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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之前的事
不是打篮球的男生都帅,是长得帅的男生打篮球格外有魅力。
我第一次见到晏阳时,他就在一众弱鸡的衬托下散发出万丈光芒,让人生生移不开眼。
我问身边吕一:“计算机院输了那么多年,终于学会请外援了啊?”
“什么外援,”吕一告诉我,“那是人家计院正儿八经十年出一届的计草。”
我舔舔干燥的上唇:“妓院出来的,卖吗?”
吕一跟我厮混了这么久,一眼就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你啊,别做梦了,他一看就是根定海神针,跟你这回形针型号不匹配。”
他当然是直男。见到场外有姑娘给他加油就脸红,一脸红就笑,一笑就撩人,撩得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不服气:“定海神针和回形针都是针,怎么不是一型了。”
再说了,我不招惹他,看看还不行吗。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拎了一瓶冰水就摸过去。晏阳正盘腿坐在篮球架下擦汗,被我猛地一冰,激得一个激灵。
“嘶——”
“热不热啊,搁这呆着,不去树下?”
我在他旁边坐下。
他摸了摸脖子:“让给女生,她们怕晒。”
啧,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我要是女生,准为了当他女朋友打破头,当然我是男生也不影响想让他当男朋友的心情。
晏阳回答完我的问题,才想起来问我是谁。
“你的敌人。”我说。
“啊?”他满眼纳闷。
我往前指了指:“看到那群没有娇花滋润,蔫了吧唧的杂草了吗?我们院的女生全倒戈给你加油去了。”
“对不起。”他搔了搔脸颊,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长得俊又不是你的错。”
我掀起他肩上的毛巾,裹在冰镇的矿泉水瓶外面,压了一会儿,再盖到他的头上。
“是不是凉爽多了。”
他呼出一口气,对我灿然一笑:“谢谢。”
真不是一般的招人。
我捶捶胸口,告诫自己淡定,要装逼,不能露怯。
他关切地问:“没事吧。”
我摇头,仰望天空:“想到我们院竟然会输给计院,我心痛。”
晏阳安慰我:“不会输,这才打了一半,而且是我们落后。”
我偷偷瞄向记分牌,还真是,他们差了我们十多分,看来一个晏阳不足以弥补四个空缺。
“我看你们气势汹汹的,以为稳输了。”我补救地说。
“嘿嘿,没有这回事,”他抽走我手里的水瓶,“老拿在手里对关节不好。”
我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手掌,脑子一抽,直接往他大腿上拍,崭新的篮球裤上顿时多了个深色的掌印。
“护身符!”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幼稚。
谁知他特别认真地对我说:“你人真好,还给对手加油。”
我莫名收了张好人卡,心情十分复杂。
一面觉得他整天跟计算机院那些足不出户的宅男在一起心思单纯实在好,一面又担心他哪天被人卖了还数钱。
也不知道我瞎操个什么心。
吕一在场外不停地冲我挤眉弄眼,暗示我体育学院的干事来了,估摸着我这闲杂人等很快就要被清场了。
“嘿,作为护身符的回报,晚上请我吃饭。”我站起身飞快地说。
“可是我晚上有聚餐。”他说。
“那就没办法了,改天多请我两顿。”
说完,也不管他的回答,我转身就往吕一那跑。跑了两步回过头,他果然还在望着我的方向。
“对了,矿泉水瓶子上写着我的电话。”
我不招惹他,万一他想招惹我呢,我总得给他个机会不是。
比赛结束之后,我守着电话等了两天,差点没在手机上生根发芽。吕一看不过眼,非要拉着我去gay吧潇洒一回。
什么gay吧,猎奇的比猎艳的多,直的比弯的多,女的比男的多。
结果就是我一个人孤独地蹲在霓虹灯闪烁的街边吃跳跳糖,吕一没等到,等到了个毛手毛脚的上班族。
“一个人啊小朋友?”
熏人的酒气喷在我的脸边,他的手一上来往我脖子上摸。
这种中年人自己一事无成,烂人一个,还指望年轻人都和他一样糜烂。
我正准备给他一点颜色,一大块阴影就笼罩在了我们上方,接着头顶传来爽朗的声音——
“抱歉琪绍,我来晚了。”
我抬起头看清来人的面貌不禁一愣。
身旁的上班族见到晏阳的体型,瑟缩了一下,呸道“原来有伴”,灰溜溜地跑走了。
我握住晏阳伸过来的手,顺势站起。
“我叫绍琪,不叫琪绍。”
“我知道,”他揪了揪耳朵说,“我怕他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找你麻烦。”
也不是很傻嘛。
我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他说他给我打了电话,是我舍友接的,约他过来。
室友?损友吧。
吕一你可真行啊。
我都要怀疑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上班族也是他安插的了。
我把剩下的跳跳糖递给他:“喏,报答。”
他下意识地接过,才后知后觉地说:“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哎,差点忘了,”我说,“那你欠我三顿了。”
“啊?”
