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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畹离开后陈夏生也回到自己的住处。
锦盒被拿在手里反复摩擦,没有打开,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陈夏生捧着盒子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
班主来的时候就见他这副样子。
“天竹间的贵人给赏了?”班主风风火火的进来,看着盒子道:“是这个盒子?”
陈夏生低头,摸着锦盒上的牡丹花纹点头:“是。”
“盒子倒是不错。”强硬的把盒子拿过来,班主翻看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陈夏生的目光追着盒子过去:“不知道,没打开。”
“没打开?”班主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顿时气笑:“唱傻了不成,得赏还能不看?我瞧你干脆别吃饭饿死算了。”说完打开盒子。
竟是一盒胭脂。
班主不信邪的把盒子翻过来覆过去,除了胭脂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班主把盒子合住:“我还以为装着什么好东西呢,搞了半天只有一盒胭脂?”
班主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爽。
画眉这两天得的赏钱越来越少,今天还不如云朵挣的多,不是唱的不好,而是画眉私下只有沈九畹一个捧客,云朵私下却有五个捧客。
不要说什么赏赐了胭脂的话,看不见的钱都不是钱,只有真金白银才是他们追求的东西。
班主想到刚才陈夏生捧着胭脂发呆的样子,满心的火气顿时有了发泄口。
“还有你,我给你说过什么?说句不好听的沈府里倒夜香的狗腿也比你强,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痴心妄想?”说到激动处班主想把盒子摔地上,忍了,想摔杯子又舍不得,最后只能狠踹了陈夏生一脚:“沈姑娘是什么身份,你怕是被人捧的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我瞧你今晚去通宵吊腿吧,好好的清醒一下。”
听到要吊腿陈夏生不看锦盒了,把目光慢慢移到班主脸上,吊腿他是不怕的,只是……
他低声道:“我今晚就吊腿,只是胭脂用完了,这盒胭脂……”
班主立刻打断他的话:“用完了自己去买,这盒儿胭脂不给你。”见小狗子正躲在外面偷瞄,班主叫他:“小狗子,把这盒儿胭脂给云朵拿过去,就说是天字竹间的贵人赏给咱们戏班的,让他拿去用。”
小狗子避无可避暗自叫糟,但是班主的命令不敢违抗,他踟蹰的把东西接过去,在心里对陈夏生说了声抱歉后一溜烟的跑了。
班主自然知道陈夏生和云朵之间有矛盾,之所以把胭脂给云朵是要告诉大家一个信息,陈夏生惹他不开心了,他不开心大家都不开心,为了讨他欢心陈夏生将会被众人疯狂的报复。
班主拂袖而去,陈夏生坐在原地发呆,看来休沐后的事情要加一件了,他需要去买一盒胭脂,只是不知道沈九畹从哪里买的胭脂,他想买一盒一模一样的。
陈夏生从枕头下拿出沈九畹送他的‘玉’,到时候把这块儿玉做成兰花样式的首饰,保准好看。
……
半个时辰后云朵戏罢回房,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容,班主竟然把天字竹间客人的赏赐给他了?
云朵直想仰天长笑,多么丢丑的事情啊,简直比那天晚上的自己还丢人!
知道班主想让陈夏生长记性,云朵一进屋就开始冷嘲热讽,白眼要翻到天上:“呦,贵人送的胭脂可真好,粉特别细,香味也好闻,只可惜你用不到了。”
说罢拿出那盒胭脂在陈夏生面前晃了晃,又伸出手让他看见指头上红色的胭脂:“你瞧,好不好看?”
