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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晨回到家之后, 立即打电话给王梦涵，问了她最近的通告安排。
王梦涵通告不多, 随时可以开拍。
但是签合约以及合作洽谈还是有必要的, 周耀鸿约了舒晨出来吃饭。
舒晨欣然答应了。
以前她跟着周耀鸿去吃饭, 是以艺人的身份，现在却是导演的身份, 舒晨想着想着, 觉得有些奇妙。
自从她转做导演, 周耀鸿每一次看见她都没给好脸色, 那种表情就像是自家养大的闺女跟别人跑了。
舒晨赴宴的时候，带上了关小田。
关小田其实比舒晨还怕周耀鸿，当初关小田做舒晨助理的时候, 只要舒晨整出幺蛾子，周耀鸿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骂舒晨，一定会对着他发飙。
所以，原本这个饭局应该是导演方鼻孔朝天, 变成了导演方更弱势, 艺人一方更加有气势。
周耀鸿没有一点‘我家新人就拜托您照顾了’的样子,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资金解决了？”
舒晨点头道：“解决了, 您放心。”
“怎么解决的？”
舒晨莫名心虚，要是告诉周耀鸿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那周耀鸿一定会更加鄙视她, 她笑了笑, 避重就轻地道：“我们一共两个投资人，另外一个撤资之后，剩下那个投资人就想包揽所有的出资。”
“嗯。”
看样子，周耀鸿完全没有了怀疑。
随即，周耀鸿问：“另外一个投资人，就是当初跟你传绯闻的那个？”
舒晨没想到他还继续问，从容不迫地道：“其实，我跟他没什么，只是刚好被狗仔拍到了而已，你也知道，狗仔都喜欢乱写。”说着用手肘杵了杵旁边的关小田，“小田，是吧。”
关小田回过神，点头，“是！”
周耀鸿终于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合约呢，给我看看。”
关小田手脚麻利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很恭敬地起身交给周耀鸿，“鸿哥，你过目。”
周耀鸿翻了翻，挑了重点的看了看，末了轻描淡写一句，“片酬不高。”
舒晨解释，“鸿哥，后面还有，我们有个奖励制度，只要票房超出回本线，演员都会有一定份额的分红。”
周耀鸿挑眉，“你觉得你这部电影能超出回本线的几率多高？”
她很有自信，但是让她说出几率多高，她还真没具体想过，过了片刻，她说：“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
周耀鸿冷笑，“你倒是很有自信。”
“这个必须的，一个制片人兼导演，对自己的电影都没自信，怎么让观众有自信去看？”
周耀鸿几分钟浏览了合约后，再递给旁边的王梦涵，“你自己也看看。”
“嗯，好。”
周耀鸿和王梦涵的相处模式，让她想起了往事，她看着王梦涵说：“梦涵，鸿哥看过的合约，你一千一万个放心，要是有问题，他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得出来。”
王梦涵此时觉得要是自己再看这份合约，好像变成了不信任周耀鸿，只好放下，“鸿哥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也没有问题。”
周耀鸿道：“自己签的合约，无论有没有问题，都要看一看。”
“恩恩。”王梦涵拿起合约，开始浏览。
舒晨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她以前的合约基本都是周耀鸿把关，她很少操心。但是不代表王梦涵也能全盘接受周耀鸿给她的安排。
王梦涵看过合约之后，说没问题。