我努努嘴:“护身符加糖啊。”
他茫然地指了指上班族跑走的方向:“我……”
我按下他的手指:“那里是酒吧不是餐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晏阳放弃挣扎了,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四顿。”
“什么?”
“我给你指路,你总得谢谢我吧。”我停下脚步。
“原来你是专门敲诈我来的。”他嘀咕。
“哪能啊,”我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交个朋友。”
他低低一笑:“你交朋友的方法真复杂。”
我胸口正中一箭,连忙低下头掩住微微发红的脸颊,在他屁股上重重一拍。
“别纠结了,赶紧走。”
他一惊,捂住臀部,乖乖往前走。
男生间常有的身体接触,他不会起疑心的,但是我……
但是我把手负在身后,轻轻摸了摸右手的手掌,回味刚才那紧翘的触感。
我的自身条件是可以的,不糙不娘,被妹子告过白,被基佬搭过讪。
我看着身侧的人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晏阳不那么直了,他往旁边弯弯腰,会不会看上我呢?
这一想,就想了整整四年。
认识晏阳的第三天。
我敲了敲玻璃,对晏阳挥挥手。
他明显吓了一跳,打开窗户问我怎么在这。
当然是贿赂了他的同学才在这,没想到一张游戏盘比美女电话更有用。
“路过,”我挠挠脸颊,“一起回去吗?”
他愣了愣:“我们不是一幢宿舍楼吧。”
“听说你打游戏很厉害,我有一关卡住了,你帮我通过呗。”我向后指指。
“我也不是很在行,”晏阳收拾东西,“不过可以试试。”
“那还犹豫什么。”
我催着他快走,心里期盼吕一给我停的关卡最好难一点,别一上手就过了。
瞄了瞄身旁的晏阳,我发短信给吕一:快找个地方自身自灭,顺便把另外两个也带走。
然后不管他回复了什么直接开静音。
好在他们算是识相,我打开门没有看到闲杂人等也没有发现随地乱丢的臭袜子。
我咳嗽两声领他进来,搬了把椅子跟他挤在一起,看他能一手抓住篮球的大手握住小小的鼠标灵活地滑动。
“怪性感的……”
“什么?”
“我说,”我胡乱地看了一眼他的下巴,“你今天胡子没刮怪有性格的。”
“是吗。”他低低一笑。
“是啊。”我的脸有些热。
我居然觉得一个男生打游戏很性感,一定是疯了。
晏阳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那我明天也不刮了。”
“还是别了,”我拉拉领子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燥热,“一点青茬是性感,胡子拉碴就是猥琐了。”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游戏上。
我暗松一口气,心不在焉地听他给我细细讲解这一关要怎么打,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他的领口。真想在这古铜的肌肤上留下暗红的痕迹,深深吮吸他的锁骨,我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可是目光总不受控制往那瞟。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下意识地低头:“我身上有什么吗?”
有荷尔蒙。
我别开头去按电风扇:“热吗?”
