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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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珈以往看书，是没什么想象力的，如今身临其境，才知道耳鬓厮磨是什么感觉。两个人都没经验，完全凭直觉，可是碰一碰都能心跳加速，简单的动作也能效果翻倍。

他松开之后，额头抵着她的，手从手腕滑下去，和她十指相扣，说不出来话，耸动的喉结显示了他的紧张和兴奋。

苏珈感觉自己的脸也烫到爆炸，垂着眼皮，也不吭声。

“紧张吗？”周珩问。

他嗓音听起来像过了荷尔蒙的“滤镜”，苏珈感觉自己耳朵上的汗毛大概都要立起来，她点了点头。

紧张，紧张死了……苏珈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隔壁的车嘀了一声，苏珈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这是在路边的停车位。有人走过来，她头低的厉害，揪着他的衣服扯了扯，让他背着外面挡住自己，缩在他怀里当鸵鸟：“我们换个地方吧。”

“去我家？”这里离周珩家也不远，大概也就是十分钟的车程。

虽然这个时候去他家好像也有点奇怪，但是总比在外面好，苏珈立马逃到那边去上了车。

事情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发展，表白都没有，直接就接吻了。该说什么做什么，苏珈都没了想法，她脑袋空空的，怀里还抱着那瓶酸奶。车里气氛奇怪，也没人说话，她把车窗摇下来一点点，冷风透进来，让她整个人清醒很多。

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珩：“你怎么不说话？”

“在想，”周珩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要开车：“从何说起。”

“哦。”苏珈低头看着酸奶罐上的配料表，一个一个地在心里默念名字。

“苏珈？”

“嗯？”她抬头。

车子平滑地驶入车库，在停车位前面停了下来。

“上次你一个人跑去找苏临山，我去接你的那晚，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你哭着问我为什么没人要你，”周珩目光认真地看她：“我就想，也许，是老天看我可怜，把你留给了我。”

苏珈感觉心里某处空缺被柔软填满，她咬了咬唇，又笑了：“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怪瘆人的。”

周珩的嘴角牵成好看的弧度，把车子倒进停车位。

两个人并肩站在电梯里，手臂碰到一起，也好像有电一样。苏珈不想让自己今天死于心脏过度跳动，悄悄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结果被他发现，伸手揽了过来。

他的手握着她的肩胛骨，苏珈很瘦，隔着外套都能摸出骨头的触感来。也不是什么亲密的动作，但是两个人都莫名脸上默契地染上笑意。

刷卡进门，苏珈发现鞋架上有一双女士拖鞋，乳白色的，上面有卡通图案。

周珩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上次给你买洗面奶，顺手带了一双。”

他伸手抬起衣角，准备把外面的卫衣脱掉，露出里面的短袖。他在家里习惯穿纯棉短袖，春夏秋冬都这样，十一月已经开始供暖，家里用不着穿外套。

苏珈默默移开视线，换鞋。她套上拖鞋就准备跑，被周珩拉着衣领子揪住了：“脱了吧。”

“啊？”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我是说，外套。”周珩垂眸看了看她身上的外套。

“……”苏珈把外套脱了，顺手挂在门口衣架上，心里骂骂咧咧地让自己淡定一点。

周珩笑着去厨房给她倒水，苏珈拿着酸奶跟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

周珩伸手，示意她把酸奶瓶子递给自己。他把盖子打开，又找出来一个勺子放进去，推到她面前。

苏珈尝了一口，蔓越莓的味道混搭酸奶，酸酸甜甜的，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他弯腰，看着她，意思明显：“喂我。”

苏珈还真挺不适应，笑着怼他：“你手呢？自己来。”

他伸手把她椅子连着人一起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一只手放在她脖子上，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梭着她耳后的肌肤，眼神掠过她的唇角：“你确定让我自己来？”

“……”要论不要脸，苏珈打小就不是他的对手，她听懂了他的意思，乖乖认怂保平安，迅速舀了一勺子酸奶堵住了他的嘴。

甜味适中，周珩其实平时不太喜欢甜食的，由衷地评价：“味道还不错。”

苏珈拿着他用过的勺子又吃了两口，抱着酸奶瓶去沙发上坐了：“我一会儿吃完就该走了，十一点寝室就关门了，上次我没回去，还被辅导员抓去拷问。”

