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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骁已经很久没有昏迷过了。
他第一次昏迷的时候是在八岁。
八岁,正是孩子启蒙玩闹的年纪。但他却要在冰天雪地之中夜以继日地练功。他的父亲百里一海对他很是严苛,练功是非浑身冰棱浑身僵硬不可结束。
他练得筋疲力尽,严寒天气竟然挥汗如雨。
奶娘拿着夹袄抹着眼泪站在门边,碍于教主的吩咐不敢上前。只是她哭的不是教主的无情,而是百里骁的执拗。
他对自己的要求比百里一海对他的还要高,百里一海让他站五个时辰他绝对会站六个时辰,让他练五百下却不会少于六百下。
在年幼的百里骁心里,父亲的话有如圣旨,他不仅会严格执行,还会超额执行。因为他知道百里一海对他的期望有多大。
无上峰的少主,生来就是要继承这里,然后完成父亲统一武林的理想。
只是再成熟的心性也挡不住对母爱向往的天性。他在喂养两匹马的时候,听龚叔说起这两个的母亲乃是一匹神驹,为保护两个幼崽死在战场。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生母,他生下来就知道母亲仙去,但从懂事起就没有见父亲提过一次,也并未见过任何画像。他心中触动,忍不住问了百里一海,为何这峰上没有母亲的画像。
明明只是身为人子的最普通的疑问,百里一海却像是被捅了一刀,彻底暴怒。让他在雪地里跪着,不认错就不能回去。
那是百里骁第一次想要反抗父亲,他想不通自己只是问了一句生母,父亲为何如此生气。他挺直了腰板跪在雪地里,没有认一句错。
就这样跪了三天三夜,直到他体力不支,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后,他就彻底绝了问母亲的念想。
这次,他被人击中了一个穴道,就像是被击中了命门,顿时全身发软,血脉逆行。他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地任由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视线的最后一秒,是如同奶娘屋内,油灯上的一抹黄。
这一昏迷就是三天。
狭小的木屋内,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野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叶脉不堪压负,微微弯折。颤动的阴影仿佛留恋床上的人,在他的眉眼上轻轻晃动。
百里骁长睫一颤,猛地睁开眼。
他的眼中毫无昏迷之后的迷茫,如同乌云炸裂、雨幕骤停,冷冽逼人。
只是一扫,他就瞬间收集了信息。
这是一个木屋,一个很窄但却很温馨的木屋。屋外花团锦簇,屋内绿意盈盈。身上被子柔软,隐隐散发着香味,许是怕阳光晃到他的眼睛,床前半遮了一块纱布,有铃铛束在其上。
微风袭来,轻轻摆动,声声悦耳。
他一偏头,就看到软枕旁边有一个香囊,绣工精致,想来是安神之物。
这还不止,墙上更是挂着各种手工香囊织物,各个小巧精致。
桌上袅袅茶香,整个屋子都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还是一个很温柔、很细致的女人的房间。
他为何在这里?
百里骁只是怔愣了一瞬,就想起在昏迷之前的场景。那一伙黑衣人似乎提前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不知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叶鸣。但为首的人竟然能在一招之内击溃他的内功,实在太过诡异。
难道他的玄霜禁诀有弱点?
不,不可能。
百里骁的眉头一敛。父亲说过,这本心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品功法,对人的体质有极高的要求,连他本人都无法亲自修炼。但只要修炼到登峰造极,就会以一敌万,势不可挡。
这样一本完美的功法怎么可能有弱点?
难道是他上次掉进寒潭里导致的内伤没有恢复,让人误打误撞地击散了真气?
百里骁拧了一下眉头,但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他坐起来,一动却觉得胸腔闷痛,似有千万根冰棱穿胸而过。他用力运功压制,却感觉内力毫无反应,反而击得血脉逆行。
他咽下喉中的鲜血,从床头找到叠得整齐的衣物,穿好后咬牙站起来。
他在无上峰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伤,这点对他根本不算什么。只是难忍一些、寒冷一些罢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上的银铃一响,眼前黄纱一拂,他瞬间被一股柔软撞了个满怀。
顿时,漫天的花雨飘散,携着阳光。散着香气徐徐坠下。
他一垂眸,就看到一个黄衣女子倒在花瓣中,花篮扔在手边,惊讶地望着他。
微风袭来,有花瓣落在她下垂的眼角,顺着微微张开的樱唇滑到轻纱交掩的领口。缱绻地附在了上面。
那姑娘看他又不是全然地惊讶,似乎还夹杂着一点惊喜,眼尾晶亮,如玉湖一般澄澈。
她应该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百里骁下意识地猜出,但并不阻碍他的脚步,他长腿一迈,绕过她就走。
却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感到手腕一紧,有一股柔软小心地附上了他的手,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与执拗的力度。
他一回头,就看到那个女人勾着他的手腕,眼尾瞠大不赞同地看着他。
百里骁顿了顿,从身上掏出一枚玉佩随手塞给她:“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但在下有要事在身,来日再报。”
许是昏迷了多天,他的声音略微嘶哑,如同山风烈烈,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漠然来。
他把右手覆在她的手上,碰到一片柔软,却毫不留情地拨下。
他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却没想打她直接站了起来,执拗地看着他连连摇头,手上抓得更紧,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要说什么,急得额上冒汗。
百里骁眉头一敛,他想要说话却觉得胸口一痛,只得敛眉:“你想要什么?”
