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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作品: 存钱夫妇的八零日常 |作者:金银馃子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4-01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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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段文婷,她对自己的人生其实也没什么不满意的,父母虽然偏爱哥哥和弟弟,但也让她上到初中,平时在家做家务,也没让她跟着下地,因为是女孩就当牛做马的使唤,所以她心里也没什么怨气,对自己的生活挺满意的。

这让她也坦然接受自己一个农村姑娘的身份,至于大城市的姑娘们过得多好,一是她没看到过,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没见过也不嫉妒,二是人投胎成啥样这又是不能选的,有的人投生富贵人家,过有钱日子,那是人家的事,她的生活不上不足,比下有余,也不错,能安然接受。

她唯一不能接受,生活了十几年都没适应的,就是厕所!

他们这的厕所倒也没像有些地方那样,跟猪圈相连,但同样很简陋,几乎都是简单的一些木板搭建而成的,好一些的人家会把厕所上面搭个顶,有些人家连顶都不搭,搞得上个厕所都全神贯注左右张望,生怕这时候来个什么人。

段家的厕所,好歹还有个顶,但也不咋地,厕所下面就是一个大缸,缸上面搭两块木板,一个厕所就成了,平时上厕所就这么蹲在上面。先不说木板结不结实,就说这用厕体验。

夏天,到处乱飞的苍蝇蚊虫,每次上厕所都要屏住呼吸,手不停的乱挥,就怕苍蝇飞到人身上停下,那可都是绿头苍蝇!偶尔还会蹦进来一只癞□□,就在角落里蹲着,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每一次上厕所对段文婷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

冬天,没有那么多蛇虫鼠蚁,总算让人高兴一些,但也别高兴的太早,寒冷让大缸里的堆积物慢慢分层,固体在上面,液体在下面,上小号的时候没问题,上大号就惨了,“扑通”,溅起一片水花,要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水花别溅到身上,大家就自己想吧!

总之,段文婷目前的人生目标就是,拥有一间干净整洁,能放心用的厕所,就这么个梦想!

而在段家,她的想法是不可能被实现的,段老头和方老太用了一辈子那样的厕所也没事,自然不会为段文婷再专门去盖一个新厕所。所以,段文婷就把这个想法,寄托在她结婚以后的小家里了。

“都听你的,到时候盖几间大房子,再盖一个厕所。”沈明亮点点头,段文婷的要求太简单了,就算不说,他肯定也会做到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儿,段文婷就催着沈明亮赶快走了,这山又不是他们家的,陆陆续续还会有别人上来打猪草或者拾柴火的,沈明亮背着那么多枇杷,可别再被看到了。

看到他们两走在一起没关系,可是看到沈明亮一个外村人把他们村的枇杷都给背走了,那绝对要闹大,只要没被看到,村里人都会以为是其他同村子的人给摘走的,顶多骂两句贪心鬼,摘走那么多。所以,还是赶快走吧。

“哎,小心点。”段文婷帮着沈明亮把背篓背上,他的背篓很大,里面装的枇杷也多,特别沉。

“你该不会背着去省城吧?”她担忧地问。

“不会,背着去那我这肩膀也别想要了,能活活累死,”沈明亮朝她笑,“我路上能搭车。”

“那就好,那你路上小心点,遇到坏人或者检查的,就赶快跑,枇杷不要了也行,人先跑了再说,知道吗?”段文婷担心地交代,她可是听说现在还有劫道的呢。

“我晓得了,你别担心,等我回来。”

“嗯,快去吧。”沈明亮肩膀上还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呢,段文婷也不想留着他说话。

“别乱花钱,别再买东西了,钱都存着!”到底没忍住又说了一句。

“好,回来我就把钱都给你收着,帮我管家。”沈明亮笑眯眯地说。

“你先回来再说。”段文婷没说愿不愿意,只管催他。

等沈明亮走了,段文婷才拎着自己的背篓往段云云那边去。

“沈明亮走啦?”段云云看她走过来,明知故问了一句。

“走啦,不走我过来干嘛。”段文婷拿出背篓里的砍刀开始砍猪草。

“他也不帮你把猪草看好,”段云云说着看了一眼段文婷的背篓,惊呼了一声,“呀,你背篓里的枇杷都好大,好啊,这个沈明亮,合着把好东西都给藏起来了,竟给我一些小的。”

“有就不错了,还想着挑啊,快打猪草,我回去还要洗衣服呢。”段文婷白了她一眼。

段云云也就是说说,开开玩笑,她当然知道今天能弄到枇杷就不错了,总比没有好。

两个人打完猪草,顺带拾两根柴火,就各回各家了,家里都还有事等着她们呢。

段文婷推开院门,院子里只有猪的叫唤声,饿的,这年头人吃的不好,猪吃的也不好,不抗饿,稍微喂迟了就开始叫了。

段文婷直接走到猪圈前,把猪草倒出来,用砍刀三剁两剁,再撒进猪圈,两头猪就顾不上叫唤,争先抢后地吃了起来。也幸好家里就只有两头猪,要是再多,每天就光是喂猪都要跑好几趟。

