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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的眸光在袅袅烟气里更加晦暗不清：“唐心念，我们结束了。”
“为什么！”唐心念尖声道，她掐掐手心，咬着下唇:“卫凌，我不信，我不信你会那么轻易就抛弃我们的爱情。你以前那么爱我……”
“你还记得吗？今晚上的酒是赤霞珠，这让我想起当年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你吻我的时候，也是这种让人心醉的味道……”
她整个人陷在回忆里，梦呓般的说着话。不经意间唐心念对上了卫凌的眼神，冷冷的，如当头一棒，打得她清醒过来。
“我只记得初见。”卫凌淡淡道。
她一怔，心狂跳。
那夜的假面晚会，太巧，她和陈眠撞衫，连假面都相似。可陈眠和卫凌起舞，她却茕茕独立。
她像个狗仔一样跟踪着，看到卫凌离开，陈眠守望，嫉妒与好胜催使她走上前。
每个男孩都有胸章，那是送给心仪的女性。她和陈眠聊天，悄无声息，用某个她不甚在意却接下的胸章换了过来。
“我很感激，能在那晚让我遇见你。”唐心念顿了顿，见卫凌无动于衷，深深吸了口气：“是因为陈眠吗？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逼进一步，眼泪盈盈：“卫凌，我本来不想说的……但实在逼人太甚。陈眠她其实没有看起来的乖巧天真，她……”
“唐心念。”卫凌冰冷打断她：“她不需要你多嘴。”
“这三年，你就这样把我抛之脑后了？”唐心念眼含热泪，那张脸妍丽动人，眼眸闪烁着晶莹的光。
卫凌收回视线，闭了闭眼，浮现的却是陈眠的脸。
她双颊微红的羞怯、她语笑嫣然的柔美、还有她扑闪着长睫，小心又温软的嘘寒问暖。
卫凌把烟头掐灭。
唐心念还想再说，却被卫凌清寒的目光盯得悚然。
“是谁先抛之脑后？”他冷然道：“唐心念，你不要倒打一耙。”
“那不是我的本意——”唐心念脑子飞速运转，卫凌没有理会，丢下她离开。
是不是又何妨，他从不回头。
卫凌跨步如飞，唐心念追之不及，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缩小，最后消失在转角处。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原本的楚楚可怜转瞬覆盖成面无表情。她掏出手机摁开一个电话号码：“喂，殷总。卫凌对我似乎没有多少旧情。”唐心念听着对面的话，脸色渐渐变白，她连声应和：“是是，答应您的事我一定办到……”
正说着，她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踉跄着冲进洗漱台。
再抬头，镜里的人惨白着脸。
“太太，洗浴间太滑了，还是让我来吧。”
女仆止住了正想凑到洗漱镜前把水汽擦干净的陈眠。
“我还没那么娇弱呐。”陈眠被她扶着，有些无奈：“还有，你不要叫我太太了。”
别别扭扭的。她在心里补充。
“你肚子有小宝宝，小心点最好嘛。”女仆擦干净洗漱镜，又问：“太太是要等老板回来吗？”
好吧，这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陈眠在心里叹口气，觉得再纠结于这个称呼实在无聊又好笑。
“我不等了。”陈眠思忖，毕竟自己和卫凌如今离婚了，不能再做那些夫妻才有的事情。
她和卫凌如今的联结只有孩子和工作。
她想了想，没有关灯就准备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陈眠感到身侧被褥微陷。
有什么东西又冰又凉贴着她的脸颊摩挲，随后是干燥的两瓣贴着自己的唇，冷风吹进她的颈窝，凉得陈眠一个瑟缩。
她睁开眼，正好撞进卫凌的眸光里。
“醒了？”
陈眠的脸被他托着，鼻尖对着鼻尖，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是无法逃脱的距离。
淡淡的烟味混着酒气呛得她想打喷嚏，陈眠吸吸鼻子，忍住了。
“卫总……卫凌，你喝醉了？”陈眠试探着问他。
卫凌没有回答，只是微阖着双目，额头抵着她的脸颊。
微凉的气息喷薄在陈眠的颈窝，痒痒的。
陈眠歪歪头，温热的吐息倏尔掠过颈间，卫凌的声音压进发丝间传来：“别动。”
她乖乖着不动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想问个明白，她想知道卫凌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和这个孩子的，孩子生下来后他想怎么做？
可陈眠看得出卫凌是应酬完回来，他从前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她如此亲近。
“头痛吗？”陈眠沉吟片刻，柔声问他：“我去帮你泡杯蜂蜜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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