“还好。”他兜起t恤扇了扇,巧克力般的腹肌在其中隐现。
我手一抖,直接拽着电线把电风扇从床上给拽了下来,砸了我一脑门。
“你没事吧?”晏阳惊慌地按住我的头。
“鼻子好像断了。”我晕乎乎地说。
他吓得赶紧小心碰碰我的鼻梁:“没断。”
“那就好,”我恍惚地说,“我就靠鼻梁撑颜面了。”
“额头好像肿了。”他似乎比我还疼,脸皱成一团。
我甩甩头,刚才一下把我砸懵了,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但是……
我趴到晏阳的怀里,脸颊蹭着他的胸肌,哼哼唧唧装林妹妹。
“让我歇一歇。”
“头很晕吗?”头顶是晏阳担忧的声音,“是不是脑震荡?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去医院只会越检查问题越多,”我说,“你借我靠一会儿就好了。”
“好。”
他不敢动了,两手僵硬地扶着我的肩膀。
我嘴角偷笑,心想如果我就这么在他怀里睡过去了,他会不会以为我晕倒了。
不,他可能连我睡过去了都不会知道吧。
如果此刻我们反过来就好了,他晕在我的怀里,我可以亲亲他、摸摸他,用我的唇舌、我的双手,细细描绘他的眉目与身形。
偷偷吃了会儿豆腐,我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
“好多了,”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电风扇打了两下,“不听话。”
晏阳刚才还满脸担忧,现在又想笑,一时间表情十分扭曲。
我把电风扇塞他手上:“不要看我面子,儿子不听话得使劲抽。”
他憋不住了,大笑两声。
“你真有趣。”
要是吕一肯定给我两个字“傻逼”。
一比较,晏阳简直是全方面的优等生。
我弯了个八年都没找对象,原来不是性冷感,是没遇到让我冲动的人。
自从见到晏阳,我天天都想□□他,白天脑子是他,晚上梦里也是他。
恋爱没得谈,我已经是个变态了。
万幸的是晏阳到底是个凡人,没有乱七八糟的超能力,不懂读心术,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有趣的人。
如果他知道我不是有趣,是有情趣,肯定不敢坐在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笑得这么招人。
也多亏他不知道,我才能坐在离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手捂着脑门的包跟他一起笑。
笑得像个傻逼。
认识晏阳的第二个星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人把我和吕一打打闹闹的照片传到了学校贴吧上,问是不是同志情侣。
这事没惊动到上面老师,我和吕一也没太当回事,只觉得那个楼主实属眼瞎,都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倒是我们班的几个女干部出乎意料的勇猛,以班长带头站出来替我们说话,又是叫那人不要多管闲事,又是联系吧主删帖。
我平时完全没看出来几个瘦瘦弱弱的小女生做事能如此麻利,觉得怎么着都得请巾帼们吃顿饭。
跟吕一商量了一下,他摸摸下巴问我:“你说她们是不是有人对我有意思,不忍心让我这朵小白花的名誉糟蹋在你手上?”
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呸!”
开了免提,我打电话给班长:“女英雄啊,给小的们一个拍你马屁的机会吧。”
班长特别矜持地说不用。
吕一对我挤眉弄眼,小声说:“看吧,她肯定暗恋我。”
然后就听班长接着说:“你们要是gay就好好处,别祸害我们广大女性同胞。”旁边一个妹子插话进来:“我看新闻好多同志顶不住社会压力娶同妻,你们可要争气啊,想不通的时候我们可以给你们疏导心理,不要走偏路知道吗。”
“……”
我挂掉电话,问吕一:“谁暗恋你?”
他说:“你。”
我踹他一脚:“滚蛋。”
他痛苦捂脸:“我的清誉彻底毁了。”
我拍拍他的肩:“误会就误会呗,你看我都没在意。”
吕一嫌弃地拿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三步:“搞基别找我。”
“啧,”我说,“你连晏阳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吕一竖了个中指:“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我就当你在放屁。”
我懒得跟他剖析晏阳的好,挥挥手表示散伙,转身去取自行车。
算算时间晏阳差不多要下课了,可以守株待兔了。
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计院跟我们一个东一个西,横跨整个校园。我每次都是骑着自行车过去,然后把车藏好,假装偶遇,和晏阳走一路,再跑回去骑车回来。
吕一说连脑残都不够形容我了。
他不懂。
以前我浑浑噩噩度日,现在每天都是新鲜的,我从没觉得骑车是这么愉快的事情,校园里漂亮的不可思议,看到晏阳用手腕擦拭流到下巴的汗水时,我恨不得跪下来感谢夏天。
全世界都很美好,除了我脑中龌龊的想法。
看到树荫下向我招手的晏阳,我差点以为出现了幻觉。
“你不是应该在上课?”
“老师有事,提前下课了。”他说。
“什么破老师,投诉他。”我小声嘀咕。
他看了看我的自行车:“我想你可能会过来,平时没见你骑车。”
“啊哈,”我随口乱扯,“今天心血来潮,感受一下热浪拂面。”
我推着车走在右边,左边一直传来晏阳的视线,比太阳还要烤脸。
我说:“吞吞吐吐的,你想说什么?”
“呃……”他说,“其实我不该问的。”
“帖子的事?”我有些惊讶,“你知道?”
班长她们处理迅速,晏阳也不是八卦的人,我本来以为他根本不会看到的。
“嗯,同学告诉我的。”
“你同学还挺闲,担心你被同志追求吗?”
晏阳不说话,神色略微尴尬。
猜对了啊,我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
“你不要生气,”他笨嘴笨舌地安慰我,“社会风气其实很开放的。”
“哈哈,你真以为我们是一对吗?”我挤出笑脸。
“不是吗?”他挠挠头。
“是啊,”我说,“你看我们平时形影不离,多恩爱。”
“哦……”他点点头,“挺好的。”
这下我真不是滋味了,怎么就挺好的。
“逗你的。”
“啊?”
