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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作品: 红楼之首辅家的小娇妻 |作者:山村漠漠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3-16 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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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猫滚滚看见黛玉便扔下手中的竹子摇摇晃晃走过去, 到黛玉跟前立起身, 两只爪子抱住黛玉, 呜呜叫着撒娇,胖胖的熊头在黛玉身上蹭来蹭去。熊猫虽然很萌很可爱, 但到底是动物而不是人,示好就是示好,撒娇就是撒娇,不懂收着点。一岁多的熊猫已经很大个, 重量一瞬间压在黛玉身上,让黛玉有些受不了,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幸而英莲、夕雾就在黛玉左右, 忙伸手扶着。

驯养熊猫的妇人中也有两个眼明手快,慌得过去将大熊猫抱下来。大熊猫还不大乐意的挥着爪子,头还不放弃的往黛玉那里伸, 试图挣脱那两个妇人的控制, 扑到黛玉怀里去。

黛玉在这可爱的大熊头上揉了揉, 嘻嘻笑:“滚滚真可爱, 可还认得他不认得?”说着顺势把大熊猫的头扭向陆离,指给它看。

大熊猫头歪着,眼珠子转了转,眼神有一些迷惘和呆滞, 盯着陆离似乎在搜索脑海深处的记忆。好半天的功夫, 久到黛玉不觉得它还能想起来什么, 它忽然张了张嘴, 发出一声愉悦的叫声。

这萌萌的小奶音,熟悉滚滚的都知道是认出来了。

其中一个妇人笑道:“滚滚是我见过的食铁兽里最聪明的一个了。我家里就是专为达官贵人们驯食铁兽的,打小我就跟食铁兽们混在一处,到如今将近四十年,见过的食铁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都不如滚滚有灵性儿。”虽然主子一直叫食铁兽大熊猫,但她还是喜欢叫食铁兽,毕竟从小就这么叫的,根深蒂固,改口叫别的不太习惯。

“我们滚滚可真聪明!”黛玉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 。

“林妹妹还不知道吧,不是我选的滚滚,是滚滚选的我。”陆离笑眯眯的,看向黛玉的眸子带着些许宠溺。

“哦?这话可怎么说?”

“我在蜀地游学一年,也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一个好友家人极爱大熊猫,他们家有一个闱场,养了几十只大熊猫,光刚出生的便有好几只。我见那些小熊猫们个个娇憨可爱,原就想讨一只给妹妹你玩的。太小的不行,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大的才好,不然养不活。那时节只有三只附和条件,可惜都不是十分合人心易,倒不是不好看,只是性子左,不大喜欢与人亲近。我担心它们不好驯化,万一伤着妹妹,我就是罪人了。所以宁可不要,也要选一个亲近人、性子好的才行。”

“后来呢,怎么选的滚滚?”

黛玉问的时候歪了歪头,眼睁得圆圆的,黑白分明,像一个好奇宝宝,比三四个月圆滚滚的熊猫宝宝还萌,陆离不由得怔了怔神,停了片刻才调整好有些激动的心情,清了清嗓子,道:“后来……听说家父临危受命,去广西赈灾,便顾不上了,带些匠人便去广西了。灾情稳定后,我又去了一趟蜀地。”

黛玉“啊”了一声,“你为了滚滚,又特回去一趟?”

陆离点头:“滚滚是我走后才出生的,我回去的时候刚好两个月多点,我一眼看见,便觉得你会喜欢。滚滚那时候还有两个同龄的玩伴,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目光里带着敌意,只有滚滚不怕人,摇摇晃晃走来,抓住了我的裤腿儿,抱着我的腿撒娇,眼神黑白分明,水汪汪的让人打心底里喜欢。”

他没说出来的一句话是,当时看到熊猫幼崽的眼神,她就想起来黛玉了,也是这么可爱,让人觉得是时间最美好的事物,恨不能捧在手心里,一辈子小心呵护。

“所以,你说是滚滚选了你?”

陆离点头 。

“原来我家滚滚打小便与众不同。”黛玉掩着嘴儿笑,“其实也不能算是滚滚选的你,你不是也一样便看上滚滚了么?”

“也可以这么说。”

“这就是缘分。”黛玉将手帕子折了折,塞进袖子里,“该谁的就是谁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也许滚滚就该被你带来,就该跟我有这么一段缘分呢。”

说话间便来到滚滚方才呆着,放着许多竹子的地方,黛玉拍拍滚滚胖乎乎的脑袋,叫它继续吃东西去。

滚滚的视线在竹子和黛玉之间来回转了几圈,似乎很为难,不知道该接着吃美味的竹子,还是跟主人好生亲近亲近。直到两个丫头进去拿了一块毡子铺在旁边的草地上,黛玉坐了,滚滚才十分愉悦的坐在地上,拿起了一个细细的嫩竹子。

这时候陆离还在一旁站着,黛玉吩咐英莲,“在拿一块毡子来,铺上叫你离大爷坐。”

英莲答应一声便往屋子里走,一个妇人忙跟上去,在门槛处追上,一把拉英莲的手道:“这屋里没好毡子,姑娘跟我来。”于是将英莲拉到东厢房,拿了一块上等羊毛毡来。

英莲将羊毛毡铺在距离黛玉两尺远的地方,既不会显得疏远,又不至于太近令双方不自在。

彼时虽是冬日,然因临近正午,天气又好,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很是舒适。许是黛玉就在身边的缘故,滚滚很有安全感,一心一意吃自己的竹子,头都不带抬一下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全神贯注。

