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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为了这点吃的。”江月嘟囔一声。
“为了萧珏?”系统有些生气,“我就不明白了,你与他才认识多久啊!怎么就到能舍生忘死的地步了!你看着也不是那般见识短浅的人啊!人类太渺小了,不谈宇宙及平行世界,就说生命本身,在生老病死面前,爱情真的不值一提!”
“嗯,我明白。”江月点点头。
系统说的她都懂,天地之大,人如浮游。可是,正如他所说的,人类本身就很渺小,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贪恋的不就是七情六欲吗。若能看破红尘无欲无求,那是再好不过,但普通人达不到那样的境界。
“我明白。”江月复又点点头,而后解释,“只是,渺小如我,平凡普通,目光所及也只是心里的那点念想。”
系统听到她这么说,张张嘴又合上,最后平复了下心情,严肃问:“你确定你不后悔?”
“也许将来会吧,但是现在不会。”江月肯定道。
谁知道她将来会遇上什么样的事情,也许生存艰苦,悔不当初也说不定,但她现在的想法,就是不会后悔。
“那,既如此,以后你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但如果哪天你改主意了,你来找我,我再帮你最后一次。”系统郑重道。
它是十岁小孩的样貌,稚嫩可爱。用这样的相貌,又这般肃穆庄严的跟江月说着保证,热泪一下子就涌到江月的眼眶,她明白这个许诺的分量,她收下了这份心意。
用完餐后,江月便与十皇子一同打道回宫。出酒楼的时候,她好像在下面一层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只是一晃而过,她没看清楚。
江月回了太子府,萧珏并未过问她回娘家的细节。江月从福筝楼给他打包了一只烤乳鸽,看他吃的高兴,便告诉他,她那个世界,有很多美味,若他有机会过去,一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她说,她最爱吃火锅,可是她有好一段时日没吃上火锅了,想念的很。
萧珏听了火锅的描述,告诉他,他们这个世界,也是有火锅的。不过叫法不一样,他们这里,叫古董羹。
后来那日晚上,萧珏果真叫厨房准备了“火锅”给她送来,还热了一壶酒。江月与萧珏围坐在矮榻上,小火炉跟暖锅则放在二人中间的矮桌上。
冬夜凉,殿内静悄悄的,只听到锅里的沸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水汽慢慢铺开,蒸的江月的脸颊红扑扑的。
江月许久没尝到过火锅的味道,菜还没熟,哈喇子都快下来了。她嫌宫娥慢手慢脚,便撵了她们出去,自己来下菜。
先下素的,熟的快。
等叶子菜熟了,她从锅里捞起,裹上蘸料,满满塞一嘴,真的是满足到从心底发出喟叹。萧珏见她这般只觉得好笑,但手里不停涮肉给江月吃。
酒足饭饱,胃里满满当当,江月躺在塌上动弹不得。萧珏想拉她去散步消食,她偏不想动,说自己醉了走不动路了。
萧珏拗不过她,便叫人撤了锅炉,自己也躺到了她身侧。
其实就是小酌了几杯,江月却已经头重脚轻,眼睛都睁不开了。
江月因吃到了许久没吃的东西,很是开心。眯着眼窝到萧珏的怀里,颠三倒四的跟他说:“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我们那边的饭很好吃。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番茄锅,我还很喜欢麻酱碟,虽然我是南方人。你知道麻酱碟吧,我有个配方,很绝,就是有点复杂,下次我帮你调。”
江月嘟囔嘟囔着就睡着了,睡的很安心,嘴角还挂着笑。萧珏看着她的侧颜,希望她脸上的笑容能一直留住。
江月自那以后,隔三差五就要吃火锅,不仅改良了锅底,还新调了许多蘸料。虽然比不上现代社会,但是比萧珏那个世界,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月也习惯每晚入睡前给他讲她那个世界的故事。
“我跟你说,你这样的相貌,在我那个世界,就算成不了明星,那网红也是分分钟的事。你只要开直播,秀两把毛笔字跟武术,人设先立住,再花钱买点流量,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网红了。成了网红,你就能赚大把钞票了。说好了,以后我是你的经纪人,你的钱,我们要五五分的。”江月黑心道。