“那帖子胡说八道的,别理他。”
“这样吗?”他说,“那一定要解释清楚,万一别人的人误会了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我耸耸肩,“大家最多看一会儿热闹,我又不是什么出名的人,谁关心。”
他笑了笑:“你心态真好。”
“nonono,”我摇摇头,“你应该说我关心啊。”
“嗯,”晏阳认真地说,“我很关心。”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看着阳光下他仿佛闪着光的侧脸,紧紧攥住车把手,听他对我说。
“你是我朋友。”
这句话带着丝丝缕缕的热量窜进了我的耳朵里,让我一下子有了勇气。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跟他做朋友,只要他愿意。
我的不光彩的小心思,吕一知道,他的朋友知道,哪怕他也知道了,只要他愿意,我都可以厚着脸皮永远赖在“朋友”的位置上。
“是啊,我们是朋友。”
我推着车继续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
事后,我忍不住问吕一:“哎,你说……晏阳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知道,肯定有喜欢他的人。”
吕一用薯条戳我的吸管。
“这里就有个痴汉。”
我把他的手挥开:“你才是痴汉。”
“好好好,不是痴汉,”吕一说,“您老能不能把眼睛拿开?”
“不能。”我果断拒绝。
“您是来吃快餐的还是来看人的?”
“有人看人,没人吃汉堡。”
“我服,”吕一晃晃脑袋挡住我的视线,“你离痴汉就差一个晏阳的距离了。”
“啧,”我抻着脖子往后看,“别烦人。”
“我烦?”吕一指指自己的下巴,“大哥,你约我出来吃饭,结果一直对着我背后发花痴不好吧。”
“哦。”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对面的角落上,晏阳和他的几个朋友围了一桌,聊得正开心。
“你说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阳光灿烂呢?”
吕一搓搓胳膊:“你说怎么会有人说得这么恶心巴拉呢?”
我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该不会在聊女性话题吧。”
男生围在一起,不是女人就是足球,我看他旁边那人笑得一脸猥琐,多半是女人了。
吕一说:“我们也可以聊聊女性话题,比如说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啊?”
“滚。”我横了他一眼。
“哟,有反应了,”吕一不怕死地继续酸我,“卫生巾够用吗?”
“嘘!”
我低下头,猛吸一口可乐。
这时晏阳站了起来,似乎要去厕所,正往我们这边走。
千万别看到我。我在心里祈祷。
吕一坏笑着看看我,故意举起手,我拼命给他做口型,他佯装没看见,招呼晏阳说:“好巧。”
晏阳停下脚步,看到我们愣了愣,然后笑着说:“真巧。”他向后指了指,“我跟我朋友在那,一起吗?”
“好……嗷!”吕一表情扭曲地抽气。
我在他脚上碾了碾,对晏阳说:“不用了,大家都不熟。”
吕一咬牙说:“真的不熟吗?”
我觉得我是踩轻了。
晏阳也不勉强,又跟我们说了几句才走。
吕一看着他走进厕所里,小声对我说:“像这种男人,生米煮成熟饭最有用,你要是能生个孩子就彻底套牢了。”
“生个鬼!”
“也是,你硬件设施不足。”
我狠狠在他小腿上一踢,吕一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倾,脑门“砰”地磕在了桌子上。
他捂住头说:“应该让你男神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晏阳还没出来,才放心地怼回去:“活该。”
他也跟着我看了看:“你男神不会有障碍吧。”
“障碍个屁,”我回嘴,“他超生猛的。”
“试过吗?”
“当然……没有。”
我倒想试试,也得人家给机会啊。
晏阳的身高粗略看看就有一米八五以上,腿长肩宽,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里想想都知道该多有料。
我咽了咽口水,听到厕所传来吹风的声音,赶紧收起一脸垂涎。
吕一凑过来说:“你刚才应该跟他一起进去,说不定能借着比鸟的理由,占占便宜。”
我推开他的脸:“变态。”
心里却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都是男人一起上个厕所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呸,我怎么跟着吕一乱想了。
晏阳走出来,到我们这说:“你们慢慢吃。”
我咬住吸管,吸了好几口才发现可乐早在刚才被我喝光了,瞥了眼偷笑的吕一,我佯装镇定地对晏阳说:“好。”
晏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吕一,忽然说:“等一下。”
然后走回去,跟他的几个朋友说了些什么,端了个餐盘过来。
“我刚才多点了一份,不介意的话你们帮我吃了吧。”
吕一这次彻底没憋住,捶桌大笑。
晏阳被他笑得有些莫名,脸上泛红:“啊,抱歉,我不是……”
我夺过他的餐盘,大声说:“吃,怎么不吃,饿死了。”
晏阳笑笑:“我不打扰了。”
吕一等他走了,仍是笑个不停。
“白痴,你男神把你当饭桶了。”
“你才是白痴。”
我握住渗着水汽的可乐杯,冰冰凉凉的触感降下了夏日的燥热。
“他是以为我还想喝可乐,找个理由请我。”
“是嘛,”吕一明显不太信,“说实话,我觉得我刚才的提议很有道理。”
“啥?”
