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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赐的。”楚云航脸色难看，斜了良贵人一眼，压下眼底的冷意，加大了音量：“来人，去查，最近可有人碰过雪玉霜。”
心里冷笑，又看着顾眠：“皇后，你身为宫妃之首，后宫出了此等事情，你看管不力，便罚你查清此事，给良贵人一个公道。”
“多谢皇上。”良贵人听了楚云航这话，脸色好了些许，但又想到自己没了的孩子，狠狠咬了咬牙。
顾眠：“……”
呵呵，大猪蹄子还真敢什么事都往她头上砸。
不过既然要查，那就不要怪她了。
毕竟，这可是楚云航自己要求的。
“既然要查，那就查清楚，没有什么比良贵人更适合的了，不如就让良贵人一同查。”顾眠勾唇安排。
“良贵人刚刚小产，怎能劳累，皇后你若是不想查，可以让敬妃代劳。”楚云航不悦，怎么感觉今天的宋辞音这么不对劲，往常是他吩咐什么那就是什么，也没有过忤逆他的时候。
难不成，宋辞音是察觉到了什么？
猜测他要对她和丞相府出手？
如果真是那样，那这番谋划，怕是要改动一些了。
若是现在逼急了丞相府，怕是不好收场，毕竟丞相府大权在握，更是和镇北大将军有着姻亲关系，就连他要登上这个九五至尊之位，也不得不倚仗丞相府和镇北大将军。
可现在他登基五年，事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凡事还要看丞相的脸色，当真是可恶的很。
“劳累？怎会，万事都有宫女奴才去办，良贵人只是听听宫女奴才们调查的结果，再说了，良贵人痛失龙子，想必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谋害她和皇上的龙子。”顾眠说完，又看着良贵人，语气温柔：“良贵人你说可是如此？”
“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并不劳累，臣妾只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臣妾恨皇上，居然要谋害龙子。”良贵人咬碎了银牙，把平常自己得罪的宫妃们都在心里怀疑了个遍，重点就是面前这个带着笑容笑的慈善温柔的皇后。
皇后嫁给皇上十多余年，却一无所出，会不会就是皇后？
可若是皇后，理因不会极力要求她也参与调查？
难不成其实还是后宫那些小贱人？
“良贵人既然如此，那朕允了。”
楚云航心里明白，这件事恐怕不会调查出个什么结果，于是也不纠结良贵人硬要调查的事。
“多谢皇上，希望到时候查出了谁，皇上不要包庇。”顾眠挑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格外诡异。
“朕自然不会包庇。”楚云航自信一笑。
顾眠也笑了，她看了看在场来的楚云航的后宫妃子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顾眠看的眼睛疼。
“本宫看良贵人乏了，这便不打扰了。”顾眠懒得去看楚云航，直接说完就走了。
“皇上，臣妾看良贵人脸色不太好，我哪儿还要您前不久赏赐的人参，不若送给良贵人妹妹补补身子，孩子没有了还能在怀上，身上总不能熬坏了。”
“是啊，良贵人妹妹，姐姐哪儿也有皇上赐的血燕，这便让周嬷嬷取来给妹妹。”
“臣妾这里也有皇上你赐的……”
“臣妾也有……”
“臣妾……”
于是，叽叽喳喳的妃子们一个个围在楚云航，说的楚云航脸色越来越难看。
另一边脸色本就惨白的良贵人牙齿咬的嘎嘎响，那些贱人，分明就是一次次给她扎刀子。
看着这些贱人围在楚云航的身边，良贵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楚云航也被这些莺莺燕燕给说的心烦意乱，本来就被顾眠弄得心情暴躁，现在身边还围着这么多的鸭子，脸都沉了。
“放肆！”
“良贵人小产，需要静养，你们一个个，居然在此喧哗。”楚云航冷着脸，冷喝了一声就大步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看了良贵人一眼，嘴角用帕子捂着笑，半响之后一个个露出怜惜的表情。
“良贵人妹妹，这孩子还是要看缘分的，说不定这个孩子和你缘分还不够深厚呢，你也不用太伤心了，皇上还是怜惜你的。”
“可不是，说到底还是良贵人妹妹你和那个孩子缘分太浅。”
“妹妹身体不适，格外还是请回吧。”良贵人被这几句气的不轻，咬着牙道。
