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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海辉对她还算客气, 毕竟舒晨辉煌的时候也是个一线明星，差点问鼎影后的宝座。
莫海辉一脸笑, 但看不出有歉意, “舒导, 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当初也跟你说过, 我们投资的条件就是要唐蕾演女主角, 但是我了解了一下, 你觉得唐蕾不适合女主角, 所以，我们这边就不得不撤资了。”
舒晨想着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争取, “莫总是专做影视投资的，应该很清楚，我们这部电影小制作，要是能得观众的心, 那回报率是很高的, 我之前也跟莫总说过, 这一部网络小说本来人气就高, 到时候慕名而来的观众一定不在少数, 所以抛开其他的，光从投资回报的角度考虑, 这笔投资对于莫总来说, 亏不了的。”
莫海辉朗笑几声, “舒导可真是乐观，现在的电影市场，饱和的不行，一年几百部电影上映，能爆的就那么几部，有一半都是扑得连本都赚不回来的。很多制片人坐在你这个位置跟我谈投资的时候，摆出来的赢利点比你的还多，但是我未必会相信，毕竟我也在这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电影有前途，什么样的电影只适合为爱发电，我都清楚的。”
听了他的话，舒晨也总算明白，原来他真的不看好她的这部电影，她觉得挺可笑，“既然莫总不看好我们的电影，还愿意投资让你们公司的新人过来演，我是真的有点不理解。”
“我们公司艺人经纪这一块和影视投资多少挂了钩，有时候为了培养新人，就算不看好，砸点小钱提高新人的曝光度，也不算亏。”
舒晨在心里冷笑，看来自己这一趟真的白来了。
下午，舒晨就回了剧组。
到了剧组之后，舒晨才发现今天郑维乐没有来，他的经纪人苏建过来给他请了假，说他有比较重要的事，需要请假几天。
舒晨批了，反正女主角也还没找到，资金也没到位，暂停一段时间也好。
于昊轩带着下午茶来剧组，看大家都开始收东西，有些不解。
舒晨并没有把投资方撤资的消息告诉他，只说：“我打算换女主角，所以拍摄先暂停几天。”
“嗯。”于昊轩没继续深入追问，看着她，微微蹙了蹙眉，“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舒晨从早上开始就觉得晕晕的，但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为资金发愁而头疼，没怎么理会，她说：“换女主角烦心，所以精神状态不大好。”
“注意身体。”
舒晨点了点头，“恩恩。”
“对了。”舒晨想起唐蕾今天早上说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开始筹备新戏了？”
于昊轩点了点头，“嗯。”
跟唐蕾合作的话舒晨没说出来，只是问：“什么类型的？”
“都市爱情电影。”
舒晨笑了笑，她说，“其实我挺喜欢你演的爱情电影。”
“哦？”
舒晨说：“不骗你，我真的挺喜欢的。”
于昊轩轻抿着唇，淡淡一笑。
舒晨转移话题，“对了，你是不是又带下午茶了？带了啥？我正好饿了。”
于昊轩指了指学校的停车场，“在车上。”
舒晨伸出手，“车钥匙。”
于昊轩说：“我跟你去提。”
“嗯。”
于昊轩每次来剧组必定会买下午茶，舒晨跟他说过很多次，偶尔买一买就好了，他还是坚持每次买，后来舒晨也不说他了。
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放了一堆吃的，今天的是广式下午茶，春卷，马蹄糕，叉烧包等。
舒晨弯着腰把东西提出来，直起腰的时候头晕眼花，站也站不稳。于昊轩动作很快地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
舒晨晕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撞进了于昊轩的怀里，她闭上眼睛甩了甩头，“我没事。”
于昊轩抬起右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左手依旧半搂着她，“你额头有点烫，脸色也差，得去看看医生。”
“不是吧？”舒晨一直都以为她只是烦心而觉得晕眩而已，她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真有点烫。
于昊轩说：“去看看医生。”
舒晨不得不承认自己病了，点了点头，答应去。
从外面开车进来的宋语哲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打了个方向盘，又把车子开了出去。
于昊轩带着舒晨去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是中暑的症状。开机那段时间，天气非常炎热，舒晨不知疲倦地在奔波，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中暑才怪。
好在，这几天暂停了拍摄，她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在家休养。
于昊轩把舒晨送回家后，直接在她的家里，给她做吃的。
等舒晨吃了饭，洗了澡躺上床，他才走。
他接下来几天有电影宣传，需要去北京上海武汉几个地方，可能要一周之后才会回来。
他给关小田发了信息，让他过来照顾舒晨。
关小田一直把这事记着，第二天就提着他母亲做的绿豆粥过来了。
舒晨吃了几口，觉得甜了点，再吃了点开胃菜，又能再吃下几口。
