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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贞德alter醒来前,藤丸立香已经做好被他暴打一顿扔进地牢然后被拉到两军阵前当做制宜亚瑟王(实际上能制住的应该只有亚瑟alter)的道具的打算, 最好也不过是期待他血脉里仍有些法兰西男人对待女士的绅士风度, 将她冷淡地放置在一边听几句不痛不痒的威胁。
但是现在, 看着面前不断被端上来的精美菜肴,藤丸立香将唾腺不断分泌出来的口水咽下,却死死地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右手,努力把视线从看上去就很好吃实际上应该会更好吃的佳肴上移到主位上即使下了战场也是一身黑的贞德alter身上。
——那位漆黑的恐怖从者,在大约半小时前,提议要藤丸立香当他的御主。
本来摸到自己已经去了面纱的脸, 看到手背上明晃晃的令咒, 藤丸立香就知道自己的御主身份瞒不住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贞德alter会让自己做他的御主。
正常的逻辑难道不该是贞德alter发现自己是敌对面的御主, 然后直接将她手刃当场吗?
虽然不是被害妄想症或者抖m, 但藤丸立香还是不免这么脑内狂想。
毕竟这感觉也太奇怪了, 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绝对的, 相见两生厌的敌人,如今就要在一人单方面的决定下迈入亲亲密密lovelove的御主从者状态了吗?
正想着, 那一位本来托着下巴看一道道菜肴被送上的从者, 注意到藤丸立香的视线, 便转过头冲着她龇了龇牙,看上去活像一只狼狗对着即将开动的食物龇牙以作提醒似的, 不过根据藤丸立香的观察, 他应该是想对自己释放“善意的微笑”, 虽然效果并不是很好。
最大的证据就是送上最后一道菜肴的弗朗西斯先生看着“微笑”的贞德alter,惊讶地扇了扇卷翘的金色睫毛:“小贞贞你饿得脸都抽筋了吗?”
贞德alter那“善意的微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那石膏雕像般俊美的脸庞上。
看着换上一身厨师服的弗朗西斯先生,贞德alter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已经死了”。
要忍住不能笑……
藤丸立香:“噗。”
发觉自己崩皮了的藤丸立香掩耳盗铃地捂住嘴,但贞德alter的注意力还是被她吸引来了。
是会被打,还是迎来一次掀桌?虽然真的不是抖m,但是藤丸立香的脑子里徘徊的只有这两个念头。
但再次出乎意料的是,贞德alter没有发火。虽然他额头上爆出了青筋,手中的金勺子在藤丸立香和弗朗西斯先生惊吓的注视下被直接掰断,但是他看了藤丸立香一眼,闭了闭眼,并没有掀桌,只是在两人更加惊吓的目光中堪称平静地放下了那断了的勺子,对着弗朗西斯说:“这批勺子质量真烂,弗朗西斯,这你该负全责。现在,请给我换一把新勺子。”
顿了顿,贞德alter看着藤丸立香,嘴角微微上提,也许是想扯出一个笑容,但是想到刚才的事,嘴角又被压了下去,虽然没有笑容,但是这样一幅平和的神色在他愤世嫉俗的面上堪称罕见,就连语气也放柔得活像个绅士:“我的御主该饿了,作为称职的从者,我得和她一起共进午餐。”
*
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午饭,藤丸立香终于得到了空闲。作为一个实际上很忙的法军统帅,在前几天的空档后,贞德alter必须得定时定点去前线指挥一下魔龙军团,给不列颠军放几个嘲讽buff,刷刷存在感,才能证明他没有一直掉线,而是很努力很用心地在打仗。
于是藤丸立香才终于得以松了口气,从紧张中释放出来的大脑甚至连刚刚身体进食了什么都难以回想起来,事实上,藤丸立香现在仍觉得自己尚在梦中,居然没有被杀死或者被囚禁,还被敌方从者邀请当御主……一切的一切超乎寻常逻辑而显得无比怪异。
然而怪异的地方不止一处……这个城堡未免太安静了些。
在既做完饭又被打发去洗碗的弗朗西斯先生离开后,藤丸立香独自无事,打算回初始点(与贞德alter一起醒来的寝室)四处逛逛,所有解密游戏都是要从摸地图开始的,作为资深玩家,藤丸立香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藤丸立香停下脚步,望着似乎永无止境的走廊深处,又转回身看着来时的走廊。两侧走廊的远处都像张着一张黑黢黢的洞口,看不见尽头。
自己也许是迷路了?
藤丸立香本来也想过万一迷路,可以附近找个人问问路,这么大的城堡,总不至于就住着贞德alter和弗朗西斯两个人吧?
