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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颢睡了整整一个月的书房, 每晚都会去问一次成兰用不用侍寝。
这日他又去问了一次,仍旧被关在了门外。
孔嬷嬷怕如此这般时间长了他心中恼恨,走到门外小声解释:“公主这不是记恨驸马,只是……只是怕驸马眼下待她虽好,但将来又信不过她, 拿那几个面首的事讥讽她,这才不肯再对你交心。”
“她其实……其实就是担忧害怕, 并不是针对您。”
崔颢点头:“我明白,是我之前做的不好, 让她受了委屈, 才会如此忐忑不安。”
“说起来现在这些都是我该受的, 嬷嬷不用担心,我不会因此就气恼怨恨成兰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被针扎一下之后再看到针时都会更加小心些呢,何况成兰被他伤的如此之深,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为过。
孔嬷嬷松了口气:“老奴最了解公主了,她这个人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回头我再劝劝她, 想来……想来她能想通的!”
崔颢再次颔首:“那就先谢过嬷嬷了。”
说完顿了顿, 又道:“其实我觉得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以前成兰总说让我滚呢, 现在都不说了,只是不理我而已。”
孔嬷嬷哑然, 一时都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
崔颢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 让他回去服侍成兰, 别让成兰自己在里面等急了,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
帘子从外面被人掀开,成兰一边对着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一边问道:“跟他说什么了?让他别生气别因为睡了一个月书房就恼恨我?”
她说着轻嗤一声:“生气才好,最好气的以后再也不来了。”
孔嬷嬷眼珠转了转,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梳子,道:“什么都瞒不过公主,老奴的确是担心驸马生气,这才想出去劝劝。”
“不过驸马并未因为睡书房就气恼,还挺高兴的呢,说了几句话就自己走了。”
成兰眉头微蹙:“他高兴什么?”
睡书房是什么好事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孔嬷嬷笑道:“驸马说公主已经心软了,最近都没让他滚呢,想来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他进屋歇息了。”
成兰一怔,旋即脸色涨红:“我……我那是懒得跟他费口舌!怎么就是心软了?还让他进屋歇息?做梦吧他!”
“可不是吗,”孔嬷嬷继续道:“老奴也想跟驸马这么说呢,可驸马自顾自地说完话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插嘴。”
成兰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少骂他几句他就觉得自己要上天了,我看他就是这些日子在府里待着太闲了,欠收拾!”
打从跟成兰成婚以来,崔颢就一直在公主府休沐,直至现在也没去淮京赴职。
虽然成兰知道他先前就跟魏泓告了假,但也没想到他能休息这么长时间。
而且看他这样子,竟是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惯的他,任由他这般在旧京逗留,从未派人来催他上任。
“公主打算怎么收拾他?”
孔嬷嬷问道,问过后又劝了几句:“驸马到底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如今又已经与公主成了婚,公主今后多少还是要倚仗他的,就不要太为难他了吧?不然对你自己也不好啊。”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完反倒把成兰的脾气激上来了。
“谁要倚仗他了?这门婚事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是他拿着圣旨强求来的!”
“他要当他的红人就去当啊,我又没拦着他!”
“公主莫气公主莫气,”孔嬷嬷劝道,“老奴也只是觉得您和驸马夫妻一体,所以随口一说,您若不爱听的话以后我不说了就是了。”
成兰已经被拱起来的火气却没这么容易下去,翌日再见到崔颢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花园这么大,你是没地方待了吗?非要到我旁边来碍手碍脚。”
崔颢虽然至今没能与她同房,但白日里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她出门他就跟着出门,她逛花园他就也来花园,但并不看园子,只是陪着她,好像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做了似的。
起初成兰还故意骂他几句,想把他骂走,后来或许是骂烦了,懒得再开口,就由着他去了,全当没看见。
崔颢微微挑眉,不知道她今日怎么忽然又发起了脾气,但也没有非要缠着追问,而是温声道:“碍着你的事了吗?那我站远些。”
成兰气不打一处来:“站远些有什么用?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崔颢仍旧从善如流地点头:“那我去你看不见的地方。”
成兰:“……”
她气的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怒道:“崔子谦!你都在旧京停留多久了?不用去淮京上任了吗?小心去晚了陛下留给你的官职就被别人顶了!”
就算崔颢是魏泓身边的旧人,又有从龙之功,但魏泓也不可能把吏部尚书这么重要的职位一直给他空着啊。
时间长了就算他有心等崔子谦回去,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崔颢却仍是不甚在意:“没关系,我提前跟陛下说好了,告假三个月,三个月内若回去就领了官职,若不回去那就不回去了,他自会找别人补上空缺。”
成兰一愣:“什么叫……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就是不回去了啊,”崔颢道,“回头旧京这边若是有空闲的官职我就在这边领个闲职,若是没有我就找家书院当个教书先生,想来凭我旧时的名头,会有人愿意让孩子跟着我念书的。”
他说得轻松自如,仿佛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成兰和她身后的孔嬷嬷则全都呆住了。
崔颢的才能他们是知道的,更知道当今陛下是多么看重他,他只要回了淮京,仕途必然一帆风顺,说句青云直上也不为过。
可他现在竟然说……要放弃仕途当个教书先生。
成兰怔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嘴角翕动几下,喃喃道:“少……少骗人了!淮京那边大好前途等着你,你会真的舍得放弃?”