舒晨也就默认她是决定要签了，她也说了两句丑化在前面，“我这个人呢，平时是很好说话的，不过对于作品，我可是很严肃的，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是我觉得你演的达不到我的要求，那无限次的ng是必须的了。”
王梦涵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另外，你要是很好的建议可以跟我提，但是我不一定接受，如果我不接受，那就要按照我的来。”
王梦涵再次点了点头，“明白。”
舒晨微微一笑，“如果没问题，那就签吧。”
“好。”
关小田凑近舒晨耳边，小声道：“晨姐，我怎么觉得你刚说的那几点，有点像霸王条约呢？”
舒晨道：“经过了一次唐蕾，不霸王点，能行吗？”
关小田很认同，“也对。”
王梦涵签下了合约，那他们的雇佣关系就正式开始。
郑维乐那边请了几天假，舒晨综合考虑了一下，后天恢复拍摄，明天找工作人员开个会，商量着把之前拍摄的，该留的留，该舍的舍，重拍的立即安排重拍。
重新恢复拍摄，舒晨浑身的干劲又被激起来了，废寝忘食地工作着。
恢复拍摄第一天，舒晨早上八点钟到片场，扫了一圈，发现王梦涵已经坐在教室的角落在看剧本，旁边也没个人陪同，是她自己过来的。
这很符合周耀鸿作风，新人必须要吃得了苦，不能矫情。
“晨姐，早！”
舒晨顺着声音看过去，是郑维乐，几天不见，小伙子还是洋溢着青春活力，“早。”
郑维乐说：“晨姐，我听说之前的一些戏还要重拍是吗？”
舒晨点头，“嗯，对，具体哪些，副导演待会会把做了标记后的剧本给你一份。”
“恩恩，好。”
舒晨想到他还没跟王梦涵见过面，于是引着他来到王梦涵面前，“梦涵，这个是郑维乐，男主角夏琛的扮演者。”
郑维乐接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王梦涵含着笑站起来，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王梦涵。”
郑维乐道：“以后一起拍戏，可以多交流交流。”
“恩恩。”
看他们相处融洽，舒晨也很满意，“梦涵，你刚加入剧组，一些不懂的事情可以和维乐多沟通，你们两对手戏多，平时私下里可以多互动，也有助于找到戏感。”
“恩恩，好。”王梦涵点头道。
舒晨说：“那我先去忙，你们也准备准备。”
“嗯。”
今天第一场戏是生病的女主角坚持要来上学，上课时精神状态不大好，被老师误以为想睡觉，让她站起来听课，男主角及时站起来汇报，她生病了。
场记牌打下之后，讲台上穿着职业装的女老师在黑板上写上一串化学反应方程式，转身面向着学生，敲了敲黑板，“这个就是浓硫酸与铜的化学反应，记住，后面这个二氧化硫是气体，一定要加上一个上升的符号，否则就是错的。”
台下的姜碧雪硬着头皮听课，吃了药之后有些犯困，眼皮子直往下掉，坐在她斜后方的夏琛时刻注意着她。
女老师一眼扫到姜碧雪想睡觉，她道：“碧雪，困的话就站起来听课。”
姜碧雪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女老师想要继续讲课，夏琛站了起来，椅子往后退时发出了刺耳的响声，“老师，姜碧雪她感冒了，不舒服。”
女老师看了一眼姜碧雪，问：“你哪里不舒服？”
姜碧雪说：“感冒而已，没事的。”
女老师下了讲台，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你额头挺烫的，吃药没有？”
“吃了。”
女老师说：“坐下吧。”
“嗯。”
姜碧雪坐下之后，夏琛也跟着坐下了，女老师转身上讲台，继续讲课。姜碧雪回头，对夏琛笑了笑。
“cut！”
所有人看向了舒晨，舒晨对王梦涵招了招手，“梦涵，过来一下。”
王梦涵起身走过去，“晨姐。”
舒晨道：“刚刚前面的表演很不错，不过后面那里，还需要有点小改进。”
“嗯。”
舒晨继续说：“就是女主角坐下之后，往后看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
“应该是感激的。”王梦涵不暇思索便答道。
