，让他恢复内力吗？”
“你的意思是……”
“那半颗药丸，确实有助于恢复他的内力，只是恢复一点点而已，让他能够清醒过来。”秀儿道。
卓亦凡闻言，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这也让他自愧不如。想想秀儿一个弱女子，当初是何其柔弱，但是悲惨的遭遇，让她变得强硬无比，可谓铁石心肠，可是自己还是那副柔柔弱弱，心慈手软的样子，卓亦凡此时甚至对自己都非常鄙夷。
只是他不知道，变成秀儿这样的残忍恶毒，究竟是不是一个，遭受重大变故之人的标配，他甚至怀疑，一个人遭受上天的巨大痛苦，难道一定要变得凶残无比吗？
他此时很混乱，既想像秀儿和段子雄那样残忍恶毒，认为这才是自己遭受人生挫折后，应有的面貌，但是又对他们的行为并不全认同。所以他很矛盾，很混乱。
看着卓亦凡疑惑不解的样子，秀儿递了把刀给卓亦凡。
“喏，去吧。”
她笑着，将刀对着段子雄扬了扬，一脸的期待。
卓亦凡接过刀，看着她鬼魅一样的笑容，当然明白她是何意。
“怎么，刚才还说你要杀他报仇，怎么看到他惨痛的模样，你就不敢了？”秀儿道。
卓亦凡抿了抿嘴，道：“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仇人，有仇必报，这是正当的。”
“那就上去啊，只要别把他弄死就行，因为我还要对他进行惩罚。”
卓亦凡拿着明晃晃的刀，朝段子雄走去。
此时的段子雄，从刚才快要昏迷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的内力稍稍缓解部分，这让他能够接着续命。
见卓亦凡拿着刀过来，段子雄脸上立马升起一抹疼痛的表情，不住的哆嗦颤抖，他已经体验够了如此之痛，让他无法承受。
“嘿嘿，卓亦凡，你……你不会和她们一样残忍吧？”
段子雄满脸赔笑，一脸的乞求，就像一条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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