“既然这样，那姐姐们就不打扰了。”
几个宫妃本就见楚云航走了，没了几分心思，之所以还留下来，也不过是刺刺这个良贵人。
毕竟，这个良贵人自从怀了身孕，三番两次拿着龙子当挡箭牌，屡次三番的挑衅她们，她们心有怨气很久了。
这一次看着良贵人小产，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只是没想到，皇后这一次居然公开和皇上互怼，那情况，愣是让她们不敢说一句话。
“翠月，雪玉霜平常可是你给本宫抹的。”
想到直接没的那个孩子，良贵人就心口痛，恶狠狠的盯着噗通一声就跪下的翠月，眼底淬着毒。
“娘娘，冤枉啊，奴才不敢谋害娘娘，冤枉啊娘娘！”翠月惊恐，重重往地上磕起了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冤枉，那你说，这雪玉霜里面，怎么会有麝香，这可是皇上亲自赐的，难不成，你要说是皇上要谋害自己的孩子！”良贵人怒急冷笑，冰冷的眼神看着翠月，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若是说出来幕后之人，本宫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你宫外那可怜的妹妹，本宫可不敢保证你那个妹妹会不会活过明天。”良贵人狠狠盯着翠月。
“娘娘，奴才真的没有，奴才愿意以死证明，求娘娘放过奴才的妹妹。”翠月痛哭流涕，她是真的觉得冤枉，砰砰砰的磕头，额头都血迹流了下来，滴在地上。
良贵人眼神幽暗，定定盯着翠月，半响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很好，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倘若这一个月内，找不到凶手，那么你和你妹妹，就一起死吧。”
翠月脸色惨白一片，但看着良贵人那模样，还是狠命的磕了头，道：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另一边的顾眠回了皇后寝宫，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身边的宫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们几个下去吧，本宫要自己待会儿。”真是的，一个个没有眼力见，还不如小东西顺眼。
老嬷嬷看了看左右，叹了一口气，上前道：“娘娘，你今天和皇上如此说话，只怕会惹得皇上不快，皇上本就不爱来凤翔宫，如此怕是更难得皇上都心了。”
“您是皇后，要懂得体贴皇上，万万不可在和今天这般莽撞了。”老嬷嬷简直操碎了心，主子本就不受皇上宠爱，今日这一次，怕是更让皇上厌恶。
虽然主子身后有丞相府和镇北大将军府，但到底这里还是皇宫，皇上还是九五至尊，该放低姿态自然要放低姿态的。
“你也说了本宫是皇后，本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跟何况，丞相府和镇北大将军也不允许本宫卑躬屈膝。”顾眠斜了这个嬷嬷一眼，似笑非笑：“嬷嬷的意思，是要本宫把丞相府的脸面拿去贴皇上的冷屁股吗？”
老嬷嬷：“………”
“奴婢没有那个意思，皇后娘娘。”老嬷嬷也被顾眠的这番话给镇住了，接下来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顾眠斜眼看着老嬷嬷，直把那个老嬷嬷看的闭了嘴：
“好了，本宫可还要查是何人胆大妄为敢谋害龙子呢，嬷嬷你要是闲，本宫就把这事交给你去查，如何？”
老嬷嬷：“……”
“娘娘，吩咐，奴婢自然会认真调查。”
虽然可能她毫无头绪，但可以抓几个替罪羊不是，这宫里头，别的不多，可就是人多。
“嗯，你下去吧。”反正顾眠也不指望这老嬷嬷，原先这老嬷嬷还是心向着丞相府和她的，毕竟是从她陪嫁过来的嬷嬷，只可惜早已经被楚云航收买了，要不然，宋辞音何置于被那么快打入冷宫。
于是，顾眠在第三天，就看见老嬷嬷禀告，说抓到了凶手。
顾眠挑眉：“哦，何人，可有证据？”
顾眠来了兴趣，于是，她就看见了几个太监压着一个宫女跪在了她的面前。
“抬起头来，告诉本宫，你是谁。”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求娘娘饶命。”宫女被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的磕头。