“生米煮成熟饭啊。他那样的人,出了事,死活都会负责任的。”
“你是人吗?”我严重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逗你的。开开玩笑啊,看你没被你男神迷晕头我就放心了,”吕一翘起腿,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好朋友谈恋爱谈坏脑袋我会很头疼的。”
“滚。”
我吸了口可乐,甜甜的汽水向上冒气,在我的心里升起一个个小泡泡。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一个个暗含痴念的泡泡戳破。
我想要的是爱,不是责任。
我蹲在自动贩卖机前陷入了沉思。
当你投币投到一半,发现少了一块钱该怎么办?
我托着下巴,顶着大太阳,同时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投币投到一半,停在那,停多久会被吞钱?
作为无经验者,我感到万分迷茫。
然而,面对前所未有的大危机,我的好基友非但没有提供一点帮助,还一直唠唠叨叨地踢我屁股。
“我要烤焦了,你能不能行啊?”
“你能不能行?”我拽住吕一的脚踝就要扒他的鞋子,“一块钱都不带也敢出门?”
“不允许人穷吗?”吕一单脚跳,“我跟你说我的脚气一来我自己都害怕,有本事你继续扒。”
我嫌弃地甩开他的臭脚。
“啊啊啊,我最后的家当啊!”
我手撑着取款机用力晃,好吧,摇不动。
吕一双手搭在头顶挡太阳:“得了吧,你这还不如我。回去吧。”
“不甘心啊。”
我拿头顶了顶。
近在眼前却喝不到,最挠人了。
我觉得那易拉罐就跟晏阳似的,跟我隔着一块玻璃,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近到透明,偏偏够不到。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却无法触摸他的温度。
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绍琪。”
“干嘛,”我不爽地抬起头,“我跟你说我今天就杠在这了,要走你走。”
吕一耸耸肩,对我摊开手。
“可不是我叫你的。”
嗯?
我有些僵硬地调转了视线,一只大手投了一枚硬币进去,接着“哐”的一声,一罐可乐掉了出来。
“晏、晏阳?”我很没出息地结巴了。
他对我笑笑:“最近总是能见到呢。”
“是、是啊。”
他弯下身,胸膛贴过我的后背,我只觉得一簇电流窜过,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了。
他只是在取可乐,不是在拥抱你。我对自己说,冷静!
“幸好我今天带了零钱。”晏阳向我伸出手。
“南无阿弥陀佛,妈咪妈咪哄,噼里啪啦撒……”
“什么?”
我摇摇头,握住他的手顺势站起。
脚跟还没站稳,背后忽然被人用力一推,我往前一冲就撞到了晏阳的身上。
“吕一!”
“哎!”吕一朝我挤眉弄眼,“手滑。”
“滑你个鬼。”我气得瞪眼。
吕一吹了个口哨:“反正有人接着。”
他还真敢说。
晏阳扶着我,不以为意地说:“你们感情真好。”
吕一贱兮兮地说:“不好不好,手都没牵过。”
我被晏阳握住的胳膊本来就跟着火一样,被他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再赖晏阳怀里了。
晏阳挠挠头,当他在开玩笑,双手插进裤兜。
“说起来,我还欠绍琪一顿饭,过两天有聚餐,一起来吗?”
“好……”我说。
“不好不好,”吕一插话道,“你聚餐我又不认识他们,又不是家属。”
“也是,找个机会我们自己吃。”晏阳说。
吕一瞄了我一眼,问他:“你不考虑带家属?”
晏阳脸上一红:“没有家属。”
他干咳两声,又投了几枚币。
“想喝什么?”
吕一说:“不要可乐。”
他想了想:“那就芬达吧。”
我跟吕一一人拿了一罐汽水。
“你不买吗?”
晏阳犹豫了一会儿,对我说:“可乐少喝点比较好,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
“可以考虑。”我用指甲搔了搔罐身,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说这句话是不是代表他平时也在注意我?
吕一在旁边喊道:“大哥你们真的要在大太阳底下聊天?”