只见它先是拿起一根竹子用手将竹叶捋掉,大把抓起来用手卷成圆筒状,然后送到嘴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吃完叶子,便将细嫩的竹子掰断,像人们平常吃甘蔗般用牙齿撕掉外面的硬皮,只余里面白嫩的竹子芯,然后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黛玉刚听说食铁兽吃竹子时有过一种顾虑,便是竹子这么硬,会不会扎到嘴。

后来证实是想多了,人家也不是什么竹子都吃的,有竹笋的时候吃竹笋,没有竹笋的时候才会选择竹叶、竹子,且必须是十分鲜嫩的竹子,老硬的竹笋它是碰都不碰的。

滚滚进食的速度并不快,却很持之以恒,有时候一旦开始吃,能大半个时辰心无旁骛、头也不抬,因此虽然慢,但总体消耗的食物还是很多的。

就比如现在,短短不到两刻钟的功夫,眼前的竹子便被消耗一大半了。

“吃这么多硬竹子,能克化的动么?”黛玉有些担心。

陆离道:“玉儿妹妹放心,大熊猫天生便是吃竹子,岂会有克化不了之说?”

“可……滚滚才一岁多一点的,并未成年,不能跟成年的熊猫比,不然还是给它吃竹笋吧,比竹子好克化。”

说着黛玉便叫养熊猫的一个妇人:“拿些竹笋给滚滚吃吧。”

那妇人就在旁边,自然将黛玉和陆离的对话停在耳里了,闻言上前笑道:“拿些竹笋来自然不值什么,只是有一句话好叫姑娘知道,食铁兽长到滚滚这么大,食谱已跟成年食铁兽没什么太大区别,这些竹子绝对是克化得了的。我们平日喂养的时候,也都是竹子、竹笋掺着喂的,有时还喂些胡萝卜,若是夏秋时节,一些当季的瓜果也能喂些。”

“原来如此……”黛玉点头,眸子转向正抱着竹子啃的滚滚,嘴角微微勾了勾,“滚滚最喜欢吃什么?”

妇人道:“最喜欢吃的还是竹笋。”

“还是拿些竹笋吧。”

那妇人道了一声“是”,便躬身退下了。

等竹笋拿来,正房已经摆了饭,林如海打发人叫陆离、黛玉过去。

接下来几天无论黛玉还是陆离都十分忙,年前二人再没见着面儿。黛玉眼见着便满十五周岁了,学习管家也有数年,照林如海的话,过了这个年,以后便是大姑娘了,该能撑起一个大家子的内宅了。是以今年各项事宜,包括盘查各处田庄、铺子账目,清点东西,备年货,打点来往节礼,安排走访吃年酒顺序等等都交给黛玉统筹。

黛玉一直忙到除夕夜里,诸般事务才齐备了。

陆离呢,平日闭门读书,到这几天才得空与诸好友等相聚,日日早出晚归,亦不得一天空闲。

除夕那日守岁道天亮,黛玉便随林如海进宫,京中百官都要进宫朝拜皇帝,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也要进宫给皇后拜年。黛玉虽不是诰命夫人,但因同三公主来往亲密,皇后待她亦不错,也一趟也是少不了的。

接下来几日便是串亲戚拜年等,需要黛玉亲自去不多,除了贾府,便是康郡王府、陆家。

长者为尊,既是去拜年,自然要先拜辈分最高的。

黛玉先去二房住处给贾母拜了年,才去给贾赦、邢夫人拜年。贾赦游历了大半年,到腊月下旬才带着儿子贾琏回京。在外面风吹雨打,自没有家里舒适,虽然比先前略沧桑了些,但精神矍铄,眼睛里都透出精光来。

荣禧堂内这一日十分热闹,都是一家子亲戚,都是大过年的,便没那么多讲究避讳。林如海、贾赦、贾琏、贾琮在正堂,邢夫人带着王熙凤、迎春、黛玉、大姐儿在内室闲话。

从过年的忙乱热闹说到娱乐、吃食,又说到读书做学问上来。

邢夫人道:“常听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先我还不信。这次琏哥儿回来,模样虽未免,我瞧着人倒是老练稳重不少,不像先前那般虚浮。他身上现捐着一个同知,老爷说过了这个年,便托托吏部的关系,看能不能补个缺儿,若这能当个一官半职的,不比天天窝在家里强?”

说到这便抬眼瞅瞅王熙凤:“琏哥儿将来有出息了,于你们母女也是有好处的。想想诰命加身的荣光,你以后也该劝劝他。”

王熙凤忙起身道:“太太说的是,媳妇省得的。”

邢夫人点了点头,又说起贾琮:“老爷说琮儿这猴小子也该上上缰绳了,你跟琏哥儿说说,叫他上点心,给他这弟弟找一个好先生。”

王熙凤刚要坐下,听她又说话,只得忙起身应是。

贾琮乃是贾赦的庶出子,黛玉虽来过荣国府不少次,却一次都未见过他,可见存在感到底有多低。黛玉只从人口中听到些关于他的事迹,知道他如今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天资一般,又贪玩、不务正业,大舅舅大舅母似乎都不太重视他。

大姐儿靠在黛玉身上,抱着黛玉的胳膊,微微摇晃着,“姑姑,我好想你啊。”

黛玉摸了摸她的脸:“我也想你。脸怎么这么凉,冷了?”

巧姐摇摇头:“不冷。可能是刚出去,在外面冷风吹得了。”

黛玉摸她的手,也有些凉,便双手帮她焐着。

巧姐儿笑嘻嘻的,露出两排洁白皓齿。

过一会儿焐得热了,巧姐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绣帕,“姑姑,这是我绣的,您瞧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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