“不，这里要联系前面的。”舒晨打开了剧本，跟她说：“其实，按照剧情顺序，在刚刚那一场戏之前，夏琛是发现了姜碧雪生病了的，他劝她在家休息，她不听，硬是来了，那在夏琛帮了她解围之后，她除了内心感谢，是不是也有点愧疚呢？”
王梦涵被舒晨一提，恍然大悟，“所以，在后面回头的时候，不应该对他微笑，而是应该偷偷地往后面瞥一眼就好。”
“对，就是这样的。”
王梦涵点了点头，“那我再来一次吧。”
“嗯，好，你准备准备。”
再ng一次，王梦涵演的比刚才还好，舒晨很满意，宣布这一场戏过了。
接着下面的戏，王梦涵也没有让舒晨失望，她第一天来，对角色已经掌握的很好，有她的几场戏里面，还有两场是一次就过了的。
少了无限次的ng，剧组氛围也好了些，没那么多抱怨。
虽然还是很累，但是舒晨却觉得很值得。
袁歆说她家宝贝出差拍摄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约了舒晨去推油。
难得烦心事都解决了，舒晨也放松了心情。
脱了衣服卧在床上，按摩师抹上精油之后双手推按，很舒服，舒晨差点睡着，旁边床的袁歆一直在跟她说话。
“晨晨，你说我那房子买四房两厅好，还是五房两厅。”
趴在床上的舒晨闭着眼睛说：“五房两厅太大了吧。”
“哪里大，你看，我和我家宝贝衣服都多，一定要那一间房做衣帽间的了，另外，书房总要弄一间吧，剩下的三间房，主卧一间，以后要是生两个孩子，每人都有一间房。”
舒晨睁开眼睛偏头看她，“你都计划好了还问我。”
袁歆叹气，“哎，四房两厅的风景好，五房两厅的，风景没那么好。”
“那就不能买五房两厅的，风景还好的？”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舒晨舒服地只想睡觉，打了个呵欠，“价位怎么样？”
“四万多一个方，一套下来差不多七百万。”
舒晨一下子清醒，“这么贵？”
“你都觉得贵，那就说明是真的贵。”
舒晨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为什么我觉得贵，那就是真的贵？”
“你比我收入高啊。”
“才怪，我转行后就没赚钱，以前赚的都被我败光了。”去年这个时候，舒晨账户里还是有两千万的，当初太过自信，把自己的钱砸进了电影，扑得一塌糊涂，现在叫她拿两百万估计都拿不出来了。
袁歆道：“可是，你有固定资产，你那套别墅，现在卖，三千万是一定有人要的。”
“算了吧，我怕卖了后我电影再扑，就要流落街头了。”
“放心，我要是买了房子，你流落街头，我会收留你的。”
舒晨闭上眼睛，享受着按摩师的推揉，“我才不想去当电灯泡。”
过了片刻，袁歆又问：“对了，你生日也快到了，想要啥礼物，直接跟我说，我也懒得绞尽脑汁给你想。”
舒晨依旧闭着眼睛，“别送了，我一点也不想过生日。”过了生日，她就29岁了，四舍五入已经30了。
推了油，袁歆说不想回家了，要去舒晨家里睡。
舒晨把她带回了家，两人躺在床上继续说着话。
袁歆八卦地问：“那个宋总，技术怎么样？”
舒晨扯着被子盖过脸，袁歆看她害羞的模样，有些焦急，“快说啊，分享分享。”
“没什么好分享的。”舒晨压下被子，露出脸，“我们两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你不是去他家了吗？”
“对。”舒晨想起那天的事，不禁觉得有点糗，“我都爬上他的床了，然后他跟我说了句，没兴致。”
袁歆扑哧一声笑了，“你该不是当着他的面挖鼻子，又或者放屁了吧。”
“靠，我是那种人吗？”
“那为啥都送到嘴边了，他才说没兴致。”
舒晨撇撇嘴，“我哪知道，他说欠着。”
“欠着？”
“对，欠着，等他有兴致了再说。”
袁歆听完后，搂着枕头笑得肚子疼，舒晨拍了拍她，“有什么好笑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奇葩，没想到还有人比你更奇葩。”袁歆继续搂着枕头笑。
舒晨不理她，转了个身，“我要睡了，困死了。”
“别睡啊，要不你还是考虑一下你剧组里的那个小鲜肉吧，是真的不错，样貌身材，看着也乖巧。”
舒晨冷笑几声，“呵呵呵。”
“你呵啥？”
“金主爸爸立了规矩，不能在剧组进行任何形式的钱，色贿赂。”