要不是晏阳在,我扑上去就是两拳,平时怎么没见他话多。
晏阳要上课,没跟我们贫太久,好学生是不会迟到的。
“行啊,”吕一对我竖起大拇指,“神算子。”
“什么鬼?”我说。
“晏阳啊,”吕一说,“我说你怎么跟一个自动贩卖机耗上了,原来是姜太公钓鱼。”
“你懂个屁。”
我抢过他手里的芬达。
“你这就不厚道了,人请我的。”
“请个屁,我的。”
我拉开锡口,一口灌了下去。
是我的,都是我的。
到了期末,我是真的拼了。
作为一个临时抱佛脚型选手,我每天天不亮就去图书馆占位子,就为了能跟晏阳排排坐。吓得我同学以为我有什么内部消息,这次考试难上天。
吕一指责我为班级带来了恐慌气氛,简直胡说,明明是□□。
不过我这人确实不适合读书,坐不住,“咕噜咕噜”不停地喝水,水喝多了又老想上厕所。
我夹着腿憋了半天,憋不住,瞄了瞄专心算题的晏阳,悄悄咪咪地站起身,轻手轻脚的生怕出点声响惊动了他。万一他觉得我尿频、尿急、尿不尽,怎么办?
千算万算,我没算到学校的椅子摩擦力有多大,屁股撅了一下,椅子就“刺啦——”一声,划着地板倍响,周围四五个脑袋都抬了起来。
其中最英俊的那个脑袋就是晏阳。
“又去上厕所?”
“是啊,”我也不知道脑筋哪里抽了,脱口就问,“一起?”
“我不用了……”
“可以比鸟!”
“……”
寂静的图书馆里,我觉得我这个“鸟”字简直带了回声。
霎时间,那四个脑袋低下去了,远处的脑袋此起彼伏地抬起。
我在心里骂了吕一一万遍,眼下却只能和晏阳大眼瞪小眼。
“我……”
“哈哈哈,开玩笑的。”
我转身就跑,冲进厕所里,捶着门,满脑袋都是晏阳飘红的脸。
恍恍惚惚地小解完,洗了手,回到座位上,我机械地翻书。过了没一会儿,一个小纸团飞到了我的桌子上。
展开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晏阳的字迹。
——没事吧?
我忍住没笑,调整了一下表情,下拉着嘴,给他写回信。
——要死,这辈子没脸进图书馆了。
他很快又回了一句。
——没事,下次我们换个位置,没人认识我们。
我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反反复复地看着这一行字,然后万分珍惜地把纸收进了兜里。
他说“我们”,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我们”。
那些被我戳破的泡泡一下子全部冒了上来,泛着七彩的光芒,一会儿飘成爱心一会儿飘成晏阳的名字。
我想狠狠心再戳破一次,到底是犹豫了。
任由这些七彩的泡泡在我心中荡漾,飘就飘吧,反正谁也看不见,我自个儿偷着乐。
我右手插在兜里,轻轻摩挲那粗糙的纸条,出奇地静了下来,要不是晏阳拍我的肩我都不知道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吃饭了,学霸。”
我耳根一红,受之有愧啊。
“去东食堂还是西食堂吃?”晏阳问。
“西!”我想也不想地说。
泡图书馆的第二大目标就是跟他一起吃饭,我当然是选择最远的,能呆多久就呆多久。
“好啊,我请你吧。”他说。
“不行,不行,请我必须挑个良辰吉日,”我说,“轻率不得。”
他笑:“请你一顿饭可真难。”
我扬眉:“可不是,小爷金贵得很。”
“是是是,”他一躬身,一拱手,“请了。”
我配合他,昂首阔步地往前。
“小阳子还不跟上?”
“喳。”
我们两个嘻嘻闹闹地走到食堂,窗口已经排满了长队。
“我的天,”我拉拉脸皮,“大家不是应该头悬梁锥刺股废寝忘食地背书,怎么都来吃饭了?”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晏阳拍拍我的背,“你找个座位,我去买饭。”
我把一卡通给他:“随便来个套餐就行。”
“嗯。”他说。
“等等,”我想了想,“多加点肉。”
“好。”他迈腿。
“再等等!”我说,“不要五花肉,要小排,鸡腿也行。”
他不走了,原地看我。
“还有呢?蔬菜吃什么?”
“什么都行,对了,不要菠菜。香菜勉强可以接受。”
他摇摇头:“想不到你挺挑食。”
“我这不叫挑食,叫有选择地进餐。高品质的生活。”
“说得倒有点道理。”他点点头。
“那是。”我说。
“歪理,”他笑了,扬扬卡,“我先去了,等会儿该没菜了。”
“哎,我看着你呢,”我两手对着眼睛,“不会让你走丢的。”
晏阳又是好笑地摇摇头,走进了人群里。
我踢踢脚,绕着外围走了一圈,眼尖地瞧见一个同班。
“嘿,兄弟。”
我压在他的肩上。
“卖个人情,位子挪给我好不好?”