周珩看了看手机，现在才九点半：“还有时间，我们做点什么？”

苏珈含在口里的酸奶一下子滑进嗓子眼里，总觉得他说话怪怪的，又感觉是自己想太多：“随便啊，看电视吧。”

周珩端过来两个水杯，搁在茶几上，自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苏珈飞快地切换着频道，最后停在电影频道，正在播经典回顾，放的是罗马假日。

周珩起身把灯关了两盏，只留下厨房和玄关的小灯，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苏珈心不在焉，手里拿着抱枕在自己腿上，晃来晃去，想着要说点什么话题。

以前在一起好像怎么都能聊起来，插科打诨也行。关系突然变了，就很奇怪，多少有点不太适应。他坐在自己身边，好像也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奇怪，但是不讨厌。

“我今天去见杨明杰了，下周可能我的商演活动就停了。”周珩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搁在膝盖上。

“那你是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了？也挺好的。”苏珈其实不在乎他是不是什么大明星，在她眼里，他永远是他自己。

“嗯，时间多了，”周珩双手换到身后撑在沙发上，侧头看她：“可以经常见你。”

苏珈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感觉自己快疯了……

她拿着抱枕扔在他身上：“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周珩抬手接过她扔过来的抱枕，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

“你……”苏珈扭头过去盯着电视：“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周珩舒展了身体，双手叠在脑后，背靠着沙发，笑意灿然：“我都委婉那么多年了，现在不想。”

还好灯关着，苏珈心里想着，不然让他看见自己脸红成这样，多丢人。

她不说话了，就只安安静静坐着。

周珩没心思看什么电影，她就坐在自己身边，想握她的手，想亲她抱她，又怕第一天在一起，怕吓着她，就忍着。

苏珈也没心思，台词说的什么，电影里演的什么，她全不知道。周珩看她几次，她都能记得清楚。她双臂抬起来捂着脸：“哎呀，你别看我。”

高中的时候没早恋，就是这个坏处。苏珈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她感觉又想看他，又不敢看，又怕他被他盯着。

周珩干脆把她捞过来，她就跌在他怀里，两个人窝在沙发里。他感觉她在怀里扑腾，按了按她胳膊：“别动，抱一会儿。”

苏珈安静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他身上有香味，触感也结实的，和抱着女孩子感觉的确不一样。更何况是他，这感觉不知道怎么描述，好像干什么都心动。

苏珈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和好朋友接吻，什么感觉？”苏珈其实就是想问他会不会觉得奇怪，话一说完，就听见他发出轻笑，又觉得自己不该问：“算了算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嗯，”周珩一本正经地说：“感觉很好，你呢？”

“……”这大概就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苏珈才不会上当，当着面描述感觉？暂时还有点难为她，所以就随口胡说：“不记得了。”

周珩带着她的胳膊，把她换到沙发里面，两个人就换了个姿势挤在一张沙发上，侧躺着，面对面，她的头枕在他胳膊上。

沙发里黑漆漆的，他背后有电视里映照出来的光，他轻声问：“那再来一次？”

不知道怎么，就又亲上了，不像是上次那样没有准备，这回所有的感官都预备着，所以感受更加强烈真实。她手臂挂在他脖子上，不自觉往上凑，俩人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遥控器啪嗒一声掉下来，苏珈头抵着他身上，憋不住地笑。

十点的时候，苏珈要走。十点半是的时候，周珩送她到校门口，太晚了，门卫不让进。她一路往寝室走，踩着路灯下的碎影。不能回忆刚刚发生的所有，想起来就觉得奇妙。

苏珈打开寝室门，室友们看剧的看剧，洗漱的洗漱，都以为她只是出去逛了个夜市，问了问好不好玩。苏珈应着，就抓紧时间去洗漱了。

晚上熄了灯，她拿着手机侧躺在床上，看见周珩刚刚给她发消息说到家了。

苏珈：【嗯，早点睡】

周珩：【不想睡】

苏珈自己也睡不着，完全没有睡意。她双手举着手机在自己脸的上方打字：【为什么】

过了几秒钟，手机震动，她拿过来看：【怕醒来发现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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