关小田含着棒棒糖，“晨姐，鸿哥那边的新人，你还试镜不？”
舒晨抬起头，“试镜啊，她什么时候有空，找个地方聊聊天，先了解了解。”
关小田把棒棒糖从嘴里扯了出来，“鸿哥让我们安排时间。”
今天她还有点晕，待会吃了药，打算一整天都睡觉，明天估计会好点。
“要不约明天？”
关小田追问：“约哪？”
舒晨想了想，既然是周耀鸿的人，那就是自家人，也不用搞得太正式，“要不让她直接来我家，我家庭院大，要是她想表演，也有位置。”
“嗯，好。”
舒晨想要在家睡一天的计划没实现，下午睡得朦朦胧胧地，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宋语哲打过来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舒晨一开始朦朦胧胧，听到这句话，立即清醒了，她坐了起来，“什么？”
“跟我汇报。”
一直以来都是宋语哲需要听进度她才汇报，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还能怎么跟他汇报，她支吾了一下，还是从实招来，说：“我打算换女主角……”
没等她继续说，宋语哲打断了她，“见面说。”
舒晨揉了揉太阳穴，“我头有点晕，不能开车。”
“半个小时后，你家门口。”
“哈？”没等舒晨再问清楚，宋语哲就挂了电话。
还真的是……
舒晨现在这副模样是绝对不能见金主爸爸的，她起床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再化了点淡妆，把生病导致的苍白完美地遮掩了。
宋语哲的车到门口的时候，舒晨刚好把自己收拾齐整。
宋语哲平时都是冷着脸的，但是舒晨察觉到，他今天的脸更冷。
坐在副驾座上，偷偷瞄了他一眼，她有不好的预感，莫非是另外一个投资人撤资，女主角不演了，他对剧组失望透顶，也想撤资？
舒晨抓了抓裙摆，莫名有点担心。
或者，待会不要跟他提另外一个投资人撤资的事，只说换女主角。
用餐期间，没等宋语哲开口，舒晨主动说：“宋总，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觉得唐蕾并不适合女主角，所以我决定趁着拍的戏不多，把女主角换了。目前，剧组的拍摄工作暂停几天。不过你放心，女主角我已经在挑了，明天试了镜，合适的话，我就立即恢复拍摄。”
宋语哲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动作不急不慢，“还有呢？”
舒晨心虚地笑了笑，“还有……哦，男主角也请了假，我批了。”
宋语哲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指的是资金问题。”
舒晨手一抖，刀叉差点掉落，她干脆放下刀叉，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这个……这个的话，宋总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
舒晨为了稳住军心，撒了个谎，“我跟一个影视投资人谈了一下，他很有兴趣。”
宋语哲看着她，看了许久，舒晨转了转眼珠子，觉得气氛莫名紧张。
“你说谎的时候，演技真的很差。”
舒晨低下头，“对不起。”
宋语哲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舒晨抬头看了看他，“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告诉你。”
宋语哲微微挑了挑眉，“因为，我可以帮你。”
舒晨伸长了脖子问：“怎么帮？”
宋语哲好整以暇地靠在座位上，看着她 ，“你这部电影小成本，我就算承担全额资金，也不困难。”
舒晨的眼睛里有小星星一闪一闪的，“真的吗？”
“当然。”
要不是顾及到这个场合不方便，舒晨一定上前去握着他的手，虔诚而又真诚地说上几句万分感谢。
“不过……”宋语哲悠然道。
舒晨脸色僵住，一听到有‘不过’两个字，都证明她是高兴地太早，她提起心问：“不过什么？”
“不过，想要拿到这笔钱，你还得牺牲一下。”
舒晨觉得，只要拿到这笔钱，她牺牲一点没关系，她大义凛然道：“宋总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赴汤蹈火。”
宋语哲看着她，轻描淡写道：“娱乐圈你比我混得久，里面的各种规则，你也比我熟知，我想，我就不必浪费口舌，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了。”
舒晨心里一个咯噔，他这样明显就是想要潜规则，可是，他想潜规则谁？他这种高富帅，倒贴都会有人送上门，他还缺女人？
舒晨内心进行了一系列分析，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或许他说的规则不是她想的那样也说不定。
又或者，他的兴趣比较特别。
她稍微试探了一下，“宋总，我们家小田长得挺可爱的，不过他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
宋语哲微微眯了眯眼睛，“我看，你是不想要资金了。”
舒晨着急了，“不不不，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她赔笑，“我刚才开玩笑的，宋总别生气。”
宋语哲看着她，“那这笔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
交易？已经上升到交易的层面了吗？舒晨实在摸不准他的内心，她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宋总，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不懂你的意思，你有什么要求还是直说吧。”