他下巴朝角落点了点:“那里应该有位子,你去瞅瞅呗。”
我扫了眼四周,竖起手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他咽了口吐沫,神情紧张:“这次考试真那么难?”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他立刻收起餐盘:“你吃好啊!”
我坐上新鲜的空位,对他挥手。
“好说。”
托着下巴,我转眼望向餐口,寻找晏阳的身影。
他站在队伍的中间,也在东张西望地寻找我。
视线相对的瞬间,我似乎看见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很快便被前面的队伍挡住了。
快得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就足够令我着迷。
毕业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在ktv喝了个烂醉,吼得喉咙嘶哑。
我不会唱歌,就摆了个桌打掼蛋,输的人灌一杯。还没打到a我就头晕眼花,身体浮虚了,屁股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滑。
然后我就听吕一喊了一嗓子:“绍琪已经醉了!收摊收摊,快玩大冒险!”
我对着他的脸就是软绵绵一拳,毫无威慑力。
牌桌立刻被收起,前面放了个□□。
唱背景乐的哥们已经从摇滚唱到了抒情,现在摇着屁股跳女团舞,辣眼睛。
我捂着脸,看吕一拿着我的手用力一转□□。
“这不公平,”我大着舌头说,“怎么老是我在转。”
周围的人都在笑,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因为你酒品好啊!哈哈哈哈!”
“你不要以为你夸我,我就会高兴。”
我眯起眼睛,费力地往□□上看,哦,亲嘴啊,好说。
“来吧,吕一宝贝儿!”
我嘟起嘴,死命往他身上蹭,手脚并用地缠过去。
“来个屁!”
吕一跟贞洁烈女似的反抗。
“你不要毁了我的清誉又来毁我纯洁的肉体。”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他负隅顽抗,抬脚踹着我的胸口,不让我靠近。
“醉鬼,看清楚点,是给喜欢的人告白。”
啧,早说嘛。
我摸出手机,看都不用看,熟练地按下数字键。
“喂,亲爱的,我喝醉了,你来xxx接我呗。”
然后不等对方反应,我啪的挂掉电话,潇洒一抬头:“看到没?”
吕一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看到了,亲爱的。”
旁边人有样学样:“亲爱的,是告白,不是打电话哦。”
我指指指:“你们这些单身狗,哪来的亲爱的。”
“说的好像你有一样,”吕一说,“别管他,刚才瞎按瞎按的,指不定是个空号。”
他们重新叫了一箱啤酒,开始撒第二轮欢。我缩在沙发角落里,脸颊滚烫,迷迷茫茫地瞧着眼前晃动的人影。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推了推我。
“北鼻,你亲爱的来了哦。”
我哪来的亲爱的。
我反手推开他,费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逆光站在门口。
还真是亲爱的。
我的几个兄弟顿时愣住了:“你就是亲爱的?”
晏阳也颇为尴尬,红着脸揪了揪耳朵:“应该是吧。”
气氛一时僵住。
我掐掐大腿,打了个酒嗝。
吕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来我们绍琪小朋友真的醉了,酒量不行啊。”他揽住晏阳的肩膀,“朋友你太老实了吧。”
晏阳脸更红了:“我以为他遇到麻烦了,在说暗语。”
吕一抱着肚子大笑,僵硬的气氛再度活络起来。
他们拉着晏阳一起喝酒,晏阳不好意思地推拒:“我不太会喝酒。”
吕一把我拎起来,丢给他。
“这儿有个更不会的,领走吧,亲爱的。”
晏阳措手不及地接住我。
“谁不会?!”
我不服气地站起身,腿一软,脸就扑到了他胳膊弯里。
旁边哄笑起来:“绍琪小朋友别逞强了,快跟亲爱的走吧。”
我抱住晏阳的腰,跟他们瞪眼。
“我亲爱的。”
“你亲爱的是谁啊?”有人逗我。
“是、是、是……”我脑仁疼说话也不利索,“是泡泡!”
“得了,喝傻了,”吕一掏出钥匙扔给晏阳,“b栋21号,拜托你啦。”
晏阳用力把我一架,让我散发着热气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的,你们慢慢玩。”
吕一捏住我的脸皮:“你也慢慢玩哦,绍琪小朋友。”
我不悦地拍开他的手,往晏阳身上拱。
出了门,凉风一吹,我是清醒了一点的,但是瞧着身边的晏阳,又醉了。
被塞进出租车里的时候,我大脑不大灵光的想,要装醉,还是不要装醉。
趁机偷亲两口?