陈夏生当然不会理他,跳梁小丑而已。
云朵也不在意,哼着小曲坐在陈夏生对面的床榻上:“要我说人还是得现实些,胭脂再好又如何,能饱肚子?同门一场我得劝你一句,省的后山多一卷草帘子。”
“那我要好好谢你了。”陈夏生笑:“多谢。”
哼。
云朵把今天得的赏拿出来,分到他手里足足有二十两银子,不知道比这盒儿胭脂强多少倍。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夏生总会被他踩在脚下的。
……
夜晚陈夏生把腿呈一字马用布条挂在房梁上,同屋的云朵看够笑话睡觉去了,煤油灯也灭了,只剩下一两丝月光顺着窗缝透进来。
吊腿是每一位戏子的基本功,刚进戏班的每一个孩子都要练,只是基本功太苦太累,多的是受不住的小戏子自杀的,明春班每年都要死好几个孩子。
陈夏生也吊过腿吊腿,一吊就是十年,那时候每天腿都是肿的,痛苦可想而知。
哭过,闹过,甚至逃跑过,然而一个孩子能跑多远?还没出城就被班主捉了回来。
戏园子最厉害的就是惩罚,顶缸顶盆都是容易的,班主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折磨人的办法还往人眼睛里灌辣椒水,陈夏生当初逃跑后就被灌了辣椒水,然后再也没有逃跑过。
既然跑不了就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好,陈夏生开始苦练戏腔和基本功,再加上有一些天分,他很快在一众孩子里脱颖而出,再然后班主开始重点培养他。
从杂役到小戏子,又从小戏子到明春班的内定名角儿,他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了一些。
只是如今班主又用这种方式提起他心底最不堪的记忆,就好似回到灌辣椒水的时候,脏臭的大手捏住他的下巴,四肢被绑在椅子上,辣椒水流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疼到想把眼珠子挖出来。
陈夏生望着漆黑的屋顶,又缓缓闭住眼睛。
*
李仁最近过的很滋润,三日里在德阳班五日里在伶人馆,小日子逍遥自在。
红粉堆里混着,本都忘记画眉了谁想又被人提起来。
说来也巧,这天李仁在伶人馆逍遥,正巧碰见青州张家的公子哥张彬,张家是青州的名门望族,李仁这种纨绔子一般是说不上话的,谁想张彬竟然主动找他说话。
李仁使出浑身解数溜须拍马巴结讨好,张彬似很吃这一套的样子,二人很快称兄道弟起来。
酒过三巡醉醺醺的张彬提到明春班,又提到画眉,二人好一顿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张彬趴在桌子上,满身酒味:“知道捧画眉的人是谁不?”
提起这事儿李仁就气,当初画眉是别人从他这里截胡的。
“不知道啊,怎么,张公子知道?”
“我当然知道。”张彬神秘一笑,大着舌头道:“是沈姑娘呢,就是差点成为你表嫂的那个沈姑娘,你说巧不巧?”说完他嘿嘿笑了两声,打了个酒嗝,最后支撑不住般一头栽到桌子上不动了。
表嫂,表哥?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仁迷迷糊糊的念叨:“沈姑娘?哪个沈姑娘,表嫂?”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思维慢成陀螺,过了好一会儿才缕清沈姑娘和表嫂之间的关系,他猛地一个激灵:“沈姑娘,表嫂,难不成是沈九畹,差点嫁给我平麟表哥的沈家姑娘?”
这个猜测让他的酒醒了大半,如同兜头倒下一盆凉水般,沁心凉,他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伸手推了推张彬道:“张公子,你说的可是沈九畹?沈员外的独女?”
张彬趴在桌上打着呼噜,当然没有回音。
李仁越想越清醒,越清醒越不可置信,女子包养戏子,还是差点嫁给他表哥的女子,疯了吧!
他表哥季平麟好歹是知州家的公子,五品官员的嫡子,哪怕已经与沈家解除婚约两家人也是有牵连的,沈九畹如此做表哥的脸往哪里放?
越想越气,脑子里费力的回忆一下沈九畹的样子,却发现小姑娘貌似挺好看,粉雕玉琢跟瓷娃娃一般。
不对不对,明明该鄙夷这个不知检点的荡/妇,最后怎么会觉得她好看呢。
李仁摇摇头觉得有些跑偏,又把思绪拉回来,最重要的是那天只差一点就能得到画眉了,要不是沈九畹半路杀出来的话画眉早是囊中之物。
心里再次气愤起来,李仁恨恨的想这事儿没完!
“张公子?”又试探的叫了声张彬,见他还是没反应后李仁吩咐小厮送他回家,自己则向季家的方向走去,这事儿一定要让平麟表哥知道,让他去收拾沈九畹!
……
李仁不知道他前脚走张彬后脚就醒了,眼里一片清明。
他就是昨日天梅间里的贵客之一。
当初知道天字竹间的捧客是沈九畹后他着实吃了一惊,别的不说,起码画眉在她手里他们是不会伸手抢的,抢女人的东西不光彩。
最后他跟魏炎一合计想到了曾经与沈九畹定亲的季平麟,再一打听沈九畹跟李仁争过画眉,李仁又是季平麟的表弟,把这三人一串就有了今天这出戏。
反正以李仁的智商肯定发现不了问题,眼下就等季平麟的反应了,如果他出手干涉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
毕竟季平麟年近二十还未娶亲本就有问题,指不准对沈九畹余情未了呢?到时候季沈两家重归于好儿孙满堂,他们也算做了件善事呢。
*
张彬二人计划的挺好,却不知道此时身处季家的李仁冷汗都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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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考科三,我还没去练车,是不是要挂了......
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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