那女子连连摇头,伸出手推在他的胸膛上,竟是要把他推进房里去。
只是百里骁虽身受重伤,但到底是个高大的男人,她根本推不动他,忙了半天反而把自己往人怀里塞。
累得满头大汗不说,对方纹丝未动。
百里骁眉眼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丝毫没有波动,他不知她想要干什么,也不想知道,刚想把她拽开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香味既熟悉又陌生,让他想起那一双圆而又透亮的眼睛。
一股被戏弄的恼怒袭上胸口,他没有一皱,瞬间地掐住她的脖子,连连欺身将她按在窗前:“你意欲何为,又是谁派你来的?”
他声音冰冷,但喉咙沙哑,含着血气更加让人颤栗。
窗前的花草扑簌簌地被压倒一片,零星地落在那女人乌黑的发丝上,她惊恐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胸膛剧烈起伏,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纤细的脖颈就在自己的手心下,掌心似乎能感受那柔嫩之下脆弱的脉动。虽然百里骁现在身受重伤,但是杀死她简直轻而易举。
他只要一个用力就可以捏断她的脖子。但是又是谁派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接近他?
难道她的柔弱只是一个伪装?
想到这里,他长眸一敛,指尖探向她的脖颈。在边缘处细细摸索着。
女人猛地瞪大眼,皮肤像是被搔动的桃花,寸寸染红,那红从脖颈蔓延到眼角,像是晕了一层装,眼眶有了泪意,委屈又惊讶地看过来,盈盈多情。
百里骁收回手:“没有易容,你到底是谁,是否是云欢宗之人?”
女人的手无力地掰动他的大手,明明指尖纤细却怕伤到他一样,只能用指腹无用地磨搓着。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嘴巴微微瘪着,发出细微的哼声。
百里骁靠近她,指尖收得更紧:“为何不说话?”
他自从醒来就不止今夕是何夕,他只记得龚叔中了一掌。想来这些人把他弄来这里是为了有更大的阴谋,找来这样一个女子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戒。至于龚叔,他年岁大了,对这些毫无用处,可能已经......
想到这里,他手上更加用力:“和我在一起的那个老者呢?是否被尔等杀了?”
女人闷哼一声,却始终不发一言。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如此痛苦却不发一言,心性当如此之强?看来不杀了她幕后之人是不会出来了。
微风袭来,头顶铃声作响。
这和煦的山风不知何时变得让人通体发寒。
就在百里骁眉间一冷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梨,你让我照顾的那个老头有反应了!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听见了就摇一下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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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米丘穿书了,穿进了一本男主复仇文里。
系统让她攻略男主邢烈,并且严肃地告诉她:刑烈生性淡漠,残酷无情。任务难度是S×9999级,所以特意给她配了一个能存档的bug。
米丘握拳,表示这不是问题。
一开始,她成了刑烈低谷时相依为命的小弟,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系统:因为你误摘了有毒的果子,刑烈以为你要毒害他,于是一抬手你就灰飞烟灭。由于画面太过血腥,此段掐去。
米丘错愕:“……读档!”
后来,她和刑烈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逃脱追杀,她成了他信任的左右手,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系统:因为他看到你和正派人士搭话,以为你是卧底,于是一抬手你就经脉尽断。由于画面太过血腥,此段掐去。
米丘咬牙:“读!档!”
最后,她和刑烈历经坎坷,终于夺回魔教,她成了他最信任的左护法,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系统:因为你最终暴露了正派卧底的身份,他勃然大怒,向你走来……由于画面太过涩情,此段掐去。
米丘惊恐:“读档读档读档!!!”
系统:应宿主的强烈要求,此段读档一百次。
米丘:“!!!”
2、邢烈生来就是长在深渊里的人,他的世界暗无天日,满目残垣。
直到他遇见了米丘。一个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拽他出地狱的人。
但他冷情冷性,即使知道对方心意,也不想回应。
直到他发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那一瞬间,天塌地陷。
他怀着满腔的愤怒与痛楚,又强行将对方禁锢,在黑暗之中肆意地揉碎那片柔软……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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