但是一路走来,藤丸立香一个人也没看见。预想中会阻拦她行动的侍卫宫女什么的,也一个都没瞧见。
偌大的走廊里,藤丸立香像是误入迷宫的羔羊。
“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吗?”
——在藤丸立香做出以上的中二猜想后,就被来自身后的女声吓了一跳。
藤丸立香捂着小心脏回首,那里站着一位女仆,暗色的衣料几乎融进昏暗的走廊,气息又微弱地难以察觉,也许这就是藤丸立香之前没能发现她的原因。
阐明了自己迷路的问题后,一直恭顺地低垂着头的女仆便示意藤丸立香跟着她走。
有了引路人,藤丸立香终觉安心。但因为自己刚刚是抱着摸地图的想法四处乱跑的,藤丸立香害怕女仆转眼间跑去找贞德alter告密,那么自己可能就真的要陷入被揍被囚禁困境了,于是便想方设法发挥赶路的这段时间同女仆小姐打哈哈拉近关系探口风。
但与喜怒不定的贞德alter和爽朗阳光的弗朗西斯先生不同,同样生活在这座城堡的女仆小姐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也许是因为她太沉默,藤丸立香总是说着说着就感觉成了独角戏,但一转眼,女仆小姐还是尽职尽责地走在自己的前方,步伐与身体动作都像早已设定好了的一般轻盈而安静。
时间过得越久,藤丸立香便感到越焦灼,话题也越扯越偏:“啊,话说刚刚小姐您和我对话时用的是英文呢。”在知道藤丸立香的远东人身份后,见多识广的弗朗西斯先生和默认自带语言翻译机(只包括听讲不包括书面使用)的从者贞德alter都直接换了藤丸立香的母语同她对话,所以听不懂法语藤丸立香刚刚还没觉得不对。
但仔细一想,刚刚自己能听懂女仆小姐的意思完全是因为那句“may i help you”在课堂上听过太多次已经成为身体的记忆句式被理解了啊!
让藤丸立香感到惊喜的是,女仆小姐终于有了反应,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依旧没有回过身,只是有些僵硬地偏了偏脖子,藤丸立香能看到她柔美的脖颈曲线和美丽的棕发落在脸庞,但是却依旧没能看清她的五官。
女仆小姐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开口时显得更加沙哑:“是的,因为我是不列颠人。”
眼睛一亮,藤丸立香都觉得自己可以努力努力发展一下把女仆小姐策反到不列颠阵营,但是女仆小姐却率先停下脚步快步退到旁边去了,她对藤丸立香行了个深深的礼,藤丸立香能看到她美丽的棕发落在胸脯前,却依旧看不清她隐藏在阴影里的五官。
“藤丸立香小姐,您的目的地到了。”
这是藤丸立香听女仆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转眼间,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仆,又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在藤丸立香面前的熟悉的大门,是她刚刚离开的餐厅。
*
等候在门后的,是满脸泪水的弗朗西斯先生。
一个大男人咬着小手绢哭得梨花带雨还扑过来叫自己小花花的场景……藤丸立香不想回忆第二遍。
“小花也太任性了,虽然这也是女性的魅力点啦,但是乱走会让人很担心的哦,哥哥之前不就让小花你等哥哥一下嘛。”
“嗯唔……对不起……”吃着洗完盘子的弗朗西斯临时加做给自己的甜点,藤丸立香含混地把之前的“失踪”解释为出去找个厕所但是迷路了。
对于女人似乎真的没什么原则底线的弗朗西斯先生被藤丸立香敷衍地哄了哄就背景板飘小花了,直让藤丸立香感叹如果迦勒底的从者也像他一样好哄该多好。
藤丸立香在吃蛋糕的时候,弗朗西斯就坐在一边,笑眯眯地撑着下巴,看立香吃的一脸满足。藤丸立香有些惊讶自己并不讨厌弗朗西斯的注视。虽然偶尔显得情绪过激,爱意来得太猛烈,但是男人满怀爱意的眼睛却纯粹又迷人,不含着什么肮脏的欲望,有的只有纯粹的喜爱……有些像一些父母看着蹒跚学步的孩童那样,嚷着好可爱好可爱只想抱抱亲亲他,虽然有点烦人,但却让人无法真的对这样的“喜欢”说拒绝。
只不过被看久了,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藤丸立香咬了一下叉子,不安地回望弗朗西斯,就见金发男人背后的小花飘得更多了,脸上也从温柔姨母笑逐渐往痴汉笑靠拢。
藤丸立香:“弗朗西斯先生,你一直看着我,我不能好好享用甜品了。”
弗朗西斯幸福地说:“对不起啦,但是哥哥没有什么坏心思哦,只是觉得小花太可爱了!能培育出小花这么可爱的孩子的国家一定是个神奇又厉害的人……国度!”