“娘娘，这贱婢名叫晚东，前一阵子因为服侍良贵人打坏了一个瓶子，被良贵人打了三十棍，因此怀恨上了良贵人，在良贵人用的雪玉霜里，才害的良没了皇子。”
“娘娘，谋害龙子可是死罪啊！”
老嬷嬷阴狠的盯着跪在地上还在磕头的晚东。
“那你，有什么要解释的？”顾眠暼了一眼晚东，那额头上的血啧啧啧，难道都不怕疼的吗？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奴婢被杖责之后，就被贬为了下等宫女，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良贵人的寝宫啊，求娘娘明察。”晚东哭的眼睛都肿了，凄惨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好，被莫名其妙抓了过来，便说是她谋害的良贵人。
那可是龙子，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
“哦，那你可有证据？”顾眠笑了，不甚在意的问。
“娘娘，奴婢有，那一天奴婢奴婢因为吃坏了肚子，跑去太医院，抓了两幅药，还请了半天假，这些太医院的小柜子都知道的。”晚东是真的着急又害怕，毕竟谋害龙子可是死罪，她不想死。
“那周嬷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晚东下的毒手？”顾眠又看向周嬷嬷，眼底毫无波动。
周嬷嬷看了这晚东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早知道直接弄死这个奴才，然后在禀告皇后说这奴婢畏罪自杀，这样的话，也不至于会被这奴婢一张口给挽回局面。
“娘娘，老奴调查道，这晚东三番两次鬼鬼祟祟去良贵人寝宫偷看，想来是心里有鬼，这怀疑。”周嬷嬷压低了头，不去看顾眠和晚东。
“那就是说，你还没有调查出来，而且还随便抓了一个人来敷衍本宫？”顾眠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
重重拍在桌子上，顾眠冷着脸，对晚东道：“你先下去，至于你，周嬷嬷…”
“看在你是本宫陪嫁过来的老嬷嬷份上，也伺候了本宫这么些年，想来也是年迈精力不济，本宫这就书信一封丞相府，接你出宫。”
“毕竟宫里头规矩多，本宫身为皇后，身边需要的是一个得力帮手，周嬷嬷你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顾眠不给周妈妈说话的机会，之后挥挥手，语气坚决：“就这样吧，你下去。”
周妈妈毁的肠子都青了，看着顾眠那坚决的脸色，脸色难看都很，她可还没有到要出宫颐养天年的年纪，皇后娘娘这一封书信，只怕她余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皇后娘娘察觉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周嬷嬷就打了一个哆嗦，不敢相信如果丞相府知道怎么这么些年，她帮皇上做的那些事，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同时心里也在心存侥幸，说不定皇后娘娘只是顾念她年纪大了呢？
毕竟她帮皇上办事，还是没有人知道的，就连丞相府都没有怀疑过，毕竟她可是丞相府的家奴，她的晚辈们可都在丞相府里做事。
周嬷嬷心里忐忑着，却是不敢在说什么，压下心里对忐忑出去了。
顾眠在收拾完周嬷嬷之后，直接让宫内的大管事直接弄了一批新的宫女侍奉，毕竟作为皇后，身边的宫女着实有点少，带出去排场都还没有那个敬妃大。
也不知道这个宋辞音当个什么皇后，享受倒是没有享受多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要管，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锅也有背。
顾眠直接调了几个模样好看的，毕竟在自己面前伺候，总不能辣自己眼睛不是吗。
长的好看，也养眼啊，吃饭都能多吃几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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