“呵。”袁歆侧身撑着头，“他有脸说啊，你跟他不就是钱，色交易吗？”
舒晨打了个呵欠，“人家金主爸爸，想怎样就怎样，我一个小导演能怎样。”她扯了扯被子，“真的困了，晚安。”
袁歆看她这么累，也不打搅了，躺了下来，“晚安。”
——
踏入了八月份，也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等到学校开学，各方面拍摄会很困难。
前面耽误了半个月，打破了原本的计划，好在换了女主角之后，拍摄进度快了许多。舒晨粗略估计了一下，只要他们加快进度，在九月份来临之前拍完校园取景的戏不成问题。
于昊轩八月下旬就要投入新的剧组，舒晨为了迎合他的时间，把他客串的戏先拍了。
他的演技，一向都是无可挑剔的，所以有他的戏，舒晨几乎很少喊ng。
于昊轩往镜头面前一站，剧组里的新人一个两个都伸长脖子认真看，都想要目睹一下影帝在镜头面前的风采，顺便学习学习。
于昊轩的戏不多，三天也就能全部拍完。
最后一天，于昊轩的戏杀青，舒晨为了感谢他，请他吃饭。
这才刚准备出发，舒晨的手机响了，宋语哲发来消息。
宋语哲：今晚来我家。
看着这消息，舒晨十分为难，她已经答应了于昊轩要跟他吃饭，不能爽约。虽然当初说好是随叫随到，但是宋语哲也说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舒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宋语哲打了个电话，“宋总，是这样的，我今晚有约，所以可能不能去，你看明天行吗？”
宋语哲问：“约了谁？”
舒晨如实说：“约了轩哥，他免费过来客串，今天他的戏杀青，我怎么也得请他吃个饭吧。”
“我也去。”
舒晨听到这句话，手机差点掉了，“你是说你也要一起吃饭吗？”
“对。”
舒晨嘴角扯了扯，“这……”
“既然他不要片酬，也算是为我节省了成本，这顿饭该我请。”
舒晨无奈，“好吧。”
宋语哲虽然和于昊轩见过，但毕竟不熟，也不知道吃饭能说点啥，到时候饭桌上一定很尴尬。为了化解尴尬，舒晨再把关小田拉上，最后就变成了四个人吃饭。
人一多，就算吃饭不说话，也不会太过尴尬。
但是，舒晨想太多了，宋语哲和于昊轩的话非常多，从娱乐圈当前的形式，谈到国外的好莱坞，话题源源不断。
一张四人桌子，舒晨和宋语哲坐一边，于昊轩和关小田坐一边，关小田和舒晨是对面。旁边的两人在聊天，他们两人默默地吃。
这里的菜都不错，舒晨吃了一个酱爆鲍鱼，心花怒放，实在太好吃了！
盘子里一共才四个，她吃了一个，关小田吃了一个后，把碗里最后一个也夹走了。
舒晨慢了一步，筷子夹了空，关小田笑了笑，“都沾了我的口水了。”
舒晨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那你吃吧，祝你长肉二十斤。”
“我正好在增肥。”关小田品尝着那最后一只鲍鱼，吃得十分欠揍。
舒晨瞪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蔬菜沙拉，嚼的咔吱咔吱响。
突然，碗里多了一个酱爆鲍鱼，舒晨偏了偏头，宋语哲神情淡淡的，根本不像是刚刚给她夹了一个鲍鱼过来。
于昊轩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神情有片刻的迟疑。
宋语哲说：“不够的话，再叫一份。”
舒晨还有点懵逼，忙礼貌地笑了笑，“不用了，我够了。”
关小田解决了那一只鲍鱼后，说：“晨姐，这鲍鱼真好吃，我也想学着做。”
舒晨道：“算了吧，就你那厨艺，做了也是暴殄天物。”
于昊轩说：“做法不难，你想吃，下次来我家，做给你吃。”
舒晨点头，“好啊！”
宋语哲轻飘飘瞥了一眼旁边的人，提醒道：“再不吃，就凉了。”
“恩恩。”舒晨夹起碗里的鲍鱼，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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