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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圣旨封赵拂然为中间将军的那日, 五皇子和七皇子一前一后都来了三皇子府。
近乡情更怯,不敢见来人。
白巽行至孤鹜院,便止了步, 形单影只地立在院门口,不敢上前。
阿卿正在园中同路臾朱儿吃早茶,她早就听见院外的脚步声。
脚步声止, 她拿着桂花糕的手也一顿。
等了半晌,那人也没动静。
阿卿坐不住了,主动走过去,她两手绞在一块,负在背后, 半弯腰, 歪头笑道:“巽哥哥,你这是要同我玩躲猫猫么?”
旭日秋阳下,白巽乌黑色凌乱头发中隐隐有些闪烁的白丝, 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茶色,眼睑下方有不明显的青圈,看上去略显沧桑。
看着那熟悉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他依旧是以前的他, 但似乎又陌生了许多。
阿卿愣了愣, 又讷讷唤了句:“巽哥哥?”
这第二声呼唤才将正呆滞的白巽唤醒,他迅速换上如同往昔般和煦的表情, 习惯性地朝阿卿的头顶伸出手。
他莹莹的玉指在空中忽然停下, 最终颤了颤, 还是收回来。
嘴角挂着薄笑,他问阿卿:“最近可好?”
这番疏离阿卿是没料到的。
她只能点点头,应道:“一切皆好,五殿下,可也安好?”
五殿下这几个字刚出口,白巽便怔忪地望着她。
阿卿故意挪开视线,假意去瞧墙角草丛里快要枯萎的唯一一朵瘦小黄花。
朱儿正好端着空碟子出来,碰见五皇子,便福了福身子,笑道:“五殿下来了?赶紧进去,正好可以和小姐一起用早膳呢。”
“不必了,本殿下已经用过膳......”
“不必了,他应该没胃口......”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朱儿左看看阿卿,右看看五殿下,只见二人颜色皆不悦,心下猜测两人吵架了。
“五殿下、小姐,你们进去坐着聊,我去厨房再取点五殿下喜欢吃的马蹄酥。即便用过早膳,还是可以再添些的,毕竟离午饭尚早。”
朱儿乖巧地将二人劝进院内,然后长舒了口气,转身去小厨房。
五皇子对她家小姐如何体贴如何怜惜,凡事个明眼人都看得出,就连五皇子府上的丽姬也少没眼红嫉妒。如今小姐即将远赴边关,五殿下怎么非但不在临别前细语相思,还跟小姐闹气别扭来了?
朱儿正为两人发愁之际,路臾却开心得不得了。
他为五皇子斟茶后,便一直坐在师父旁边递吃食,“师父你尝尝这个,可甜了。还有红枣糕,补血益气,多吃些。”
白巽纵是有心想同阿卿说些什么,此刻也无力插话。
这曾是路臾的常态。
他瞥了五皇子一眼,暗戳戳地想:风水轮流转。
用完早膳后。
朱儿硬拉着路臾和自己一起收拾碗碟,送去厨房。三皇子没给阿卿分配侍女,所以这些杂活通常都是朱儿做,路臾也会热心地帮着分担点。
阿卿明白,朱儿这是在给自己和白巽制造独处的机会,但她依旧不动声色,品着新泡的菊花茶,怡然自得。
“芙然,此去边关,你可决定好了?”白巽主动问。
“圣旨已下,芙然还有其他选择?”她不解他这话的意思。
白巽垂眸淡道:“你若不愿,我可以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巽哥哥,你还记得离开五皇子府那日我同你说的话吗?”她平静地发问。
白巽的睫羽颤如蝶翼,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连半字都不曾忘。
那日她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想母仪天下。
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苦笑,白巽抬手放到她的头上,轻轻压了压,最后直接将她按到自己怀里。
阿卿想仰头,却被霸道的力量压制住。
从头顶传来低缓温和如泉水般的嗓音:“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去,皇城有我守着呢。”
“嗯。”阿卿安心应下。
待两人又密聊了半柱香,阿卿才从白巽温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
她一仰头,就看见白巽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哭过,又似乎正要哭。
“巽哥哥,怎么了?”她伸出双手,轻轻捧着他隽秀的脸庞。
“无事,只不过有些舍不得你。”握住她的柔荑,白巽垂眸不让她细看自己的眼周。
“不用舍不得,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边关战乱,沙场凶险,我......”
阿卿探出一只手指堵住他的嘴,摇摇头:“巽哥哥也太小瞧芙然了。芙然的功力,巽哥哥是知道的,再者说,这些天在军营里的魔鬼集训,可不是白练的。”
说罢,阿卿迅速出掌,掌风掀起白巽耳畔碎发。
她笑吟吟说道:“只怕如今巽哥哥也不是芙然对手呢!”