喂完猪,段文婷先给自己剥了几个枇杷吃,又抓了一把在手里,然后把背篓放进灶屋,看到盆里还没洗的碗筷,她眉头皱了一下,拿着自己的枇杷回屋,果然,文香还在床上睡着呢。

段文婷先把枇杷放到自己屋里,然后才到外屋推推段文香:“文香,文香,你怎么还没起,早饭都不吃,肚子能受得了吗?快起来把饭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段文香睡的正香呢,就这么被叫起来,心情很不爽,而且她昨天晚上逛小吃街的时候趁机吃了好多东西,现在根本不饿。

“不吃怎么行,你是不是生病了?”段文婷知道段文香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睡觉了,睡了一下午,晚上又一直睡,怎么到现在还那么困呢,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猜测着是生病了。

“我,”段文香的语气不耐烦,看了一眼段文婷又把语气软下来了,“我知道了,马上就起来,你放心吧,我没病。”

段文婷摸摸她的额头,不热,确实不像有病的样子:“那你快起吧,吃完饭把锅碗刷了,我去洗衣服,你快到中午的时候先把饭做上,菜等我回来炒也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段文香摆摆手。

段文婷见状也没再说话,端着大盆,盆里放着家里昨天换下来的衣物,再拿上皂角粉和棒槌,就去了河边了。

此时正当午,各家各户的壮劳力几乎都去地里干活去了,所以到河边洗衣服的要么是老太太,要么就是像段文婷这样的大姑娘。

“哎,文婷,这边!”河边一处角落占着一个青石板的姑娘朝着段文婷招手,招呼她过去。

段文婷走过去,把盆放在那姑娘挪动自己的盆让出来的位置上。

“宝珍!”

“哎,文香昨天掉进水里啦,现在怎么样,没发热吧?”段宝珍问她。

“没,睡了一下午好了,现在在家呢。”段文婷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拿出自己的衣服开始洗。

“快到双抢了,你家要不要买肉?提前跟我说,我让我爸给你留点肥的。”段宝珍说,段宝珍,今年十九岁,比段文婷大一岁,跟段云云年纪差不多,她们年纪相仿,都是一个村的,又都是姓段的,是本家,关系好也不足为奇。

唯一的差别就是,段宝珍看上去有段文婷加上段云云两个人那么大的体积,因为她家以前是卖肉的,后来不准卖了段宝珍她爸就在供销社找了个工作,继续卖肉,再加上段宝珍家除了她还有四个哥哥,再娶进来四个嫂子,一家子足足十个劳动力,所以即便在过去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段宝珍也能吃成这样。

等她长大了,知道美丑了,嘿,还减不掉这一身的肉了,上次想不吃饭减肥差点没被饿死,还压根没瘦,看上去好像还胖了,没办法,现在也不想着减肥了,只能努力维持原状了。

“现在不要,这个天气肉搁不住,再过几天,到时候我去找你。”段文婷说,“双抢”要过一段时间才到,因为那段时间特别辛苦,连像她这样平时不下地的人也要跟着下地干活,所以开始之前,一般人家都会买点肉,吃两顿好的补补力气。

“好,你随时过来。”

“哎,”段文婷扭头往四周看看,才说,“你这次相的这个人怎么样?”

他们这边结婚结的早,有的人家十六七岁就开始相亲了,但不是马上就结婚,因为第一不符合现在的政策宣传,国家现在在号召晚婚晚育,结的太早不好,而且现在好多人都被下乡宣传的人教育过,知道女孩子结婚太早对身体不好,都没发育好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养到十五六岁,能干活了就结婚走了,那也太亏了,所以一般只是这个年纪定下,两个人先处处,双方家里再走两年,男方逢年过节送点年礼,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再开始谈婚事。

这方面,她们三个里,只有段文婷比较顺利,沈明亮算是她自己谈的对象,虽然家境不好家里兄弟太多,但是段文婷自己点头了,段家人也就同意了。段云云吧,其实也是出了名的能干活,手脚麻利,长相也端正,去她家提亲的人不少,但都被她妈拒绝了。

因为她家跟段文婷家不一样,段文婷上面有个姐姐段文丽,之前一直干家务的都是段文丽,后来她结婚走了没多久段文婷又接手了,段文婷今年秋收完结婚,家里还有个段文香能干活呢,所以方老太也不卡人,到点就让人结婚了。

段云云则不一样,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连着三个弟弟,最小的一个是妹妹,她妈就希望她能在家多留两年,所以段云云今年十九了也没找对象。

段宝珍那就更不用说了,总结一句话就是,能看上她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也看不上她,当然,她现在还没有看上的人呢。

“嗨,别说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段宝珍狠狠地锤了一下手里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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