宋语哲颇有些头疼，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败，竟然遇到一个这么迟钝的人。
“当初我跟你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问。
舒晨一个咯噔，赶紧否认，“我什么都没想！”
宋语哲：“……”
舒晨解释，“……真，真的。”
宋语哲真的败给她了，“那算了，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这笔资金。”
“不！”舒晨红着老脸承认，“我……我想了。”
氛围变得十分莫名，还好餐厅里的人不多，他们周围都没人，否则一定会围观看戏。
过了片刻，宋语哲才道：“那我现在想的，跟你那时候想的，是一样的。”
舒晨的脸更红了，有点不敢相信，宋语哲要潜规则她？
听到宋语哲想潜规则她，她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也不是觉得倒霉，而是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混了娱乐圈这么久，在经纪人兼表哥周耀鸿的保护之下，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都没有遭遇过潜规则，却在自己转行做导演之后遇到。
这也……太荒唐了。
宋语哲看她的表情，“怎么，不愿意？”
“我……”舒晨觉得自己的脸和耳朵一定超级红，“我再想想。”
“那想清楚后，来找我。”宋语哲拿出手机，给她发个一个消息，“我家地址。”
舒晨应地很小声。
宋语哲送她回家的时候，车子莫名安静。
舒晨始终想不明白，宋语哲这样的人怎么会缺女人，沦落到要用潜规则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公司旗下女艺人也不少，清纯的，火、辣的，知性的，样样都有。以他的条件，随手一招，就有人扑着过来，他为什么还用这种手段呢？
舒晨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想这个问题。
袁歆在电话里听完了舒晨的叙述，笑了几声，“你现在一定开心地像个傻逼了吧。”
“没，真的，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袁歆道：“别装，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睡他吗？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你管他是他潜你，还是你潜他，反正做的事情都一样。”
舒晨承认当知道宋语哲想潜规则她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反感，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
“歆歆，你说他是不是想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你做了什么伤他的事吗？”
“就是当初我想潜他，他可能心里不平衡，然后反过来潜我。”
袁歆叹气，“姐姐，这个有什么，另外，你也别老说潜来潜去的了，总之现在就是你一直想睡他，现在他主动要求睡你，你还是乖乖地接受吧。”
舒晨支吾了一下，“但是吧，用自己身体换来了资金，我挺看不起我自己的。”
“也要看对象啊，对方要是个肥头猪耳的，别说你看不起自己，我也看不起你，可是现在对方是宋语哲啊。”
被袁歆这么一提醒，舒晨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歆歆，你说他会不会是把我让给别人？”
袁歆也沉默了一下，“他跟你说了吗？”
“没有！”舒晨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因为她想不明白宋语哲那样的人，为什么会缺女人。
娱乐圈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有人暗中扯、皮条的事，特别是一些无知少女，以为自己被一个年轻有为的男人潜了，觉得不亏，实际上那个所谓的年轻有为的男人只是扯、皮条的。
舒晨挂了袁歆的电话，心里气不过，立即打电话给宋语哲。
“宋总。”
对方还没睡，应了一声，“嗯。”
舒晨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否则自己吃了亏，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宋语哲还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
舒晨豁出去了，“我想问你，如果我去你家，就是……我答应你，你会不会把我安排别人。”
宋语哲道：“你觉得我会做那种事？”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要是我答应你的条件，那是因为对象是你，我才答应的。如果是别人，我一定拒绝。”
宋语哲在电话那头轻笑了笑，“哦，是我你才答应？为什么？”
舒晨脸又红了，“好困，我要睡了，晚安。”
说完，她挂了电话。
大概是白天睡得多，她今晚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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