崔颢笑了笑,神情温润而又郑重:“公主当初为了我连性命都能豁出去,我又有什么舍不下的呢?未来这几十年,能守在公主身边我便知足了。”
虽说成兰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但当年那件事有多凶险他不是不知道。
是成兰自己脑子灵活,又有那么几分运气,才能活到现在,不然她很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她能舍命救他,还赔上自己的清白,更受了这么些年的委屈,他舍了仕途伴她余生又如何?
她值得。
成兰因他最后那句话面色微红,嘴唇紧抿,转过身又不理他了。
崔颢眼中漫上淡淡笑意,没再如刚才所说退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而是就这么赖在了她身边,只当自己把刚才那句话忘了,看着成兰站在池边喂鱼。
成兰脑子有些乱,不知不觉就把手中小碗里的鱼食全都喂光了。
她习惯性地转身想让孔嬷嬷叫人给她倒水净手,却忽然想起什么,勾唇一笑,对站在不远处的崔颢道:“手帕借我一下。”
崔颢怎会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无奈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果然见她用他的帕子将那几根捏过鱼食的手指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她自己身上其实也有手帕,只是鱼食多少有些气味,所以向来是先净过手才用帕子擦的。
如今直接用了帕子,手上的气味和鱼食留下的残渣难免就沾到了帕子上,以崔颢的洁癖,怕是不定怎么难受呢。
成兰笑着将帕子还给了他,心情大好,下午见崔颢换了一身衣裳,就知道他肯定是嫌那帕子收回袖中的时候把鱼食的气味也沾在上面了,这才不再穿了。
后来几日她总是时不时就管他借帕子,或是“不小心”把什么脏东西弄到他身上。
起初她是很高兴的,可高兴了没几天就发现这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崔颢又不缺衣裳穿,脏了就换就是了,一天就是换个十套八套的也没人管,到最后只是辛苦了洗衣服的下人而已。
成兰不甘心,左思右想,后来索性趁着崔颢不在的时候去了他的书房,也是他如今暂住的地方。
她没有乱翻他的东西,只是将那些原本整整齐齐的书籍推歪一些,又将博古架上的摆件都挪动了一下,比如正着放的反过来,摆在格子正中间的东西挪到格子角落去,原本对齐的两样东西让它们错开。
最后还不忘把他铺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掀了,把床上弄得一团乱,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听人说了,崔颢不喜欢旁人乱动他的东西,除了让下人每日来收走脏衣裳以外,基本都是自己收拾屋子的。
而且他房中每样东西摆在哪都是固定的,从来没变过,连茶壶壶嘴的朝向都一成不变,不管下人什么时候去都是正对着桌上某个茶杯上的梅花花纹,可见是习以为常了。
等到翌日她再偷偷溜去他房中,发现昨日被她弄乱的那些果然又都回到了原位,便知道他确实是有这个习惯的。
她掩嘴偷笑,再次将他房中弄乱了,然后欢欢喜喜地离开,接连数日乐此不疲。
这日她故技重施,将其他东西都弄乱之后又去掀他的被褥,掀完回身时却发现崔颢不知何时竟然回来了,就站在她身后,满脸无奈地看着她。
成兰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摔倒。
好在身后是床,摔也摔不疼。
可崔颢却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轻轻一带就拉入了自己怀中。
亲密的接触让两人同时一僵,成兰心头猛地一跳,红着脸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她抬头想质问他这是要做着什么,可男人眼中不加遮掩的情意却让她面色更红,一时间连话都忘了说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离得太近了,尤其成兰抬头以后,他们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崔颢喉头微紧,吞咽一声,半晌才问出一句:“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成兰睫毛轻颤,明明想开口拒绝,可是嘴唇轻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崔颢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试探着低头靠近了她的唇,蜻蜓点水般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下轻轻一吻。
炫丽的烟火在眼前炸裂,崔颢有些晕眩,胸口鼓噪血液奔腾。
明明是他亲吻了成兰,最后却像是他受惊了一般又猛然放开她,倒退两步,面颊滚烫耳根泛红。
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他不敢再看成兰,转身欲走,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谢……谢谢。”
之后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成兰:“……”
谢谢?
她在原地怔怔站了片刻,旋即失笑,低声喃喃:“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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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兰崔子谦的最后一个番外~明天写郭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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