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藤丸立香还是礼貌地道谢回应:“哪有哪有,弗朗西斯先生才是,和外表完全不同,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呢。而且做饭超好吃!”不亚于红a麻麻的超高水准,而且精美华丽的法式餐品和精致小甜点让吃惯红a家常菜的“妈妈味道”的藤丸立香觉得十分新鲜。
被直球爆头的弗朗西斯愉悦地捂脸扭:“虽然感觉小花好毒舌但是这是喜欢上哥哥了的意思吧?哥哥也超级喜欢小花哦,愿意一辈子给小花做饭~”
已经完全摸透了眼前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超好脾性,藤丸立香默默地低头看甜品,好不直面那过于闪亮的爱心光波。
专注于用银叉将满蘸巧克力的松软蛋糕切下,藤丸立香的心情也不可思议地变得轻快起来。
也许是甜食拥有能让人心情变好的魔力吧。
而制作出这美妙甜点的男人也同样拥有一副砂糖一样的甜蜜嗓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宛如甜蜜堆起来的情话。
弗朗西斯的头发一定是能流淌的蜂蜜,而明亮的眼睛应该是清甜的薄荷糖吧。
对于这样的人,藤丸立香无法不去喜欢,即使知道他是自己的“敌人”也一样。
弗朗西斯的眼睛弯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一些细纹,却能让他看上去更加温柔:“我说的是认真的哦,小立香。”
在藤丸立香惊讶的视线里,弗朗西斯撑在脸颊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起了耳边的碎发。
“可以的话,哥哥希望小花能成为法兰西这边的人~”
“这也一定是那孩子的愿望吧,哥哥用过来人的经验保证,他一定很喜欢你。事实上他还找哥哥临时速成了一下餐桌礼仪呢~明明之前是一个徒手抓肉啃都不介意的粗鲁孩子,居然为了心上人(御主)强行学着那本该唾弃的贵族一套,也是他骨子里好强的个性还没变吧,不想在传说中完美的亚瑟王面前落了下风呢……”
面前的少女嘴角还沾着一点巧克力酱,那是十分惹人怜爱的一副姿态。弗朗西斯看的很清楚。但是同样的,他也能看到少女看似柔弱无害的外表下,那从未软弱退缩过的坚定。
人类是否真的会被与自己相同的人所吸引?那孩子也好,面前的女孩也好,都是一副不听劝的倔强模样呢。
看来是没办法了啊。
弗朗西斯低垂下眼睫,指尖动了动,触到了自己的脸颊。但是同以前能尽情拥抱的女孩子们不同,这回的弗朗西斯不能亲昵地凑上去,询问是否有幸用自己的舌尖为她拭去那点甜美,弗朗西斯只是递给少女一副纸巾,笑着指了指自己脸颊某处,少女便慌慌张张地去擦那处嘴角,然后尴尬地看着他。
弗朗西斯笑了笑,然后又变成了两人初遇时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哈哈哈,抱歉抱歉,不小心多话了,小花你一定要帮哥哥保密啊。不然被小贞贞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被他挂在旗杆上晾个三天三夜的qaq别看他那样,他可是特别容易害羞的家伙哦……”
看到少女明显放松的神态,弗朗西斯恶作剧心又起来。
“其实哥哥是真心希望小花你来法兰西的啦,”男人凑近少女,蜜糖一般的眼睛眨了一下,“因为小贞贞一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比起待在战败方,成为胜利者更让人开心吧?”
“呐,小花花知道最后失败的人会怎么样吗?”
“……会消失的哦。”
“就和曾经在这个城堡里的人一样,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藤丸立香:“哎?但是刚刚是一位女仆小姐领我回来的呀?”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卧槽这房子闹鬼的吗?我就说住到这里来之后哥哥的运气一直很差!qaq小贞贞救我!”
*
后来弗朗西斯先生告知藤丸立香,这座城堡的仆人在贞德alter入住不久后就全部被遣返回家了,这座敌方的大本营存在的,竟然真的只有贞德alter,弗朗西斯先生,还有外面盘旋的一群龙。
……所以在战事过了那么久才抓到弗朗西斯先生只是因为他是法兰西大本营唯二的人形生物么,藤丸立香觉得这个消息如果传达给不列颠的军士们,不知道他们是会想哭还是想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只有两个人形生物的法兰西军队会获胜抱有坚定信任的弗朗西斯先生在鬼魂面前却怂的只会叫贞德alter,但是藤丸立香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安慰了一下。
来自科学文明新时代藤丸立香不觉得那位女仆是鬼魂,她反而觉得可能是亚瑟王那边派来了密探要来打探地形,如果和她说一下,说不定还会带她回不列颠战线去呢!