不行,会被打死的。
到时候晏阳铁定不会跟我割袍断袖,只会跟我割袍断义。
我被他半抱半扛地送进宿舍里,喝了两口他喂给我的水,摇摇头,眨眨眼睛,用诧异的口吻说:“晏阳?”
他屈起食指在我脸上贴了一下:“真烫,你醒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我说。
“你叫我来的。”他说。
“我不是在外面玩吗?”我问,“怎么叫你的?”
“你叫、叫我……”他的舌头打起了结,“亲爱的。”
“……”
“……”
晏阳脸上爆红,颜色开始跟我不相上下。
我的心脏鼓动起来,我喝醉了是吧,发点酒疯也是能允许的。
“哎。”
“啊?”
“哎,亲爱的,”我摸上他的手,“亲爱的,快送我回去,他们一定是故意忽悠你来接我,好自己玩,不带我。”
晏阳按住我的额头,把我按回床上。
“看来你是真醉了。”
他脱下我的鞋,为我盖上被子。
“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宿醉该难受了。”
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
“亲爱的,早上给我做醒酒汤吗?”
晏阳的大手盖住我的眼睛:“你这么看我,我很有压力。”
我不停眨眼睛,用睫毛搔他的掌心。
“好吗,亲爱的。”
晏阳飞快地收回手,戳戳我的头。
“好吧,亲爱的。”
他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我闭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黑暗。
在梦里,我和他肩并肩地走在街上。
有同学看见了,打趣道:“哟,跟亲爱的逛啊。”
我握住晏阳的手说:“是啊,跟亲爱的逛街。”
梦里的时光那么美好,又那么快,四季轮转,不容停留。
再睁开眼时,晏阳对我说:“出新游戏了,我下班去买,帮你带一份?”
我盯着他下巴上性感的青茬,说:“好。”
时间真的很奇妙,不知不觉间我认识晏阳有四个年头了。
去他家看电影或者在我家打游戏几乎是我周末全部的消遣。
清心寡欲的四年,我觉得我念经念太多,快要念成和尚了。
“昨天我妈回来了。”晏阳按着手柄说。
我心不在焉地说:“恭喜。”
晏阳的妈妈我略有耳闻,几乎没见过人影,在我的认知中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强人,平时并不怎么顾家,不过晏阳也不需要她费心。
“问我要不要相亲。”
“哦……哦?what?!”
我的手柄直接飞了出去,划过一道凌冽的弧线,砸到了屏幕上。
“相亲?!”
“很奇怪吗?”
晏阳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我也觉得太早了。”
“早也不早。”我说。
我想过千百种晏阳带女朋友来的场面,万万没想到会是相亲这种。
以晏阳的条件,我觉得追他的人得一条街,用得着相亲吗?
我莫名有些生气,觉得相亲太掉他价了,选妃还差不多。
我喜欢的人样样完美,只有他挑人的份,哪有人挑他的道理。
晏阳见我一脸愤愤不平,主动问我要不要看看照片。
“要啊!”必须要。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气又顺了。
笑容甜美,长发披肩,一看就是教养良好的乖乖女,气质跟晏阳确实配,妈妈眼光真好……
这个气顺了,酸溜溜的气就冒了上来。
我鼻头一红,说:“挺好看的。”
“是吗?”晏阳往我手里看了一眼,“我倒没觉得。”
“你一定是平时身边美女太多了,免疫了。”我醋意十足地说。
晏阳笑了:“除了扫地的阿姨,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食堂的大姐,哪来的身边。”
我心里一喜,面上不露声色:“你嫌她们丑?明天我上你公司告状去。”
“别别别,我错了。”他说。
“那你还相亲吗?”我问。
“不去,”他说,“我没这方面的意愿,去了也是浪费彼此时间。”
说着就要把照片拿回去,我手一合,死死压住。
“既然不去,我就没收了,你没想法留着也没用。”
“没想法我要还回去啊。”
“也是吼。”
我松开手,不放心地说。
“私藏小姑娘照片可不行。”
“想太多了。”
我问:“你真的不觉得她好看?”
他沉思了片刻,说:“我觉得你比较好看。”说完自己先笑了,“开玩笑的。”
细细的阳光洒进来,落在晏阳的脸上,晕出好看的光晕。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一害羞就笑,一笑就撩人,一撩人我便失了神。
我看着他的笑脸,着了魔似的贴到他身上。
“其实啊……”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指也微微发颤,说出来的话却意外的平稳。
“我不仅好看,还很好吃。”
——end——
这事儿怪我。
我觊觎晏阳的肉体这么多年,到底没有把持住,强行让他破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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