因为听江月说了许多她那个世界的事,萧珏对许多名词都不陌生了,能快速理解她说的话的意思。
“若我真如你所说,能赚到许多钱的话,我不要,钱都归你。”萧珏大方道。
“不用不用,五五分吧,全给我,那我多不好意思。”江月边说边捂着嘴笑,感觉已经在数钞票了。
见她笑,萧珏也忍不住笑起来。
萧珏在后来的那些年回想起那些日子,还是觉得心口会冒出甜甜的糖丝,但是那些糖丝千丝万缕扯着他的心脏,让他心脏撕裂,流血,痛不欲生。
立冬那日,宫里摆了家宴,来了好些人,女眷居多。江月紧挨着萧珏坐,旁人她都不怎么认得,也无心结识,便一直埋头苦吃。
好不容易熬到筵席结束,太子却因故被皇帝老儿唤走,江月不得不独自一人自行回殿。
回去的路上,江月遇到了久违的二皇子。
这种场合,人多眼杂,他们若走在一起,被有心人瞧见,不知道又要传什么风言风语。
江月有心不搭理他,但是他却不缓不慢的跟在江月身后,趁江月准备坐青顶凤轿跑路时,这才幽幽开口:“披风好用,也该还我了是不是?”
江月听到这句话,一瞬怔住,怕他再不顾场合胡言乱语,急忙返身朝他走去。她一边罢手让宫娥不要跟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二皇子到别处说话。
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江月开门见山:“有什么话赶紧说,不要拐弯抹角。”
江月说话的空荡,眼睛一直警惕的望着四周。虽然他们找的这个地方栽种了一些植株,但时值隆冬,花叶已经凋零,只剩一些光秃秃的枝丫。宫灯照出暗黄的光线,穿过枝丫打在他们身上。
江月害怕自己被别人看到。
“太子妃不感谢我当时为你送的披风吗?”二皇子半点不慌张,甚至神情里还带了份悠闲。
“谢你什么?差点没害死我吗?”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江月就来气。
“不把披风给你,太子当时怎么会抛下新妇出来看你,又怎么会跟你琴瑟和鸣到如今。”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置之的笑,“你不谢我也罢,总之,别真的对他上心就行。毕竟,我们才是一路人。”
二皇子说着还朝江月走近了一步。
他走近一步,江月吓得连忙后退三步。她脑中转的飞快,大概弄清楚二皇子找她的用意了。
跟她母亲一样,又是一个怕她叛变的。
“放心吧,我拎得清。”江月点头如捣蒜,“就这事吗?我知道了,你先回吧。”她想赶紧将他打发走。
二皇子见她这么紧张,便也没继续为难,转身准备离开。
“注意看着四周,别叫人看见了,不然明儿咱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二皇子刚走出几步,江月又在他身后小声叮嘱道。
二皇子该是听到了,回头跟她点了个头。
直至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江月才长舒一口气。
因为二皇子这事,江月不敢再多逗留,怕节外生枝,赶忙坐轿子回殿了。回去之后她将二皇子的话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是该谢谢他。
江月回去后没多久,萧珏也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捏了几本折子。
江月见状,知晓他的皇帝老爹又给儿子布置作业了。江月一边接过他手中的折子假意翻阅,一边故作漫不经心道:“萧珏,你当时为什么拿走二殿下的披风啊?你是不是吃醋啦?”
明明当时戏已经做的很全了,若不是二皇子来送披风,萧珏未必会半夜出来送她回殿。
是吃醋了吧?只能是这个原因了,江月想。
萧珏以为她已经忘了那晚的事情,后来跟她在一起时有心不提此事。没想到过了这许久,她竟将这事拿出来“鞭尸”。
她说的确没错,他是吃醋了,且吃到头脑昏厥了。
本来晾了她好几日,又在大婚当日一直无视她的存在,故意不看她期盼的目光,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同另一个女子进了婚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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