但是藤丸立香还是做戏做全套地问起这处是否有过来自不列颠的女仆,弗朗西斯给出的是模糊的答案:“小花你也知道现在不列颠和法兰西这紧张的关系,不列颠的妹子怎么可能来哥哥这边吗……但是以前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在两块国土刚合璧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有人偷渡过来找活做。”
又是领土合并的事情……这是一切的导火线,也是这场战斗的根本原因。
但是因为来这里之后事情太多,藤丸立香几乎都忘了去考虑这基本中的最基本。
就像拿了新地图在各种地方窜哒的新人玩家,却连地图的基本轮廓都没看清。
藤丸立香忽然发现自己来这里那么久,却没有真的好好看过一次“战线”。
她只听说不列颠和法兰西相撞、或者说融合在了一起,但在不列颠军的时候却只能在重重严实防守下只能坐镇后方,好不容易换了个新地图却是从天上被俘虏过来的,连地面图都没能好好看上一眼。
藤丸立香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战线区域看一眼,更好的是从天上直观感受一下自己身处的“世界”,但后者太不切实际,藤丸立香暗搓搓地开始制定偷跑去战线附近查看的计划。
但是在第一点逃脱城堡的问题上就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没有了弗朗西斯的指引,藤丸立香真正地陷入看哪里都一个样的错觉。后来藤丸立香绝望地发现,自己可能又迷路了。这回如果被找到的话,一定会被认为是逃脱失败吧?藤丸立香默默在心底给自己点蜡。
比起那个——这城堡夜间可真冷。藤丸立香搓了搓手臂,摸到了一片鸡皮疙瘩。
不会真的有鬼吧?
忽地,自己吓自己的藤丸立香忽然瞧见走廊深处有一点灯光——也许是弗朗西斯来找自己了!没有做很多抉择,藤丸立香跑了过去。
“弗朗西斯先生——”
话音戛然而止,藤丸立香看见的不是弗朗西斯的高大身影,而是另一道她很熟悉的纤瘦身影——是白天为她引路的那位女仆!
联想到白天弗朗西斯的话,藤丸立香的背后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但默念了三遍唯物主义后,藤丸立香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了。
“你、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天迷路的那个……女仆小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呢?你是不是……间谍啊?”
“我、其实我也是!亚瑟王派我过来勘察敌方地形,但我却被不小心抓起来了,说来还真是惭愧……”
“女仆小姐……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您的名字就好了。不愿意也没关系……那个,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个城堡啊?”
藤丸立香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亲爱的从者了。
“我想回不列颠去。请放心,您的行踪没有暴露,把我送回去之后,间谍行动还是可以……”
藤丸立香没能说完,因为那个背对着她的女仆小姐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起来。衡量了一下是一个人留在阴冷的走廊里还是追上前面那个亲切的不列颠子民,藤丸立香果断选择了后者。
女仆小姐不愧是间谍出身,走路又快又安静,藤丸立香甚至听不到她的脚步声。
黑暗中,似乎只有那点灯光是唯一的指路灯。
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跟着跑了多久,后来甚至和女仆小姐拉开了一长串的距离,眼见着女仆小姐要消失在走廊拐角,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气,喊着“请等等我!”,然后加快马力冲过了拐角——
碰的一下撞到了一扇门。
揉着绝对红了的鼻子,撞晕了的藤丸立香有点迷糊,面前是一扇大门。
女仆小姐呢?这扇门是……?
藤丸立香咽了口口水,抬起来的手都在颤抖,却还是握上了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打开门后,城堡里感受不到的微凉夜风迎面扑来,吹乱了藤丸立香的额发,藤丸立香眯着眼将头发顺到一边去,再次张开眼后,却看到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光景——
无数的光点。
无数的人。
园丁、骑士、女仆、马匹和玩闹的孩童……大家都在充满着如萤火一般光点的宏伟花园里。
——死寂的城堡外面,却是人头济济的热闹场面。
藤丸立香下意识想退回去,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看着自己这边。夜风忽然转向,那些人们便忽然像是得了什么号令似的,携着手一齐涌向了城堡的出口。光点也随着他们的离去而离去,花园里又恢复了昏暗。
借着月色,藤丸立香在离去的人群里面看到了女仆小姐和她的烛灯。
城堡黑洞洞的出口通向的是未知的地方,藤丸立香回头看了一眼城堡,属于弗朗西斯先生的那间房间还亮着灯。
然而少女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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