她说的是实话,而不是为了安抚白巽。她经验再浅,对付普通的士兵还是绰绰有余,即便到时候打不赢,用轻功逃跑也是无人能追得上。
况且,她还没开到金手指最高档。
白巽从怀中抽出一张羊皮地图给她,地图中还裹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屏蔽的关键字*。
同白黔给她的*屏蔽的关键字*不一样,这把*屏蔽的关键字*的刀柄更加圆润、短小,且上无任何点缀,仅有虎皮花纹以增加防滑,十分适合女子使用。
“这是边关的地图,你定要仔细收着,还有这把*屏蔽的关键字*,是我命巧匠专门为你量身打造,薄如蝉翼,削铁如泥,你留着防身。”
“多谢巽哥哥。”
送完这两件东西,白巽就走了,他离开时的步伐比来时更为沉重。
“小姐,小姐!七殿下来了!”朱儿急急忙忙跑进来,“咦,五殿下已经走了?”
“嗯。七殿下来,是寻他三哥的,还是寻我的?”
“自然是寻小姐你的啊,他同三殿下的关系,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阿卿听完,便低低笑起来,“我倒是差点忘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霸气十足的声音:“拂然,你快给本殿下出来。”
敢在三皇子府这么大嗓门喊话的人,除了白灼炀,她想不出第二个。
起身慢悠悠走出去,阿卿看见白灼炀带着七八个手下,后面的小厮两两抬着红木箱子,看起来吃力得很。
老管家拱着手请他离开,白灼炀却踢了他一脚,语气不善地骂着:“五哥能来,本殿下就来不得?”
旁人被七皇子狠狠踢上一脚,肯定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这老管家却仍站着阻拦:“您未得三殿下准许,老奴实在是不能让您进府。”
“本殿下已经进来了,怎么着?”他斜睨老管家,摆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老奴不能将殿下您如何,只能恳请您离开。”
白灼炀根本不讲他放眼里,径直朝拂然走去。
谁知,自己刚迈出一步,那老东西就堵在他面前,他往左,老管家就往左,他往右,老管家就往右,摆明了要挡着他。
“你这老奴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给本殿下让开!”白灼炀已然不耐烦,开始厉声训斥。
老管家依旧岿然不动,站姿笔直如松。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白灼炀吩咐身后的小厮。
七八个小厮赶紧放下大红木箱,围上去,没过几秒,就被老管家横扫在地。
“你......”
白灼炀显然没料到对方是个练家子,而且根本不把自己放眼里,指了他半天说不出话。
见两人僵持不下,阿卿主动上前开解。
她对着老管家冷言道:“你若不放七殿下进来,我便出去与他聊。”
“不可。”老管家一口回绝,“您如今已是即将赶赴边关的赵将军,没有三殿下的批准,是哪里也去不得的。”
阿卿勾唇嫣然一笑:“哦?若我要出去,你拦得住?”
说罢,便轻点足尖,飞身上树,单脚立于细细的树枝上,身形却稳稳当当。
老管家大吃一惊,这样好的轻功,怕是连主子也做不到。
如果他要走,自己还真拦不住。
阿卿转个身子从树枝上翩然飘下,衣袂翻飞。
“我亦不为难你。你若让七殿下进来同我说几句话,我便不出去,否则,我同七殿下一起出去。你选罢。”
老管家面露难色,思来想去都是违背主子的意思,两害相较取其轻,他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七殿下您进去罢,一个时辰后老奴来接您出府。”
一个时辰?
白灼炀觉得太短,他已经一个月没见拂然兄弟了,竟然只能相处一个时辰。他刚想再争辩几句,就被拂然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阿卿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她知道,老管家能妥协已是不容易,如果再得寸进尺,只怕他会立刻出府去通传三皇子。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老管家退下后,白灼炀拍拍手,命人将三个大红木箱抬进孤鹜院。
看到金漆勾勒的院名后,白灼炀忽然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他自言自语道:“本殿下要将自己的院子改为落霞院。”
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孤鹜、落霞,甚好。
三个红木箱子打开后,阿卿一脸茫然。
第一个箱子里放的是金银珠宝,琳琅满目,第二个箱子里是瓶瓶罐罐的伤药和毒药,第三个箱子里则是各种盔甲和暗器。
白灼炀得意洋洋地依次介绍道:“你此去极寒之地,路上定会遇见许多流民盗匪,这些珠宝带上,关键时刻能保命。还有父皇赏的各种金疮药,本殿下收藏了好久也没用,都送你。至于这些盔甲,你到了边关之后每天换一套,暗器也要随身携带,定要护得自己周全。”
路臾正好回到孤鹜院,看见这一幕,便轻嗤道:“你当师父是去游山玩水的吗,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灼炀瞬间就不乐意了,他拧眉瞪了路臾一眼。
路臾也不甘示弱地与之回瞪。
阿卿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哪根筋对不上,每次见面都要吵架斗嘴。
她走到二人中间,隔绝他们互相仇视的视线,沉吟着开口:“小臾说的对,我确实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仿佛被夸奖了般,路臾得意地冲白灼炀扬了扬下巴。
白灼炀顿时有些泄气,不过很快他又欣喜满面:“不要紧,你可以挑里面最好的带着。”
说罢,他便自己蹲在地上翻起箱子来,边摸索着边道:“这颗夜明珠价值连城,你带上,还有这瓶玉露膏,生肌止血之灵药,最后再带上金丝软甲,刀枪不入!”
就在他整理物件时,传来铿锵有力又凉薄如雪的男声。
“哟!七弟都带了什么好东西,也不跟皇兄分享分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方闻其声,便知其人。
定是三皇子白黔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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